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決定離開
這幾日,易少康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是當(dāng)年的畫面,夢里,池秋聽到他選擇救趙思妍而不救他時,絕望,悲傷的表情一直在他心里反復(fù)回放,每次,易少康都會從噩夢中驚醒,回到現(xiàn)實,他才能找回一點心安。 顧淮言就好像是夾在他和池秋之間的一根刺,沒有人知道他有多恨他的出現(xiàn),他總在想,或許是僥幸的想,如果沒有他,或許他們還能回到最初,或許,她會原諒他的??墒蔷褪且驗轭櫥囱?,一切都變了,回不去了。 易少康從小就是京都的一個刺頭,誰都沒有怕過,活了這么多年,如今最怕的就是池秋。所以這會,在自己最恨的人面前,易少康突然失去了理智,一把扯住他的衣領(lǐng),冷聲開口,顧淮言,別人叫你一聲顧少,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成人物了是吧,我告訴你,你不過是顧家領(lǐng)來的養(yǎng)子,離開了顧家,你算什么東西。 顧淮言最恨別人提他的身世,因為每次只要有人提起他就會想起當(dāng)年的那場車禍,想起顧擎那偽善的嘴臉。臉色頓變,伸手給了易少康一拳,易少康,別以為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不清楚,你想帶她走,我告訴你,只要我在一天,你想都別想。 她本來就是我的,你個小偷...伸手又是一拳,兩人你來我往,打了起來。池秋不清楚為什么突然就便成這樣了。手足無措的喊著,你們別打了。別打了。 池秋擔(dān)心顧淮言吃虧,又不敢去拉架,只能站在一旁干著急,這會旁邊的人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叫住保安跑了過來,一方幾個人把他們兩個人分開。 顧總,易少,你看,我們就是做小本生意的,大家給個面子。 酒吧老板見的人多,易少康和顧淮言是a市的名人,加上兩人也經(jīng)常光顧這里,所以老板一來就認出了他們。擦了一把冷汗,陪著笑互不得罪的勸著,要不這樣,今天的酒水我請,兩位隨意,你們看... 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guān)系,你別管。易少康一臉不領(lǐng)情。 顧淮言扭頭看了池秋一眼,扯扯領(lǐng)帶,拉著她準備離開,老板,今天實在抱歉,有時間咱們坐下來吃個飯就當(dāng)是為今天的事情道歉了。 池總說笑了,都是自己人自己人,不用客氣的。老板又擦了一把冷汗,什么道歉不道歉的,她現(xiàn)在就想把他們兩尊大佛請走,其他的,他真心不介意。 易少康下意識去拉池秋,池秋快一步躲開了,抬頭不解的看了看向他,易少康,今天晚上這一出你滿意嗎? 池秋,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認定的事和人都不會輕易放棄的。 池秋諷刺的笑笑,是嗎,那當(dāng)年是誰先放手的。你既然做了決定現(xiàn)在干嘛要后悔。說完,拉著顧淮言離開了酒吧。池秋一臉云淡風(fēng)輕,看不出一絲難過,就好像剛才的事情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回去的路上,兩人誰都不說話,顧淮言一直看著前方,池秋忍不住,扭頭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 你覺得這是重點嗎?顧淮言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顧淮言,你也不用跟我甩臉色,我和易少康是碰巧碰上的,你要是想吃醋隨便你。池秋想起商場門口那個女人,氣不打一出來,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嘴上一套,做起事來又是另一套啊。以前我覺得你和別人不一樣,現(xiàn)在看來,是我看錯人了。 什么意思?直覺告訴他,一定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發(fā)生了。 沒什么意思。我困了,睡了。到家叫我。池秋無所謂的閉上眼睛。 呲...車子急剎車發(fā)出刺耳的聲音,池秋下意識往前沖去,要不是她反應(yīng)及時,頭就撞到擋風(fēng)板上了?;剡^神來怒氣沖沖的瞪了他一眼,你干什么,對我不滿你可以說,你想謀殺啊。 把話說清楚,你陰陽怪氣的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重要嗎,顧淮言,你每天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仿佛不食人間煙火,不管我周圍的人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都是一副看客的模樣,你有意思嗎,你口口聲聲說愛我,說會和我在一起一輩子,轉(zhuǎn)眼就和別的女人親親我我的逛商場,這就是你說的一輩子嗎。你做人能不能不要這么虛偽啊。 虛偽?顧淮言皮笑rou不笑,我和其他女人親親我我,池秋,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池秋見他到這個時候了還不肯說實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伸手打開車門,轉(zhuǎn)身下了車。顧淮言扭頭看了一眼車來車往的馬路,暗罵一聲快速打開車門去追,小秋,這里不是胡鬧的地方,趕緊跟我上車。 你放開我,真是笑話,我什么時候胡鬧了,我不高興想出去透透氣難道還要經(jīng)過你的批準嗎?池秋推開他,繼續(xù)往前走。 顧淮言跟在后面,試圖解釋,你誤會了,事情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小秋,你聽我解釋。 