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解衰顏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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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顏似笑非笑的搖搖頭走出了茶館,就知道秀秀靠不住,前方戰(zhàn)報又豈是市井能流傳的,趁著時間還早,李雪顏便去了一趟濟世堂,重新配了一副解衰顏蠱的藥,看來藥引子并非如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一切都需要從長計議才是。 西域皇宮 “王上,國師回來了。” “他不是云游去了,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國師大人說有要事要奏明王上?!?/br> “召他覲見?!?/br> “是。” 片刻,一個頗有道骨仙風(fēng)的男子走進了大殿,恭敬的行禮之后便自顧自的坐下來,似乎完全沒有將自己的國君放在眼里,國君也不惱,依舊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語氣反而更加的和藹可親。 “國師怎么回來了?正好我有一件要事要與國師相商?!?/br> “王上,下臣此次去了元梁國的皇宮小住了幾日,沒想到卻有驚人的發(fā)現(xiàn),故特地趕回來回稟王上?!?/br> “國師一向沉穩(wěn)異于常人,沒想到也會有驚訝的時候,我倒是很感興趣,說來聽聽。” “下臣在元梁國的皇宮之中遇見了天女,且……”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你遇見誰了?” “天女,說來一切都是機緣巧合,我本想去看一看多年前下在那狗皇帝身上的衰顏蠱如今怎么樣了,沒想到遇到了公主殿下,如今她已經(jīng)是元梁國的皇后娘娘了,不過她似乎不曾認(rèn)出我來,為了能在宮中行走方便,我便依附于她,條件便是幫她除去兩名官家女子,于是我便在宮中設(shè)法布局……沒想到那女子身上竟然留著天女的血液,幸好下官及時收手,否則如今早就……不過那女子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看來這其中必定有什么不為人知的故事?!?/br> “你確定?” “我以神的名義起誓?!?/br> “我要與你相商之事也與此事有些關(guān)聯(lián),這幾日我突發(fā)舊疾,且連日胸悶,看來是有人拿衰顏蠱在試毒,真是癡心妄想。” “王上指的是那只被盜走的衰顏蠱?” “應(yīng)該是,如今按你所說天女出現(xiàn),萬一那人也知道了她的存在,那蠱毒……” “應(yīng)該不會再有人知道,就連那丫頭自己都不知,要不是我打傷了她,怎會知道這世上竟然真有天女的傳人?!?/br> “那你打算接下來怎么做?” “如今元梁國與匈奴正在交戰(zhàn),元梁國最為驍勇的兩位王爺都去了邊疆,這匈奴怕是占不了什么便宜,咱們還是先坐山觀虎斗為好,不要輕舉妄動,要 是匈奴此次僥幸取勝,咱們便補上一刀,要失敗了,也可新仇舊賬一起算?!?/br> “還是國師想的通透,就依你之言?!?/br> 元梁國邊境 “報,啟稟主帥,四王爺在帳外求見?!?/br> “讓他進來?!?/br> “是?!?。 轉(zhuǎn)眼間,一名衣著樸素,風(fēng)塵仆仆的男子走進了帳內(nèi),素衣難掩與生俱來的貴氣,他正是當(dāng)朝四王爺元景灝。就在元景炎到達邊境第二日,元景灝便趕來了,隨后他換上一身書生模樣的衣物,領(lǐng)著‘書童’便去了匈奴國探路,一去一回也已經(jīng)半月有余了,他的回來,讓全體將士們又多了一份勝利的信心與希望。 “末將參見主帥?!?/br> “四弟免禮,一路辛苦了,入座吧?!?/br> “屬下參見四王爺,王爺千歲?!?/br> “三位將軍免禮?!?/br> “我等正念叨著四王爺,沒想到王爺就回來了,不知王爺此去匈奴國可有什么收獲?” 元景灝從懷中取出兩幅地圖遞給元景炎說道。 “一副是從邊境北上直到匈奴國都城的地圖,都是末將手繪的,不會有差錯,沿途幾個隱蔽之處末將都已做上記號,峽谷以及山脈與布陣圖上基本一致,主帥可在布陣圖上比對便可一清二楚了,另外一幅是匈奴皇宮的地圖,唯恐事情鬧大,我托匈奴的朋友盜來抄錄了一遍就還了回去,主帥手中的是拓本,與那原圖一模一樣,我打聽過了,太子爺被囚禁在了匈奴太zigong中,目前尚且安全?!?/br> “真是辛苦四王爺了,短短數(shù)月便能拿到如此重要的情報實屬不易,我等佩服?!?/br> 三位將軍朝元景灝拱了拱手,本以為百無一用是書生,現(xiàn)如今他們算是打心眼接受這個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的王爺了,到底是皇家的子嗣,骨子里的血性是掩蓋不住的,元景炎倒是并不驚訝元景灝的本事,既然能從當(dāng)年的宮廷爭斗中活下來,豈會沒有一絲心機與魄力。