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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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霜也沒想過會被趙明溪的家長找上門來, 登時瑟縮一下,辯解道:“這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們就只是朋友之間開玩笑。” 趙宇寧更加生氣了:“朋友間開玩笑?那我把你扔進臭水溝里也是在和你開玩笑?!你要不要試試看?” 說著趙宇寧就憤怒地過來拉扯蒲霜。 趙宇寧雖然年紀小, 但到底是男生,有幾分蠻力,還真的就使勁把蒲霜拉到酒店旁邊的臭水溝里去。 蒲霜一腳踩空, 鞋子踏進水溝里, 冰冷又發(fā)臭的感覺登時從腳趾處蔓延上來。 她又氣又急,推了趙宇寧一把:“趙宇寧,你干什么,我們好歹認識!” 趙宇寧怒道:“認識, 你也知道我們認識, 早知道你帶頭欺負趙明溪,我還會讓你進我家的門?” 眼看著兩個小孩要打起來, 在酒店門口一個男孩子和一個女孩子打架成何體統(tǒng), 趙父鐵青著臉, 呵斥了聲:“夠了!” 蒲霜氣急敗壞地推開趙宇寧,從水溝上來,在一邊被兩個女孩子扶著勉強站穩(wěn)。 趙父盯著蒲霜道:“叫蒲霜是吧, 我回頭會找你們班主任聊聊的, 你們是不是真當(dāng)趙明溪沒有家人?你們這叫校園暴力知不知道?!還開玩笑呢, 這是你們這個年紀的學(xué)生應(yīng)該開的玩笑嗎?!” 蒲霜臉色“唰”地一下慘白。 她和另外一個女生干這事兒之前, 壓根沒想到趙家人會來啊,今天又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怎么趙家一家人都跑過來了?而且多大點兒事,不過是扔了個書包,發(fā)生了點小沖突而已, 趙明溪不是都報復(fù)回來了嗎? ——難不成是趙明溪還把這點兒小事給她家里人說了?她以前從來不說的啊。 這要是真的讓趙明溪的父親去跟班主任葉冰說了,那她還不得被請家長? 她家里一向要求嚴格,要是被家里知道,少不了一頓懲罰! 蒲霜心里慌亂無比,趕緊看向趙媛。 如果不是為了趙媛,她和趙明溪無冤無仇,也不會這么干。 趙媛心臟更是砰砰砰直跳,煩躁、焦急一起涌上心來,一邊惱恨蒲霜做事不動腦子,連累自己,一邊又氣又急,一點小事為什么家里人會這么大動干戈?,F(xiàn)在所有的同學(xué)都看著,都知道她家里人重視趙明溪了——說不定明天就會傳到學(xué)校里,她在家里失寵了。 趙媛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和蒲霜撇清關(guān)系,丟車保帥。她立即對趙父、趙湛懷、趙母和趙墨驚慌失措道:“發(fā)生了什么?!” 隨即震驚地轉(zhuǎn)向蒲霜:“我下午不在教室,你把明溪的書包扔垃圾桶了?霜霜,你怎么可以這樣?” 蒲霜和另外三個女生:“……” 趙媛變臉變得太快以至于讓她們腦子嗡嗡響,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 就在她們反應(yīng)不過來的功夫,趙媛連忙站到了趙父身后去,臉色難看地對蒲霜道:“你需要向明溪道歉。以后再干出這種事,我們就不再是朋友了?!?/br> 趙家人見趙媛并不知道這件事,臉色多少要好了點。 