第一百二十五章 真相大白【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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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男子說到,正是剛才被反駁的那名男子,兩人素來不和,這在龍xue島上已經(jīng)不是秘密了, “你們二人都給我閉嘴”, 兩人訕訕的閉了嘴,另外一名長滿絡(luò)腮胡的男子站起來, “當(dāng)家的,不去現(xiàn)在就出擊吧,正好給他們來一個出其不意”, “不可,這關(guān)乎到我與他兩人之間的恩怨,不可就這么算了”。 “當(dāng)家的……”, “你們不必多說,我已經(jīng)決定了”, “是”, 眾人實在想不明白當(dāng)家的與元景炎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讓他如此念念不忘?那名被稱作當(dāng)家的男子走了出去,站在最高點眺望著遠(yuǎn)方的船只,一片燈火,將自己所處的小島完全包圍起來,男子目光兇狠, “元景炎,我想我們很快就會見面了”。 而被所有人念叨著的元景炎,如今正在咸州客棧里查閱著近年來咸州的稅務(wù),他一眼朝發(fā)現(xiàn)賬本上有許多漏洞,還有些含糊不清,根本無從追查。 暗衛(wèi)守在門外等候命令,元景炎心中冷哼,看起來天衣無縫,卻逃不過他的眼,一群貪官,留你們何用。 “來人”, “王爺”, “悄悄送回去,不要被發(fā)現(xiàn)”, “是”, 暗衛(wèi)拿著那些賬本消失在了房間里,元景炎吹滅燭火,也消失在了這夜色之中,這個時辰,府衙的燈火還是通亮的,縣太爺焦急的在書房里走來走去,今晚便是最后期限了,可是自己還是沒有想出法子來,如何向鮑員外交代呀?派出去的人一個都沒有回來,這群飯桶,平時倒是耀武揚威的,關(guān)鍵時刻一個都不頂用,還得靠自己。元景炎悄無聲息的站在他書房的門口,想到李雪顏在牢里受苦,心中恨不得一掌送他上西天,卻還是忍住了,用力推門進去,“哪個不長眼的,本官不是說過都不許進來嗎”? “縣太爺好大的派頭”, 縣太爺一聽聲音陌生,立馬回過頭來, “你是誰”? 元景炎霸氣的在主位坐下,手里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面, “你好大的本事,貪贓枉法,妄殺人命,貪污受賄,無惡不作,本王路過此地,不為民除害有愧于朝廷”, 元景炎說的有模有樣,一臉的正氣,只有他自己明白真正的原因,縣太爺被他全身散發(fā)的唳氣嚇得匍匐在地,本王?他是哪位王爺?王爺怎會來咸州這個小地方?縣太爺顫顫巍巍的說到, “不知王爺怎會微服私訪來此”? “本王的行蹤還要向你匯報不成”?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丁釋,不要以為你的所作所為本王不知道,本王站在就有權(quán)利了結(jié)了你”,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呀,下官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并沒有做什么對不起朝廷的事呀,還請王爺莫要聽信小人之言,錯殺無辜呀”, “你還狡辯,你的意思是本王不分青紅皂白了”? “王爺誤會了,下官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下官的意思是……是……”, “好了,本王言盡于此,明日的案子本王會在暗處繼續(xù)觀察,你好自為之吧”, “下官明白,下官一定秉公辦理”, “不過本王倒是有一事不明”, “王爺請講”, “鮑員外給縣太爺送了那么多銀子,為何要記在賬本之上,難不成是想留個把柄”? 