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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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人人都有想要掩藏的過去,小心翼翼維持那僅存的自尊心,何必拆穿。 她也有不堪回首的過去和名字。 “喬禮!你怎么回事?不會演戲就滾回去上表演班!” 導演的怒吼將沈恩慈思緒帶回現(xiàn)實,一年過去,喬禮五官長得更靈動活潑了些,性格卻依舊唯唯諾諾。 她鞠躬彎腰,又是新的一輪道歉。 “收工吃飯?!?/br> 導演懶得看她。 因為她一個人而讓大家返工,眾多工作人員心里多多少少都有怒氣,鑒于她是投資方塞進來的人不敢表現(xiàn),還是按慣用伎倆,默不作聲的,不理她,排擠她就行。 對此,喬禮似乎已經(jīng)很習慣了。 她中午沒去領盒飯,身邊沒經(jīng)紀人和助理跟著,只自己背靠在無人的角落對著空氣說臺詞。 這個世界上除了普通人和天才,還有一類。 說好聽點叫笨蛋。 當然只指某一方面,每個都有自己擅長和不擅長的,有些人在學業(yè)方面表現(xiàn)卓越,每門拿高分,卻在生活方面一竅不通,有的人能單槍匹馬在野外生活一個月,數(shù)學卻只拿幾分。 例子比比皆是。 而如今看來,喬禮在演戲方面,就是努力的笨蛋。 上妝時沈恩慈閑得無事看了一上午她拍戲,臺詞明明都滾瓜爛熟了,可被她一說出口就成了詩朗誦,連帶著臉部也毫無變化。 可以說是一塌糊涂,幾個小時沒過一條戲,這種工作效率不怪導演暴躁。 沈恩慈很想裝作沒看見,但想到那張衛(wèi)生巾,腳步還是走向她。 女生之間的衛(wèi)生巾情誼難以言喻,況且衛(wèi)生巾對她來說更有特殊意義。 走至近處她感覺到喬禮偷偷打量她的視線,依舊是懦弱膽小的。 “喬禮?!?/br> 她主動上去打招呼,“你還記得我嗎?你上次借過我一張衛(wèi)生巾。” 喬禮把劇本放到身后,小雞啄米一樣點頭:“記得記得,恩慈姐,我是怕你不記得才沒敢和您打招呼?!?/br> “你越來越漂亮了?!?/br> 夸贊立馬跟上。 也許這就是她的性格,需要永遠討好別人,如同落地就會死亡的飛鳥,一輩子緊繃著弦,片刻也得不到停歇。 沈恩慈淺笑:“還沒吃飯吧,要不要和我一起吃?” 喬禮微微猶豫,環(huán)顧四周后搖頭:“恩慈姐,不用了謝謝你?!?/br> 她也知道自己在別人眼里是什么形象,怕給沈恩慈帶去麻煩。 可沈恩慈拉她的手:“我不怕?!?/br> 這三個字顯然給了喬禮莫大鼓勵。 兩人一前一后上了保姆車,今天的菜是蒸鱈魚、白灼蝦、水煮西蘭花和鮑魚無花果湯。 沈恩慈不在劇組吃飯,都是陳家私廚做了送過來的,拍戲期間菜色都極為低脂清淡。 主食小半拳頭雜糧飯,沈恩慈吃得哽啾啾,興致缺缺,抬頭卻看見喬禮吃得滿臉幸福。 于是沈恩慈故意吃得慢了些。 果然,在她放下筷子的那一瞬間,喬禮也趕緊放下自己的碗說吃飽了。 沈恩慈很能理解她。 在沈家的那幾年,她也是這樣過來,做任何事情都要看別人臉色,不能睡懶覺不能吃自己喜歡吃的東西甚至連疲倦也不能叫人看出。 而關于這方面,喬禮的感知比她似乎更加敏銳些。 橙子給喬禮倒了杯熱水,喬禮雙手捧杯很感謝地對橙子笑笑。 劇本被她順手放在椅子上,沈恩慈拿起來看,本子都被翻起角了,不知翻過多少遍。 第三頁就是喬禮今天拍的那場,不過是渣男男友劈腿的戲份而已,只需要演出角色的失望難過和憤怒就可以。 這種大開大合的情緒戲,反倒是最容易演繹的。 沈恩慈戲謔道:“沒交過男朋友?” “沒有?!?/br> 喬禮被問得臉色羞紅。 交沒交過都無所謂,只是打開話匣子。 “被觀察?!?