如果她明知道,還任由她的朋友們欺負明溪——那就真的不是他們認識的那個趙媛了。 唯獨趙宇寧和趙墨不大相信趙媛和此事完全無關(guān)。 趙墨抱著手臂,撫摸著下巴,端詳著趙媛的神情動作,怎么看都怎么覺得像是演出來的,這演技還有點拙劣,如果真的不知情,她慌張什么? “說謊!”趙宇寧則指著趙媛,扭頭對趙母和趙湛懷等人道:“爸,媽,上次我說她為了搶主持人機會,在文藝部老師面前說趙明溪作弊,你們都還不信,這次你們總該——” 趙媛打斷了趙宇寧:“宇寧,現(xiàn)在不是翻舊賬,提我們之前的矛盾的時候。” 她轉(zhuǎn)過身對蒲霜幾人擰眉道:“早知道你們背著我干這件事,下午我就不離開教室了,難怪我回來時明溪一臉怒氣,我還不知道為什么?!?/br> 蒲霜等人目瞪口呆:“…………” 趙媛心說,她這也是為了自保,別無他法。 趙父臉色冷得可怕,道:“算了,這件事就先這樣!我一定會找你們班主任好好談?wù)劦?。集?xùn)還有幾天,你們這些小孩子不要再惹是生非!” 蒲霜心中憋屈,被趙父教訓(xùn)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抹了下眼睛扭身就沖進酒店里了。 其他幾個女生面面相覷,也跟了進去。 “你也回去休息吧,等集訓(xùn)完了回家再說這件事?!壁w父皺著眉看了趙媛一眼。 多說多錯,趙媛不敢再說什么,低著頭“嗯”了一聲,轉(zhuǎn)身進酒店了。 趙媛進去之后,趙家?guī)讉€人都忍不住扭頭看她的背影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近來的趙媛變得和以前很不一樣。 如果說是因為明溪離家、他們將注意力放了態(tài)度在明溪身上,她感到不開心,想爭爭寵,他們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在他們的想象當(dāng)中,趙媛善解人意,頂多就是為此而撒撒嬌,抱怨幾句—— 可現(xiàn)在,為什么發(fā)生的這一連串排擠趙明溪的事情,都和趙媛有關(guān)? 又或許,趙媛的本性并非他們認知到的那么無暇。 …… 趙家人今天等了五六個小時,連趙明溪一眼都沒見到,心情本來就差,現(xiàn)在因為這件事,心情便更差了。他們心里紛紛開始自我懷疑。以前為了一個并無血緣關(guān)系的孩子,把親生孩子逼走,難道是他們腦子有洞嗎? 明溪和傅陽曦是從酒店后門回來的。 趙家人等了快一通宵,也沒等到趙明溪,這一晚上的心情可想而知有多煎熬。 后來實在熬不住了。 趙母頭疼欲裂,在車子上吃了顆止疼藥,趙湛懷明天也得早起去公司。 實在不得已,趙父把禮物留在了酒店前臺,拜托前臺明天轉(zhuǎn)交給趙明溪,他們才開著車,怎么來的,就怎么回去了。 只是回去的路上,車子里的氣氛更加的壓抑。 趙媛這邊回到酒店房間,就被蒲霜找過來吵了一架。 “我問你,你難道不知道我要扔趙明溪的書包嗎?是因為前天晚上你哽咽哭訴說,說你家里人最近只在意趙明溪,全都忽視你,我才為你打抱不平的!我扔之前,和旁邊的人小聲說話,你也聽見了,你說你不好摻和,才出去的——這就是你所說的‘我們背著你干這件事’?” “趙媛,你怎么這么不要臉?”蒲霜終于把這句話罵了出來。 她總算明白以前鄂小夏為什么會說趙媛就是躲在她們后面,讓她們沖鋒陷陣了。因為是好朋友,所以她們才總是護著趙媛,覺得都是趙明溪的錯,一個‘私生女’也敢甩趙媛臉色,所以才想幫趙媛教訓(xùn)教訓(xùn)趙明溪。 