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嬌氣作精惡毒女配(二)
四個月前,未知病毒席卷全球。 感染人類在初期會出現(xiàn)嘔吐、腹瀉等癥狀。 緊接著則是持續(xù)發(fā)燒、大面積脫發(fā)、皮膚潰爛、失去自主意識,最后只剩下行尸走rou的軀體。 好在末日前一個月,因有人在網(wǎng)上匿名發(fā)布一篇關(guān)于末日的帖子走紅且引起部分人注意,又有部分特殊人員提前感知到微妙變化,因而也有人早已撤離鬧市區(qū)在深山躲避。 不過大部分普通人卻只能在病毒爆發(fā)后成為一個個傀儡,或者一個個亡魂。 慘無人道的肆虐在城市中進行兩個月后,異能者逐漸覺醒。 當被喪尸咬過后,首先也是持續(xù)不斷地高熱,而當捱過這劇烈痛苦后,便擁有可以對抗喪尸的異能與短暫抗體。 目前共有五種常見異能:金、木、水、火、土,更為罕見些的異能則為雷電系異能及治愈系異能。 但大部分治愈系異能者本身極為脆弱,故而若團隊中發(fā)現(xiàn)覺醒治愈系異能者,無論是物資亦或者是保護都會予之優(yōu)先。 溫窈就是靠撒這個謊從而獲得團隊里最好的物資。 喪尸病毒爆發(fā)時她因散心故而正好在溫家郊區(qū)老宅那片避暑,巧合的是,溫楚楚還有陳厭也都在老宅附近那片深山的實驗室中,病毒爆發(fā)后,她與在市區(qū)中的家人失聯(lián),因而只能緊緊跟著陳厭及溫楚楚。 由于幾人在深山中逐漸糧食短缺,為活下去,幾人朝著市區(qū)而去,一路上陰差陽錯之下與好幾個人同路組成小隊。 陳厭是最早覺醒異能的人,作為火系異能,自然而然擔任隊長職責(zé)。 眼下A市已然在長江以西建立起安全基地,他們這一行人目的地就是西邊基地,從喪尸腦中所取到的晶核都會成為他們到基地后交換物資的貨幣。 而溫窈,既沒有覺醒異能,這些日子以來也是混吃等死指使他人,靠踩著別人的辛苦從而過得樂不思蜀,自然也沒有任何晶核,她哪怕是從這里跑到基地,即便臉被毀了的情況下,擁有好身材的她也會淪為基地那些單身男人的玩物。 所以,陳厭他們的離開于溫窈而言其實是條死路,無論她是否可以跑出去,她的結(jié)局都不會好到哪里去。 天色漸晚,溫窈踩著與末日格格不入的高跟綁帶鞋在廢棄工廠一樓挑了個相對來說干凈的地方坐下,身上的吊帶紅裙雖有些臟了,卻為她增添幾分戰(zhàn)損感,她抿了口水,對周遭一切都十分不滿: “什么臟地方,嘖,真是的,404,你怎么就業(yè)務(wù)能力這么差,劇情給我傳不明白也就算了,這點不如你的老板我也就算了,連個好房子都不能給我?!?/br> 溫窈邊說話,一塊小廢土渣從她身旁掉下來,她皺眉頭,煩躁地往旁邊挪了挪。 如果說上一世的她由于身份限制需要壓抑她本就跋扈的性子,那這一世她更趨向于本色出演,這一世的她與她原本的性格相近極了,極度的自私與利己。 404沉默良久:【對不起宿主,是我不對,但是您馬上就要被限制行動——也就是無法動彈了,您還不跑嗎?】 “不跑,我的裙子這么漂亮,是陳厭打了很多個喪尸才幫我弄到的吧?要是出汗了就不香了?!睖伛赫Z氣帶著玩味,她的滿目傲慢,完全沒有即將成為喪尸口下鮮美大菜的覺悟。 實則哪怕溫窈現(xiàn)在開始跑,在被限制行動之前,她也不見得可以跑出多遠。 況且… 不就是喪尸嗎。 她還沒見過呢。 從前只在影視作品中才會見到的生物,如今卻馬上要親眼見到,溫窈骨子里居然有種隱隱地興奮,她反常的表現(xiàn)使得404非常不安,如若溫窈任務(wù)失敗,那么隨之而來也是它的失敗。 它想,這個世界獲取一百的虐心值相對來說一定是比上一世更簡單些的,因此,它勸告著此刻張揚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宿主,這個世界的難度我想是比上個世界簡單許多,切勿自暴自棄?!?/br> 自暴自棄? 溫窈才不會做這種事情。 她笑吟吟地眼眸里盛滿了甜膩感,她漫無目的地朝上看去,像是在看四周的環(huán)境,卻更像是與某個看不見的人相對視。 