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學院萬人嫌惡毒女配(二十八)
溫窈語調上揚,像是上翹的小勾子,更似片不起眼小羽毛,輕柔飄落而下,當刮蹭在宋沉韞心上時卻帶來絲絲縷縷躁動卻無法緩解的癢意。 她蹲下身子,像只受傷卻又嬌縱的小貓,朝著離她最近卻毫無動作的宋沉韞抬起下巴,光打在她臉上,她又開始耍脾氣:“真的好痛啊,這么長一段路,我怎么走過去嘛?!?/br> 言外之意,你快來扶扶我。 宋沉韞通過她連續(xù)幾次的眨眼讀懂她的暗喻,他依然不為所動,淺色衛(wèi)衣下的身體巋然不動,稍長的碎發(fā)下狹長雙眸中透著審視與距離感,他瞳孔顏色偏淺,注視溫窈時天然帶著某種看穿她拙劣戲碼般的嘲弄。 “這什么路嘛…修的這么爛,害我扭腳…” 宋沉韞聽到她壓著聲音委屈又無理取鬧的吐槽話語,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他神情依舊平淡,反正怎么看沒有出手拉她一把的意思。而后不知道想到什么,他唇邊微揚起個轉瞬即逝的笑,心里頭有些無語。 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誰把她給養(yǎng)成這幅樣子的。 自己穿個這么高又是細跟的鞋子走路也就算了,不注意看路自己把自己摔了,反而怪這條路修的不平? 還真是落實貫徹人不行怪路不平這一道理。 他無動于衷并不代表其他人看到溫窈這幅可憐兮兮的模樣不會心軟,同專業(yè)的學生多的是想要接近現(xiàn)在變漂亮的溫窈卻沒有機會的男生,見溫窈蹲在那里許久,看起來遇到些許麻煩的樣子,馬上人群里就被推推搡搡著出來個樣貌清秀的男孩子。 “溫,溫同學,”男孩結結巴巴,溫窈俏皮的嗯了一聲,男孩被她注視著,臉逐漸變紅,他清了清嗓子,聲音柔和,“溫同學,你是不舒服嗎,還、還是扭到腳了,我可以扶著你去車上,我,我力氣很大的…” 男孩大概是第一次跟女生搭訕,聲音聽上去發(fā)抖得厲害,偏偏他的幾個朋友還在人群里不時發(fā)出善意的哄笑,弄得他更為害羞,可他只直愣愣看著溫窈,期許著她的應答。 溫窈蹲在地上朝著他歪歪頭,像只好奇的小貓,她打量幾眼這個男生,樣貌算得上中上等,戴副眼鏡老實巴交好學生樣,不過雖然穿著低調,可她還是能看出他手腕那只表價值百萬出頭,可見家底非同一般。 這讓她想起曾經(jīng)在高中時期認識的某位好學生,也是這樣的姿態(tài),這樣的打扮。 她當時還以為他是個窮學生,把他那看不出是幾十萬的鐲子搶過來戴,最后還弄壞了,他也沒生氣,后來甚至還給她又弄了個來,她覺得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蠢的人,后來第二個鐲子也被她弄丟了,因為她壓根就不喜歡那鐲子,她只是喜歡搶別人東西看到別人生氣的樣子。 大概是眼前男生與記憶中的人有些許重合,溫窈本沒打算理他,這會兒卻朝他伸出手,甜甜一笑,“好呀,那你拉我起來?!?/br> 宋沉韞,你不拉我,有的是人排著隊拉我起來。 男生一下子懵了,眼鏡后一雙眼震驚地看著女孩伸出的那只手,她的小坎肩袖子順著她的動作從而往下滑落,露出一截白嫩藕臂。 他咂了咂嘴,不自覺定定瞧著她纖長如蔥般的圓潤手指,身后有人調笑著推了推他后背,他身子向前微傾,他的側臉就這樣擦過女孩圓潤溫暖的指尖,一下子他更是連要做什么都忘記了,好像一只呆頭鵝。 好友被他的行為弄得啼笑皆非,忙在背后捅了捅他后腰,小聲提醒道:“傻愣著做什么!快把她扶起來??!” 男孩這才懊惱的哦了一聲,“哦!