元景炎話都說的這么清楚了,丁釋要是在不明白就是豬腦子了,他朝元景炎不聽的磕頭, “王爺,下官知錯了,還請王爺網(wǎng)開一面,放下官一條生路吧”,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xiàn)了”, 說完,繞過他的身子走了出去,徒留縣太爺一人跪在那半天回不過神來,按王爺?shù)囊馑?,他是已?jīng)看到賬本了,沒想到鮑員外如此老jian巨猾,竟然還對自己留了一手,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義了,該怎么做,他心中已經(jīng)有了定數(shù),說不定這樣,王爺還會網(wǎng)開一面放自己一條生路,到時自己就帶著妻兒遠(yuǎn)走高飛,再也不回這個地方了。翌日,履良收到開審的消息,便讓云兒前去繡坊找東秀與履善,自己則是直接去了衙門,昨夜他已經(jīng)將石付與縣太爺是拜把子兄弟的事情告訴了李雪顏,李雪顏沒有太大的驚訝,猶如早就知道了一般。今日的衙門又是擠滿了前來圍觀的百姓,履良站在人群中觀望著,親眼見李雪顏與張榮等人被帶了上來,縣太爺一拍驚堂木, “李雪顏,你可知罪”? “大人,小女子何罪之有”? “你誣賴朝廷命官,還不知罪”? “小女子所說句句屬實,并沒有誣賴他人”, “你還嘴硬,既然如此,你拿出證據(jù)來”, 鮑員外看了一眼上座的縣太爺,他難不成腦子壞了,竟然讓李雪顏去找證據(jù),李雪顏也是片刻驚訝,他又在玩什么把戲? “要是拿不出證據(jù)來,就休怪本大人對你用刑了”, “大人明鑒,小女子這就拿出證據(jù)來” 眾人將目光全都放在了李雪顏身上,李雪顏對著門口說道, “履良,證人可帶來了”? “來了” 履良催促的說道, “履善,快帶東秀姑娘進去”, “好嘞” 履善帶著東秀走進公堂,他在門口站定, “東秀姑娘請進,那粉衣女子便是我家姑娘,東秀姑娘大可相信她” “東秀明白” 繡娘朝他伏了伏身,邁步走進公堂,林東翰為官時,林東秀基本上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所以外界之人并不認(rèn)識她,到時縣太爺在林府見過她一面,如今時間已久也記不起來了,只是覺得臉孔有些熟悉,想不起來在哪里看過, “小女子林東秀見過縣太爺” “起來回話” “謝大人” 東秀站在李雪顏身邊,李雪顏朝她點了點頭,林東秀也回以微笑,林東翰嘴上雖說不來,心中卻也是焦急的,云兒早就料到他會偷偷的來,所以并沒有跟履善來衙門,而是在繡坊門口等著林東翰,見他走出來便走上前, “林公子” “姑娘沒一起前去嗎”? “我在等林公子一起去” “你如何判定我會前去”? “以公子對令妹的疼愛,怎會不去” “姑娘倒是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呀” “走吧,再晚便看不到了” “好” 兩人慢慢地朝衙門方向走去,一路吸引了無數(shù)人的側(cè)目, 甲“你快看,這不是林家公子嗎”? 乙“是呀,許久不見他了” 甲“他今日怎么出來了,不是一直躲在家里不敢出門嗎”? 乙“我也奇怪” 云兒側(cè)目看了一眼林東翰,只見他還是一臉的平靜,仿佛眾人討論的不是自己一般,云兒佩服他的沉著穩(wěn)定,就如小姐一般,這樣的男子為何會被罷官? “姑娘看什么看的如此入迷”? 云兒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連忙轉(zhuǎn)過頭去, “沒什么,前面就到了” “恩” 當(dāng)兩人出現(xiàn)在履良的視線中時,他有一種說不出的般配,兩人都是如此安靜,難得俊秀,女的冷靜,心中一酸,不由自主的上前打破這一幕。 “云兒,你來了”, “恩”, “林公子怎么也來了”? “閑在家中無聊,我便過來看看” “說的也是” 三人擠進人群中,看著公堂里的一幕, “你說的證據(jù)就是她嗎”? 