高級空間內(nèi),男人站在顯示屏后,他的身體已然不再是呈現(xiàn)半透明,而是有了些實體感,偌大顯示屏內(nèi)女人笑容乖張的毫不收斂,半張臉駭人的黑疤也顯得不再可怖。 男人深吸一口氣,周遭空氣像是被抽干,他身上所承受那劇烈的痛也像是暫時消失了,兩人目光只對上一瞬,快到不知是不是男人錯覺,溫窈就移開目光,她繼續(xù)喝了幾口水,神色淡然。 她當然不會做自暴自棄的事情。 她只是想要測試一下。 如果她在喪尸口下,總是玩忽職守不出現(xiàn)的016,會不會用什么辦法來救她呢? 犧牲自己?拼盡全力?冷眼旁觀? 無論是哪種,都讓溫窈非常期待。 她骨子里天生帶著熱愛捉弄他人的低劣,并且樂此不疲。 廢舊工廠大門處于兩條馬路交匯處,這里地處偏僻又空曠,莫名狂躁的喪尸堆在席卷過空蕩蕩地一路后,輕而易舉就可以搜尋到這個工廠內(nèi)唯一流著鮮活血液的活人。 夏季風(fēng)微微涼,天空在某個時間分界點后暗的很快,陰冷氣息隨之代替此前的涼爽,溫窈正坐在扇簡易鐵門后的小凳子上。 身體傳來陣異樣的感受,她試著動彈手腳,果不其然,她手腳仿佛被上了兩條看不見的鎖鏈,無法掙脫開,她就像是個等死的可憐蟲,只能在原地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不知為何,她能感知到這一世溫窈同樣存在于她識海中某處,可是氣息極其微弱,也不愿與她互動。 “溫窈,你疼不疼啊?!?/br> 工廠內(nèi),回蕩著女人略輕柔的聲音,溫窈的臉上沒有什么特別的情緒或者波瀾,像只是隨口這么一問,可在識海中無比焦躁不安的404卻可以知曉,溫窈在說出此話時所蘊含的危險與怒意。 無論是此刻限制她行動自由的,亦或者是任何所唾棄、鄙夷、厭憎過她的人,她都會令他們一個接著一個,墜入無邊地獄。 永不超生。 “哐——” 銹跡斑斑的簡易鐵門顯然無法長時間阻擋喪尸群的攻擊,溫窈散發(fā)著誘惑的活人氣息讓這群不知饑飽的喪尸近乎瘋狂,尖銳刺耳的刮門聲與撞擊聲此起彼伏。 “吵死了?!?/br> 伴隨著女人嬌俏抱怨聲后的,便是這扇鐵門被強行破開后的平地炸響,溫窈看去,預(yù)估有二叁十個喪尸的樣子,每個動作迥異,還散發(fā)著腐爛血rou的腥燥氣息,他們佝僂著腰,嘴里不斷發(fā)出嗚嗚地聲音。 夏風(fēng)從大門吹來,卷起溫窈半邊裙子,她白皙修長的大腿裸露在空氣中,對于這群一路上都沒沾到血腥味兒的喪尸可謂是莫大的引誘。 溫窈舔了舔干澀地唇,在緊張之余,也感受到身體另一處的異常,不是被限制人身自由的不適感,而是那種微妙、不可言喻的燥熱感。 …404一定瞞著她什么事情了。 然而現(xiàn)在的溫窈既沒有時間來得及去追責(zé),更沒有心力繼續(xù)探究身體上短暫閃過的異常,她盯著面前朝著自己蠢蠢欲動卻始終沒有前行的喪尸群,有些疑惑。 很快,她的疑惑就被解開了。 喪尸群們此起彼伏的嗚嗚幾聲后,在溫窈有些意外的注視下,他們自動劃開站立在兩側(cè),他們不約而同地俯下身去,像是朝拜最為優(yōu)渥的貴族般彎著腰。 溫窈眼前晃了晃。 一道明顯比其他人都更高些的身影緩緩走入兩列喪尸群中,男人的出現(xiàn)引起喪尸群短暫地躁動,他們雖依舊是嗚嗚叫著,可不像是對溫窈那般帶有攻擊性的警告,而是恐懼的臣服后對之的俯首稱臣。 溫窈瞇了瞇眼,彎起唇,看來這是這群喪尸的老大。 男人身高約莫接近一米九,溫窈暫時看不清他的臉,只能分辨出他身材高大挺拔,線條流暢而有力。一襲略微緊身的黑衣包裹住大部分肌膚,只有脖子與手腕以下暴露在空氣中,周身自帶令人望而生畏的肅穆感。 溫窈知道,那是只有用最殘酷的爭斗與最原始的血rou澆灌而出的血腥氣,他不同于其他完全喪失自主意識或者是動作僵硬的喪尸,忽略他身上沾染的血rou的話,他與正常人實在太像了。 “你能聽懂我說話么?!睖伛簡査?。 