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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稻荷崎)無望愛人在線閱讀 - 第一章最恨的人

第一章最恨的人

    第一章  轉(zhuǎn)學(xué)

    “哥,你放了我吧...”

    她望著壓在身上的男人,眼神里滿是哀求,若是放在過去他什么都能滿足她,可唯獨在這件事情上——宮朔顫抖著聲音,執(zhí)拗的說出一句我們不該這樣。

    簡單的兩句話刺破了宮治的心,他無言,抬手想用指腹擦去她眼角的眼淚,看出來的宮朔偏頭,躲過了這份親昵。于是宮治落空的手停滯后緩緩放下,輕聲做了回答。

    “不可能的”

    宮治慣用的聲線冷淡,他壓下了大部分的情緒,仿佛置身事外似的,可心里的真實想法卻填充滿了瘋狂。

    這一輩子你都逃不開我們兩個。

    就這樣一直一直生活下去,哪怕你如此的厭恨我們也不可以離開。

    宮朔閉上了眼睛,不欲再看,這份禁忌的愛戀如同時刻套在脖子上的繩索,隨著時間只會越來越緊。

    眼睫顫動落下了酸澀的淚水,下一秒被溫熱的吻拭去,若是她睜開眼,定也會觸摸到宮治眼底化為實質(zhì)的痛苦。

    在這段扭曲的關(guān)系中,他們?nèi)龥]有一個能脫身,背德的泥濘平等的困囿著局中人,幾分窸窣后床榻響動的聲音漸漸發(fā)重,過了好一會宮治才停下。

    男人熟悉于清理事后,被子里的人已然熟睡,他安靜的坐在床邊,借著熄弱的燈光望著宮朔。

    睡不安穩(wěn)的少女縱使是夢里也會無聲落淚,這種情況在一開始最為嚴重,宮治想大抵是又夢到了他們兩個混蛋吧。

    他抽了床頭的紙張為她擦拭,小心的動作又恐驚擾了人。

    別離開哥哥好嗎,saku。

    他夜夜如此心愿。

    隔日是個極好的天氣,鎖在床榻上的人無心欣賞,宮朔睡眠淺,在宮治起身離開后就醒了過來,長久地注視窗外到眼酸。

    風過抖落下了不少櫻花,片片翩躚墜落,望著望著回憶不受控制。

    他們的這段關(guān)系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苗頭的,宮朔說不清楚。

    落進窗的花瓣恍若有了生命,樹抖動的聲響沙沙,晃晃悠悠的櫻花跌進了床邊留痕,她彎腰撿起了花。

    漸漸地落進屋子里的花多了一些,平添幾分生氣。

    2012年春日。

    宮朔跳級轉(zhuǎn)入了稻荷崎高校二年級,她與兩個雙胞胎哥哥的年紀差得不大,僅僅是兩歲。在宮侑成天的慫恿下宮朔備考做了跳級,成功的與哥哥們同校。

    因著宮雙子在校內(nèi)的名氣,幾乎是短時間內(nèi)關(guān)于兩人的meimei轉(zhuǎn)入學(xué)校的消息就傳了個遍。

    過去宮朔沒有出現(xiàn)在宮侑宮治的比賽場外,所以一時之間好奇他們兩meimei模樣的人多了許多。

    就連校內(nèi)的幾個論壇都在蹲守討論,有的說有這兩個哥哥估計亦是個不好惹的性格,也有說兄妹的關(guān)系肯定不好,不然怎么前幾次IH和春高都沒見過什么meimei來加油...

    很快這等討論在當事人出現(xiàn)后戛然而止,就長相上來說宮朔與宮雙子并不相像,兄弟兩個濃顏的五官立體,只一眼便能讓人落下記憶。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生得漂亮,不一的性格極好辨別人。

    而作為兩人親meimei的宮朔卻是不同,她遺傳父親的模樣多一些,比起精致的眉眼更容易讓人留意到她冷淡的氣質(zhì),純粹又清麗。

    知道兩個哥哥的“受歡迎”,但進校門的這么個關(guān)注架勢還是有將宮朔嚇住,不過有宮侑在旁嘰嘰喳喳的說著學(xué)校的事情,很快她的注意力也就全落在他們身上,辦理好手續(xù)進入了被安排的班級。

    成績的優(yōu)異下宮朔進入了特進班六班,班內(nèi)是單排座位,選了個無人的位置擦干凈桌椅好后宮朔放下書包。

    下課后宮侑熟稔的跑來竄班,往常他都是朝著隔壁班去找宮治,這會宮朔轉(zhuǎn)入他多了個地方竄。

    “書有什么好看的”,宮侑說著手不安分的拿走了自家meimei的筆,“走,陪我去便利店”。

    “..哥,你不能去找治哥嗎?”

