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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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洗完澡后蜷縮在被子里, 思來想去還是想不通,也沒心思復(fù)習(xí)了,忍不住給賀漾發(fā)微信:“男生難不成也有每個月心情煩躁的那幾天嗎?” 賀漾:“發(fā)生了什么?” “我和傅陽曦本來打算看電影, 但是他突然說困了,改天再看。” 明溪噼里啪啦打字,恨不得把下午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講給賀漾聽。 “什么情況啊, 他是不是討厭我?還是聽到我說沈厲堯和董深的那些事情, 覺得很無趣,不想再聽下去了?但我這不是了解了他的朋友圈之后,也想分享我過去的朋友圈嗎?!” “他該不會是最近后悔收我做小弟吧?他最近一直強調(diào)讓我不要叫他老大……” 明溪越打字越憤慨:“收了小弟還能反悔,怎么能這樣?!講不講誠信, 是不是男人?!” 賀漾延遲了下才回了條語音過來:“男生三分鐘就困了, 這不行啊?!?/br> 明溪:“……” 賀漾:“話說,我發(fā)現(xiàn)一件事?!?/br> 明溪:“怎么了?” 賀漾正在輸入了好半晌, 突然道:“趙明溪, 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 你這幾天和我說的話題都是傅陽曦。按理說,你轉(zhuǎn)班之后和柯成文、姜修秋接觸也挺多的吧,但是你好像對我提過的最多的就只有傅陽曦?!?/br> “你自己搜索一下聊天記錄。” 這行文字猝不及防地在對話框跳出來, 明溪一瞬間被驚得心驚rou跳。 “?。俊?/br> …… 她呆呆地盯著這一行字, 心臟驀然砰砰砰直跳, 血液一下子電光火石地竄到了大腦頭皮。 那種感覺很難形容, 就像是一瞬間天靈蓋被打開了一樣,雷劈了下來,意識和思維有那么一剎那是完全一片空白的。 被賀漾這么一提醒,她才意識到,她最近的注意力是不是太過于落在傅陽曦身上了?! 上課時盯著他看, 被盧老師批評也就算了。 ……今天聽到他說即便是柯成文被子濕透了,他也會提供一個住處,她心里竟然還有一閃而逝的失落——她失落個鬼啊,人家和柯成文認(rèn)識多少年了和她認(rèn)識多久了,這不很正常嗎?! 還有那天早晨見到傅陽曦拎著早餐在宿舍樓下,聽到他只是來取他那件幾萬塊的外套,她也頓時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般——她干什么要有那個情緒變化?。?! 明溪裹著被子坐起來,目瞪口呆地盯著手機,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反應(yīng)。 只是覺得口干舌燥。 接下來賀漾那邊還發(fā)了什么,明溪完全沒有心思去聽了,她抱著手機,心神一陣恍惚。 …… 與此同時,傅陽曦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再一次失眠。 他睡不著,也不大敢睡。 以前是抱著‘小口罩喜歡他’的心情努力入睡,熬過了很多個有噩夢的晚上。 而現(xiàn)在,趙明溪又不喜歡他。 噩夢又回來了。 柯成文在微信拉了個組,把姜修秋也拉進來了,兩人分別發(fā)來慰問。 柯成文:“曦哥,你在干嘛?我們教給你的燭光晚餐你用上了嗎?” 姜修秋:“……把‘們’字去掉,燭光晚餐?什么土不拉幾的東西?用了這一招只會讓趙明溪對傅陽曦的審美產(chǎn)生質(zhì)疑吧?!?/br> 柯成文:“曦哥,其實趙明溪現(xiàn)在不喜歡你,未必代表著以后不會喜歡上你嘛!