男人自列為兩隊匍匐跪拜的喪尸堆中緩步而來,他的每個步伐都像是踏在人的尸血那般沉重且危險,溫窈也看清他的臉,或者明確點說,她只看到男人在黑色面具下的一張薄唇,他的唇色本身偏淺,而難以洗去的血漬殘留在唇邊,顯得妖冶而駭人。 有種詭譎的美感。 他的下顎線流暢硬朗,隨之而下的脖子也偏長,每次吞咽血液與咀嚼rou類時,本就凸出的喉結(jié)更為明顯。 很顯然,他現(xiàn)在餓了。 而面前連日來靠謊言從而得到許多高級食物的溫窈,在大部分缺乏營養(yǎng)的身體之下,顯得更為彌足珍貴,她的脖子也過分纖弱,只要咬上一口,就會斷裂的難堪又快速。 女人長相本就是清純中透著媚感,吊帶紅裙更顯風(fēng)情,她就像是末日里最后一顆紅寶石,如果忽略臉上那道丑陋到影響人心情的黑疤的話。 溫窈有些不確定這個喪尸王是否真的聽得懂她說話。 可當男人一步步來到她面前時,除了他周身壓迫感侵襲而來外,她還依稀窺見他黑色面具之下那雙還未完全白化的深邃雙眸,幾分打量,幾分戲謔的正描摹著她的模樣。 他起初的神情有些滿意,可在看到她另外半張臉那倒人胃口的黑疤時竟是不贊同的皺起眉頭,眸中熱切也消散許多。 不完美的,那就不要。 感受到對方的嫌棄,溫窈淺笑一聲,語氣輕蔑: “就你這個喪尸樣子,完全就是個異類而已,還有臉嫌棄我臉上的疤?也不看看你自己,你照過鏡子么?你不覺得難堪么?變成喪尸,卻又有自己的意識,殘害著你的同胞,你心里不痛么?!?/br> 下一瞬,溫窈脖子處傳來劇烈的疼痛,男人面具之下的臉緊緊繃起,眼內(nèi)怒火從生,他的手掌很大,輕而易舉就包裹住女人細到可憐的脖子。 然而在觸碰到她脖子時,男人還是愣了一下。 在千恩萬寵中長大、擁有著最優(yōu)渥資源的大小姐,皮膚自然是比普通人要白皙細嫩許多的,哪怕在末日,她在連哄帶騙下過的也是使喚人的日子,連溫楚楚都曬黑許多,她卻依舊白的像剛剝殼的雞蛋。 男人粗糙地掌心與柔嫩的肌膚形成強烈的反差,溫窈呼吸有片刻不暢,不過很快,她就感受到男人手松開了些,她揚起唇,男人微微錯愕,女人在他掌下不但能笑得出來,她的眼尾分明已經(jīng)被疼痛逼出生理性淚水,眼睛紅的駭人,可她依舊是那副張揚驕矜的姿態(tài)。 似乎她篤定自己不會在他手下死去。 這種近乎于挑戰(zhàn)男人權(quán)威的神情使得男人立刻反應(yīng)過來,又加重些許手中的力氣。 溫窈的眼睫毛上沾染上水汽,她小幅度的顫著眼皮,清媚的眸子里依然沒有半分向他示弱的樣子。 當下起碼她能確定,這個喪尸王還沒有完全泯滅人性與喪失五感,他聽得懂她說話,并且她說的話恰好撞在他所最在意的點上。 想想也能知道,末日變成喪尸,沒有思想的行尸走rou殘殺同類也就算了,他們不會有思考,也不會有顧慮。而變成喪尸后卻依舊存在其本身意識的,對于大部分人來說,都是極為殘忍的事情。 為了活下去,不得不以啖以同類之血rou。 矛盾卻無解。 那些喪尸群看著也不像會跟這個大概率是喪尸王的男人溝通解悶兒的,男人無論表面上看起來多么平淡,他內(nèi)里早就趨向失控邊緣了。 “哪怕殺了我,你也是個異類,是個沒有人會理解的怪物?!睖伛荷钌畲执丝跉猓伤呐孪胍乜跉庀?,卻也在男人粗糙掌心的桎梏下呼無可呼。 他的手勁兒太大了。 溫窈坐在狹窄小凳子上,由于渾身無法動彈,姿勢乖順,可昂起的下巴卻顯得頑劣又不服管教,她本身個子偏高,可坐下來后縮成嬌小的一團,男人個子很高,彎下腰掐著她脖頸時也帶著不可抗拒的壓迫感,他雙眸沉沉,狠狠盯著女人那張說出更多惡毒話的唇,氣得輕輕磨牙。 喪尸群跪地低低的。 女人坐在位置上,風(fēng)不斷掀起她裙子的流蘇裙擺。 分明男人姿態(tài)與氣勢更勝一籌。 可從第叁視角看去,就像是他在握著她的脖子,渴求她一個吻。 原本只是想要吸干這個女人的血、撕咬掉她的rou,可現(xiàn)在,因為她的話語,氣勢凜冽的男人想,他要令她殘忍而痛苦的死去。 死亡的氣息不間斷逼近。 溫窈脖子間的束縛愈發(fā)收緊。 404在識海中幾乎快要無法呼吸了。 它的宿主,真的要把自己玩兒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