    宮朔自知拿不回宮侑手上的,所以從筆袋里重新拿了筆。壓在他桌子旁邊的宮侑說著蠢治有什么好找的,上手熟練地拉住宮朔的手腕,幾下就將人帶出了教室。

    巧合的是還沒下樓就遇到了上來的宮治,自然成了三人一起,宮侑多問了句角名呢,宮治回著在教室玩手機。

    這邊對話兩三句結(jié)束,下面就是兩兄弟問meimei適不適應(yīng)學(xué)校。

    宮朔無奈著她又不是小孩子,于她來說在哪里讀書其實都是一樣。

    便利店外大排長龍,似乎是上新了什么人氣高的面包。宮侑落了句含糊的話就跑進了人堆,她也不需要說什么,總之知曉她喜好的哥哥們會去買,索性選了個人少的地方。

    這節(jié)課間的時間長,所以來便利店的人絲毫不見少,再加上今天同樣是一年級的新生開學(xué),校內(nèi)此時此刻熱鬧無比。

    等待的時間有些長,宮朔打開了隨身帶的一本書,忽而意外起了風,卷走了她本夾在書中的書簽。頓時少女的視線跟隨著飄起的書簽,人也站起的下意識走了兩步。

    風聲緩緩,最終書簽落在了草地上,幾個翻斗到了一人的腳邊,宮朔視線偏上,順著來者的校服慢慢轉(zhuǎn)到了對方的臉上。

    拿著手機與正好的陽光遮掩,一時看不清這位身量高的少年模樣,宮朔迅速收回關(guān)注,加快幾步的上前要去撿書簽。

    好巧不巧那人也彎下腰,離得忽而一近,宮朔最先聞到的是對方身上淺淡的香水味,若有若無的勾著人。

    少年的指甲修剪的干凈,漂亮的手指捏起書簽挑腕遞上,語氣緩緩“你的?”。

    宮朔接下邊道謝邊抬眸,很快在看清了角名的長相后一時怔楞,說不出的熟悉感堵塞,以至于潛意識下長久地望著他。

    倏爾對面看得一笑,淺淡自在的笑容引得宮朔回神,知道自己的失禮臉上頓紅,她想解釋點什么奈何嘴笨。

    這間隙背后傳來的呼喊聲叫住了兩人,宮朔收回書簽起身退開一步,宮侑幾下就到了兩人跟前。

    許是這邊氛圍的不一般,敏銳的宮治看了看角名,又看了看已經(jīng)和宮侑說上話的宮朔,沒看出什么異樣后宮治從袋子里將給角名帶的冰棍扔了過去。

    這頭的宮侑開始給隊友介紹自己meimei,有了這么個牽線宮朔伸手當做是招呼。

    然而不等角名握上去,宮侑快一步的介入牽住了宮朔的手,小孩似的搶過,他笑瞇瞇沖著角名說,“知道名字就好了”。

    被宮侑這一份捉弄很多次的宮朔早已習慣,她抽回她自己的手,另一邊的角名自然的收回,并未多說,他看著宮朔走到遞零食的宮治身邊。

    與其說是初次見面,不如說是好久不見。

    角名的思緒未起,宮侑搭肩的說上話打斷。

    上午的課不多,還有新生大會的集合,下午則光是社團的迎新,這就是開學(xué)的第一天。光是一天宮侑就不知道跑來六班幾趟,宮朔明顯感受到班內(nèi)小部分女生的熱情來源,這種事情從小到大她還是非常熟練地。

    撐手開始思考轉(zhuǎn)到這個學(xué)校是不是個錯誤選擇...

    加入排球社,在這里簽字就好,宮侑說一出是一出的拿著一張入社申請表,點了點簽字的位置。

    “...不要”

    宮朔推開,她可是知道做經(jīng)理是多么辛苦的事情。宮侑自然的將身后沒人坐的位置拉到宮朔跟前,他坐下后繼續(xù)說去排球社的好處,最直觀的就是他們?nèi)齻€可以一起上下學(xué)。