哦!好!” 溫窈個子雖高,手掌心卻不大,即便手指細長,整只手也不會顯得過于笨拙,反而讓人看著有想要用自己大手包裹住的欲望。 “快來拉我哦,我真的腳好酸呀?!?/br> 她蹲在地上,眼尾處都透著可憐樣,可她唇角卻是勾起的,眼底盛滿甜甜的笑意,細究之下會窺探到之中玩弄與戲耍的成分更多,可大眾只覺得她笑得甜美且讓人有無限靠近的欲望。 “我、我來了?!蹦猩淖阌職庾叩脚⑸砬?,可他的手伸在半空時卻愣了下,他剛剛站得遠,他的視角也并不能窺探到少女蹲著時裙下的若隱若現(xiàn)的風光,可當他站到這里時,他只要稍微往下挪一挪眼,就快要看到不該看的一點點東西。 也是他分神的這個瞬間,一只強有力的大手搶在他之前拉過蹲在地上的女孩,他聽到女孩略帶委屈的驚呼一聲,而后又是嬌滴滴且做作的一聲疼,再之后,女孩就完全脫離了他的視野中。 不僅男孩反應呆滯,身后幾個等著帶隊隊長前行的學生們也都紛紛傻眼,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臉上卻都寫滿震驚—— 宋沉韞抱了溫窈?! 不是,他不是對誰都沒有興趣嗎?他跟溫窈又是怎么變得這么熟的?為什么這些天他們完全沒有看到兩人有什么互動? 疑惑地不僅僅是他們,溫窈更是。 少年個子很高,力氣也大,可她沒有想到他的臂彎居然不比想象中那么堅硬,單手抱著她時動作還挺柔和的,她故意往上蹭了蹭,在他懷里不安分的動了幾下,隨后故意伸手揪住他那衛(wèi)衣領子,像是想要將他的領子扯寬扯大。 宋沉韞臉黑的像是能吃人。 他目光沉沉瞪著懷里不安分的女孩,警告的聲音從牙縫間擠出來:“再亂動,我就把你腿徹底摔折?!?/br> 很顯然,這招對其他人可能有警告作用,對溫窈只是她更做作蠻橫的助興劑罷了,她非但沒有被恐嚇到,反而更變本加厲,小手不斷亂扯他衣服,臉也氣鼓鼓的: “誰準你抱我了?別人都要來拉我了,你把我抱起來干嘛,見不得我好嗎?人家可不像你,對一個可憐的小女生扭腳可以這么的冷漠無情,人家可好心了,長得又帥,不像你,扶都不扶我…” 面對溫窈連珠炮似的話語,宋沉韞太陽xue突突地疼,他活了十九年在外人面前近乎于循規(guī)蹈矩與禁欲的生活中,實在從來沒有碰到過這么大的一個麻煩精,偏偏她在別人面前都是裝可憐,在他面前就是無理取鬧,頗有種不鬧的他心煩不罷休的架勢。 他勸導自己起碼不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行為,他冷哼一聲,并不理會女孩對他先前不扶她那無情無義狼心狗肺的控訴,他側身對身后一眾竊竊私議且傻眼的眾人說,“你們先走,溫同學腳不舒服,晚點我們再跟上來?!?/br> 他也跟老師示意了下,老師表示理解,反正他們也是提前上車,距離發(fā)車實際上還有半小時,倘若宋沉韞是要帶溫窈去簡單處理一下,也完全是時間足夠的。 轉眼間,這片地上也就剩下溫窈跟宋沉韞兩個人,溫窈依然讓宋沉韞單手抱著,而她因為只單手勾著他的脖子另只手不安分的一會兒捏他領口一會兒錘他胸膛的,所以宋沉韞臂彎受力更大,他額角沁出些許汗水,長嘆一聲。 “啪!” 溫窈這回真的傻了。 她臉上難得露出這樣意料之外又震驚的模樣,一時之間連在臉上需要偽裝的神情都消失了,她先是震撼,而又是有些屈辱,再之后就是生氣: “好你個宋沉韞!你居然敢打我屁股?你瘋了?你以為你是誰?!” 不表演的溫窈,倒讓宋沉韞順眼多了。 他收緊了手,又松開,重復循環(huán)幾次,仿佛感受著掌心的余溫,而后才冷下來了聲惡劣道,“手感不錯?!?/br> 溫窈瞪大貓眼。 