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么特別的香味，就是一種清凌凌的冷意。

    像高山雪原，像亙古不變的冰川。

    聞起來很舒服。

    反倒是他自己的信息素，是最馥郁的鮮花果木的香味，香甜得過分。

    好在雄性對自己的信息素不敏感。

    除非特意去聞，不然都不會注意到。

    否則，以天伽皇刺激他釋放信息素的頻率，慕斯得被自己的信息素弄瘋。

    聽到皇妃說自己因信息素嗅覺失靈，天伽皇面色一百。

    “斯斯……對不起?！?/br>
    他以為慕斯回到帝都，能得到最好的一切。

    卻沒想到，號稱照顧雄性最專業(yè)、最權(quán)威的雄性養(yǎng)育院，會這樣對待他的小雄性。

    天伽皇想起自己還散發(fā)著信息素。

    連忙從空間紐扣中取出信息素抑制劑，打算給自己注射。

    “這是做什么？”慕斯連忙拉住他。

    “斯斯討厭雌性信息素的味道?！?/br>
    天伽皇懊惱自己怎么得了幾次皇妃的信息素，就不再注重信息素控制。

    “今天是我失宜了，以后我每天都注射抑制劑……不，我去做信息腺切除手術(shù)?！?/br>
    慕斯驚呆。

    這是能說切就切的東西嗎？

    天伽皇還懷著蛋呢。

    蛋的生長發(fā)育，需要的可不僅是雄性信息素，雙親的信息素缺一不可。

    “您先冷靜一下?！?/br>
    慕斯看著那根細長的針管就心慌，怕天伽皇失手扎到自己。

    雖然sss級雌性失手的可能性，比天伽跟蟲族握手言和還低。

    但他這不是正入著天伽皇么。

    享用雄性時的雌性，是很難完全掌控身體的。

    慕斯小心將針管從天伽皇手心取下來，收入空間紐扣。

    針這種東西，還是不要出現(xiàn)在床上比較好。

    戳哪了都很嚇天伽啊。

    “您確定要切除信息素腺嗎？”

    慕斯道：“一旦切除，您就聞不到我的信息素了。”

    天伽皇對他的信息素還是很著迷的吧？

    慕斯不太確定地想。

    總是纏著他索要，以遠超天伽蛋需求的頻率占有他。

    天伽皇眸中流露出痛苦和掙扎。

    雖然他很喜歡皇妃的信息素味道，但在皇妃的感受與他的喜好之間，他會毫不猶豫選擇皇妃。

    他害怕的是……在未來的某一天，皇妃會想要雌性信息素，而他給不了。

    “其實，我并不討厭您的信息素。”

    慕斯輕聲道。

    “什么？”天伽皇詫異抬眸。

    “還挺好聞的?！?/br>
    慕斯面頰發(fā)燙，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眼。

    但天伽皇的視線緊黏著他不放，他無處可躲。

    只能埋首，藏進天伽皇胸膛里，深吸了一口滿是冰雪氣息的信息素。

    然后，慕斯就感覺天伽皇驟然絞緊，信息素噴涌而出，清凌凌的氣息籠罩了整個寢宮。

    慕斯咬住天伽皇才止住沖動，依舊被壓迫得眼睛泛紅。

    忍不住道：“陛下，您這也太泛濫了?！?/br>
    天伽皇總是表現(xiàn)得很強勢，動不動就將他按倒強行享用。

    看著很厲害，其實特別敏感，稍微刺激一點就受不住，總弄得狼狽不已。

    即使如此，天伽皇也要與他糾纏，不肯放過他。

    “抱歉斯斯。”

    天伽皇緩了好一會才緩過來，緊緊擁著埋入懷中的雄性，不敢置信地問：

    “你說……你喜歡我的信息素？”

    慕斯并不愿意直白承認。

    “sss級的信息素，很少有天伽能抗拒吧？”

    天伽皇心想，無法抗拒是真，恐懼也是真。

    大多數(shù)天伽面對他的信息素，會恐懼得無法動彈，只能呆立在原地，顫栗不已。

    甚至有過殘留的信息素將某大臣的雄性嚇暈過去的先例。

    從突破ss級開始，天伽皇就很少釋放信息素了。

    哪怕是在高強度訓練后，都會盡快沖洗掉身上帶有信息素的汗液。

    只有他的皇妃是不一樣的。

    哪怕在他的信息素下，皇妃也能很自在地活動，甚至能逃跑。

    想起以前，皇妃在他釋放信息素后逃跑，又被他抓回來享用。

    天伽皇唾棄自己真是混蛋。

    但當時，他只覺得皇妃可愛。

    “我以為，你很討厭我的信息素?！?/br>
    討厭他的信息素，才會想要逃跑，抗拒他的占有。

    “不是討厭陛下的信息素，是討厭陛下?！?/br>
    慕斯憤憤戳了戳天伽皇的胸口。

    天伽皇驟然僵住。

    “很驚訝嗎？”

    見他這模樣，慕斯忍不住道：

    “陛下難道不記得當初是怎么對待我的？”

    “先是把我趕回帝都……好吧，就當你是為了我好，這點原諒您。然后是生理覺醒的引導者，任由我被‘陌生雌性’占有?！?/br>
    慕斯將“陌生雌性”一詞咬得極重。

    他已經(jīng)嘴下留情了。

    至少沒再說那是“技術(shù)糟糕的貴族老雌性”。

    “不、不是……”天伽皇想要解釋，卻說不出話來。

    慕斯知道他想解釋什么，但那又如何呢？

    “在我的視角里，就是‘陌生雌性’。”

    “我那時……不知道你沒法分辨信息素?！?/br>
    那時，天伽皇理所當然地覺得，即使有協(xié)議不能透露身份，即使雄性被蒙著眼，雄性也能憑借他的信息素瞬間認出他。

    但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天伽皇痛苦垂下眸。

    “還不解釋嗎？”

    慕斯都有些生氣了。

    他把梯子遞到這個份上，就只想要一個真相。

    天伽皇卻依舊將一切壓在心里，強行自己承受。

    “都是我的錯，我……”天伽皇抬手捂住臉。

    “當然是您的錯?！?/br>
    慕斯打斷他，厲聲質(zhì)問：

    “裝成陌生雌性享用我很有意思嗎？”

    天伽皇愕然抬眸，“斯斯，你……”

    “如果不是我自己發(fā)現(xiàn)，你還打算瞞我多久？”慕斯用力一頂。

    天伽皇強忍住身體的崩潰，狼狽遮著眼睛，顫聲道：

    “三年?！?/br>
    “三年？！”

    慕斯被氣笑了。

    “耍我很好玩是吧？我親愛的中將，我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