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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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孟梵川等她往下說,“你什么?” 岑蓁還能怎么樣,當(dāng)然是怕?lián)黄鹉莻€責(zé)任。 她已經(jīng)能想象出來新聞的標(biāo)題——「豪門公子為博紅顏一笑滑雪,全身多處骨折。」 不怪岑蓁想得多,她在雪場的這些日子經(jīng)常聽工作人員說,這里每年都會出幾個事故,往往都是技巧不精或者過分自信的,比如明明水平只能在初級道滑的,卻要逞能跑去中、高級道耍帥。 但現(xiàn)在孟梵川問,岑蓁當(dāng)然知道他想聽到什么,抿了抿唇,迎合他說:“我當(dāng)然會擔(dān)心你的安危?!?/br> 孟梵川睨著她,像是在確認(rèn)她話里有幾分真情實意,微頓才移開視線,漫不經(jīng)心地勾了個笑容,指著雪場遠(yuǎn)處的高級道說:“去那等著我。” 岑蓁:“……” 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岑蓁無法說服孟梵川,只好趕緊給溫蕙打電話,可電話沒接通,大概還在睡覺,她只好給溫蕙發(fā)了條消息: 「蕙姨,孟少爺要陪我滑雪,還要去高級道滑,我攔不住他?!?/br> 發(fā)完消息岑蓁就趕緊去更衣室換了自己的雪服,出來后直奔孟梵川剛剛指的高級道。 早上七點半,雪場幾乎沒有游客,看過去白茫茫一片。 高級道顧名思義,更適合有滑雪基礎(chǔ),經(jīng)驗豐富的高段位玩家,岑蓁在教學(xué)道苦練了一周才勉強(qiáng)可以在初級道順暢滑行,孟梵川一來就上最高難度,還是整個雪場最陡峭的猶如跳崖體驗感的黑線9號道。 岑蓁在山腳下沒看到人,猜測孟梵川已經(jīng)乘纜車上了山頂,雖然他讓自己在這里等著,可岑蓁怎么敢任由他。 本打算也跟著上纜車,又怕中途錯過,想了想還是決定從山腳徒步上山。 高級道全程約1200米路程,各種大小不同的坡度連綿起伏,一眼好似看不到盡頭,岑蓁提著雪板往上走,也幸好他們來得早,雪道上一個人都沒有,至少沒有人流的障礙。 走了快兩百米的時候,岑蓁察覺山頂上方有動靜,停下看出去。 被白雪覆蓋的遠(yuǎn)處山脈上方,一道逆著光的黑色身影由遠(yuǎn)及近,以極快的速度出現(xiàn)在視野里。 岑蓁怔了下,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茫然。 那道身影的動作極其敏捷,黑色雪服的外套松垮地敞開,每一次轉(zhuǎn)向都有種游刃有余的乖張。 他的動作太自如了,幾乎是行云流水地穿過那些坡道,輕松到甚至有些隨心所欲。 以至于他突然在空中做了個轉(zhuǎn)體再穩(wěn)穩(wěn)落地時,岑蓁還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 剛剛是什么黑色的東西飛過去了…… 摩擦濺起的巨大雪霧短暫模糊了岑蓁的視線,待漫天的雪霧散開,她才看到孟梵川已經(jīng)停在了山腳下。 他摘了頭盔,漫不經(jīng)心地站在那,和岑蓁遙遙相望,似乎在問: ——夠格盯你嗎? 兜里的手機(jī)忽然震動,岑蓁還在巨大的視覺沖擊里沒回神,懵懵地拿出手機(jī)。 溫蕙發(fā)來的消息—— 「沒事。他19歲就在加拿大滑□□野雪了,你的教練都不一定有他行?!?/br> 岑蓁:“……” 岑蓁呆呆地張了張嘴,感覺自己好像在什么奇幻夢境里,直到溫蕙又發(fā)來一段視頻,眼前的畫面才變得真實起來。 「梵川20歲在加拿大拿的自由式滑雪金牌,他教你大可放心?!?/br> 點開視頻,皚皚白雪下,孟梵川身著極酷的黑色滑雪服,單板被他完全掌控著,好像與他的身體融為了一體,他輕松穿梭在險峻的雪道之間,各種復(fù)雜的組合動作信手拈來,甚至連鏡頭都跟不上他飛轉(zhuǎn)的速度。 這是岑蓁第一次看到,陌生的,另一面的孟梵川。 有著野蠻生長的,屬于年輕人的自由,激情和勇氣。 岑蓁隱隱覺得,他好像和自己想得不太一樣。 慢吞吞關(guān)掉手機(jī)下山,岑蓁拖著雪板走到孟梵川面前,沒了剛剛的質(zhì)疑,她抿了抿唇對大少爺虛心請教:“……那我們在哪里練?!?/br> - 在和孟梵川簽訂合同之前,岑蓁想過無數(shù)種和他相處的可能,唯獨沒想過,兩人有天會像現(xiàn)在這樣,在茫茫雪山上你教我學(xué)。 說出去多新鮮。 孟梵川依然是一貫不變的金主氣勢,單獨給岑蓁包下了一條初級道,他漫不經(jīng)心地跟著她這個小菜鳥身后,糾正她的動作。 岑蓁不知道,這算不算另一種二人世界? 