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事業(yè)還是愛情，他從未出現(xiàn)滑鐵盧。

    “餐廳那邊布置好了嗎？”顧流初一坐上車就劈頭蓋臉地問。

    “早就好了。”周凌開著車，緩緩往醫(yī)院方向開：“從昨天早上開始布置，布置了一天一夜?！?/br>
    他把平板往后面遞過去：“您要看看嗎？”

    顧流初接過，翻了翻。

    按照他的要求，全市位置最好最貴的餐廳現(xiàn)在已經(jīng)布置成了圣誕節(jié)氣息濃厚的模樣，提前安排了廚師，選用大量新鮮進口的橘子原材料，制作了許多季醇喜歡的橘子口味的甜品。

    耗費了大量人力財力，布置得不錯，雖然沒有按照他腦內(nèi)的場景百分百還原，但也符合到了百分之九十九的程度。

    這場愛情可以說是在自己的見證下茁壯成長的，周凌非常有參與感。

    他轉著方向盤，積極地出謀劃策：“戒指您要放蛋糕里嗎？”

    顧流初皺眉，這一招他倒是在許多電影里見到過，但是，他道：“不會卡死嗎？我可不想當天晚上把季醇送進腸胃科?！?/br>
    周凌：“……”還真是一點浪漫細胞都沒有啊。

    周凌問：“那直接放褲子口袋里好了?！?/br>
    “不行，”顧流初百般挑剔，“會鼓起來一塊兒。”

    不夠美觀。

    他的強迫癥出現(xiàn)在每一個細節(jié)，他和季醇的今天一定要是最完美的。

    周凌：“……”媽的，他不管了。

    顧流初冥思苦想戒指要放哪兒，思考了二十分鐘后，他決定臨時定制一件有隱藏口袋、看不出來放了戒指的大衣。

    本身他身上這件就是提前定制的。

    周凌：“……”很好，準備工作又增加了。

    周凌又問：“需要通知下去，提前清場嗎？”

    “不必?！鳖櫫鞒醯?。

    倘若清場，一走進那家餐廳，即便季醇再遲鈍，也會立刻知道他要干什么，這樣一來驚喜全無。

    何況那家餐廳四五百平，只有兩個人，也顯得空蕩和奇怪。有點人聲作為嘈雜的背景音，搭上今天的初雪，反而浪漫一些。

    就像是……人潮中，他們即將開啟兩個人的新生活。

    周凌迅速領會了他的意思，道：“那我就讓人安排窗邊的座位，在座位周圍一圈放上遮擋物，這樣隱私性比較強。”

    顧流初頷首：“不錯?！?/br>
    顧流初低下頭，繼續(xù)翻看平板上的布置細節(jié)，凝眉思考還有什么沒留意到的。

    周凌趁機將車子在紅燈前停了會兒，連打了幾個哈欠。

    坐了十個小時的飛機，回來洗了個澡，又要跟著顧流初出門。他也就算了，他們顧大少爺可真是有精力。

    他從后視鏡里看了顧流初一眼，笑道：“我看您也別太緊張了，就是走個過場而已，您什么都不準備，季醇也會興奮死的?！?/br>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緊張了？”顧流初隨手將平板放在一邊，姿態(tài)閑散地往椅背上一靠，冷笑：“一樁小事罷了，我游刃有余?！?/br>
    周凌從后視鏡指了指他手上一直在發(fā)出心跳過快提醒的監(jiān)測腕表：“您忘了摘?！?/br>
    顧流初：“……”

    顧流初惱羞成怒地取下腕表，扔在旁邊的皮座椅上，板起臉看向車窗外。

    顧流初的醫(yī)院之行也相當順利。

    他剛離開醫(yī)院，楚云就給季醇打了電話。

    楚云生病之前，同性戀婚姻還未合法。

    她根本不會懷疑兩個男人會有什么。

    不，何止是沒有懷疑，簡直是片刻都沒有聯(lián)想，還對季醇感嘆資助他的人長得帥，居然這么年輕有為。

    季醇有點兒心虛。

    不過金主爸爸愿意配合他打掩護，這事兒就很難敗露。

    季醇剛松了口氣，楚云就又開始在電話里催他找女朋友，對他碎碎念：“之前是不敢催，但現(xiàn)在你重心不能全放在我身上，不然別人女孩子會嫌棄你媽寶男的，你得開始考慮個人問題了，至少存點兒老婆本……”

    季醇：“……”

    “媽，我要上課了，回頭再說?！奔敬紘@了口氣。

    還存老婆本呢。

    他現(xiàn)在壓根沒有和女孩子結婚生子的想法了。

    對了，中午和金主爸爸吃飯……

    季醇看了一下手機，發(fā)現(xiàn)顧流初已經(jīng)把地址發(fā)給他了，怎么突然出去吃飯，今天好像也不是什么節(jié)日。

    中午十一點，天上飄著的細細的雪花逐漸變大了點。

    為了避免路上堵車，去接季醇的車已經(jīng)出發(fā)了。

    而顧流初剛剪完頭發(fā)，換上了一身新的西裝與大衣，最里面特地穿上了一件鑲鉆的黑色襯衣，勾勒出他完美高大的身材，襯衣外是黑色西裝，西裝外是一件重新制作的剪裁精致的藏藍色大衣。

    這是專門為他服務的設計師特地設計的告白專用戰(zhàn)服。

    顧流初換上后，只覺得這樣未免太過隆重了些，司機告知他季醇今天套在身上的是一件樸素黑色羽絨服，他反而像出席酒會，與季醇會格格不入。

    設計師對周凌竊竊私語：“雙開門?！?/br>
    顧流初怒道：“什么有的沒的？！”

    他今天要的是親和溫柔路線。先前那段時間他一直給季醇極難相處、脾氣差、渾身帶刺的印象，今天希望能逆轉印象，處處完美。

    說著就要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