人生那么長,誰說得準(zhǔn)呢?!姜修秋你與其吹冷風(fēng),還不如想辦法讓趙明溪喜歡上曦哥!” 姜修秋則道:“要聽我的意見嗎?我的意見是,趙明溪喜歡沈厲堯,而傅陽曦和沈厲堯完全是極端的兩個類型。撬墻角的失敗率很高很高。” “你染個黑頭發(fā)也沒什么用,性格差距太大了。” 傅陽曦躺在床上兩行冷清的淚,心底也不大相信趙明溪會有喜歡上他的概率,但是看見姜修秋這話,心中一刺,還是瞬間炸毛。 他翻身爬起來就罵過去一段字。 “姓姜的你這個悲觀主義者,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非逼我和你絕交!今天趙明溪還主動拉我看電影了。:d” 姜修秋:“忠言逆耳你不聽,但凡之前聽我一句勸,穩(wěn)住心態(tài),別那么快自作多情,現(xiàn)在就不會落得這般田地。她拉你看電影只是因為去了你家感到尷尬,緩解一下氣氛吧。你怎么就學(xué)不會吃一塹長一智?” 傅陽曦:“……” 姜修秋竟他媽的該死的準(zhǔn)確。 小口罩好像的確是為了緩解尷尬,才邀請他看電影的。 而且隨便拿出一部電影就是她和沈厲堯看過的。 …… 傅陽曦心碎成渣渣,又冬風(fēng)蕭瑟地躺回床上。 后面柯成文和姜修秋又支了什么招,傅陽曦也沒有再看,他側(cè)著臉,無眠地看著窗外。 漸漸地,朦朦朧朧的光線從窗簾外透進來半分。 天也就亮了。 傅陽曦一雙眼睛成了熊貓眼。 時針指向凌晨五點,一刻都不得入睡的后果便是腦疼欲裂。 傅陽曦爬起來,洗了個冷水臉,出去買了早餐。 …… 等明溪七點多起床的時候,發(fā)現(xiàn)微波爐上擺著幾份不同的早餐。 傅陽曦好像起來過,然后又回房間了。 傅陽曦每天早晨一向低氣壓,即便是以往心情好、臭屁又得意洋洋的時候,去學(xué)校的前兩節(jié)課也是臉色難看地繼續(xù)睡覺,讓人懷疑他是在夢里被狗追著跑了一萬米。 明溪琢磨著他這會兒應(yīng)該還在睡,于是輕手輕腳沒有打擾。 她收拾好東西,先穿了一件黑色的羽絨服,打算出門,但走到玄關(guān)那里,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灰黑兩色,又覺得今天見董阿姨,換一身顏色鮮亮一點的比較好——上次董阿姨就說她小小年紀(jì)一個小姑娘總是穿得灰撲撲的。 明溪不想讓董家人覺得自己過得不好。 猶豫了下,她又返回房間,將昨天帶來的另外一件粉色外套換上。 傅陽曦在房間里的沙發(fā)上心不在焉地拼高達,聽見外面的動靜,他趕緊抬眸看了眼。 因為房門間隙沒關(guān)上,他能看見外面走過趙明溪的身影。只見小口罩出去了又回來,換了身更好看的衣服后又關(guān)上房門出去。 傅陽曦猶豫著該怎么出去打個招呼,然后用什么理由讓她晚上早點回家,一起吃晚飯。 傅陽曦苦澀地想,燭光晚餐這玩意兒雖然土,但是萬一有用呢? 結(jié)果正思考著,就聽見趙明溪的輕輕的腳步聲朝著他房門口走來了。 傅陽曦腦子里雜七雜八纏繞的一些問題頓時被清空、斷了線,他緊張地掀開被子跳到床上,想也沒想就閉上眼睛開始裝睡。 …… 明溪是看到傅陽曦的房門沒徹底關(guān)上,便小心翼翼地走過來。 “傅少?”她小聲道,輕輕敲了下門。 沒有人應(yīng)。 明溪從門縫一角注意到傅陽曦床上的深綠白條紋的被子一大半都落在了地上,她忍不住輕手輕腳走進去。 傅陽曦正背對著她睡著了,身上只蓋了一小截被子,看起來很匆忙,上身穿著白色短袖,男生精悍的胳膊露出來。 不蓋被子睡著,等下明天感冒就復(fù)發(fā)。 明溪拎起地上的被子,費力地往他身上扯。因為怕吵醒他,明溪動作格外慢。往上扯了一半,又繞到窗戶那邊繼續(xù)扯。 于是視線就忍不住落在了他臉上。 傅陽曦眼睛緊緊閉著,嘴唇緊緊抿著,不知道是在做噩夢還是怎么樣,睫毛劇烈抖動。