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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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擎一覺醒來天已經(jīng)大亮了。 他這一晚睡得格外沉,既沒有預料的發(fā)熱,也沒有被傷口痛醒,他很久沒有像這樣舒服地睡一覺了。 一個有些稚嫩的女聲在屋外響起,“公子醒了嗎?” “進。” “公子身體好些了嗎?”云竹把洗漱用的東西拿進來,又把松息昨晚沒收拾的碗盤端走,“奴婢等下會把早食送來,公子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奴婢便是了?!?/br> 寧擎沒有直接提起送信一事,“你家小姐還吩咐過其他事嗎?” “我家公子只吩咐了奴婢這么多?!?/br> 寧擎抬了抬眉,“知道了,退下吧?!?/br> 他撩開被子,起身套上小了大半碼的衣服,還在思考剛剛云竹用的那個稱謂,公子? 他吃完早飯,給身上的傷口又上了一遍藥。 房門被輕輕扣響。 “公子,奴婢云山受吩咐來送紙筆?!?/br> 他躺上床榻,用被子遮住身體,“進?!?/br> 云山進來,把一套紙筆放在桌上,“公子寫完后奴婢即刻出發(fā)?!?/br> “你家小……” 他想了想,還是改口道:“你家公子呢?” “我家公子昨日受了些風寒,此時還在休息。公子有什么需要,隨時吩咐奴婢做。” “出去等?!?/br> 寧擎寫完信,坐回床榻才把云山叫進來,他指了指桌上,“你去灃花街上的名留客棧,找住在風淮閣的人,自然有人會來找你。若是沒人來,你再送去官府?!?/br> “是?!?/br> 云山收好信,撤了紙筆。 “多久能送到?” - 松息臥在床上看著山景發(fā)呆,她鼻子被擤得通紅,頭昏昏沉沉的什么也不想干。 “公子,好些了嗎?” 云山走進來順手把她床邊的茶杯添滿了水。 她鼻音濃重道:“不好,一點都不好?!?/br> 云山有些生氣,“還不是公子昨日非要去泡溫泉,還不要我陪著。” 松息笑了笑,“意外嘛,我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事呀?!?/br> “外院已經(jīng)派人清掃干凈了,只是院內(nèi)的機關估計得等年后風馳他們回來才能重新裝好了?!痹粕皆较朐缴鷼猓帮L馳他們也是,偏偏這個時候全都回了家。” “不怪他們,我給他們放的假。不過的確該全面檢查一下各處機關了,太久沒用,也不知道有些是不是壞了。你準備出發(fā)了嗎?” “是,那位公子讓我把信送給灃花街的名留客棧,找住在風淮閣的人,如果找不到人再送去官府。” 松息抬了抬眉,“名留客棧?” “公子,需要我去報官嗎?” “暫時不用。你騎我的馬去,路上注意安全,如果有危險,先保護自己。” 云山走后,松息又睡了過去,而別院里的寧擎,因為沒有合身的衣服可穿,只能呆在屋內(nèi),無所事事。 傍晚,云竹送來了一身新的衣服,“公子,這是我家公子按你的尺寸改的院內(nèi)新做的侍衛(wèi)服。雖然料子比不上公子的衣服,但還是很舒服的?!?/br> 云竹年僅十六歲,本就是個活潑的小姑娘。加上松息一慣松散的等級制度,她常常說起話來沒什么顧忌,“公子試試吧,若是有不合身的地方,我家公子再改?!?/br> 寧擎看了眼迭得整整齊齊的黑色侍衛(wèi)服,拿起換上,合身,太合身了,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制的。 只是他的樣子好像并不是特別高興? - 云山趕到灃花街的名留客棧時天已經(jīng)黑了,她往桌上放了一小錠銀子,立馬有人迎上來。 “住宿,再上點吃食?!?/br> “姑娘住多久啊?” “一晚?!?/br> “那給姑娘安排三樓的上房?” 云山點點頭,又問道:“你們這風淮閣里今日可有住客?” “姑娘是否弄錯了,我們這沒有風淮閣?!毙《行┎缓靡馑嫉刭r著笑。 “沒有?”云山愣了一下,“你這可是名留客棧?” “是呀?!?/br> “知道了?!?/br> 她吃了點東西就準備回房休息,可剛開門進屋就被一人捂住嘴壓在了墻上。 “姑娘放心,我不是什么歹徒,方才聽到你在打聽住風淮閣的人?” “先放開我!” 仟風松了手,云山整理了下衣服,才從懷中掏出信件遞給他。 “多謝姑娘?!鼻L接過信件立刻拆開看起來,“不知姑娘可否告與我長安院的具體位置,我明日好上門接我家主子?!?/br> 云山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仟風是個聰明人,“剛剛對姑娘多有冒犯?!?/br> 云山仍舊有些不高興,但還是告訴了他如何去長安院。 “多謝姑娘,那在下先告辭了?!鼻L走到門前,又退回來,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到她面前,“姑娘跑一趟辛苦了,今日住店的銀錢算在我頭上。