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老熱的天,錢遠總覺得空調(diào)風(fēng)開得有點大。 薛渡收回視線,又看向還拿著酒杯的江月。 青年眸光微沉:“江小姐,剛才是要做什么?” 江月一頓,表情有些不太自然,“沒什么,以南喝醉了,我打算送送他。” “是嗎?” 薛渡沒什么表情地垂眼,掌心托起少年發(fā)燙的側(cè)臉。 此刻,沈以南像是一只被欺負(fù)慘了的小貓,卻倔強地不肯認(rèn)輸,眉心緊皺,還喃喃地說些什么。 看一眼心就像是被揪起,沉悶酸澀。 江月也看見了沈以南的表情,不禁更是不屑。 真是會裝,幾杯酒,至于嗎? 還有薛渡……這興師問罪的架勢,搞得像是他們所有人欺負(fù)沈以南一樣。 酒不是沈以南自己喝的嗎? 在外人面前,薛渡終究還是忍下親自抱著人回去的想法,把人交給跟著的保鏢。 但特意叮囑:“扶著,扶好?!?/br> 而后,視線掃過酒桌上其余人。 冷意一閃而過。 面上,薛渡還是保持了和善態(tài)度。 他端起沈以南還沒喝完的酒,笑著舉杯:“今天實在是找以南有事,破壞大家的興致實在抱歉,今天的消費記在我賬上?!?/br> 說完,仰頭飲盡。 他態(tài)度這么好,倒是讓其他人有些不好意思了,除了江月,都趕緊舉起手里的酒杯敬酒。 在場的人還不知道,只是短短幾秒,薛渡已經(jīng)在心中想好要如何為剛才抱著的人討回公道。 出了會所,薛渡抱起沈以南,將人小心翼翼放進車后座。 自己跨坐進去后,又扶著他靠在自己懷中。 沈以南還未完全失去意識,指尖摸索著給車窗開出一條縫隙。 涼風(fēng)吹過,他才感覺好受了些。 但難受的感覺又涌了上來,他無力地推開薛渡,彎腰作嘔。 但晚上什么都沒吃,他一點也吐不出來。 只有眼眶因為胃里陣陣難受而泛紅。 后背被人溫柔地順著。 沈以南原先在其他人面前強壯的外殼,在這樣的溫柔下零落稀碎。 他輕輕地將頭靠在薛渡肩頭,聲線發(fā)軟: “薛渡,我好難受……” 第91章 寶寶,再親一下 沈以南其實是一個很能忍的人。 大多數(shù)時候,他的不開心與煩悶,無論多么令他難受,他都會放在心里。 他不喜歡表達自己的情緒,也不習(xí)慣將心事剖析。 總是擔(dān)心,自己的情緒會變成他人嘲笑自己的工具。 沈以南就像河蚌,會用外殼緊緊蓋住自己的真實。 但他還留著一條縫,當(dāng)薛渡靠近時,就能窺見他部分真實。 薛渡抱著他,柔聲哄著:“不難受了,寶寶,我叫人送了醒酒湯,待會喂你喝好不好?” “不喝。” 沈以南搖頭,唇瓣鼓起來,“我、又沒有喝醉,我還……還可以喝很多的……可以喝、喝三瓶白的!” 他弱弱舉起手,五根手指都張開,比了個“五”。 薛渡又是覺得可愛又是忍不住心疼。 今天的事情他是聽沈以南說過的。 晚上時,他正巧也在那邊應(yīng)酬,結(jié)束后本想問問沈以南結(jié)束沒有,一起回家。 對方遲遲不回信息,他才去看了一下。 本以為有兩個副總陪著,錢遠也知道些分寸。 可在看到沈以南無力地趴著那一刻,薛渡只覺心頭怒火燒了起來。 已經(jīng)很少有事可以讓他這么不冷靜。 到了別墅后,薛渡抱著沈以南下了車,哄他喝了一碗醒酒湯,又扶著他清洗干凈。 給沈以南換好睡衣,薛渡將人扶上床,給他蓋好被子,見他乖乖閉上眼,才走出房間,撥通了一個電話。 對面很快接通。 何助理的聲音還有點懵:“薛總,晚上好,您怎么打電話來?” 薛渡很少在下班時間打電話,何助理差點以為公司要破產(chǎn)了,聲音都是抖的。 薛渡的語氣很冷靜地說了幾句話。 對面的何助理聽完后,有些不可置信:“真的要這樣嗎?薛總,用不了一個月,江月名下的公司市值至少縮水50%,江氏股價也會受影響……” 薛渡倒是很少針對某家企業(yè)……難道是因為江月名下公司最近打算開發(fā)的幾條新產(chǎn)業(yè)鏈和薛氏的撞上,總裁有危機感了? 雖然完全不能理解薛渡為什么要找江月的麻煩,但何助理哪敢問,只得贏下。 掛斷電話后,薛渡進了房間。 沈以南不知什么時候坐了起來,正抱著自己的腿,蜷縮成一團。 這樣的場景,薛渡的心又軟化下來。 他走上前,將人抱進懷里,輕輕拍著他的背:“南南,我們休息好不好?” 卻不料沈以南很嚴(yán)肅地皺起眉:“不要這么叫我……我不是小孩子了!” “不讓叫什么?南南?” 他起了逗弄的心思,聲線放緩。 沈以南趴在薛渡懷中,輕蹭他腰,聲音軟得一塌糊涂,“壞人,過分……” 分不清是撒嬌還是拒絕。 薛渡輕笑,指尖捏捏對方臉頰軟rou,“哪里是壞人了?我欺負(fù)你了嗎?” 薛渡托著他的臉,聲音溫柔又有耐心:“那南南想讓壞人叫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