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將門嫡女重生后,禁欲丞相掐腰寵、帶著偵探系統(tǒng)穿武俠、完美蟲母模擬器、我真沒在獸綜擼毛茸茸、我在狗血霸總文里當(dāng)男保姆、思無涯、虐文求生游戲、師弟也重生了[穿書]、穿成科舉文男主的錦鯉妻、反派炮灰靠戀愛綜藝洗白
話說出來她自己都愣了愣,莫名的熟悉感涌來,岑蓁隱隱覺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說過這句話,可又想不起。 就在這愣神的功夫里,孟梵川已經(jīng)把她帶進(jìn)了電梯。電梯里恰好有位清潔大叔在打掃,岑蓁沒戴口罩,不想被人看到電影女主角和一個男人糾纏不清的畫面,情急之下趕緊轉(zhuǎn)過身,一頭扎進(jìn)身邊男人的懷里擋住自己。 孟梵川措手不及,微頓,卻又無聲一笑,配合地伸手抱住她。 清潔大叔的確好奇地落過來一眼,上下打量孟梵川,又默默收回視線,心想年輕人談戀愛就是不一樣,電梯里都要摟摟抱抱。 電梯到一樓,清潔大叔羨慕地走出去。 再關(guān)上門時,岑蓁覺得自己的臉已經(jīng)跟著清潔大叔的簸箕一起被掃走,找不回來了。 她是還沒醒酒嗎,她為什么要往他懷里鉆啊…… 負(fù)一樓門開的時候,岑蓁努力整理好情緒,抬起頭為自己解釋,“對不起,但請你別亂想,我只是不想讓人發(fā)現(xiàn)——” “沒關(guān)系。”孟梵川很禮貌地回應(yīng)了她,而后若無其事地踏出電梯,“和昨晚你干的事比起來,這不算什么?!?/br> “……” 岑蓁直接僵在原地。 孟梵川走出幾步發(fā)現(xiàn)她沒跟上來,回頭看,似是而非地笑了笑,“真一點(diǎn)都不記得了?” 他的語氣讓岑蓁頭皮開始發(fā)麻。 “不記得也好?!泵翔蟠ㄟb控打開超跑,“上車。” 岑蓁一顆心因?yàn)樗麕拙湓拺业闷呱习讼?,可她不敢去問,默默走到車旁,剛要坐進(jìn)去,視線無意間落到超跑側(cè)身微微凸起的線條上。 這是孟梵川這輛黑武士車門特有的設(shè)計,岑蓁目光微垂,若有所思地看著黑色車門上的線條。 記憶突然就沒有征兆地,一幀一幀跳出來—— 她勾住孟梵川的脖子,她主動去吻他。 他們在大馬路上接吻…… 怪不得早上睡醒后腰處隱隱的痛,他們靠在車門上吻了好久好久…… “想什么?”孟梵川見岑蓁站在車旁發(fā)呆,“上車?!?/br> 他不知道岑蓁的心跳已經(jīng)飆升到了120,記起原來兩人昨晚激吻這件事,從車上就已經(jīng)開始。 岑蓁的手指暗中蜷縮,強(qiáng)撐鎮(zhèn)定地坐到孟梵川旁邊,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希望自己能像一縷空氣消失。 “臉怎么那么紅。”孟梵川不知道岑蓁忽然怎么了,伸手去探,“不舒服?” 身體毫無準(zhǔn)備地觸碰,像電流竄過,岑蓁心虛地正襟危坐:“沒事。” 孟梵川便沒再問,踩下油門往外開。 小鎮(zhèn)節(jié)奏慢,年輕人大多涌去了城市,到晚上就顯得格外安靜。孟梵川路上沒說話,也好在他沒說話,給了岑蓁足夠的時間平復(fù)心情。 雖然還沒有完全回憶起昨晚的事,但從僅有的碎片來看,他們?nèi)绻姘l(fā)生了什么,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有點(diǎn)荒謬,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岑蓁深深吸了口氣,打算讓自己默默接受這件事。孟梵川的手機(jī)這時響,他接起聽,回答對方,“馬上到?!?