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8存在的意義(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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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品圣哥哥的婚禮在一間日式料理餐廳舉行,那天早上,我跟梁品圣早早就準備好出門。 「我穿這樣,真的沒關(guān)係嗎?」低頭看了自己的穿著,普通的上衣加牛仔褲,鞋子是一般的板鞋,我還在前一天仔細刷洗過。 「嗯,沒關(guān)係,今天不是你要結(jié)婚。」 我看了他一眼,「欸,你覺得婚姻是什么?」 「責任吧?」梁品圣想了想后說。 「是嗎?」 「那你覺得呢?」 「我覺得……」我側(cè)頭想了幾秒,卻也理不出個所以來,「我也不知道。」 「哈,現(xiàn)在講那些都馬太早,我們趕快走啦。」梁品圣拉起我的手。 我們一起走到站牌搭上公車,在公車最后一排找到位置坐了下來。 「今天有神秘嘉賓喔?!沽浩肥ズ鋈徽f。 「誰?」 「芬郁?!?/br> 「真的嗎?」我瞪大眼睛。 「嗯啊,為什么要那么訝異?」 「可是之前……她忽然就那么久沒跟你們連絡(luò),直到今年寒假才回來,我還以為她要來臺中很不方便?!?/br> 「之前,算是她還沒勇氣又回來吧?」梁品圣聳肩,「但哥結(jié)婚,這種大日子,她說她一定會出席啊?!?/br> 「你們所有兄弟姐妹都會出席嗎?」 「嗯,只要有空,就會出席。」梁品圣捏了捏我的手,「今天結(jié)婚的哥哥,是之前你舅媽帶你來的時候,遇到的那個洪先生?!?/br> 「原來是他,是說我不包紅包真的好嗎?」 「哈,你干么包?你是我?guī)У娜?,我包就好啦?!?/br> 「梁品圣,我很好奇耶。」 「怎樣?」 「你為什么會有錢?我都沒看你去工作,還是你晚上出門是去工作?」 「以前存的啊,國中的時候有時候會翹課。」講到這里梁品圣吐吐舌頭,「就去別人介紹的工廠打工,很機械式的那種,超級無聊,長期做下來,就有存不少錢了,高中后想說要好好讀書,所以很久沒工作了,錢都快花完了?!?/br> 「好好讀書?!刮移沧欤改氵€翹課,你好意思說?!?/br> 「跟國中比好很多了啦!我覺得我真的要知足一點,畢竟能繳學(xué)費也是有很多人幫忙,跟社會上很多人比較起來,我算是比較『弱勢』的一方,仰賴那些善良的人還有一些補助,才讓我少吃苦頭?!?/br> 「我以前,三天兩頭都覺得自己像皮球,可是現(xiàn)在想起來,又覺得自己其實很幸運?!刮覈@氣,「但是我真的不喜歡讀書,我現(xiàn)在每科都讀的很吃力,小考的分數(shù)也很難看,段考的更不用說了。」 「我回去再幫你復(fù)習啊。」 「我有時候真的很想就休學(xué)不讀了,我這樣繳出學(xué)費后讀得那么痛苦,感覺很沒意義?!?/br> 「你不可以不讀。」梁品圣捏緊我的手,表情很嚴肅。 「可是……」 「你如果真的覺得讀的很累,還是要轉(zhuǎn)去社會組?」 「咦?」 「你覺得你最不擅長的是哪幾科?」 「每一科啊?!?/br> 「齁,不是啦,就是全部科目里面,總有幾科是真的比不喜歡還更不喜歡吧?」 我想了想,幾乎每科的分數(shù)都很凄慘啊,「那……應(yīng)該就是理科吧。」 「對吧?那你還傻傻選自然組,理科又不是靠背就有分?!?/br> 「啊就那時候舅媽說……」 唉,果然如戴民盛所說,我是個很沒自己想法的人。 「說?」 「說理工科出入比較廣?!?/br> 「但是你跟本沒有興趣啊!」 嗯,對,我何止沒興趣,我只差沒用厭惡來形容現(xiàn)在的課本和講義了。 但是如果我沒做出這個選擇,現(xiàn)在可能就不會在這里了吧? 沒有那個選擇,我一樣會認識戴民盛,一樣可能會常常去聽他彈琴,卻可能不會認識薛儀了,不認識薛儀,沒人一直提到我,梁品圣也不會知道我,也不會成為我的房東先生了,那我會在哪呢?二叔家?二叔家之后呢?輪到哪個親戚了呢? 「怎樣?悔不當初嗎?」梁品圣的手刀又劈了下來。 「都選擇了,后悔也沒用吧。」我撇嘴。 「那你現(xiàn)在怎么考慮呢?」 「呃……」 「人生啊,本來就要做很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啊,哪有什么都一帆風順,任由自己選擇的?」梁品圣沒有看著我,他看向窗外。 「欸,你這樣子……」 「怎樣?」梁品圣轉(zhuǎn)過頭看著我,竟然還一臉期盼,「很帥?很有魅力?」 「很像老頭啊,人生長人生短的。」 「喂!竟然說你男朋友像老頭?!沽浩肥ナ值杜鼇恚亿s緊伸手接招。 「我都沒有抱怨我跟老頭交往了?!刮蚁蛩律囝^。 梁品圣的手刀收了回去,他忽然張開雙臂擁住我,「反正我有天也會變老頭?!?/br> 「喂!在公車上啦!」我嚇了一跳,覺得身體變得好熱。 他之前也曾經(jīng)抱過我,可是從我們口頭上確定彼此是情人后,就沒有那么親暱的舉動了。 「哈哈哈所以在哪里可以?」梁品圣的話清楚的傳入耳朵,他還故意壓低聲音,「家里?」 「你夠了喔!」 「哈哈哈?!沽浩肥シ砰_我,身體前傾按了下車鈴,「到了喔?!?/br> 下車的時候,總覺得有乘客一直投來奇怪的目光,太害羞了啦!我只能低著頭,下了公車一直快步走。 「喂!你走錯邊了啦。」梁品圣過來拉住我的手,將我拉往反方向。 到餐廳門口,門前聚了很多人,我在人群中看到薛儀和蘇靖蘊。 薛儀怎么也來了?我想了一下,想起梁品圣曾說薛儀常到育幼院,所以她會認識梁品圣的哥哥也不奇怪吧。 「品圣哥!還有……你,早安。」蘇靖蘊跑了過來。 什么還有你啊?是有多不愿意喊我的名字。 「要叫嫂子。」梁品圣伸手指著我,我捶了他一下。 「明明早就知道你們在一起,看到以后還是很不習慣?!寡x走了過來,雙手插腰,「誰叫你們在學(xué)校那么低調(diào)。」 呃,怎么感覺這樣做是錯的?不然是要很高調(diào)嗎? 「哈哈哈,我知道了,我以后會高調(diào)一點的?!沽浩肥ビ植徽?jīng)的笑了起來。 「好樣的,大圣!」薛儀和梁品圣還好有默契地擊掌,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薛儀、大圣和靖蘊,好久沒見了?!挂坏垒p柔女聲傳來,我將視線轉(zhuǎn)向她,她穿著一件淡黃色的洋裝,身材纖細到感覺颳起大風,她就會承受不住。 「芬郁!」薛儀大喊,朝她撲去。 「你不要把芬郁姊撞倒啊!」蘇靖蘊嚷嚷著,也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