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成系禍水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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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著門外那兩個侍衛(wèi)兇狠好斗的架勢,若想將人硬搶回尤府只怕是不能夠,若是鬧得嚴重了,只怕還要見血……且有那張白紙黑字的欠條在,就算今日將人強行帶回去了,只怕忠毅侯府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到底是暫且在府中忍受慧姨娘偶爾的忤逆? 還是干脆掏空家底,四處籌錢,換來三千兩將這小賤人帶回家呢? 錢文秀心中很快有了決斷。 她將袖角用力從尤妲窈的指尖抽了出來,一臉冷峻道, “你偷跑回京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沒有及時歸家反而跑去忠毅侯府,那更是大錯特錯! 哦現(xiàn)你在外頭盡享榮華奢靡度日,又想要讓家中給你兜底還錢迎你回家?呵呵,敢情這兩頭的便宜都讓你占盡了?天底下哪里有這樣的道理?” “那三千兩銀子,尤家自是不可能給你出的,你也莫要奢望今后會有哪個郎君昏了頭,會給你出這么多聘金八抬大轎抬你入門。 呵,我倒是不信了,忠毅侯府如此養(yǎng)你一月便也罷了,他們還能這樣養(yǎng)你一年?一世?待哪日他們認清現(xiàn)實,明白你嫁不出去了,屆時只會哭著上門,求我這當家大主母將你這賠錢貨領回家?!?/br> 這樣一想,錢文秀倒又不著急了。 女兒家韶華已逝,適合婚嫁的年歲也就是那么幾年,尤妲窈早就被王順良耽誤到了十八,而且名聲已然壞透,瞧著是再無翻盤可言的,最多再熬上一年忠毅侯府就會脫手,又何必著急在這一時半會兒呢? 且忠毅侯府這算盤打得精。 竟簽下了一紙欠條,將主意打在了尤妲窈未來的聘禮上?他們這做外戚的都能這樣做,那她這個嫡親的當家主母自然也有立場這樣做。 若是她能提前安排這小狐媚子的姻親,那這些聘禮錢,哪里還能落得到忠毅侯府手里? 錢文秀混沌中靈光一閃,只覺確實可以在此事上籌謀一番,也不欲在此多呆,立馬就帶人匆匆走出小花枝巷。 直到那行人的背影徹底消失在眼前…尤妲窈才收起了哀哀戚戚的神色,吸了吸鼻子,抬手用指尖擦拭著臉上的淚珠。 何嬤嬤在旁瞧著也覺得一陣心疼。 澧朝雖講究嫡庶有別,可她在京城這么多年,見過許多誥命貴婦人,卻從未見過哪家做嫡母的,會口口聲聲喚庶女為“賠錢貨”,在外頭尚且如此,在尤家關起門來時,尤妲窈不知還受過多少搓磨。 “竟耽擱到此時。 嬤嬤,咱們繼續(xù)講課吧?” 尤妲窈微抿了抿唇,轉身就要往朝南的偏房中走去。 誰知身前有人遞了塊巾帕上來,手背上的青筋微突,骨節(jié)分明,白皙清矍,她懵然抬頭一望,只見李淮澤不知何時,已站到了她身后。 “這時候還惦記著功課呢?” 方才所有發(fā)生的一切,都被李淮澤盡收眼底。 眼睜睜瞧著她是如何被質(zhì)疑,欺辱,謾罵的,又是如何化解危機,轉危為安的。 她現(xiàn)在不是林中那個不計后果,叫囂著要殺人的女娘了。 懂得了虛與委蛇,只用了幾滴眼淚,就用更柔軟的手段,達到了目的。 李淮澤合該欣慰才是,可望見那張哭得梨花帶雨的臉,他只覺得心頭格外悶堵,眼見她沒有伸手接帕子,便自顧抬手,動作輕柔將她臉上的淚痕一點點擦干凈。 他原是想要溫聲寬慰幾句的,可還來不及等他表現(xiàn),劉武就由院外走了進來,行到二人面前埋頭拱手。 “姑娘,蕭勐那頭傳信過來,邀你酉時三刻去河邊放花燈?!?/br> “于此同時,趙瑯那頭也派人來傳話,請您卯時一刻去書齋見面?!?/br> 偏偏就這樣巧? 二人竟同時邀請尤妲窈出門游玩? 李淮澤心中泛起一陣酸澀,可依舊按捺著默不作聲。 呵。 他倒要看看,這二人在尤妲窈的心中,究竟孰輕孰重。 她今日到底會選擇去赴誰的約。 誰知尤妲窈沉默幾瞬之后,心中立馬有了決斷。 她先是抬頭望了望日頭,又垂首掐著指尖算了算,然后喃喃道。 “這兩處地點都在瓦市。 一處在東南,一處在西北,相隔幾條巷子并不算遠?!?/br> “這樣,我先去東南河邊與蕭勐放過花燈,然后提早離開,再趕往西北書齋與趙瑯幽會。 只要腳程快,必然趕得上!” 她竟一個都不肯放過? 兩個都要? 第四十四章 她竟一個都不肯放過? 兩個都要? 這小女娘還真真是貪心得很! 李淮澤將那塊巾帕攥緊在掌中,劍眉緊蹙, “你想得倒好,河邊與書齋雖同在坊市,可哪怕是用跑的,也至少需要整整一刻鐘的時間,你若是兩頭都不想錯過,必定手忙腳亂,匆忙至極。 以防萬一,還是盡量只就一頭。” 他循循善誘,試圖由她嘴中撬出真正的答案來, “你只問自己,若是這二人只能挑一個,你選誰?” 面對這個問題,尤妲窈淚痕未干的臉上,流露出些猝不及防的訝異來。 “子潤哥哥今兒個是怎么了?