姑娘明日若沒有安排,可否跟我一同去長安院?!?/br> 云山把面前的銀子推回去,“銀錢不用,明日我還要去置辦些物品……” “好的,那我明日來接你,先告辭了?!?/br> 他眨眼間就不見蹤影,云山一人愣在房中,這人怎么不聽人把話說完? - 半夜,長安院的別院里還亮著光。 “主子,屬下來晚了。” “刺客查到了嗎?” “仟淮還在查,估計跟之前的外邦人有關?!鼻L打開帶來的包裹,“這是主子的衣服,還有傷藥?!?/br> 寧擎看了一眼,“放著吧?!?/br> 仟風這才發(fā)現(xiàn)他身上已經(jīng)穿了件新衣,“主子身上的傷……” “無礙。” “是?!鼻L沒有再接著問,“明日屬下再來,順帶把那送信的姑娘送回來?!?/br> 仟風走后,別院的燈也滅了,過了許久,一人影推門而出,如鬼魅般竄進了主院的正房。 正房里,松息呼呼大睡,絲毫沒察覺到屋里進了人。 她鼻子還堵著,呼吸聲有些重,一只大手落下在她腦袋上方懸了半晌,她翻了個身,大手垂下,輕輕掖了掖她的被角。 - 第二日,云竹去別院送吃食的時候,寧擎已經(jīng)起了床,正在庭院里活動身體。 “公子早,公子今日要是覺得無聊,我家公子說可以去她的書閣看看。” 寧擎咬了一大口包子,吃得卻又很斯文,“書閣在哪兒?” 云竹指了指路,“公子從這走過去就能看到了?!?/br> 寧擎吃完飯去了書閣。 這里藏書不少,天文,地理,醫(yī)學,算數(shù),兵器,服飾紡織,美食菜譜,民間本子,甚至外族語言都有,但文史類的典籍卻很少,總共只有幾本。 能看出其中醫(yī)書和兵器類的書籍是最常被翻閱的,幾乎每本都卷了邊。 他轉悠半天拿了一本兵器集坐在窗邊翻閱起來,心里卻想著別的事情。 那些刺客埋伏他時,用的似乎是弓弩。但那弓弩卻又跟軍中的不太一樣,不僅可以連續(xù)射出箭,而且箭矢的速度很快,那日他們反應過來開始反擊時,隊伍中不少人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 這么一回憶,他想起這院中的機關似乎也是弓弩,若是沒人在背后cao控,那跟刺客使用的那種是不是也有相似之處。 “云竹,我想見見你家公子。” “我家公子風寒未好,還在睡覺,等公子醒了我會轉告的。”云竹畢恭畢敬地回絕了他的要求。 他沒再說什么,獨自回到別院后,腳尖輕輕一點,躍上了屋頂。 果真如他想的一樣,這院子最外圍的四角,每處都固定著三架弩機,分別對準不同的方位。 這裝置跟那日刺客使用的的確很像,只是做的更大更精細一些。 除此以外,院內(nèi)的屋頂上每隔一段距離還固定著一架相似的裝置,但這些裝置的方向是可以變動的。 他本想靠近仔細看看弩機的結構,卻不小心觸碰到了機關,背后“啪”地飛出一物。他側身避開,那像是彈珠的東西擊中房檐,爆開一團黃煙。 他眼疾手快地用衣袖遮住口鼻,撤開了一段距離,那晚他便是晚了一步屏息才會昏死過去。 除了大機關,院內(nèi)的墻壁上還有許多細小的圓孔,估計也是毒針類的暗器。 雖然這院子里的機關又多又隱秘,但他這么仔細查探一番后,也總結出了幾條可以安全落腳的路線。 “公子,你風寒未好,不休息要去做什么?” 云竹的聲音從下面?zhèn)髁松蟻?,寧擎腳下一頓,安靜地呆在了屋頂上。 “我就去工作室看看圖紙,等風馳他們年后回來了,得把院里的機關都排查一遍?!?/br> “公子!你好歹也穿暖和點再出去呀?!?/br> 下面一個月白色的身影揮著袖子大步朝西邊的房間走去,云竹緊跟在后,手里還舉著一件披風。 他繞回別院,從屋頂躍下,朝主院走去,找到了兩人剛剛去的房間。 房門上的木牌刻著“工作室”三個大字。 “公子。” 寧擎轉過身,是云山。 “公子在這做什么?” “隨意轉轉?!睂幥嬷噶酥改九?,“這叫工作室的地方是做什么的?” “這是我家公子畫圖打樣的地方,沒有經(jīng)過允許不可擅自入內(nèi)?!?/br> 寧擎看她手上提著幾副藥,似乎剛剛才回來,“信送到了?” “是,接公子的人已經(jīng)在別院等候了?!?/br> “嗯。” 寧擎回了別院,仟風已經(jīng)準備好出發(fā)了,“主子,現(xiàn)在上路嗎?” “等等?!?/br> 沒過一會兒,云山一路小跑過來,后面還跟著一個丫鬟,“公子現(xiàn)在要出發(fā)了嗎?” “嗯?!?/br> 云山取出一物,打開包裹的布,里面是一把鋒利又精致的短刀,“我家公子撿到這個。” 寧擎點了點頭,仟風上前把短刀收起來。 “那奴婢送兩位公子到門口,我家公子風寒還未好,她說怕傳染給公子就不當面送別了?!?/br> 她領著兩人出了長安院,然后拿過一旁丫鬟手里的紙包遞給仟風,“公子準備了些點心,兩位公子路上要是餓了可以嘗嘗?!?/br> “這幾日多謝你家公子照顧,代我向她道謝?!?/br> 寧擎翻上一匹高大黝黑的俊馬,拉住韁神,嘴里一呼,掉轉馬頭往山下駛去。 仟風翻上馬,又看了看云山,“姑娘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