好啊,你解釋,我倒要看看你能解釋出什么花樣來。池秋已經(jīng)無所謂了,所幸破罐子破摔。 顧淮言見她終于冷靜下來,嘆了一口氣,拉著她來到路口,你是今天中午看到我的吧,那個人是我一個客戶,今天中午我們一塊吃飯談生意,吃完飯她的鞋子突然壞了,她就提議一邊逛街一邊談合同的事情。我見她鞋子確實壞了,也不好意思拒絕,就跟著一塊去了,你當(dāng)時看到我了,怎么不叫住我。 顧淮言解釋完感覺松了一口氣,回想起什么,反問一句,視線在她臉上停留片刻,轉(zhuǎn)身看向旁邊,小秋,你不相信我。 池秋微微一愣,一時間尷尬的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原本以為自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大的秘密,結(jié)果一解釋才發(fā)現(xiàn),就是一個烏龍。這結(jié)果真是要多尷尬有多尷尬。池秋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那個...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是你客戶。 所以你就問也不問一個人跑到酒吧來喝酒了,還和易少康混在一起?顧淮言冷笑。 什么叫混在一起啊,我剛才不是和你解釋過了嗎,我們是碰巧遇上了,我也沒想到這么巧。確實巧,巧的池秋連他自己都有點不相信。那個,你剛才還說我不相信你,那你相信我嗎? 池秋拿顧淮言的話去賭他,顧淮言扭頭看向她,我和你的情況不同,你明知道他的心思,卻還和他見面,小秋,你是不是還放不下他? 顧淮言終于問出了他一直想問卻不敢問的話,池秋微微一愣,隨后臉色變了又變,什么意思,顧淮言,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人了。 池秋只覺得心口冰涼,以前,她一直以為,她和顧淮言雖然沒有刻骨銘心的愛情,但是都是在乎對方的,因為在乎也會極力的維護對方的尊嚴,感情。可是如今,這算什么,他這么說是在懷疑誰,是在看輕誰? 池秋冷笑兩聲,轉(zhuǎn)身就走,顧淮言一把拉住她,低聲開口,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顧淮言,我承認今天是我小人了,但是我也已經(jīng)道過謙了,你至于這么傷人自尊嗎?沒錯,我和易少康是有過從前,你介意我知道,我也極力在躲著他了,可是今晚真的是個巧合,你要我解釋多少遍你才能相信。 池秋甩開他,轉(zhuǎn)身背對著他,好了,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我們先回家吧。 一夜無話,第二天池秋頂著熊貓眼去了公司,趙征以為她是擔(dān)心找人的事情,交代完今天的工作,立刻就去催另一邊了。一個上午,整個辦公室都處于低氣壓狀態(tài),大家都感覺到了,沒事都不輕易來找她。 中午的時候,池秋接到了池沁的電話,有些意外,卻也在情理之中,拿過電話接了。 我決定出國了,明天就走。 池秋還以為她要再想幾天呢,沒想到這么快就決定了,還這么倉促,怎么這么著急? 也不算太突然,我想了很久,你說的對,在這里我很難重新開始,換一個環(huán)境也好,池秋,謝謝你,要是沒有你,這段時間我還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這些年我做了很多錯事,我不求你能原諒,如今這些都是我應(yīng)該承受的。 好了,別說這些了。你要帶的東西準備的怎么樣了。那邊安排好了嗎? 已經(jīng)差不多了,以前大學(xué)同學(xué)在那邊,她幫我找了房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池秋聽著電話里與以往完全不同的聲音,嘴角微微勾起,有什么需要的地方盡管開口,什么時候想回來了,告訴我,我去接你。 謝謝,應(yīng)該不需要了。這個地方,除了傷心的記憶也沒有什么值得她留戀的了。 池秋知道,但還是忍不住這么說,你現(xiàn)在在哪里,要不要臨走之前見一面。 不用了,咱們其實并沒有多好。池沁嘲諷的笑笑,其實我知道,你愿意幫我是可憐我。但還是謝謝你。 掛掉電話,池秋笑著搖搖頭,拿著手機去樓下餐廳吃午飯,林白易這兩天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情,經(jīng)常不在公司,池秋坐在食堂想了許久要不要去送送她,手機滑到朋友圈,突然想起什么,放下筷子出了大廈。 兩天后的上午,池秋推到了例會,開車去了機場。另一邊,池沁今天離開,她誰都沒有告訴,一大早,一個人拎著行禮離開了家,站在小區(qū)樓下,一步三回頭,最后還是上了出租車。 以前她總覺得自己無堅不摧,誰都打不到,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孤苦無依,一個人落寞的離開。她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親人了,這個親人卻只惦記著他的錢,想想挺可悲的。 姑娘,一個人出遠門,家里沒人送你嗎? 池沁今年才二十三,加上她今天穿了一身休閑裝,一眼看去,就像個大學(xué)生,所以司機才誤會的。 池沁抬頭朝司機笑笑,我爸爸去世了...至于mama... 司機卻誤會了,以為她是父母雙亡,瞬間開始同情他,安穩(wěn)了她一路,最后連車錢也不要,要不是池沁硬塞到車里,司機說什么都不會要的。拿著行李箱往里面走,池沁突然覺得,親人有時候還不如一個路人。 托運完行李,一轉(zhuǎn)身就看到池秋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朝她揮著手,池沁神情微愣,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