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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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釬城出門的時候,白若在一旁給他道別。 他本應(yīng)該就這樣轉(zhuǎn)身走掉,卻在樓梯的拐角看到了某個不太想見到的身影。就這樣,他鬼使神差地又貼上她,當手虛環(huán)住細腰時,她很明顯有些站不穩(wěn)。 距離被瞬間拉的如此之近,白若不明白,為什么最近謝釬城越發(fā)奇怪了。如果想要讓他產(chǎn)生感情的計劃成功,那為什么面對情人的眼神還可以是平淡如水的,一副做派樣。 她不懂,干脆就選擇陪他演下去。是什么感情已經(jīng)不重要了,如今的身份往往是不需要談?wù)撎嗨角榈?,利用往往比真愛來的容易?/br> 最后謝釬城也只是望著她,沒有多余的動作,隨后抽身離開。白若真該懷疑,今天不會是有什么狗仔蹲在家門外等著偷拍什么勁爆八卦吧。他這樣若即若無的觸碰,到底是在試探,還是在隱忍什么? 她關(guān)上門,照常往廚房走去,卻在抬頭的那一瞬,和樓梯上的謝釬燁對視。在她的印象里,謝釬燁向來是熱烈的模樣,至少對她不是憋著氣的。有什么改變了呢?是他回來之后,不再像過去一樣連眼睛里都說著喜歡,開始用冷眼冷語偽裝心里的疼痛? 或許是謝家總有一種魔力,任何有生命的生物進來后都會歸于死一般的平靜。屋子里流通的冷空氣,總像鉆進她心里一樣寒。她不是那么喜歡清醒,可是又不得不承認,最痛苦的時候反而又是最清醒的時候。他的眼睛,雖然還比不上謝釬燁那至始至終沒有感情的淡漠,但也失去生機了。 兩個人互相望了好一會,謝釬燁才堪堪走下樓。他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因為他甚至揮不掉剛剛那一幕,是謝釬城抱著她,頭低下來的樣子或許是在親她。只需要這么一個動作,就可以掀起心里幾層波瀾。他忽然覺得謝釬城真的很有手段,可以做到一句話都不說就能輕易調(diào)動起他的全部情緒。 門雖然關(guān)上了,可總有風(fēng)鉆著縫隙吹過來,把她的心吹的拔涼。心虛的人,碰到什么事都會受怕。他靠過來一分,她就越感緊張,她害怕門沒關(guān)好,謝釬城在外面就可以目睹這一場表演。她又害怕謝釬城突然打開大門,不用做什么,她就可以潰不成軍。 他抓上她的手腕,情人的眼睛不會說謊,她的那一分膽戰(zhàn)已在臉上寫的清清楚楚。謝釬燁不明白,明明昨天還哭著和他說對不起,今天卻像恨不得甩開自己的手立馬逃走一樣。 就是這樣一個她,可以把情愛拋之腦后,又可以輕易地撿起來裝作深情。 謝釬燁越是不說話,白若就越是害怕,最后顫顫巍巍地出聲, “阿燁...別在這...” 他又覺得好笑,在她眼里,為什么不管什么行為都會發(fā)展成不可言說的地步。 是她在欲求不滿,還是她覺得他是一個只會發(fā)泄欲望的敗類。 既然如此,那干脆順了她的意.... 白若被他抱起的時候,沒做掙扎,只是乖乖環(huán)著他的脖子。 是她的心麻痹了嗎?心底竟然生不出情愛之意,反而是緊張與愧疚纏繞,悶的喘不過氣。 直到他把她放到沙發(fā)上,她的那份不安又強烈起來。這是什么意思,要在沙發(fā)上?要在客廳?今天張姨就會回來,要是張姨打開門看到這么不堪的一幕—— 她簡直不敢想,手腳并用開始激烈地推搡,他到底為什么不懂,他到底為什么不明白,如果只有感情的愛人是注定無法走在一起。 “阿燁...求你了...不要在這里...” 謝釬燁聽得心煩,一只手可以輕而易舉地禁錮她的雙手壓到肚子,另一只手直接按上她還在嚷嚷的嘴,瞬間只剩下她不成調(diào)的嗚咽。 他一條腿壓在她尚在撲騰的兩條,整個人又像抱住她,又像在壓著她,他不想去分心思考這兩者的區(qū)別,只知道頭埋進她的頸窩時會有很濃的體香。 以前是這樣一個味道讓他安心,讓他不會在噩夢里迷路。他甚至懷疑過是不是對她產(chǎn)生太多依賴了,可那個時候她只告訴他不會離開自己。 謝釬燁的手松開嘴巴的時候,白若又皺著眉想接著說什么,卻在他喃喃后又發(fā)不出聲音了。 “陪我睡一會?!?/br> “...就一會?!?/br> 她偏過半邊臉,好久沒有近距離地仔細看他,眼下的烏青重了好多,怎么之前沒發(fā)現(xiàn)他這么疲憊了。 他能感受到那道目光,只是微微睜開眼,兩個人的距離和過去一樣近了,可是為什么,心底的冰雪始終無法消融。 “....你...睡得好嗎?!?/br> 他避開了她那雙眼睛,那樣的關(guān)心,總給他一直虛情假意的錯覺。 “你說呢?!?/br> 回答很簡短,以至于她也不知道該怎么接下去??墒?,過往總會如風(fēng)吹來,把她的眼睛吹濕了。 謝釬燁有嚴重的睡眠障礙,她一直清楚,連續(xù)吃了這么多年的藥依然沒多少好轉(zhuǎn),也只有她在的時候會勉強睡得好一些。 她差點就忘了,在他最脆弱的時候許下的那些不分開的承諾。原來生活卻只需要用輕輕一拳就可以擊碎了。 七零八碎的心要如何才能拼起來。 或許只有在這種時刻,才能難得地撿起一兩塊碎片,即使都不能配對,至少還能填補空缺。 他對她的禁錮松了,于是她用兩只手抱緊了他的手臂,放任他在頸窩里睡著了。 謝釬燁在睡著的前一秒,眼前閃過了四年間無數(shù)個空瓶的安眠藥。 比任何安眠藥都有用的,她的香氣,這是獨屬于他一個人的撫慰劑。 如果死的時候可以帶一件滿是你的氣味的衣服入土就好了,這樣在冥界,他或許就不會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