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 下午。 晏遲果真拿了一份離婚協(xié)議過來。 陸逾白想也沒想就把字給簽了。 他沒看任何一項條款,他要和晏遲離婚。 越快越好。 在晏遲簽字時,他還急切的追問道:“要多久?今天可以嗎?” 晏遲的手頓了一下,指尖微微發(fā)涼。 “可以?!彼馈?/br> 陸逾白如釋重負(fù)的呼了口氣。 晏遲垂眸在離婚協(xié)議上大筆一揮簽了字,他合起筆蓋后,抬起眸子看向沙發(fā)對坐的陸逾白。 那張精致蒼白的臉上漸漸地有了血色,他心情大好的倚靠在沙發(fā)上,看起來開心極了。 陸逾白的動作形如一枚針,刺在了晏遲的瞳孔上。 晏遲拿著離婚協(xié)議往外走,剛到門邊時他回頭看了一眼陸逾白。 “我不會再碰你,晚上我會搬出去。” 他補(bǔ)充道,“別再這樣了。” 陸逾白明白他的意思,只道:“謝謝。” 晏遲走了。 沒多久,陸逾白也拉開了房間門。 門口站著一排的警察。 他看向最近的那位,“有煙嗎?我煙癮犯了?” 對方呆滯了幾瞬后,給他遞了一盒煙。 拿到煙的陸逾白回到了房間,他站在落地窗前。 從這里望下去,能將半座城市的夜景籠入眼底。 旖旎月色下,銀灣河的碼頭外水波漣漪。街市上燈火闌珊,人山人海的,光站在窗前都能感受到外頭的熱鬧。 他不知道在窗前站了多久,地上的煙頭越來越多,尼古丁味煙霧繚繞在整間屋子里。 半小時后。 房間門被敲響了。 “晏少爺?!?/br> 門外頭是一位中年男人的嗓音。 他見無人回應(yīng)又連著敲了幾次門,陸逾白聞聲拉開了門。 “晏遲不在?!?/br> 說完,他剛要合上,就被一雙強(qiáng)有力的大手給抵住了門。 “您是晏先生的妻子吧?方便談?wù)剢???/br> 陸逾白抬起頭,循聲望去。 男人身姿挺拔,穿著一身墨綠色的軍裝,腋下夾著一頂綠色軍帽,帽檐上鋪著一層薄雪。 金色的寸頭下,那雙湛藍(lán)色的眸中透著一股強(qiáng)大的壓迫感。 陸逾白目光微頓。 他敞開房門,冷冷的糾正道:“前妻。” 第60章 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房間里。 陸逾白起身準(zhǔn)備給男人倒水,但男人拒絕了。 “先生,不必麻煩了?!?/br> 男人面容俊冷剛毅。 他用余光掃視著四周,房間彌漫著一股濃烈的煙草味,落地窗前丟了滿地的煙頭。 他抽回視線望向面前雙腿交疊,慵懶散漫的靠在沙發(fā)上的陸逾白,不禁皺了皺眉。 晏遲會與這樣的人結(jié)婚,是他不曾想到的。 他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手肘撐在膝蓋上。 湛藍(lán)色的眸子幽暗深邃,“正式的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四河,您可以喊我四河上將。” 陸逾白微微挑眉。 所以,這應(yīng)該就是上方派來的執(zhí)行官吧? 他眸色幽深的打量著四河。 四河看起來不過三四十歲,眉宇間卻透著一股凌厲的殺意,讓人不寒而栗。 最為奇怪的是,陸逾白聞不到他身上任何的信息素味。 他也是個enigma? 陸逾白勾唇輕笑了笑,“幸會?!?/br> 下一刻,他話鋒一轉(zhuǎn):“四河上將有煙嗎?” 四河愣了一秒,從口袋中取出一盒煙按在桌面上。 陸逾白抽出一支,淺淺的咬在唇中。點煙的時候,忽明忽暗的火光映在他的臉上,眼底的淚痣吸食著暖光,染上了幾分殷紅。 “四河上將想談些什么?”他冷冷的問。 “陸先生,你不用對我有太大的敵意,除去上將的身份,我與晏少爺?shù)母赣H是舊識。換句話來說晏先生對四河有恩,所以我不會為難你。” 繚繞的煙霧遮住了陸逾白的眸子,那張精致的臉上蘊著病態(tài)的蒼白。 “您剛剛說的前妻是什么意思?” 四河忽然道。 他眸中不自覺的透出冷厲之氣,像是一把直刺而來的利刃。 他并無針對的意思,只是習(xí)慣使然。 待他反應(yīng)過來后,很快就將眼底的戾氣剔除干凈了。 陸逾白嗓音淡漠的嘴中吐出一個完整的煙圈。 “我和他離婚了?!?/br> 陸逾白望著煙圈在空中潰散,淺淺的笑了笑。 “你們離婚了?” 四河的眸中透著難以掩飾的震驚之色,他看向陸逾白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敬嘆。 沒待陸逾白回答,房門被推開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糅合著走廊的熾白燈光映了進(jìn)來。 黑影被拉的極長。 不用看,陸逾白也知道是誰。 他微揚下顎,望向門口的方向。 晏遲走了進(jìn)來的時候,眉頭緊鎖著。 在看見四河的那瞬間,他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的視線從四河身上游到了桌上的煙盒上,又移到了陸逾白手中的煙蒂上。 “出去?!?/br> 晏遲呵斥道。 “晏少爺……” 四河站了起來想要解釋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