可現(xiàn)在呢。 “需要我們的時候就好姐妹,不需要的時候就讓我滾是嗎?看我們被你利用,上下蹦跶,很好笑是不是?” “你冷靜點?!壁w媛皺著眉,看了看走廊其他房間:“我們這一層還住著很多人,你有必要把姜老師吵醒嗎?” 蒲霜冷靜不下來,她憤怒至極,看趙媛不冷不熱的這張臉,簡直覺得自己錯付了真心。 “你好自為之吧?!逼阉らT進房。 她以后再也不會幫著趙媛了。 趙媛看著她進房,門被摔上,面上也一陣煩躁,心里仿佛被個無形的大石壓住。 朋友,家人,她正在一樣一樣地失去這些東西。 可為什么趙明溪什么都有呢。 ——這一切的源頭的開始,都是因為趙明溪離家出走。 家人才開始重視起她來。 趙媛咬了咬唇,轉(zhuǎn)身進房門,她打開電腦,下載了一份住校申請表。 就好像誰不會離家出走似的。 趙媛相信,同樣的,趙家不會讓自己一個人住在外邊的,雖然并無血緣關(guān)系,但是有前十五年的感情基礎(chǔ)。況且,自己的親生父母現(xiàn)在也找不到,趙家知道,自己只有他們。 …… 這邊發(fā)生了什么事,明溪是不知道的。 直到第二天早上,她起來,才發(fā)現(xiàn)趙家人在酒店前臺寄存了一份禮物,服務(wù)員叫住她,將禮物轉(zhuǎn)交給她。 明溪當(dāng)然是看都沒多看一眼。 于是這些禮物在兩小時后,被酒店的前臺同城快遞送回了趙家。 趙家人還在低氣壓地吃著早飯。趙母聽到門鈴聲,讓保姆過去收快遞,見到這些生日禮物被原封不動地退回來,差點沒氣出心臟病。 他們打電話問前臺什么情況,前臺頗不好意思地轉(zhuǎn)述道:“趙小姐讓我們轉(zhuǎn)告你們,遲來的親情比草賤,你們與其浪費時間找她,還不如和趙媛和和美美在一起,不然到時候兩個人都要失去了?!?/br> “還有?!鼻芭_頓了下,又道:“她說,因為是一些廢品,所以快遞是到付?!?/br> 趙母一看,門口快遞員還等著他們結(jié)快遞費。 當(dāng)初趙母送給明溪的、被當(dāng)時的明溪特別珍惜的一串水晶手鏈,也被直接退了回來。 廢品??? 餐桌上一家人:“……” 說是一陣眩暈也不為過。 明溪將晾干的試卷等物,抱著去了教室,又開始了一上午頭昏腦漲的刷題。 間歇時她看了眼自己的盆栽,已經(jīng)六棵小樹有余了,換算成小嫩芽,就是325株。 整整齊齊生長在巴掌大小的小盆里,綠綠茵茵,煞是可愛。 做題累了還可以看一眼放松一下眼睛。 隨著盆栽的生長,明溪感覺自己被扼制的程度越來越輕。做題時腦子突然堵塞的降智情況越來越少——不過,雖然少,但現(xiàn)在還是偶爾存在著一些。 比如說剛剛做的那道題,明明思路一路順暢,草稿紙上的答案也是對的,但到了最后一步,落在試卷上的答案卻變了個數(shù)字。 這要是真的競賽考試,那可就一下子丟了十分。 明溪不知道隨著自己盆栽的生長,別的人物會不會也開始提升智商,不再受到趙媛女主光環(huán)的影響。 她顧不上那么多,她得先把自己的問題解決。 還有幾天就要初賽了,她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盡可能地讓盆栽再生長一波。 這樣她進決賽的幾率才更大。 而且明溪還沒忘了她和蒲霜的打賭,誰考得差誰就退學(xué)。 于是明溪叩了下很久沒出現(xiàn)的系統(tǒng):“最近盆栽生長越發(fā)慢了,可能是因為能干的事情都干過了。還有沒有什么讓它更快生長的辦法?” 