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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惡女,只訓(xùn)狗不救贖(快穿 1VN)在線閱讀 - 貴族學(xué)院萬人嫌惡毒女配(三十七)

貴族學(xué)院萬人嫌惡毒女配(三十七)

    溫窈深深呼吸一口,在這個僵持又帶著危險的氛圍下,她不知為何很想笑,從心底發(fā)出的那種自靈魂而來的蘇顫,使得她整個人看上去更漂亮幾分。

    毆打、罵聲、憤怒、嫉恨,在下一刻響起。

    溫窈被兩人之間推力從而輕摔在沙發(fā)上,她扶著沙發(fā)壁,看著這對曾經(jīng)親密無間的兄弟為她爭執(zhí)、破裂,對對方用著最尖銳那面,說出最刺骨的話語。

    他們互相鄙夷著對方的行為,暴怒與嫉妒不甘充斥在整個房間內(nèi)。

    傅遠景掐著傅清的脖子,他幾乎在顫抖,聲音在暴怒之下粗噶又難聽:“你害得我沒有完整的家庭,害我母親死了,搶走我本該有的溫暖與家庭,你與你的母親都是幫兇?,F(xiàn)在呢,你又要搶走誰?連溫窈你也要搶走嗎?”

    傅清呼吸急促,他的藥性也莫名一點一滴散去,眼前驟然變得清明,沒了藥物影響,他思維也相對冷靜下來,他咳嗽兩聲,嘶啞著聲線:“她不是個物件,從來也不是你的?!?/br>
    “你母親的事情,是,都是我的錯,你找我算賬,對我做什么我都絕不反抗。

    可是,溫窈,不行?!?/br>
    傅遠景忽然覺得眼前的人好陌生,不,是他所處的一切都好陌生。

    忽然。

    他渾身上下宛如被人卸去力氣,雜亂不堪的頭發(fā)與衣服使得整個人看上去狼狽不堪,他重重倒在冰涼地板上,眼內(nèi)流著生理性的淚水,女孩困惑漂亮的眼在他眼前緩緩出現(xiàn),他想伸手,想要抓住她——

    溫窈別過他的觸摸。

    她站立在兩個同樣看上去瘋狂可笑的男人之間,裙擺沒有弄臟一點,她還是那樣高貴、美麗,像是不沾染世俗任何塵埃般,靜靜佇立著。

    傅遠景后知后覺地想起她那句“喜歡傅遠景的溫窈”已經(jīng)死了,他擰起眉頭,不斷用手去砸疼地發(fā)脹的頭腦,曾經(jīng)身體臃腫、容易害羞怯懦,卻總是喜歡用亮晶晶眼神看著他的那個小胖妹不斷與現(xiàn)在的溫窈重迭。

    同樣的,還有她曾經(jīng)的哭喊、求饒、崩潰與絕望。

    那個死在濕漉漉冬天的溫窈。

    她不是她,她卻又是她。

    而他卻不知道,真正留意到她,究竟是變漂亮的她,還是更早,或許是更早,也或許……

    疼。

    頭好疼。

    這些日子來,不斷變化著號碼的匿名短信也在頭腦里再起閃過

    ——傅遠景,你就是個垃圾,不會有人愛你的,你會失去你所愛的一切,你所相信的一切都是笑話。

    ——傅遠景,你怎么還不死啊?你活著有什么用?你活著只會讓人惡心。

    ——你死的時候記得提前告訴我一聲哦,我會來你的墓地里為你說完最后一段念詞,然后送你去地獄。

    ——被水淹死,或者是在賽車的時候沖下懸崖,似乎是不錯的死法?

    ——你以為會有人真的愛你嗎,那些都是假的,所有人都在為你編織著謊言。

    在精神控制中,言語羞辱其實是最為低端又容易被反抗的手段,一個正常人不會輕而易舉的被那些貶低話語所影響。

    所以眾多高端的精神控制者,并不愛用這種手段,一來,被控制者容易清醒過來。二來,也容易被人所曝光從而影響自己的社會聲譽。

    可在一種情況下是適用的。

    即為被控制者精神狀態(tài)最為薄弱時。

    傅遠景就是那樣的狀態(tài)。

    所以那樣的短信初次發(fā)來時他是暴怒,此后每天,隨著對這些話語不斷的接收,他大腦也會下意識認同那些字詞。

    被關(guān)在傅家的這段時間,他幻想著曾經(jīng)溫窈遭遇過的一切,他那樣對待著自己。

    自殘、自我攻擊、夜不能寐,比其慘烈數(shù)倍的事情,他都一下下嘗試著。

    【跟沉家訂婚,可以在訂婚宴會上見到她。】

    是作為被控制者的一口氣,他靠這一口氣吊著。

    而當(dāng)下。

    溫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她站在吊燈底下,珍珠耳墜折射出的光芒刺痛癱倒在地上傅遠景無神雙眼,她蹲下身,在他無比渴望目光之下,彎腰,輕揉捏著他的耳垂:

    “還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那張照片根本不是我,你謝錯人了?!?/br>
    傅遠景喉口泛著血腥氣,他搖搖頭,呼吸短促,“我不在乎,你知道的,我根本不在乎?!?/br>
    溫窈皺起秀氣的眉,原來男主對女主也就這種感情嗎?真可惜,她快決定這退出戲時還是沒看到女主跟他有什么進展。

    溫窈哦了一聲,她語調(diào)很是俏皮,傅遠景看著她,不舍得眨眼,她的笑是那么明媚,卻又是那么遙遠,“哦,這樣啊,好吧,那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哦?!?/br>
    “我討厭你?!?/br>
    她一字一頓,地上的人越絕望,她越開心,“我,討,厭,你?!?/br>
    “你想不想知道怎么樣才能讓我不討厭你呀?”