紅色短發(fā)額前翹起不羈的一撮。 明溪拉上了被子,還站在原地愣愣地盯著他看了會兒。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感冒未全好,喝水少了,他緊緊抿著的嘴唇有一些蒼白發(fā)裂的痕跡。 睡著的時候,他眼神不兇,右眼眼尾那顆小小的淚痣則沖淡了些許他的暴躁感,多了幾分少年氣的精致。 ……不得不承認(rèn),傲慢的太子爺還挺帥的。 等回過神來時,明溪的視線竟然已經(jīng)在傅陽曦的眉宇和嘴唇間流連了幾十遍! 她渾身一繃,腦子里立馬竄出昨晚賀漾的話。 微信聊天搜索記錄—— ‘傅陽曦’三個字是1096條。 居然有一千多條!昨晚搜索了一番之后的明溪目瞪口呆,她自己以前根本沒發(fā)現(xiàn)! 明溪咽了下口水,臉無意識開始燙起來。 她宛如做賊心虛般,不敢再看,退后一步,輕手輕腳離開了傅陽曦的房間。 …… 明溪背上書包,在客廳燒了水,留下便利貼“記得喝熱水”,然后匆匆離去。 屋子里很快就靜了下來。 傅陽曦憋著呼吸,差點喘不過氣來,他深深吸了口氣,才慢慢睜開眼睛。 他不讓她叫‘曦哥’,不讓她叫‘老大’,但是她真的從善如流地叫‘傅少’,他心里又堵得慌。 …… 明溪和董慧、董深約好在商場見。 出國兩年,董深的品味提升許多,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那個小胖墩了。他現(xiàn)在身高一米七八,穿得很酷,稱得上美少年一名。走在明溪身邊,兩人一塊兒吸引了不少眼球。 上次主要是董慧詢問明溪這兩年的情況,而這次,明溪才有機會與年幼時期的玩伴董深好好說說話。 “明溪姐,你真的變了很多,當(dāng)然骨子里沒變,就是外在變了?!倍羁吹矫飨加行┠樇t,他不善表達,他想說的是,以前的明溪從桐城出來,面對這里陌生的一切的時候,多少會有點怯生生,而現(xiàn)在的明溪不了,她性格果敢,想到什么就去做。 明溪笑道:“你也是,更帥了?!?/br> 事實上,他們都變了很多,闊別兩年,真讓人感慨。 董深又問:“你臉上徹底好了嗎?” 董家出國是在明溪入趙家、明溪奶奶去世之后。 明溪當(dāng)時臉上出事,本來想瞞著他們,但是拗不過董慧和她打視頻的要求,于是董家人都是知道的。 董慧還給明溪打了一筆錢,不過明溪并沒收下。 “已經(jīng)完全好了?!泵飨乱庾R觸碰了一下臉頰。 董深要不問,她都快忘了臉受過傷了。 這一切都還得感謝天天被她蹭氣運的傅陽曦。 明溪又看了眼自己的盆栽小嫩芽,已經(jīng)生長出四棵小樹了,也就是兩百棵小嫩苗。 明溪想著傅陽曦生日快到了,決定給他準(zhǔn)備一份禮物。 她和董深逛商場時,看到一些生產(chǎn)日期剛好是11月5號的小東西,會全都買下來,包括棒球帽等物。但是具體送什么,明溪還沒有想法。她只是悄悄攢著,希望傅陽曦能覺得她的禮物與眾不同。也希望傅陽曦在那天能快樂一些。 “哦,對了?!泵飨蝗惶统鍪謾C,給董深看了眼昨天自己拍到的照片。昨晚她去陽臺晾衣服時,見到傅陽曦書包里掉出來一只白色瓶子,她撿起來就順便給上面的法文拍了張照,然后塞進了傅陽曦的書包。 “你不是剛從法國回來嗎?應(yīng)該看得懂這是什么意思吧?” 董深拿過照片看了會兒,道:“不懂誒,只能分辨出幾個詞,治療、使用方式、慢性失眠障礙什么的。畢竟我平時只用口語,專業(yè)詞匯也不懂,你還是拿去找醫(yī)生問問?!?/br> “不是維生素?”明溪驚呆了。 董深道:“當(dāng)然不是啊,維生素是別的詞。” 明溪這才發(fā)現(xiàn)因為傅陽曦說過一次‘維生素’,她就先入為主的以為傅陽曦吃的藥都是維生素了。 失眠? 可是為什么會失眠? 明溪見他天天上課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睡覺,一直以為他是睡眠比常人都要好。 