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5心里話(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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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涼意傳來,我抖了一下,用棉被裹住全身,睡眼惺忪的張開眼睛。溫度似乎降了幾度,前幾天看新聞說會有寒流,應該是這樣才忽然變冷吧? 拿起手機看了時間,才五點多而已。包括今天,總共有四天的假,忽然那么多天不用上班也不用上課,讓我覺得好空虛。 我小心翼翼地下樓,盡量不要發(fā)出任何聲響,避免吵到梁品圣。 下了樓,往梁品圣的床上一瞥,他看起來睡得很熟。我走到他旁邊,他睡得很沉,嘴角還勾著淺淺的笑意,這是我第一次覺得他挺可愛的。 再次小心翼翼地爬上樓拿錢包和鑰匙,讓所有行動沒有任何聲響。 因為是冬天的關(guān)係,天還沒全亮,現(xiàn)在的天色讓人有種隨時會天黑的錯覺。 走到附近的早餐店,買了三明治和熱豆?jié){,再回到住的地方,將早餐放在桌上并留下紙條。 「房東先生,這是那么多個日子以來第一次幫你準備早餐,不知道你喜歡什么,買錯了別見怪。也許我流浪慣了,這幾天想出去走走,不用準備我的早午晚餐?!?/br> 我躡手躡腳的上樓,隨意準備一套換洗衣物,把三舅媽送的圍巾圍上,背了包包就下樓,走到門邊,盡量以最輕,最不會發(fā)出聲響的方式鎖上門,才邁步往公車站牌走去。 原本還沒想好要去哪,一走進火車站,看著南下北上的標示,想起第一次搭火車的那天。那天,從臺南到苗栗,沒有初次搭火車的期待,只有緊張和焦慮。 好久沒有去臺南了,不如就趁這幾天假期,回去以前讀過書的小學看看吧。 搭上南下的火車,我把手機從包包拿出來,再拿出耳機準備聽音樂,一直按螢幕,手機卻沒反應。 對了,我昨天就這樣一直聽著《伴隨著你》,直接把手機聽沒電了。 把手機和耳機又塞回包包,將包包緊緊抱著,盯著窗外看著沿途風景變化。 很快就到臺南了,我問了幾個路人,確定公車的班次和站牌方向,前往以前待過的小學。 這間小學,我待了兩年。記得那時候下課,我和幾個同學總要往教室外衝,搶先到游戲場的盪鞦韆旁,盪鞦韆只有四個,只要晚點到,就要排隊,常常排到上課也等不到。 有一次我還為了要搶第一個,不小心摔倒受傷,小時候很怕痛,一看到血就哭個不停,因為二舅舅要上班,二舅媽收到通知來接我,在回家的路上,一直碎碎唸,唸我不小心。之后那幾天的下課,我沒有跟著同學去搶盪鞦韆,我怕再跌倒,怕又要麻煩二舅媽。 原本cao場旁的一塊空地,建起禮堂,校園很多景色也變了,重游舊地,已經(jīng)跟過往不同了。我沒有停留太久,就離開,在學校附近的商圈隨意走走。 有家很漂亮的咖啡館,以前住在這里的時候似乎沒看過,我走了進去,點了一杯黑咖啡,坐在靠窗的位置發(fā)呆。我喜歡咖啡館里播的音樂,似乎是空崎駿影片里的配樂,每首都好熟悉,都好好聽。 因為是冬天的關(guān)係,很快太陽就下山了,我離開咖啡館,搭車回市區(qū),找到一間便宜的青年旅社。 我在住處附近買了條充電器,回到住處洗完澡和衣服后,趴在床上,用手機播放戴民盛的《伴隨著你》。 我躲在被窩里,閉著眼睛休息,音樂聲突然停了,手機開始震動,我愣了一下,拿起來一看,來電顯示是房東先生。 「喂?」 「你在哪?」 「臺南啊。」我閉上眼睛。 「臺南?」 「對啊,怎么了嗎?」 「為什么跑去臺南?你今天怎么都不接電話?」 「我手機沒電了,剛剛才充電充好?!?/br> 「你這幾天都會待在臺南嗎?」 「沒有吧,明天就走了吧。」 「明天會回來嗎?」 「應該還不會吧,最慢初三晚上回去,我初四要上班?!?/br> 「啊你有沒有帶外套?這幾天寒流來耶?!?/br> 「有啊,我好睏了,想睡覺?!?/br> 「好吧,你自己在外面小心點,晚安。」 和梁品圣講完電話,我放下手機,過沒多久,睡意越來越濃。 一早醒來,完成退宿后,到車站搭乘北上的火車,準備前往彰化,在那邊的學校只待過一學期,跟同學還沒有多熟悉,就又轉(zhuǎn)學了。 自己一個人,搭在沒什么人的火車上,總覺得特別孤獨。 我回到以前讀的國小,走著以前上學都會走的路。 怎么已經(jīng)過了那么久了?小時候,總想趕快長大,趕快擺脫當皮球的命運,長大后,才發(fā)現(xiàn)一切要靠自己有多么不容易。 假期第三天,我到了苗栗,一樣回到曾經(jīng)讀過的學校,看看附近景色,看看校地變化。第四天,我又來到新埔的海邊,看著大海。 「??!」我朝著海大喊,我的聲音被空氣、海水、白云一併吞噬。 我還是會為了想知道那個芬郁和戴民盛的關(guān)係而睡不好,還是會想起喝醉酒醒來那天對梁品圣說出多傷人的話,還是會覺得,終究沒有哪個地方真正屬于我。 在親戚家流浪,「家」只是一個詞,不是一個歸屬,對他們而言,我也只是個房客,而且他們希望我這個房客越早走越好。 雖然三舅媽一直把我視如己出,可是事實很殘忍,我終究不是她的骨rou,她疼我、憐惜我,終究還是有個限度。 跟戴民盛他們相處很快樂,可是他們有好多曾經(jīng)一起度過的回憶,在那些回憶里,我是多馀的,我的存在不過只是暫時的。 「??!」我朝海的地方,繼續(xù)大喊著,這么喊,我的那些不愉快,似乎可以消逝一點。 我像瘋子,朝海不停大喊,海風颳的我冷,我只是拉緊圍巾,也不想離開這邊。在這里,我不用管任何人,可以很放心地、肆無忌憚地大吼大叫。 叫到喉嚨都啞了,才轉(zhuǎn)身走回車站,經(jīng)過轉(zhuǎn)車再回到梁品圣家,已經(jīng)很晚了。 我轉(zhuǎn)開門,往里面一探,他不在。把包包放下,上樓拿換洗衣物,進到浴室,洗掉這幾天的風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