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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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演對手戲的同行也看蘭笙的這副模樣看得呆了,反應硬生生慢了半拍。 “當然,”主角赫蒙洛夫遲鈍笨拙地站起來,臺詞也被蘭笙的氣場震懾得有些露怯,“殺手先生,我并不介意將此作為報酬贈送給您。這是我們事先商量好的事情?!?/br> 殺手rou眼可見地松弛下來,逐漸喜形于色,見沙發(fā)上的商人乖乖起身去保險柜中取畫,他意識到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旋即得意洋洋地坐到了沙發(fā)上。 一套演繹行云流水,哪怕是神態(tài)細微處也毫不露破綻。 “畫在這里,您請驗查?!焙彰陕宸蚴稚隙酥桓碑嬁蛩偷綒⑹质掷铩?/br> 蘭笙輕搓手指,光是接畫時向赫蒙洛夫撇來的那一眼,就將殺手的傲慢和自大演繹得淋漓盡致。 他放松警惕地接過畫框,殊不知赫蒙洛夫竟是從畫框背后摸出了一把手木倉! 砰——! 終于迎來赫蒙洛夫白切黑的大高潮。 木倉聲響起的瞬間,蘭笙驀然睜大了眼睛,就連瞳孔都不可思議地震顫起來。 藏在口中許久的血包被即時咬破,鮮紅的血水于是順著他漂亮的脖頸蜿蜒而下,逐漸與胸口的血窟窿融于一處。 舞臺燈也“唰——!”地一聲全部集中在蘭笙身上! 臺下一陣唏噓,而后沉默,呆滯。 蘭笙的身體倒進沙發(fā)中微微痙攣著,雙手還倔強地抓著畫框,那雙睫毛下覆蓋著的漂亮的眼睛,則是死死盯著眼前的商人。 最終,他向后仰倒,死在了商人的木倉下。 這樣的死法絕對稱不上雅觀,但因為演員過于出眾的五官,即便是如此猙獰的演繹竟然絲毫也沒有破壞美感。 甚至于,當血液汩汩涌出,演員身上流露出來的破碎感還強烈沖擊著臺下觀眾的感官。 殺手死亡的瞬間,原本打在蘭笙身上的光瞬間寂滅,轉(zhuǎn)而另一道光打在主角赫蒙洛夫身上。 觀眾再也無法從漆黑的環(huán)境中看清蘭笙的模樣,用盡全力,也只是影影綽綽看見一個模糊影子。 “???死了?他是我全場最喜歡的演員啊靠!他死了??” “不是吧,長這么帥還演得這么好我還以為他是最后贏家,怎么還死了啊??” “這主角完全接不上戲啊,靠……殺手死了誰還想看???看主角這破演技??” 原本安靜的舞臺下響起不滿的議論聲,觀眾們一邊低聲吐槽,一邊極力觀察陰暗中“死去”的蘭笙。 幾乎完美的下頜線條,因為仰頭的角度被完美呈現(xiàn)出來,流暢的頸部線條仿若優(yōu)雅的白天鵝。在場的許多觀眾都是沖著蘭笙來的,自然是忍不住掏出手機咔咔拍照。 蘭笙:謝邀,死了都不放過。你們是真愛我的。 劇場一隅,戴口罩的青年久久沉默,他眼皮垂睨,顯出幾分冷淡的涼薄。男人盯著自己胸前掛著的相機,最終沒有留下舞臺上蘭笙“死亡”的剪影。 美則美矣,卻不是他所想見的。 這場戲無論看蘭笙演多少遍,他都抑制不住胸口翻涌的情緒。 在舞臺上殺手倒下的瞬間,他幾乎以為蘭笙真要死去,別說拍照,他甚至想不起來要呼吸,恨不能沖上臺將那把軟下去的腰安穩(wěn)撈起,至少不能讓他“死”得這樣慘烈。 但他畢竟知道蘭笙不過在演戲,所以做到最多的是垂下自己的眼眸,只看蘭笙天鵝般的脖頸以下,而不去看他劇烈顫動的瞳孔。 直到這一幕結(jié)束,場內(nèi)燈光全部暗了,青年起身離場。 唯利是圖的商人,在異國展覽中買下本國在戰(zhàn)爭中丟失的藝術品送回國家博物館,愛國美名紅極一時,轉(zhuǎn)頭,又聯(lián)合殺手獨占家中仆役的傳世畫作,企圖天價賣出,卻反被殺手威脅,高.潮反殺。 后續(xù)結(jié)局如何,謝逢歌就是不看也能猜到。無非是赫蒙洛夫名利雙收達到諷刺目的,或者赫蒙洛夫被黑吃黑,實現(xiàn)教育目的。 他是為蘭笙而來,既然后續(xù)沒有蘭笙的戲份,也就了無興趣。 舞臺后方。 蘭笙一邊用濕紙巾清理臉上血跡,一邊揉著酸疼的脖子,和導演老師吐槽:“老黃,下次能不能派我演個死法輕松點的,難道我就不能躺著死嗎?” 這是蘭笙在黃老手底下的第八場“死戲”。 上次是被人毒死,上上次是被人活活掐死。 黃老是個非常嚴謹?shù)膶а堇蠋?,在華大表演系頗具威望,蓄著一點花白胡子,戴眼鏡,帶著點儒派的學者氣質(zhì)。 不過華大整個表演系的人加起來,也沒他這樣敢在黃老跟前得了便宜還賣乖的。 “你演技好,死人最不好演,死相奇特的更不好演,當然找你演。再說,我說蘭笙,這殺手的角色是你先找我來討的啊。” 蘭笙一笑,話題也就一轉(zhuǎn),問:“今天這場,赫蒙洛夫演員還滿意嗎?” 黃老搖頭,“不行,不好看。高.潮反轉(zhuǎn)硬是被他演垮了!這怎么行?” 黃老越說越激動,臉上由愁轉(zhuǎn)氣,花白胡須下的脖子都紅了。 “馬上三個月后元旦票選,人隔壁清大的,戲都拍過幾輪了,我們這邊主演都沒找到!還拿什么和人家比!” 蘭笙抬眸看黃老一眼,旋即又漫不經(jīng)心繼續(xù)對鏡卸妝。 卸掉一半的妝容在他臉上,竟然也顯出七八分明滅難辨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