元景灝對于三人的夸贊只是充耳不聞,反倒轉(zhuǎn)移話題問道。 “如今形勢如何?” “匈奴太子耶律魯多次挑釁生事,我軍均是按兵不動,本王倒要看看他還能囂張到何時。” “主帥的意思是暫不應(yīng)戰(zhàn)了?” “如今的情形是敵軍八萬,我軍六萬,人數(shù)上便處于下風(fēng),暫且不說這個,咱們在北,二王爺在南,一旦開戰(zhàn)兵力受損,援兵一時半會來不了,士氣必定會大減,場面更加不好控制?!?/br> 元景灝點點頭,作戰(zhàn)靠的并不是主帥有多威猛,靠的是布局與士氣,古往今來,大獲全勝之人皆是沉得住氣的,趙將軍說道。 “末將知道王爺?shù)囊馑?,如今匈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軍士氣正高漲,而敵軍卻有所消減,到時候咱們一鼓作氣勢如虎將他們拿下,也無需二王爺?shù)脑??!?/br> “不,本王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他們手里還有太子,要是他們那太子前來要挾退兵,你說本王是退兵還是不退?” “這……” “離著最近的守城將領(lǐng)是誰?” “離這最近的城池乃是煜嶺關(guān),守城將領(lǐng)乃是前老將軍王世國的部下蔣健?!?/br> “四弟,你對這蔣健可有了解?” “末將曾經(jīng)游歷時經(jīng)過這煜嶺關(guān),于這蔣健打過幾次交道,此人生性豪爽,力大無窮,只是對待下屬過于苛刻,不得人心,不過此人極力擁護五王爺,要是想讓他發(fā)兵支援咱們就太子爺怕是心不甘情不愿。” “老趙,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太爺可是未來的儲君,這是元家的天下,豈由得他一個小小的守城將領(lǐng)情不情愿,這兵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擁護五王爺又如何,未來的皇帝可是太子,要是他在執(zhí)迷不悟,那就是反朝廷,老子第一個就將他就地正法?!?/br> 左將軍是個暴脾氣,一句話不順便來氣,恨不得現(xiàn)在就殺過去與他拼個你死我活的。元景炎示意他稍安勿躁。 “借兵一事辦妥咱們便可應(yīng)戰(zhàn),具體的作戰(zhàn)布局本王心中已有一二,晚些與你們商量之后再做定奪,援軍一事就交于四弟與右將軍去辦。” “末將領(lǐng)命?!?/br> “王爺為何不讓屬下去?對付蔣健這種人還得靠武力才是?!?/br> “你去了哪蔣健還有命來見本王?” “末將……” 左將軍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沒想到自己的心思三王爺全知道,他訕訕的閉了嘴不說話,三人退下,營帳里只剩下趙副將,元景炎將元景灝繪制的地形圖遞給他。 “你看看可有什么與布陣圖不一樣的地方?!?/br> 趙志林接過地圖仔仔細(xì)細(xì)的研究起來,又起身將它與布陣圖做了比較,突然一拍腦門。 “王爺,這地圖上就是多了些林間小道與峽谷,并無其他不一樣?!?/br> “將這些小道與峽谷記下,明日本王親自去探探路,或許這將是取勝的關(guān)鍵?!?/br> “末將遵命?!?/br> 夜色襲來,營帳內(nèi)早已經(jīng)是燭光閃閃,元景炎拿出壓在兵書下的幾封信看了又看,娟秀的字體就如她的人一般,如今身處邊境,不知何處有敵軍的埋伏,要是飛鴿傳書被攔截,只會害她深處險境。她可知他夜夜對她魂牽夢繞,她可知他多想擁她在懷,如今唯獨解相思之苦的只有這幾封百看不厭的信了。誰有能知道,這一次險些是他們最后一次見面了。 京城 “娘娘,皇上今夜又去了鳳陽宮?!?/br> “今夜皇上本該去何處?” “今日乃是季春(三月)十九,照例該去蘭妃娘娘那?!?/br> “蘭妃那賤人善妒,明日怕是有好戲看了,你去打點打點,挑些上得了臺面的東西明日一早送去鳳陽宮,該怎么應(yīng)該知道?!?/br> “老奴明白,娘娘放心就是?!?/br> 鳳陽宮 “皇上,時辰不早了,臣妾伺候您就寢吧。” “愛妃要是困了就先歇息吧,朕還有些奏章未看完?!?/br> “那臣妾去給皇上準(zhǔn)備些醒目提神的湯水,您夜夜都批改奏章到深夜,可要保重龍體呀。” “朕有分寸,你退下吧。” “是,臣妾告退?!?/br> 柳樂蓉心中苦笑了幾聲便退了下去,表面上皇上夜夜駕臨鳳陽宮,她一人獨占皇帝寵冠后宮,誰又知道他們只有夫妻之名不曾有夫妻之實呢,這樣平白無故讓自己找來記恨,皇上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看著柳樂蓉離去的背影,皇帝輕嘆了一口氣,為了削弱柳家的勢力,一個好好的女子平白無故便成為了權(quán)利相爭的棋子,著實可惜了,奈何這便是皇權(quán)朝綱,他也無可奈何。(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