    別看宮朔看著好商量,凡是她拒絕過的宮侑就沒成功過,絞盡腦汁的想也沒勸動人,他郁悶的直問,“那saku醬你想去哪里嘛”。

    關(guān)西腔重的宮侑偶爾幾句音調(diào)聽起來像是在耍賴。

    宮朔稍一思索,然后說出什么社團都不加入,至于一起上下學(xué)依舊可以,畢竟她時間自由。

    宮侑知道自家meimei是決定好了,他這人心情轉(zhuǎn)換的極快,好哄的很。于是也不妨礙他拉著宮朔走,因為社團招新上宮侑也有被安排事情。

    想到這里他不由得提起了一人,光是從宮侑多次的描述里宮朔大致的能知道北信介的威嚴,起了的好奇心很快見上了本人。

    稻荷崎的排球社是熱門社團,來參報的人排起了長隊,沒一會宮侑也忙了起來。

    沒什么事情的宮朔倒是想幫忙,奈何她對這些招新并不懂,怕弄巧成拙就此離得攤位遠一些。想尋個人少的位置一時困難,畢竟才是第一天到稻荷崎,她對這個學(xué)校了解不多,走幾步路的收到好幾份傳單,以及更熱情的會追著她推薦社團。

    不會的功宮朔她周身就圍了不少人,吵吵嚷嚷的都在說話,聽的人頭疼。

    然而不等宮朔開口全部拒絕,忽而一雙手紳士的虛搭在少女的肩上,極輕的力道將她攬到了包圍圈外。

    “抱歉啊,她已經(jīng)加入我們排球社了”,依舊是懶洋洋的語調(diào)。

    宮朔側(cè)目看向角名,他這一句話下周圍悻悻離開的不少,達成目的的角名松手??闯錾倥烀摽诘牡乐x,他率先說了句無事,我和那兩也算是朋友。

    ...算是?朋友還能用上這么模糊的詞嗎,宮朔放心里疑惑。

    角名輕笑,反問一句“我?guī)土四?,現(xiàn)在我們算是朋友了嗎”。

    宮朔微愣,沒想到他的這句話如此,慢半拍的點了頭。既然是哥哥的朋友、能容忍她那兩個哥哥的人脾氣肯定很好。

    越這么想她越覺得有理。

    將少女的神色都觀察進了心,角名走在前說著知道個人少的好地方,被吸引的宮朔聞言忙跟上腳步。借著余光瞥到的角名不覺勾起了唇角,自然的放慢了步子。

    從偶然看到宮治手機背景的那一刻起,角名就在尋重逢的機會。

    往日里宮侑提到宮朔的次數(shù)最多,幾乎是和宮治在他嘴里出現(xiàn)的次數(shù)平齊,角名看似不在意,實則把關(guān)于宮朔的所有事情都聽了進去,在分別的時間中填補女孩的另一個模樣。

    雖稍有意外于宮朔的跳級入學(xué),但這也是冥冥之中的緣分。

    ——“suna,去便利、你噴香水了?”宮治蹙了蹙眉,慢半拍的才注意到。

    角名點了點頭,面不改色的說著是家里meimei送的,提到meimei宮治難免想到他自己的,一時松了眉頭。在宮治離開后沒多久角名也起身朝著外走,他不需要怎么找,人群里極顯眼的雙胞胎間就是他想見的人。

    過去角名也有想過若是有一天再次見到人還能不能認出來,畢竟過了五六年的時間實在長久。望著不遠處與雙子打鬧自然的少女,他忽而松了一口氣,至少證明這些年她并沒有過得辛苦。

    在腦中重復(fù)好些個自然路過也不及風送的溫柔,落在腳邊的書簽牽起了線,一切的發(fā)生順其自然。

    晃動的櫻花樹下站著人,宮侑遠遠看到這么一幕,隨著走近后難免多問一句宮治是在做什么。收手的宮治只是眼神望著二樓敞開的窗戶,沒得到答案的宮侑也不多管的離開。

    在高中畢業(yè)之后宮侑自然的加入了選好的某個男排聯(lián)盟,走上了職業(yè)選手的路,而宮治則是開起了家飯團店,較目前小有成就。

    因為比賽和封閉式訓(xùn)練,近期宮侑回家的次數(shù)少了許多,一下飛機馬不停蹄的就趕往了私人住宅,而從國外發(fā)來的屬于宮朔的大學(xué)錄取通知

    書則被藏了起來。

    她被關(guān)在了兩兄弟買的房子里,失去了出入自由。

    腳步極快的宮侑在快到門口的時候停下,混不吝的事情他們做了一年多,我行我素慣了的宮侑如今也有小心翼翼的對象,他好幾次伸手也沒有敲門。

    太清楚會看到什么模樣,只要那雙眼睛失望的落在他身上,想見她的心化作了忐忑。

    所以最后宮侑只是很小心的打開門,通過那點門縫去看坐在床榻上的少女,她安靜的坐在那,視線停留于窗外的櫻花樹上,無人打擾。

    看到這里宮侑明白了宮治在做什么。

    從小到大宮侑聽得最多的就是許多人問、為什么他們兩兄弟的meimei是這么一個性格,內(nèi)向又溫吞,和他們兩個可以說是一點都不像。甚至宮朔發(fā)育遲緩,連開口說話都比普通小孩慢。