系統(tǒng)因為見她走上了正軌,于是兼職去幫扶更多貧困戶女配去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響應(yīng)過來:“我讓你做的那些你都已經(jīng)做過了嗎?” 肌膚碰觸,擁抱。 的確都要么有意為之、要么機緣巧合地做過了。 提起來明溪臉上就有點臊,她抓了抓臉頰,含糊道:“嗯?!?/br> 系統(tǒng)道:“那么就只剩下親吻了?!?/br> 明溪下意識地“嗯”了一聲,等回過神來后,臉色“嗖”地一下漲紅:“?。???” 什么鬼??? 親、親吻??? 系統(tǒng)道:“按照小說的法則,牽的第一次手,讀者會激動,等牽第二次手,讀者就反應(yīng)平平了。但是如果拿嘴唇狂甩對方的嘴唇,讀者又會激動起來。這是小說水到渠成的法則——而且注意了,最好是那種八個機位的接吻,而非蜻蜓點水,增長的氣運會更多?!?/br> “當(dāng)然,就看你愿不愿意了。你如果不愿意的話,也是可以慢慢送甜品,做些小事慢慢攢嫩芽的,但是現(xiàn)在相對于剛開始而言,這些事情基本上已經(jīng)增長不了多少氣運了?!?/br> 明溪:“……” 系統(tǒng)就這么機械音平靜地說出‘接吻’兩個字真的好嗎?! 系統(tǒng):“沒關(guān)系,我能理解你的不情愿,畢竟去親一個還不喜歡的人,實在有點心理障礙?!?/br> 明溪的筆尖在草稿紙上重重劃斷一筆,心臟砰砰砰地直跳:“其,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系統(tǒng)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明溪心里來了這么一句,它:“……” ??? 它去幫扶別的女配的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 因為得到了系統(tǒng)的這么一個提醒,再見到傅陽曦時,明溪心里都懷揣了一種異常的、緊張的不正常的心跳。 而且視線總是情不自禁落到他的薄唇上。 宛如鬼迷心竅般,在腦子里想象著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巧合之下吻到——? 電視劇里不是經(jīng)常摔一跤就能親到嗎? 但是為什么她和傅陽曦摔跤就只能摔斷腿? 是她站得還不夠高嗎。 “謝謝?!备店栮貙⒅ナ坎葺畯哪滩璧攴?wù)員手中接過,將吸管插上遞給趙明溪時,明溪還在盯著他看。 今天天氣有點熱,傅陽曦沒穿外套,黑色衛(wèi)衣袖子挽起,露出瓷釉一樣線條好看的手臂,他高挑肩寬,長得又帥,周圍好些排隊的女生都朝他看過來。 明溪仰著頭,視線落到他的下頜骨與嘴唇上,睫毛微顫一下,眼神開始變了樣。 “怎么了?”傅陽曦表面若無其事、高冷酷拽,單手插兜隨時可以去走t臺,實則心里慌得一批,恨不得當(dāng)場掏出手機開始百度‘女孩子說了把自己當(dāng)老大但是一直盯著自己看是怎么回事?’ 傅陽曦差點又要頭腦發(fā)熱地自戀了。 忍住。 他開始理性分析。 是不是自己臉上或者頭發(fā)上有個什么東西。 明溪咽了下口水,瞬間清醒過來。 自己想什么呢,牽手擁抱什么的也就算了,要是突然踮腳親上去,傅陽曦會瞬間暴走,臉色黑掉,把自己揍成豬頭吧。 明溪接過奶茶,胡謅道:“沒什么,就是你頭發(fā)上有個東西?!?/br> 果然如此。 傅陽曦慶幸自己沒自戀。 兩人走到一邊。 