你向來英明決斷,算無遺策,今日這大好的機會,豈能讓我只就一頭呢? 趙瑯與蕭勐,無論他們哪個愿娶我,都實屬是我高攀。 我聲名俱毀,現(xiàn)在是人家挑我,哪里還容得了我去挑人家?” “現(xiàn)在的問題是,這二人誰都未表露出想要娶我納我的意思,這兩頭都沒著落,所以才愈發(fā)不能將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里,有棗沒棗先打一桿子再說,打著哪個算哪個。 且你也不必擔心我來不及,我曉得條近路,能節(jié)約不少時間?!?/br> 時間緊,任務重。 尤妲窈立即扭身就朝主房走去,一面腳底生風,一面與阿紅快速吩咐道, “蕭勐心思單純,他不喜歡陰郁沉悶,更喜歡我嬌媚明艷的樣子,去將我那套胭脂紅的衣裙取來,就戴那只鎏金的翠玉琉璃步搖…… 至于趙瑯,他乃正人君子,喜歡的是柔弱無骨小白花那個調(diào)調(diào),去將那套素白的衣裙帶上,配那支銀簪。 待會兒我放完河燈之后,立馬在車架上換衣裳……” 好好好。 不愧是受過他指點之人。 這才短短幾面,她就將這二人的喜好和取向摸得一清二楚?從頭到腳,由內(nèi)而外,開始為他們二人量身打造溫柔陷阱? 李淮澤確定以及肯定以及一定,在面對他們時,她展現(xiàn)的一定是完全不同的人物性格。 情急之下,尤妲窈現(xiàn)在儼然是顧不上他了,在房中換衣,裝扮,薰香……為了其他的男人忙得不亦樂乎。 李淮澤隱約覺得有些不得勁兒,可又有些說不上來。 說心里話,他確實很想要看她是如何以一己之力,讓這兩個世家子弟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最好是爭個頭破血流,動靜鬧得越大越好,畢竟如此沖破門閥阻礙,跨越只有世家才能聯(lián)姻的舊俗,確是他這個做帝王所喜聞樂見的。 可若是蕭勐與趙瑯若真把持不住,動了要娶她的心思。 他心底又覺得有些刺撓,總覺得他一個癡呆愚笨,一個道貌岸然,都有些配不上她。 對于她即將要去赴約之事,李淮澤也確有些束手無策。 他根本沒有任何立場,以及任何身份去阻攔,再待下去也是心塞,干脆扭頭走出了偏院,回到了自己所居住的主院中。他先是灌了一壺茶,然后又在庭院中踱了幾步,只覺心氣格外不順,干脆吩咐一側的陸無言。 “說起來,朕還從未見過那趙瑯與蕭勐,你去將這二人的畫像尋來,朕好好瞧瞧,也好給她把把關?!?/br> 不一會兒的功夫,兩幅畫像就擺在了李淮澤的身前。 他仔細觀詳一番。 先是指著那蕭勐的畫像撇了撇嘴。 “這蕭勐怎生得這般彪壯?皮膚又黑,如同那山野中的金剛猩猩一般?這人智力低下,又頗爭強好勝,若是哪日控制不住脾氣,那碗大個的拳頭,沖著尤妲窈揍下去,只怕她那三兩重的骨頭,經(jīng)不起幾拳。” 其實單論相貌,蕭勐其實生得很是俊朗,饒是放在整個澧朝的世家子弟中,也能排得近前五,且據(jù)說就因他智力比常人低下許多,所以宜春侯對這嫡次子管教得極為嚴格,從未聽說過有任何他野蠻行事,苛待下人的傳聞。 且陸無言平心而論,尤妲窈若是與蕭勐站在一起,其實很有些小鳥依人,猛漢柔情的意味,可既然主子覺得不妥,那陸無言自然是不敢反駁的。 “還有這趙瑯。 人人都夸他郎艷獨絕世無其二,又說他才華橫溢溫潤柔和……有么?朕怎么覺得這皮相也不過如此呢?且越是名聲在外之人,內(nèi)心壓抑扭曲得久了,就越容易對親近之人宣泄情緒,顯露出鄙陋不堪的那一面。 她若是跟了趙瑯,準沒好果子吃?!?/br> 不是吧? 這趙瑯的行事作風,京城中人人都瞧在眼里,這是一等一的溫潤公子,既不攀附權勢,又不貪念美色,就差臉上寫著清心自持這幾個大字了,這居然還能被皇上挑出錯處來?且尤大姑娘與他在一起,相貌也算很登對,端方公子與清韌小白花的組合,誰能不愛呢? 可陸無言畏于權威,所以這些話到底只敢在心中說,面上還是非常狗腿地點頭稱是。 對著身前的兩幅畫像,李淮澤極其個人的評論了一番之后,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二人好似并不是最適合她的,不如再給她挑挑別的?” 感受到主子略帶詢問的眸光,陸無言瞬間覺得壓力山大。 他心中自然清楚主子想要得到附和的答案,可卻也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小心翼翼回答道。 “皇上深思熟慮,自是一片好心。 只是先莫說符合尤姑娘要求的人選不好尋,再者,她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與這二人有了些牽扯,眼瞧著馬上就要成事,您卻讓她立馬放棄另投他人……只怕,尤姑娘也不依吧?” 倒也是這個道理。 望著那二人的畫像,李淮澤只覺愈發(fā)礙眼,立馬讓人將畫軸卷合上,此時恰時有家仆上前拱手稟報,“回主上的話,尤姑娘的車駕現(xiàn)已駛出小花枝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