/br> 岑蓁這才想起出來的重點(diǎn),問他:“到底要去見誰。” 孟梵川:“一個從前不該見,但現(xiàn)在必須見的人?!?/br> 岑蓁被他說得云里霧里,直到車幾分鐘后停在一家茶樓門口,孟梵川解安全帶下車,似是讓岑蓁放心,“里面沒人,進(jìn)去吧?!?/br> 他這套戲做到這個份上,岑蓁也已經(jīng)被勾起了好奇,到底什么是過去不該見,現(xiàn)在又必須見的人?她跟著下車,隨孟梵川進(jìn)入茶樓,很快就在空無一人的大廳看到了溫蕙。 她微怔,還沒回神就看到跟在溫蕙身邊,緩緩從座位上站起來的女人。 那個高挑的身材。 岑蓁怔住,腳下忽然就停下了,一些痛苦的回憶涌來,她的身體似乎本能地抗拒繼續(xù)往前。 孟梵川察覺到了她的退縮和突然而至的不安,手垂下,很自然地牽住她,“沒事,我在這?!?/br> 其實(shí)岑蓁這一刻腦子里是空白的,當(dāng)初與眼前這位模特的遇見,便是她清醒認(rèn)識到現(xiàn)實(shí),陷入痛苦的開始,她不想再面對一次,卻被孟梵川強(qiáng)行帶著走到對方面前。 “孟少爺。”模特叫朱迪,此刻的姿態(tài)看似恭敬,卻不難從眼里看出幾分不甘。 孟梵川沒搭理她,帶著岑蓁坐下。溫蕙見任務(wù)完成,自覺離開,“我在外面等你?!?/br> 一張小的玻璃圓桌,三個人當(dāng)面坐到一起,有些事已經(jīng)不言而喻。 比如,孟梵川牽著岑蓁一直沒松開的手。 岑蓁低著頭,不知道孟梵川為什么要帶自己來見這位模特,見他的前任,這只會讓她更加無所適從。 她好幾次想掙開孟梵川的掌心,卻怎么都掙不開,直到突然聽見孟梵川生疏地叫對方:朱小姐。 “說吧,朱小姐?!泵翔蟠ㄕZ氣冷淡,“就在這,說說我跟你‘交往’的過程?!?/br> 朱迪嘴唇囁喏幾下,不知是不是在醞釀措辭,可孟梵川連這點(diǎn)等待的耐心都沒有,“或者你直接回答我的問題?!?/br> 孟梵川很強(qiáng)勢,直接看著她,“我們是不是談戀愛?!?/br> 朱迪沉默一息,搖頭。 “我碰過你一根手指頭沒有?!?/br> 她還是搖頭。 “我說過喜歡你沒有?!?/br> 朱迪閉了閉眼,她也希望面前的男人曾經(jīng)是真的對她有一點(diǎn)喜歡才選擇了她,可不是…… 她非常清楚沒有。 “沒有?!敝斓掀届o地回答。 “你很清楚自己是什么角色,做的是什么事,為什么要去和她亂說?!泵翔蟠曇粲掷溆钟?,“你安的是什么心?” 朱迪臉色有些白。 她不否認(rèn)自己看到岑蓁跟在溫蕙身邊時一閃而過的嫉妒,可要安個亂說的罪名給她,她也不愿意接受。 朱迪是嫉妒孟梵川又換了人,嫉妒他花精力捧她,可她知道即便不是岑蓁也會是別人,這樣的少爺總不會長情,自己能在他身邊一周,已經(jīng)是意料之外。 她對岑蓁那番話倒也不全是虛偽,的確是想告訴她別像自己那樣癡心妄想。 可沒想到時隔這么久,溫蕙一個電話過來,她不得不連夜從深圳飛到北城,與他的心上人道歉。 朱迪千算萬算,便是沒有算到—— 孟梵川對面前的女人是來真的。 “抱歉。”朱迪自嘲地笑了,“不知道孟少爺對岑小姐是真愛。” 她呼了口氣,故作輕松地對岑蓁解釋:“孟少爺與我只是演戲,我收了他的錢,演他身邊的鶯鶯燕燕,但脫離外人視線時,他連看都不會看我一眼,或許——” 朱迪視線偏移,有些落寞地看向孟梵川,“在今天之前,孟少爺可能連我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吧?!?/br> 可孟梵川別開了臉,并不想看到她。 卻因此看向了岑蓁。 她好像還沒消化過來朱迪這番話,眼睛微微睜著,一臉詫異茫然。 