    傅遠景搖了搖頭,聽到她這么說,喉結(jié)不斷上下滾動,抱著最后一些希望,“你,你說,只要你不討厭我,我什么都可以給你,我會愛你,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窈窈……窈窈?!?/br>
    語氣懇求,姿態(tài)卑微到了極致。

    沒曾想女孩皺秀眉。

    “你算什么東西?你以為你的感情很值錢嗎?你的感情,跟你的命一樣不值錢。”

    溫窈托著下巴,她想到了什么,揚起唇,說話時姿態(tài)就像是天真的小女孩,她捏捏地上人的臉,卷長的睫毛像是小扇子,漂亮鮮活得不像話。

    她指指船艙外,“諾,我有個主意,你去跳江給我看好不好呀?你記得那天嗎,你把我踹到游泳池里,水真的特別冷?!?/br>
    溫窈抱抱胳膊,打了個寒顫,目光很是興奮雀躍的盯著傅遠景,“如果你連這個都不答應(yīng)我的話,我更沒辦法原諒你了?!?/br>
    …

    所有人還為南宋兩家處理好斗毆事件而松一口氣時,化妝師與傅家人怎么都找不到的今天的訂婚宴主人公卻出現(xiàn)在他們視線中。

    傅遠景雙目呆滯卻又死死盯著某個地方,緊抿著唇往前走,他身上狼狽又破舊,襯衫領(lǐng)子也莫名被撕扯開,臉上脖子上更是一片傷痕,還有人注意到,他露出來的半截隔壁上都是刀口劃過的痕跡。

    “小景,恭喜訂婚啊,你這是要去哪里?”有人這么道。

    然后,在所有人的驚呼聲中,傅遠景大步流星跨上甲板,幾乎沒有一絲猶豫,游輪已然開向明珠江中央,他朝下一躍而下。

    “救人!——”

    刺骨冰冷的水淹沒過脖子那刻,傅遠景竟然生出幾分解脫意味來,幼時,他認為自己是被拋棄的那個,后來,才知道自己是被欺騙的那個。

    身邊從來都是虛偽多真實少,與他相交之人多數(shù)也不過是因為他的身份。

    他充滿戾氣又殘忍,沒有妥當(dāng)管教、身邊所有人都助紂為虐之下,他以為他掌控者這世界一切的特權(quán)與榮譽。

    父親的愛是假的,大哥的愛只是愧疚,母親也早在那場火災(zāi)中逝去,唯一曾經(jīng)真切喜歡過他的女孩,卻也被他親手殺死過。

    溫窈討厭他,希望他去死。

    如果這樣可以讓她開心些,他就去死好了。

    *

    一場本該體面風(fēng)光的訂婚宴,在這些事件下只好叫停。

    傅松柏氣得直順氣,跌坐在沙發(fā)上,半晌說不出一個字,傅清同樣一言不發(fā),眼眸內(nèi)黯淡無光,像是被人抽去魂魄。

    救援隊忙不迭下江撈人。

    本該美好的訂婚宴被打碎,所有人意外之余都是憂心忡忡,沉家更是怒不可遏,傅家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傅家的聲譽在這次事情過后,也算是完蛋了。

    溫窈緩步走到甲板邊,她親眼看著傅遠景在水中出于本能的掙扎片刻,后來像是想起什么,就自暴自棄的向下沉去。

    救援隊一直在周圍徘徊著,就是為預(yù)防突發(fā)狀況,溫窈當(dāng)然知道,區(qū)區(qū)這么短時間,傅遠景又怎么會被水淹死呢?

    她拿出手機,插上新卡,對著那個她爛熟于心的號碼發(fā)送著最后一條短信:

    “唯有死亡,才會讓我徹底原諒你,因為,你活著,就是讓我惡心的存在?!?/br>
    【虐心值x10,恭喜宿主,還有百分之十,就可以完成任務(wù)離開?!?/br>
    *

    賓客在傅家人致歉之下陸續(xù)離開,靠岸游輪上,此時只剩下一些與傅家交好的幾家人,傅松柏與傅清跟著救援隊將傅遠景送往醫(yī)院,沉家更是氣得直接甩袖子離開,在訂婚當(dāng)天出這種事情,于女方而言是莫大的屈辱。

    溫窈吃了兩口草莓墊肚子,她兀自坐在自助餐桌旁,吃得很是滿足,不多時日就可以離開這個世界,她終于可以稍微放縱一下。

    南淮舔舔嘴邊傷口,他疼得齜牙咧嘴,看到溫窈那道明媚拍漂亮的背影,忍不住彎了彎唇,卻牽扯的傷口更疼,他嘶了好幾聲,一瘸一拐走到女孩身邊,笑著摟過她滑嫩的肩膀,語氣溫柔:

    “今天嚇到你了吧?人都快走光了,我也送你回去吧,今天真的太多意外了,你上次說的那個包,已經(jīng)有貨了,晚點就能送到你……”

    溫窈咽下草莓最后一口酸甜,她擦過唇邊沾染的紅色汁液,而后轉(zhuǎn)過身,笑盈盈地打斷南淮的話語,“不要啦?!?/br>
    南淮舔了舔唇,視線落在她未擦干凈的草莓汁,忍不住上手替她抹去,他嗯了聲,“好,那我們就不要這個包,你還要什么包,我去買給你……”

    “我的意思是說,”溫窈躲開他再一次的觸碰,高跟鞋與地板發(fā)出的聲音像是南淮跳的愈發(fā)快速的心跳般不安,她往后退了兩步,“我的意思是,我不要你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