顯然不覺得這話應該是從宋沉韞嘴里說出來的,如果是南淮或者是傅遠景,她都不會意外,偏偏是宋沉韞,她罵了句不要臉后,雙手更是在他身上亂抓亂打。 宋沉韞皺起好看的眉眼,卻沒有生氣的神色,捫心自問,他剛剛對溫窈屁股那下只是忍無可忍后的小小警告,輕拍而已,壓根不會有任何痛感,可溫窈對他可是實打實的亂抓亂打,一點兒不懂收著勁兒。 溫窈很快也發(fā)現(xiàn)了,他壓根不生氣,反而還慢悠悠的戲謔著盯著她看,她一下子有些無力的想起一件事情—— 這個變態(tài)戀痛。 那天在電梯中她對他做那件事情,就是為了佐證他是否戀痛。 否則,按照正常人來說,那天電梯的事情一定會計較,可宋沉韞也只是質問過她一次后再沒了后話。 他不反感痛,他享受著痛。 “打夠了么?”宋沉韞冷聲下來,抓過溫窈的手腕,“打夠了就別鬧騰,你乖乖的我就抱你去車上,不然我就把你丟在這里?!?/br> 溫窈是誰,是最討厭被威脅的人。 她笑著露出兩顆尖銳的虎牙,“好啊,你把我丟在這里啊,你敢的話試試看,我以后一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br> 少年只以為是女孩不痛不癢的抱怨,甚至帶著些許幼稚的意味,他完全沒有在意,但也確實不會真的把她丟在這里,他冷冷一笑,“好啊,我等著那一天?!?/br> “你說的哦?!睖伛汉鋈挥中α讼?,雙手居然就乖順的勾上他的脖子,而后臉頰靠在他胸口,完全換了副人般的乖巧,弄得少年臉色僵硬: “快點抱我走吧,再不上車該被老師同學抱怨了?!?/br> 宋沉韞剛有些疑惑她的改變是為什么,當他抱著懷中又軟又乖的女生轉身時,看清了那抹快速轉身離開的背影—— 是傅清。 頓時,宋沉韞臉黑下來。 他邊走邊調整呼吸,懷中少女越是乖的讓人可以忘卻對她的一切嫌惡,他就越是怒從中來,他惡劣又故意的顛了顛她的身子,小聲道: “剛剛你蹲下來時,那個男生看到你裙子下了?!?/br> 他故意說出這話,他的這個有意為之的行為對任何一個女生來說,都是一件略帶著羞辱意味的調笑,為的目的就是讓她羞愧尷尬。 溫窈沒說話。 宋沉韞低頭看去,想在她臉上找到局促不安的憤懣,卻在他低頭的同時,女孩淺笑著抬頭,柔軟的發(fā)頂與他下巴淺淺擦過,她今天噴的是羅意威一款十分成熟的香水,香味濃且甜,還具有一個令人遐想無限的名字——事后清晨。 溫窈的神情帶著幾分懶懶的調侃意味,她往上蹭了蹭,小聲道: “哦?那你也看到了,是嗎,好看嗎?” “對了,我上次那張照片,你有沒有存下來???是不是,也很好看啊?!?/br> … 懷中女孩指腹緩慢上移,指尖俏皮地在宋沉韞脖子肌膚處來回摩挲,像是個好奇心重的孩童,正嘗試著是否人體也能成為她作畫的畫板。 她輕笑間熱氣偶爾噴灑在他下顎處。 宋沉韞神色緊繃,整個人也不自然地僵在原地,溫窈的不知羞恥令他厭煩,可他那下意識想要反駁出的話只在喉嚨口打了個轉,便被他艱難吞咽回去。 ——即便不是本意,但他確實存了那張照片。 ——而且他沒刪掉。 溫窈目光中他的脖子一點一滴變紅,她宛若只慵懶的小貓驕矜地昂起下巴,而后注視著某處,宋沉韞微怒的思緒被打斷,女孩的動作正冒犯著他—— 溫窈掐住他的耳朵,笑聲清脆:“這么容易害羞,耳根子紅的都能滴血了,是因為生氣……” 宋沉韞反手扼住她的手腕,神色不虞,他瞇起危險的眼。 溫窈仿佛不知道駭人的怒意會隨時爆發(fā)這件事,還在作死的往前湊去,壓低聲音:“還是因為,想到了什么,很害羞啊。 是想到了那張照片,我穿著白色的內(nèi)衣,還是想到了我現(xiàn)在,穿著粉色的…” “給我閉嘴!”宋沉韞瞳孔放大,伸手緊捂住她的唇,以防她接下去說出更不要臉皮的話,女孩非常不悅的哼了幾聲,可確實受制于他,只好兇巴巴瞪著他,宋沉韞竭力控制住情緒才沒有讓胸口起伏的過于劇烈。 