那人倒是不講情面,岑蓁做的不標(biāo)準(zhǔn)的地方他會讓她反復(fù)做,偶爾岑蓁不小心摔了,他會在扶她之前先笑一笑她朝天的龜殼屁墊。 一點都不像什么金主。 讓岑蓁偶爾恍惚覺得,如果拋開他豪門的身份,拋開他高不可攀的背景—— 或許他們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 “岑蓁,剎車,在干什么?” 聲音忽然落到耳里,岑蓁回過神,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忘了本該轉(zhuǎn)彎的路線,現(xiàn)在正朝孟梵川站的位置滑過去。 他在叫她剎車,可她看著他的臉,腦子里忽然好像什么都不會了似的,就那樣直線朝他沖過去。 感覺下一秒就要把孟梵川創(chuàng)飛,岑蓁花容失色:“你讓讓!” 可孟梵川也踩著雪板,在岑蓁極快的加速度下,那一點短暫的距離也來不及讓他轉(zhuǎn)到其他地方去。 他索性便在原地沒動,等岑蓁莽莽撞撞沖到自己面前時,無奈地伸手去接。 人是接住了,但巨大的慣性沖擊也讓孟梵川不可避免地仰倒,還沒喘口氣,一具柔軟的身軀又緊跟著趴到了他身上。 孟梵川發(fā)出一聲悶哼。 “……” “……” 四周萬籟俱寂,沒人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一起小小的相撞事故,就算有人注意到了,大概也會以為是普通小情侶在打情罵俏。 女人整個趴在男人的身上,屁股上還綁著一塊龜殼屁墊,男人的雙手扶在她腰間—— 多可愛。 多恩愛。 岑蓁在教學(xué)道練習(xí)這么多天,從沒發(fā)生過這樣尷尬的事,她的臉已經(jīng)快速紅到了耳后,動了動想起來,腰間的那雙手卻沒松開。 身下的男人似是無聲一嘆。 “你是笨蛋嗎,這樣也能摔?” 岑蓁:“……” 岑蓁抬起頭小聲辯解,“我說了讓你讓讓了。” 兩人的視線在這里交匯,那張極具欺騙性的臉近在咫尺,四目對視,彼此隔著雪服的胸腔逐漸同頻起伏,岑蓁顫了顫眼睫,移開視線。 寒冷的戶外,她忽然有些口干舌燥,咽了咽口水,“孟少爺還是別教我了。” “為什么?” 岑蓁實話實說,“我會分心?!?/br> 他們的關(guān)系擺在那,永遠(yuǎn)不可能正常健康地相處,她現(xiàn)在只想心無旁騖地訓(xùn)練,實在抽不出心思去應(yīng)付他。 孟梵川微頓,松開了扶在她腰間的手,“明白。” 他似乎并沒有在意岑蓁說的“分心”,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某種思緒里,半晌才輕輕扯唇:“其實是我借機(jī)?!?/br> 岑蓁趁機(jī)站起來,往后退了兩步拉開距離,不太懂他的意思:“借機(jī)?” 反應(yīng)了兩秒,又好像理解過來:“你是說,你很久沒滑雪了嗎?” 的確是太久了。 父子關(guān)系的第一個裂隙大概就是從他18歲玩滑雪開始,爭執(zhí),阻撓,一路崩塌。 孟梵川沒回答岑蓁,解開雪板站起來淡淡說,“我明天早上的飛機(jī)離開明州?!?/br> 岑蓁明顯察覺到孟梵川突然淡下去的情緒,以為自己不小心說錯了什么話,張了張嘴,又不知該怎么彌補(bǔ),一時混亂竟鬼迷心竅開口:“還回來嗎。” 孟梵川抬頭看她。 岑蓁也被自己莫名其妙問出來的話怔住,想收回已經(jīng)來不及,空氣中倏然蔓延出不可言說的曖昧,他望過來的目光如有實質(zhì),緩慢在臉頰燒起不知所措的灼熱,岑蓁慌亂低下頭,“我的意思是——” 她說不出個所以然,反而添了幾分委屈的脆弱感。 孟梵川就那么看著她,頓了頓,忽然慢走過去將人攬到懷里。 冰天雪地下,岑蓁聞到了他身上好聞的味道,淡淡的,充滿年輕的野性和蓬勃。她乖巧地被他抱著,接收著從他身上傳來的溫度,身體竟不再像上次那般僵硬。 是不是戲做久了,總會適應(yīng)。 “教練不是給你放了兩天假嗎?!?/br> 聲音從上方落來,岑蓁茫然地抬起頭,便看到孟梵川望著她垂下的視線,很自然地說: “明天跟我一起去香港?!?/br> 第21章 岑蓁被孟梵川突然的建議聽傻了。 他瘋了嗎?去香港?明天? “我還在訓(xùn)練, 況且,就算是兩天假期,也只剩明天一天了?!?/br> “后天早上就回來?!泵翔蟠]有給岑蓁拒絕的余地,頓了頓, “我跟你一起回來?!?/br> 雖然不知道孟梵川去香港做什么, 但他這么要求了, 甚至還說會陪自己一起回來,給足了岑蓁臉面, 岑蓁要是再說不, 就是不知好歹了。 她只能垂著頭嗯了聲, 忽地想起什么,還想再掙扎一次,“可我通行證沒帶在身上?!?/br> 這對孟梵川來說根本算不上什么事, 輕描淡寫, “放在哪, 今晚之前我讓人送過來?!?/br> 岑蓁:“……” 岑蓁去香港的事沒有幾個人知道, 溫蕙對教練也只說帶她去市區(qū)住一天養(yǎng)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