孟梵川也只有看到她神色會稍稍緩和下來些,可想起兩人被分開的這個月,想起岑蓁因此遭受多少委屈和難受,他就無法解氣。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fù)責(zé)。”孟梵川沒什么感情地拋出這句話,“朱小姐也應(yīng)該給我一個交代?!?/br> 朱迪非常清楚孟梵川在警告她,又或者是大發(fā)慈悲地給了她一條退路。 朱迪在t臺上風(fēng)光無限,自有她的高傲,可這份高傲在孟梵川面前不值一提,她當(dāng)初愿意收錢,就默認(rèn)自己是可以用錢來計算衡量的商品,但她卻越界了。 手伸進(jìn)孟梵川的世界,打亂他的生活,朱迪知道自己眼下站在懸崖峭壁上,是縱身跳下無底深淵,還是尚能回頭,全在于眼前這個女人。 朱迪看得太透,那些驕傲便也算不得什么了,她端起面前的茶水走到岑蓁面前,微微頷首,一字一句地說:“對不起,岑小姐,是我居心不良,是我嫉妒你,那些話如果給你帶來了誤會和困擾,很對不起,請你原諒?!?/br> 可這一切對岑蓁來說太突然。 思緒還沒從她并不是孟梵川的前任身上扭轉(zhuǎn)回來,她又做出這般做小伏低的模樣,讓岑蓁不知所措。 她不知要怎么回答對方,這杯茶她也并不想喝,半晌轉(zhuǎn)過去看向孟梵川,“……算了,讓她走吧?!?/br> 帶朱迪來見岑蓁,孟梵川就是想讓岑蓁親自解決。 現(xiàn)在岑蓁不想與她糾葛,孟梵川自然也順?biāo)囊?,揚(yáng)起下巴指外面,“你可以走了?!?/br> ”謝謝。”朱迪知道自己或許過了一關(guān),她放下茶杯回位置上拿包,回頭走到岑蓁面前時微頓,空洞的眼底忽而浮上一抹笑,可那笑不是憤怒,不是憎恨,莫名像是一種憐憫,淡淡地掠過又垂下。 高跟鞋的聲音消失在茶樓里后,岑蓁和孟梵川之間也有很長一段時間的安靜。 朱迪的事是解釋清楚了,可朱迪為什么會存在,孟梵川也不想再隱瞞。 “我父母給我安排了一樁婚事,我不愿意?!彼届o地說。 那段時間,孟梵川用盡各種辦法反抗無效后,干脆破罐子破摔,故意把自己演成一個游走在女人堆里的浪蕩公子,希望秦家能自己主動打消結(jié)婚的念頭。 誰知戲演了一周,秦詩瑤半點(diǎn)反應(yīng)沒有,倒是把孟松年氣得血壓飆升,父子倆大吵一架后,才有了后來去滬城那些后話。 孟梵川將前因后果都一字不漏地告訴了岑蓁,“現(xiàn)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嗎?!?/br> 突如其來的真相沖擊力太大,岑蓁默默消化著,心里有好多話想說,又不知怎么開口。大概是這一個月情緒堆積得太久太深,真正應(yīng)該釋然的時候,反而不知道該說什么。 最后只能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達(dá)自己明白了的意思。 孟梵川耐心望著她,“還有沒有什么想問的?” 岑蓁這會兒腦子有點(diǎn)亂,所有的人事關(guān)系似乎都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固有思緒被打亂,她還需要時間去沉淀消化,但放下這些先不提,她心里的確有個一直在牽掛的問題。 只是張了張嘴,又有些問不出口。 孟梵川見她欲言又止,猜也想大概便是昨晚喝醉了傷心時問的那幾個問題。 他轉(zhuǎn)過去,淺淺地吐了口氣,對著空氣不問自答地又重復(fù)回答了一遍: “沒有吻過很多女人,你是第一個?!?/br> “副駕駛除了喏喏也只有你坐過。” 微頓,還有最后那句—— 他喜歡她。 是真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