他惡狠狠看著她,松開了手:“溫窈,你真是臉皮都不要了,你怎么能跟我說出這種話?!?/br> “反正在你眼里,我不就是這樣的人嗎,拜金虛榮利己有心機,”溫窈滿不在乎,扯扯他的領口,提醒著他,“你當心點,離我這個壞女人遠點,否則,要下地獄的?!?/br> 半晌,宋沉韞都沒有說話。 溫窈都在他懷里等得有些困倦了,玩兒過他的領口又開始揪自己的衣服,揪完后還數(shù)數(shù)自己有幾根頭發(fā),毫無整個人被人抱著時的自覺感,自然的仿佛宋沉韞是她的奴仆,天然就該做這樣的事情。 秋風吹來,穿著單薄的溫窈冷的抱抱胳膊,不滿道,“快點抱我去車上,我要冷死了,你聽到了沒?。俊?/br> * 再不情愿,宋沉韞還是將溫窈抱回車上,但是他一句話沒再跟溫窈說,坐下后倒是跟身邊的阮軟聊得不錯,溫窈還能聽到兩人偶爾的談笑聲從后愉悅的傳來。 溫窈拿起鏡子給自己補了個唇釉,借著鏡子,她看到傅清居然也坐上了這輛車,并且目光直戳戳的朝著宋沉韞那個方向看去。 溫窈想,世界女主阮軟壓根不知道自己正身陷修羅場,依然跟宋沉韞談笑風生,不過她暫時可不感興趣幾人之間的愛恨情仇,她眼下更需要逗喂一下那條瀕臨死亡的小可憐狗。 她拿起手機。 市區(qū)醫(yī)院,高級單人病房。 “爸,我說了我沒事,你別老叫這么多人看著我,我沒有心理疾病,我只是不小心凍到了,我不是自殘,你別給我關這里,我還有事情要做。” 護工端著食物剛開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滿身戾氣的這位傅氏太子爺額頭腫得豬頭似的被包起來,手上也還輸著液,整個人散發(fā)著低沉的黑氣壓,水果跟食物也灑了一地,他打開免提,壓抑著怒氣: “爸,你再這樣找人看著我,我才真有病。明天你就讓我出院,別找保鏢再看著我,我明天有事兒,真的有事兒,你放心,我真沒病。” 傅松柏坐在紅木公文桌前,茶杯都快被他捏碎了,他無奈地扶了扶額頭,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小景說的。 他實在不覺得小景會不小心到滑雪場里失溫甚至還把自己腦袋上摔了個大洞,倘若不是工作人員及時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躺的就不是三樓病房,而是地下一層。 “給我保證,你不會再出這種類似的事情?!备邓砂刈詈筮€是妥協(xié)了,蒼勁沉邁的口吻有警告,更多的還是無奈。 傅遠景:“成,我給您保證?!?/br> 傅松柏掛斷電話后,兀自在辦公桌前靜默良久。書房裝潢偏復古,冷淡的昏暗光線照在這個究其一生只為成功的商人臉上,他不再年輕,每一道溝壑都像是他因懊悔而無法入睡的夜晚的印記,留存在臉上。 他從胸前掏出一個老懷表。 在今年,它的指針不再運作。 找遍名工巧匠,都無計可施。 只是看了片刻,傅松柏又放了回去。 他接起電話,那頭略帶低沉的聲音響起,使得這個年過五旬的中年人渾濁的目光微微亮起一絲意外的光芒: “爸?!?/br> “我想回傅氏了?!?/br> * 傅遠景換下病號服,深棕色棒球服襯得人不再這么病懨懨,多了幾分活力色彩,出院第一件事就是喊上南淮跟裴彬,幾人在酒吧碰面。 “傅少來了?!?/br> “傅少,好久不見啊,最近怎么樣了?” “喲,傅少爺來了啊,裴少他們幾個早就來了,都在等你呢?!?/br> 傅遠景在一堆人簇擁下來到包廂內(nèi),沉重的門隔絕掉外頭鶯鶯燕燕的噪音,他深呼一口氣,仰躺在沙發(fā)上,冷淡的桃花眸內(nèi)鮮少有幾分茫然。 