    揪其一當初宮侑并不喜歡這么個多出來的meimei,他總覺得對面笨,所以哪怕母親總耳提面命的說著帶meimei一起玩,宮侑也當左耳邊進右耳多出。

    比起時常跟在宮朔身后的宮治來說,宮侑自小沒心沒肺。

    這么個明顯的區(qū)別對待叫忙碌的母親看出來,于是某天她放了一錄像帶,是宮朔的周歲禮。宮侑對于他自己兩三歲的記憶自然記不太清,但奇妙的是通過錄像帶隱約的記起了些什么。

    畫面上擺滿成圈的新奇擺件都沒有引起中間小嬰兒的注意,她反倒是徑直爬到了圈子外面,拉住了宮侑的手。

    選擇了哥哥。

    母親拿了這事情做切口,本意勸著小宮侑對meimei好一些。

    錄像帶在那個時候背景嘈雜,多的是人聲打趣小孩無知,玩笑話說小朔喜歡她的哥哥。

    喜歡…他?宮侑看了看在沙發(fā)旁邊的女孩。有了這么一個事情后,莫名的他開始關(guān)注起自家笨蛋meimei,有了上心的舉動。

    如若要母親知道,他們將宮朔關(guān)在了這里......宮侑不再去想。

    一個謊言他們用了許多去填補。

    收了心緒的他繼續(xù)偷看向屋內(nèi)那一角,一年的時間宮朔的掙扎比之開始少了許多,她變得平靜,但這份抵抗會在看到他們兩個后時不時出現(xiàn)。

    所以這個當下恍惚里宮侑還覺得是回到了過去,那些個他們還沒有傷害她的、隨著屋內(nèi)人的一點轉(zhuǎn)動,伶仃的鎖鏈作響戳破了宮侑的一切幻想,是他們親手為她套上的牢籠。

    鑰匙被宮侑做成項鏈掛在脖子上,此時此刻那物件都在膈應(yīng)、提醒著他,時時刻刻在彰顯存在,將他的陰暗卑劣的手段放大。

    他知道他做錯了,但也不愿意放手。

    屋內(nèi)的宮朔感受到了背后的視線,她并沒有回頭。

    能逃出去的機會僅僅只有一次,他們不能再這樣錯下去了,宮朔捏緊了手上的藥片。

    日頭東升西落,夜晚降臨。宮侑說著好些賽場上的事情,從白天陪著到晚上,結(jié)束了工作的宮治回來的遲一些。

    在兩人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她將藥放進了水里,加熱的水壺將藥丸溶解徹底。

    望著看不出什么的水杯,借口燙的宮朔放下杯子,一如她的了解,宮侑端起水杯吹涼,再后面讓兩人喝水亦是簡單。

    凌晨一點十七分,宮朔拿了宮侑脖子上的鑰匙解開腳腕上的鐐銬,快下床的時候突然被一股外力抓住了手腕。

    心跳迅速加快的振動,心思在此刻被戳穿,她對上了強撐著的宮治,“不…可以,不能走”,發(fā)紅的眼角無不在說明他在負隅頑抗。

    藥性發(fā)散的人手腳無力是本能,可宮治很清楚,這里若是放手,那或許他們很難再見。

    不可以的,哪怕是死,他們都應(yīng)該在彼此身邊。

    宮朔扯不回手腕,昏暗的黑夜下她的手背上陡然滴落了滴淚水,溫度驚得她手一顫。那并非是她自己的,而是宮治的挽留。

    “哥,我最恨你”

    ......

    腕上的力氣一松,這一次她不回頭的往外跑,一連下了樓梯都不帶停留。

    宮治來不及再拉住人,手心里唯一攥緊的也從指尖流逝,他們被丟下了。

    去哪里,找誰,又該怎么做——有一個人的,如若說在兵庫縣還能幫上忙的人,宮朔有了主意。

    凌晨兩點零七分,北信介被門外的動靜弄醒,匆匆穿戴完整后他打開了院門。夜色下少女形姿狼狽異常、這個消失了一年的后輩倏爾出現(xiàn),

    北信介有些怔楞。

    她說著,“能不能幫幫我,北前輩”,宛若抓住最后的浮木般。

    作者有話說:

    她逃他們追,寫到最后突然覺得北隊很適合出現(xiàn),淺淺將他扯下水,后面劇情暫且回到高中篇,大概20章內(nèi)能完結(jié)掉,本來開頭準備開車,一算發(fā)現(xiàn)還沒有成年,所以擦邊寫一點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