明溪道:“低頭,我?guī)湍阏幌??!?/br> “女人就是麻煩?!备店栮爻糁?,一副‘我堂堂傅少不是很情愿別人碰我頭發(fā)但看在你是頭號小弟的份上就勉為其難讓你碰一下’的表情,‘心不甘情不愿’地彎下了頭顱。 明溪一只手拿著奶茶,另一只手抬起來把他短發(fā)上的一小撮店里的彩炮掉下來的東西摘下來。 摘時觸碰到了他的頭發(fā)。 男孩子的頭發(fā)與女孩子竟然截然不同,短而硬,很是倔強,有點像剪岔了毛發(fā)的眼睛汪汪的金毛。 明溪沒忍住,上手摸了下。 等她意識到自己在干什么之后,連忙放下手,做賊心虛地扭開頭去。 傅陽曦頂著一張不耐煩的黑臉,實則耳根也發(fā)紅,也扭開頭去。 空氣黏糊又緊張了一下。 明溪道:“下午老師要講卷子,提醒我們早點去,半小時內(nèi)我得回去了?!?/br> 傅陽曦點頭,冷酷道:“是得回了,別耽誤正事兒?!?/br> 兩人說著開始并肩往酒店方向走。 傅陽曦忽然不知道是從他的單肩書包還是哪里掏出來一根糖葫蘆。 陽光下,糖葫蘆泛著閃耀的光澤。 靜靜地被他握在手上,遞過來。 林蔭道外面是車流,嘈雜被傅陽曦高大的身影擋住大半。 只剩下靜謐和時間在流淌。 糖葫蘆外面包裹著干凈的塑料紙,塑料紙外面還有層報紙,露出來的頂端的一顆包裹著蜂蜜糖漿,殷紅的外面泛著金黃,看起來又酸又甜。 “給?!备店栮貑问植宥?,偏頭看向車流,仿佛只是隨手遞給趙明溪。 明溪興奮了一下:“哪里來的?” “害,送我來的司機給他兒子買的,多買了一串?!备店栮氐融w明溪把糖葫蘆接過去之后,另一只手也得意洋洋地插進了褲兜里,滿臉嫌棄地道:“這種娘娘唧唧的東西小爺我不可能吃,不就只能給你消化了?” 明溪嘗了一個,嚼了幾下,嘴里含糊不清道:“感謝你家司機,他多大年紀了?帥嗎?” 傅陽曦頓時恨不得搖晃她的肩膀,怒道:“你想什么呢小李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明溪:“……” 她想什么了? 她什么也沒想?。?! “話說,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明溪舉著糖葫蘆,道:“要不然我先回贈你一個禮物吧。” 明溪說著這話,也有點緊張,忍不住舔了舔唇。 舔到的自然是甜到心里去的糖漿。 “哦,什么東西?”傅陽曦覺得回贈禮物這種事有點生疏,倒是并不怎么開心,但既然小口罩非要送,那他也只能受著了。 酒店門口的綠蔭道上,正午,陽光落在臉上,有些暖熱的刺痛。 明溪強忍著心臟亂跳,裝作只是從外套口袋里隨手一掏,掏出來一根水晶發(fā)圈。 深黑色,泛著鴉羽的光澤,在陽光下晶瑩剔透。 當(dāng)然即便如此,也能看出是女生的小皮筋。 傅陽曦還以為小口罩要扎頭發(fā),結(jié)果小口罩讓他攤開手:“這個是回贈你的禮物。” 明溪的指尖在傅陽曦的掌心一觸即分。 宛如羽毛輕輕掃過般,傅陽曦的掌心暈麻一片。 傅陽曦:??? 小皮筋? 可他頭發(fā)這么短不需要扎頭發(fā)啊。 女孩子的腦回路真的很難理解。 傅陽曦:“這什么?” 明溪覺得雖然因為傅陽曦脾氣又臭又暴躁,整天像炸毛的榴蓮一樣,沒什么女孩子追他,但是他長這么帥,身邊肯定很多鶯鶯草草——包括之前那個飛行棋。 雖然現(xiàn)在他還沒開竅,不確定他到底對自己有喜歡的感覺沒有,但是按照明溪的做事習(xí)慣,她要先搶在別人之前,宣誓主權(quán),把他納入自己的占有范圍。 別的女生看到他戴上女孩子的小皮筋,就知道他已經(jīng)物有其主了,就不會再輕易靠近了。 ——尤其是之前那個飛行棋。 “沒什么?!泵飨仄垓_他:“就是一根頭繩,覺得好看,于是拿到山上去開過光。你戴上吧,戴上對你的運氣有好處?!?/br> 傅陽曦聽見趙明溪還專程為他去山上開光,白皙的脖子一紅,臉上一臉‘什么小姑娘的玩意兒真的有點嫌棄’,但還是磨磨嘰嘰地戴在了右手上。 的確有點娘。 一米八八的高挑男孩兒戴這么根小皮筋。 但明溪忍不住笑,心情大好。感覺是在傅陽曦不知情的情況下,在他身上留下了‘這是我的所有物’的印記。 “那我進酒店了,下周見。”明溪揮揮手進酒店。 “好?!备店栮匾蔡鹗謸]揮手,戲還得做足:“趕緊進去,不然要耽誤我來這里辦正事了。” 等趙明溪進去之后,傅陽曦又在酒店門口站了會兒,這才嘴角上揚地往回走。 過了會兒一臉黑色的車子開了過來。 他上了車。 上車之后,司機就忍不住盯著他右手的小皮筋看。 什么情況??。?! 少爺談戀愛了?! “看什么?”傅陽曦雖然覺得手上戴這玩意兒娘炮得很,但還是很寶貝,連忙把袖子擼下來蓋住不讓小李看。 但擼下來之后,他又忍不住炫耀,又擼了上去。 他臭著臉,將手腕遞到小李面前,得意洋洋道:“看你這么想看,就給你看一眼,開過光,知道伐?你沒有吧?!?/br> 小李:“……” 我的傻少爺喲。 集訓(xùn)的時間過得飛快,蒲霜她們也就找過那一次茬,隨著競賽訓(xùn)練的強度越來越大,隊伍里二十一個人都過得昏天黑地,也沒心思再去搞那些歪門邪道。 在集訓(xùn)的十天過程中,其余選手倒是對明溪的印象有所改變。 剛來時覺得她是走后門得到的名額,在競賽圈壓根沒什么名氣,這次來參加競賽,恐怕也只是陪個跑。 但萬萬沒想到,集訓(xùn)過程中的很多難題,她都能解出來,并且速度并不比沈厲堯他們校隊的幾個慢。 于是這些人開始漸漸刮目相看。 不過此時此刻這些人也只是初步改變了印象,覺得她確實應(yīng)該是靠真實本領(lǐng)進來的,但也并沒有覺得她真的能在這次競賽中取得什么成績——畢竟百校聯(lián)賽高手如云。 她即便強,但那也只是普通學(xué)霸選手的水平而已。 就這樣,忙碌當(dāng)中,十天過去。 一行人啟程回學(xué)校。 回學(xué)校這天是周二。 大巴車緩緩抵達學(xué)校門口,正是上午十點鐘,第二節(jié)課的時間。 學(xué)生都在教室里,學(xué)校里沒什么人,只有偶爾路過的幾個老師。 一行人朝著三個班那棟樓走的時候,遇見了幾個從常青班和國家班出來的倒垃圾的值日生。 那些值日生全都朝這邊看過來,還捂著嘴交頭接耳。 集訓(xùn)回來的人感到有些奇怪——他們?nèi)ゼ?xùn)的時候,手機基本上是上交的,所以學(xué)校發(fā)生什么事他們也不清楚。 難道錯過了什么事嗎? 越走越近,集訓(xùn)回來的人當(dāng)中開始有人忍不住掏出手機,去論壇看看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結(jié)果看了之后,有人低聲呼了一聲:“臥槽!” “發(fā)生什么了?”有人問。 “你自己看?!?/br> 趙媛正走到教室門口,余光瞥著趙明溪上樓,心里琢磨著該怎么扳回這一城。離家出走有用嗎?恐怕在離家出走之前還得做點什么。 就忽然感覺。 教室里很多人都紛紛抬頭看來,那眼神有些異樣,帶著一種吃瓜的興奮。 他們看的是—— 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