明溪腦子里又猛然想起那幾次傅陽曦身上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淤青和玻璃劃傷,眼皮子忽然一跳一跳起來。 “怎么了?”董深問。 “沒什么?!泵飨剡^神,將照片收了起來,打算有機會拍到另外的傅陽曦的藥,再去找醫(yī)院里的醫(yī)生問一下。 因為被這件事打了個岔,明溪已然沒了逛街的心思。 她一心只想趕緊回傅陽曦家去。 明溪和董深這邊陪董慧逛著街,那邊趙母也正由太太圈的朋友陪著出來買買包散散心。 趙母萬萬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董慧和明溪從自動扶梯上下來。 “……” 她整個人都愣了一下,下意識就往那邊走了一步,然而她所在的自動扶梯正在上行,她只能扭頭,眼睜睜地看著趙明溪和董慧、董深離開。 朋友見她神情有異,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便看到了趙明溪和趙明溪身邊的人,忍不住對趙母道:“那不是你家小孩嗎,她旁邊的是誰,你家親戚?她怎么陪別的母子逛街?” 趙母心里又痛又急,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視線落在趙明溪挽著董慧的那只手上——以前趙明溪陪她出來逛街時,也是會挽著她的手的。 現(xiàn)在明溪離開了,都沒人陪她逛街了。 此時此刻趙母心頭已經(jīng)不只是簡單的痛悔了,她還生出了一種對董慧的嫉恨感。為什么她將親生女兒弄丟了,董慧卻能和明溪相處得那么好。 “是我家親戚。”趙母心頭膈應(yīng),但只能這么說。要不然趙明溪和他們決裂的消息,明天就會傳出去。 “我看你家明溪對你家那個親戚還挺好的?!鄙磉叺呐笥哑擦似沧?,道:“正在幫她挑選衣服,好耐心,我女兒對我都沒這么耐心。” 兩人扭著頭,能看到明溪正陪著董慧走進一家品牌店,在店門口拿起一件衣服對董慧比劃。 趙母只覺得心里堵得不行,想讓她別說了,但是她還在碎碎念:“我還挺喜歡你家明溪的,長得漂亮,下次讓她出來和我們一塊兒逛街啊?!?/br> “……” 趙母唇色蒼白,露出一個笑容,但是這笑十分勉強:“好,下次帶她出來。” 趙明溪的身影快要消失在她們的視野范圍外時,趙母只覺得心頭一陣焦慮,有種失去什么的刺痛感。 不能這樣了。 她想。 必須找個辦法把明溪慢慢拉回來。 本指望著明溪會漸漸想開,然后最終回家來。但是看她現(xiàn)在在外面生活得這么開心,儼然已經(jīng)把董慧當(dāng)成了親人的樣子。反而他們這一家人,她要不要都無所謂。 再不想辦法,趙母害怕這一輩子都會失去趙明溪。 她咬了咬牙,給趙湛懷發(fā)了條短信:“你有沒有辦法去和明溪的學(xué)校知會一聲,讓他們收回明溪住校的權(quán)利?” 明溪從家里離開之后,傅陽曦去沖了個澡,然后拿上鑰匙出門。 十分鐘后,他走進一家熟悉的私人理發(fā)店。他一走進去,設(shè)計師連忙把其他人清空,將他迎上了三樓。 “傅少,剪短?剪短會精神很多?!?/br> 鏡子里的傅陽曦一頭紅色的囂張短發(fā),但今天他的情緒顯然有些低落,并不像以往來時那般慵懶散漫,而是冷淡疲倦,勉強支著眼皮子。 設(shè)計師只見傅陽曦垂著眼,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過了會兒,他才抬起眼,道:“染黑。” “染黑?”設(shè)計師驚呆了:“你以前從沒想過要染黑?!?/br> 漆黑的發(fā),漆黑深邃的眉眼,冷白的皮膚,就很像傅之鴻。 于迦蓉不會接受的,爺爺也不會接受。 但趙明溪喜歡的顯然會是這種類型。 傅陽曦很希望很希望回到之前那個自欺欺人的夢里去。 他不耐煩道:“少廢話,染黑就行?!?