縣太爺指著林東秀問道,李雪顏掏出履良昨夜還回來的錢袋子, “大人可還記得這個”? “那不是上次那個錢袋子嗎”? “正是” “你提這個干嘛?難不成與本案有關(guān)”? “有關(guān),而且還有很大的關(guān)系” “喔,你說來聽聽” “首先容我再問一問鮑府的管家,你真的不認(rèn)識這只錢袋子”? “我說過了我不認(rèn)識” “大家都聽見了,好,那邊由我接下來說,其一,這錢袋子的布料乃是上京城有名的織錦,算得上是一布百兩,一般都用于大戶人家,大人要是不信,摸一摸便知道這布的價值了;其二,這上面的刺繡出自咸州有名的秀坊,也就是這位姑娘所有的秀坊,上面的圖案乃是她親手所繡的,姑娘,你給大人解釋一番”, “是” 林東秀接過那只錢袋子, “大人,這上面的云朵出自我之手,用的是我自創(chuàng)的針法,別的秀坊學(xué)不來的,這表面看不出來,這內(nèi)涵在花紋的里面” 東秀將錢袋子翻一個面, “我用的乃是雙面繡,兩面繡出來的效果一樣,這是別人學(xué)不來,不細(xì)心的人根本不會發(fā)現(xiàn)這個” 縣太爺接過來一看,不得不為她的手藝稱絕,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雙面繡,果然是活靈活現(xiàn), “那就由我繼續(xù)說下去吧,這雙面繡的代價昂貴,加上這布料也昂貴,這咸州用得起的不出三人,第一就是縣太爺您,第二就是鮑員外了,這第三人嘛……” “第三人是誰”? “當(dāng)然是縣太爺您的拜把子兄弟石付石大夫了” 縣太爺訕訕的閉了嘴,李雪顏繼續(xù)說道, “這布是最近剛才上京城運過來的,而來東秀姑娘秀紡買過的唯有一人,那就是鮑員外您府上的管家” 鮑員外遲遲沒有反應(yīng)過來,百密一疏呀,真是百密一疏,管家也是直接跌坐在地,自己這次怕是沒有出路了,他看向員外,他也是一臉的焦急,如今他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有空來管自己的死活。 “鮑員外,此事你如何解釋”? 鮑員外滿臉疑惑的看著縣太爺,她到底是不是站在自己這邊的,為何總是幫著外人說話? “此事本員外并不知情,大人還是問我的管家吧” 看來,他是準(zhǔn)備將此事全都推給管家了,管家顫顫巍巍的爬起身來, “大人明察呀” “你還狡辯,是不是要東秀姑娘將給鮑府開的清單念出來你才肯認(rèn)罪” 李雪顏呵斥到,管家閉了嘴,李雪顏笑意不明的看著鮑員外, “沒有大人的指使,一個小小的管家豈敢花大價錢去買那么好的布料”? “是本員外讓他去買的,只是買來給本員外添置新衣的,這也不可嗎”? “姑且算是添置新衣的,那又為何做成了錢袋子”? “這……” “鮑員外答不上來了吧,那就由我替你回答,你買那些布料并不是為了添新衣,而是為了做床簾桌布錢袋子罷了,我想這種錢袋子在鮑府多的去了,不是嗎?一個小小的員外生活竟然如此奢侈,你到底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呀”? 縣太爺也是愣住了,自己去鮑府幾次都沒發(fā)現(xiàn),如今聽她這么一說也有些印象,沒想到自己日思夜想想要得到的布匹在人家那只是拿來做錢袋子的,真是可笑之極。 “管家,請你說說為何要謀害張榮的父親?還是另有他人指使你去做的?只要你說出真相,我想縣太爺大人會饒過你一名的” 縣太爺沒有給出答復(fù),而是看著鮑員外,這正是自己報仇的好機會呀,他一拍驚堂木, “還不快說” “是……是……” 他看了一眼鮑員外,他正怒目的看著自己,嚇得他縮了縮頭,罷了,自己也無妻兒,沒什么后顧之憂,算起來自己頂多就算幫兇,要是鮑員外死了,他的家產(chǎn)可就歸自己了, “是別人指使我去做的” “誰指使你去做的”? “他” 管家指著鮑員外, “就是我家老爺指使我去的,他說一定要除掉那個來不死的,然后將他的土地占為己有,他說他要用那幾塊地開設(shè)賭坊” “狗奴才,你再亂說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 “我沒有胡說,大人,要是您不信可以問石付,他也知道” 石付如今早就面如死灰了,聽見有人說到自己,木訥的抬起頭, “石付,他說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是真的……”, “鮑員外,你還有何狡辯,來人,速速將他拿下” 鮑員外呵斥到, “我乃是員外,你們誰敢動我”, “拿下” “是” 鮑員外被兩面官兵摁住,動彈不得, “丁釋,你這個吃里扒外的狗奴才,本員外要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 “鮑員外,不,鮑忠辰,你還是留著一口氣茍延喘息幾天吧,來人,將他壓入大牢,明日午時問斬” “丁釋,我是員外,你沒權(quán)處置了我,我要去知府大人那去告你” 縣太爺笑著走下來,在丁釋耳邊輕聲的說道, “你覺得知府大人與王爺比起來,那個更值得我去巴結(jié)呢”? 鮑員外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狗賊,你別得意的太早,我死后,你那些貪污受賄的罪證就會公布于世,你也別想好過” 縣太爺一臉笑意的說道, “你所說的罪證就是那本賬本嗎?要是的話,你怕又要失望了” 鮑員外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嘴里念念有詞, “你怎么知道,這不可能,你是怎么知道的”? “帶下去,找塊布將他的嘴堵上,免得他在大牢里亂叫” “遵命” 鮑員外被壓了下去,縣太爺走回堂上坐下, “你家主子是元兇,那你就是幫兇了,按我朝律例,幫兇處于笞刑”, “謝大人不殺之恩,謝大人不殺之恩” 所謂笞刑,就是用小荊條或小竹板抽打臀、腿、背部的刑罰,雖不致死,卻也三日下不了床,疼上半個月的。比起砍頭,那管家真該千恩萬謝的了, “將他帶下去,即刻行刑” “遵命” 鮑府的管家也被拖了下去,接下來便是石付了,畢竟是自己多年的兄弟,縣太爺還是下不了手的,但是國法已經(jīng)在哪里了,不是自己所能改變的, “石付,你明知此事害人害己,卻依舊助紂為虐,說起來,張榮父親之死與你有一般的關(guān)系,來人,將石付壓入大牢,明日午時處于凌遲” 石付淚水已經(jīng)落下,比起別的刑法,這無非是最沒有痛苦的了,縣太爺也是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才判了凌遲,他不想他的好兄弟走時太痛苦了, “謝大人” 石付被帶下去,李雪顏倒是替他惋惜,毀了一身好醫(yī)術(shù)呀,他的醫(yī)術(shù)按古代的程度來說已經(jīng)算是中上水平了,比起宮里的御醫(yī)雖然差了點,但比起普遍民間的大夫,他的醫(yī)術(shù)還是能說拿上臺面的,看他的藥鋪人來人往便知道了。李雪顏沒有想將他收到麾下的意愿,畢竟他容易被外界的利益所吸引,這次鮑員外的事情雖然過了,但說不定自己走后又會出現(xiàn)別的‘鮑員外’,她要對這一方的百姓負(fù)責(zé)。石付臨走時看了一眼李雪顏, “請姑娘告知真實身份,好讓我死個明白” 李雪顏靠了過去, “李碧” 石付大驚,學(xué)醫(yī)之人怎會不知道如今江湖上傳的熱火朝天的李碧李神醫(yī),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得見她的真實容貌,確實是個不簡單的姑娘,石付一路大笑離去,自己敗在她的手上,一點都不可恥。縣太爺好奇兩人說了什么,卻又放不下身份詢問,元景炎在對面茶樓里看著這一幕,眼底波瀾不驚,誰都不知他在想什么。李雪顏嘆息一聲,自己都說了自己叫李雪顏你不信,卻相信李碧這個假名,看來還是李碧活的風(fēng)生水起呀。縣太爺拍了驚堂木,剩下的眾人便依次站好,(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