南淮跟裴彬見人來了,紛紛拿著酒杯坐到他一左一右,顧忌著他不能喝酒,就沒給他拿,南淮抿了口酒,調侃道,“沉清月找你都快找瘋了,你不告訴她你住院,也不告訴她出院,不怕她之后見到你跟你鬧?” 傅遠景瞥他一眼,起身還是去拿了杯酒,在兩人欲言又止的目光下毫不在意的半杯一口悶,神色淡然: “鬧就鬧唄,隨便,她愛鬧就鬧,管她干嘛,她就一小meimei,總想著我陪她玩兒?!?/br> 裴彬問:“你爸會讓你們聯(lián)姻的吧?” 傅遠景頓了頓,他放下酒杯,換了杯相對來說更烈一些的酒,而后在唇邊打轉,感受著酒精不斷刺激侵襲著大腦,他想到了什么,喉結上下滾動。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我們兩家聯(lián)姻只會對我們兩家都好,這種事情,不僅我要經(jīng)歷,你們也會經(jīng)歷的?!?/br> 南淮沉默了片刻,他的聲音有些嘲弄,嘲弄著某個女孩的美夢破碎,都帶著幾分他不自知的愉悅,他看向坐在沙發(fā)上悶頭喝酒的傅遠景,“那溫窈呢?那個小姑娘怎么辦?前兩天你還因為她跟我起爭執(zhí)呢,我還以為你多喜歡她?!?/br> 南淮與傅遠景就是這樣的關系,或者說,他們從小一起長到大的四個人都是這樣的友情,也許會因為一些人或者事情發(fā)生利益沖突后又有些許矛盾與沖突,可他們個個也都心知肚明,絕不會因為外人外物而損害到他們四個人的集體利益。 薄情,又現(xiàn)實。 南淮聽到傅遠景說:“到時候的事情,到時候再說。” 裴彬咳嗽幾聲,有意打破這個略帶怪異的氛圍,他實在不明白,傅遠景怎么會忽然對那個溫窈這么上心,瘦下來的確算是漂亮,只是他們這種公子哥身邊最不缺的就是漂亮的。 他跟宋沉韞一樣,覺得溫窈心懷不軌,所以他提醒道:“你能這樣想也好,離那個溫窈遠點,她看起來不像是抱著什么好的心?!?/br> 傅遠景低垂著頭,沒有再多說話。 兩人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能縱著他一口又一口的喝下烈酒,仿佛想要灌醉自己。 終于,裴彬也看出來他心情不佳,他皺眉,跟南淮對視一眼,一個人負責搶走他手里的酒杯,一個人又負責摁住他,裴彬難得嚴肅,他摁著傅遠景肩膀,正聲道: “你瘋了嗎?你身上有傷你不知道?你想要把自己喝死嗎?!” 碎發(fā)遮住少年略帶著委屈的眸子,他晃了晃頭,整個人就像是空蕩蕩的,被人抽取靈魂那樣空洞而可憐,他低聲呢喃著什么。 裴彬:“什么?” 他湊近,才聽清傅遠景說的話。 “她不理我了,整整三天,都沒有給我回過一條消息,她不理我了…” 裴彬只見過他或意氣風發(fā)或混得沒邊兒的樣,哪見過堂堂傅遠景會這樣失魂落魄,他嘖了兩聲,沒等他開口問是誰,傅遠景忽然快速地掏出手機,在看清消息那一刻,他才不再如此頹唐。 溫窈:【前兩天在忙,你怎么樣了?】 傅遠景抱著手機,盯著幾個字像是能盯出洞來,目光沉著卻熱切。 南淮朝那里瞥了眼。 眉頭緊蹙。 原來是因為溫窈。 她……真的有這么大本事? 把阿景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還有,阿景一個人跑去未開放的滑雪場做什么? 直覺告訴南淮,這些事情隱隱約約跟溫窈有關系。 他的玩具。 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更好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