/br> 在理發(fā)店坐了兩小時,坐得人渾身都散了架。 “四千五?!?/br> 傅陽曦站起來,從褲兜里掏出手機掃碼付錢。 下樓時幾個店里的員工都忍不住盯著傅少看。 頭發(fā)顏色簡直對一個人的氣質(zhì)影響太大了。 之前傅少一頭炸毛紅色刺猬短發(fā),簡直就是把囂張惡劣和殺馬特寫在臉上,讓人見到就想跑,都快讓人忽視他俊美逼人的長相了。 但此時他漆黑的短發(fā),干干凈凈,高挑疏朗,驚鴻一瞥之間,少了幾分先前的暴躁不羈氣息,多了幾分清脆冷漠的孤傲的少年氣。 他側(cè)過身去掃碼時,大衣領(lǐng)處的脖頸微微用力,露出年輕有力的線條。 店里幾個人都看著他看傻了。 “看什么看?”傅陽曦回過神來,見這些人都盯著他,他臭著臉煩躁地回瞪一眼:“再看小心眼珠子掉下來?!?/br> 店里的人趕緊都慌忙收回視線,傅少還是傅少,換了個發(fā)型可不代表換了個脾氣。 傅陽曦不甚習(xí)慣地摸了摸自己的新發(fā)型,走出理發(fā)店。 他臭著臉自拍一張發(fā)給三人群里。 果不其然柯成文和姜修秋又開始了唱雙簧。 三人視頻中。 姜修秋:“???我昨晚就是隨便說說而已,你還真去染了?傅少您為了撬墻角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傅陽曦登時暴跳如雷:“你他媽是不是找死?什么叫隨便說說,不是你說的趙明溪喜歡這種類型嗎?!” 柯成文連忙打圓場:“好了,曦哥你抓緊時間去買蠟燭和牛排——” 想了想,柯成文又道:“我覺得趙明溪的興取向還是學(xué)霸類型,這個曦哥你裝起學(xué)霸來實在有點難度啊。” 傅陽曦氣急敗壞,怒道:“你給我解釋下什么叫做‘裝起學(xué)霸來實在有難度’?不解釋清楚你今晚狗命沒了。小爺我就是學(xué)霸,懂?” 柯成文:“……” 姜修秋回:“這個我可以幫傅陽曦證明?!?/br> 傅陽曦臭著臉催促道:“還有呢?辦法別私藏,一次性發(fā)過來?!?/br> 柯成文瑟縮了下脖子,又道:“還有,你要不買幾本奧數(shù)題,買幾塊金牌回去裝裝樣子?然后今晚燭光晚餐聊天時,趙明溪問起你的偶像是誰,你一定要說愛因斯坦,記住了,愛因斯坦!最能給你靈感的時刻是蘋果掉下來——” 傅陽曦:“那是牛頓!” 柯成文撓了撓頭,又道:“總而言之,除了往她的興取向發(fā)展,還得浪漫。你就可以勝過沈厲堯了?!?/br> 傅陽曦聽到沈厲堯這個名字,頭頂就一團烏云密布,眼見著下一秒他就要大發(fā)雷霆,柯成文趕緊道:“趙明溪喜歡沉默寡言高冷類型的,曦哥你別說話了!” 傅陽曦:“……” 傅陽曦憋屈地把要罵的臟話憋了回去。 “下輩子見?!彼苯忧袛嗔艘曨l,找地方去買晚上吃飯的材料。 之前一頭刺猬紅發(fā)的時候,看著就囂張跋扈,街上人來人往沒什么人敢直視他。 現(xiàn)在染成了黑發(fā),走在大街上竟然有許多不要命的女生盯著他看。 傅陽曦拳頭癢了,用‘想打一架?’的眼神瞪回去。 終于把盯著他看的人瞪跑了七七八八。 傅陽曦黑著臉,竭力強忍黑發(fā)帶來的的不適應(yīng)感。 他看了眼時間,小口罩應(yīng)該正在和董慧一家吃飯。 或許他可以先買部分東西,然后去吃飯的地方接她。 …… 傅陽曦心里懷揣著一種隱秘的期待,或許是期待小口罩看到他黑發(fā)的樣子之后,眼睛里能出現(xiàn)一些類似于‘喜歡’的東西。 因此他迫不及待地想見到她,明明晚上也能見,但他現(xiàn)在就想見到,就像是急于獻寶的小孩。 傅陽曦從商場負(fù)一樓拎著用白色環(huán)保袋裝著的蠟燭和牛排出來,開車前往明溪昨晚和他說過的吃飯的地點。 很快他就抵達了。 這附近吃飯的地方也就一樓,全是玻璃櫥窗。 傅陽曦很快就從街對面看到了正在西餐廳吃飯的趙明溪,和她對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