/br> 沈恩慈說了這三個字,“想象自己是被觀察的紀錄片主人公。” 曾經(jīng)有人這樣教她,她原話復述。 大家道她是出道即巔峰的演戲天才,可無人知曉其實是有人手把手教她劈開人物的骨血,咀嚼吞咽。 朦朧的雀躍剛被春風撩起就被硬生掐斷剝離。 他說,趕路要緊。 怎么會在這時突然想起好幾年前的事。 沈恩慈搖搖頭,然后隨手捻起一段話,語焉生動地演出一個毒舌小氣的包租公形象,最后毫無形象地吐了口唾沫。 旁若無人。 喬禮看癡迷了。 沈恩慈停下:“不管拿到的劇本是女三還是女四,你就當是她的人物傳記,你就是她,全世界都圍繞你旋轉(zhuǎn),大膽表達你理解的細節(jié)。” “因為你就是她本人,本人做出什么都是合理的?!?/br> 話音落,喬禮似懂非懂點頭。 沈恩慈只希望她是真懂了,演戲這種東西更多還是需要練習熟能生巧,而喬禮也并非全然對此癡呆,她內(nèi)心顧慮的事情太多,包袱太大反而絆住腳步。 其實那人還告訴她,專業(yè)演員要演戲而不入戲。 可她當時只有十六歲。 如今自己竟也擔當起教導別人的角色來了,沈恩慈想想都覺得挺好笑的。 沒再關注后續(xù),沈恩慈下午和晚上的戲排得很滿,今天補新場景鏡頭,不知道會拍到什么時候,所以橙子給她在旁邊酒店定了房間。 林清意是晚上來的,身邊有陳羨陪著,兩人似乎已經(jīng)和好。 說不焦慮是假的。 上次林清意把話說得那么堅決,誰知道陳羨為了哄人許下什么承諾。 收工時已經(jīng)是晚上三點多。 回旁邊酒店的路上恰好碰上陳羨和林清意。 林清意也住這個酒店,陳羨只是送她回去。 早些時候沈恩慈讓橙子先回房間休息了,所以此刻三人前前后后,氣氛有幾分詭異。 到酒店樓下,林清意突然說自己東西忘在劇組了要回去拿一下,叫陳羨先送沈恩慈上去。 彰顯體貼寬容的態(tài)度,或者是為了試探陳羨。 總之,陳羨這二愣子說:“好吧,那你小心一點。” 陳羨這人聽不懂彎彎繞繞的話,這回答差點逗笑沈恩慈。 已經(jīng)被架到臺上,林清意也不好說什么,只好轉(zhuǎn)身往劇組走去。 五十二層的電梯,陳羨偏頭看她,又不好意思開口。 兩人有段時間沒見面了,沈恩慈也沒主動聯(lián)系過他,這可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 于是他試探問:“你生氣了嗎?” “看見你和林清意在一起,我吃醋?!?/br> 沈恩慈從善如流地回答。 在還沒確定拿下陳泊寧之前,她還要先穩(wěn)住陳羨,至少能讓她借陳家未來兒媳婦的身份多靠近陳泊寧幾天。 陳羨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心情突然變得很好。 他又開始苦口婆心勸沈恩慈:“如果你主動提解除婚約的話,我們以后還是好朋友?!?/br> 好朋友。 沈恩慈簡直懶得理他,哪個好朋友每月往她卡里打款近千萬? 電梯到達目的樓層,兩人一起下電梯,回房間的時候卻看見有個大腹便便的油頭男人打開房門。 幾秒鐘后側邊房間門打開,有年輕女子飛速進去然后關門。 “喬禮?” 沈恩慈無意念出名字。 于是陳羨順口問:“這是你們劇組的女演員?” “嗯?!鄙蚨鞔仁煲暉o睹。 這種權色交易在每個圈子都很常見,皮囊也是可以交換的資源,只要看得開,這也沒什么。 人身不過是座rou廟。 她何嘗不是拿自己的尊嚴和美色去換錢,如果當初沒攀上陳家,也許她也會在某個饑寒交迫的雨夜,惶遽敲響某個房間。 不必辯解,她就是拜金虛榮,貪圖享樂,不愿再一步一步忍受苦難腳踏實地攀爬。 這世上有千千萬萬條路,就算不光彩也一定要出頭。 做了再說,她沒法顧及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