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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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庫亞聽到了他這輩子極其不可置信的、來自他同卵的弟弟的回答—— “被mama打也好棒!可惜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被打!” 庫亞:??? 哪怕是透過將庫亞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白袍,都能看出來那一絲詭異的不解,于是塞克拉大人有大量地為自己這位少了見識的兄長做解答: “我偷偷告訴你——” “mama生氣的時候特別漂亮,紅紅的很可愛,身上也會很香,又濃又甜,但mama每次只和旦爾塔生氣,會用巴掌拍旦爾塔的臉。” “mama的手那么細嫩,拍在臉上肯定很舒服,我看旦爾塔每次都在偷偷享受,但mama不知道,還以為自己教訓(xùn)得很用力。” 正好和旦爾塔一起過來的阿舍爾:? 有些心虛望天,試圖上前阻止,但又被蟲母攔下的旦爾塔:平等地憎恨每一個碎嘴子.jpg 沉浸在有關(guān)于“蟲母”話題中、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不遠處松木后還有旁聽者的塞克拉繼續(xù)喋喋不休—— “……其實我有時候巡邏完回去,大老遠就能聞到mama身上香香的味道,我就知道那會mama肯定又在生氣了?!?/br> “mama還會用腳踢旦爾塔的胸膛,我也想被mama踢,明明我的肌rou長得也很飽滿,為什么mama就不喜歡呢?” 說到難過之處,傻白甜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自己那對堪稱“完美”的胸肌,“我特意按照mama的喜好偏向擬態(tài)出來的,應(yīng)該是很符合mama的審美才對,mama怎么就喜歡踢旦爾塔的呢……” 庫亞聽得無言,比起弟弟的遲鈍,他倒是發(fā)現(xiàn)了已經(jīng)站在不遠處的地表蟲母。 但對方安撫子嗣的舉動,顯然是不想打斷,于是庫亞嘴里的話憋了又憋,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于是說得起勁的塞克拉忽然發(fā)現(xiàn)兄長不應(yīng)和自己了,他有些遲鈍地撓撓頭,對于“媽吹”這件事情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便滿眼期待地看向庫亞,那眼神幾乎在說—— 快!你再問問我!再問問我別的! 我還能講!我三天三夜都講不完的!快問吧求求你了! 頭一次,庫亞感覺到了比面對王蟲還極具有壓力的事情。 一邊是傻白甜弟弟渴望地注視,一邊是隱沒在陰影下似乎面無表情的地表蟲母。 在短暫的沉默下,庫亞試圖讓弟弟能更多地在地表蟲母面前留下好印象。 畢竟談?wù)撓x母的事情,還被另一個當(dāng)事者知道,會影響塞克拉在地表蟲母心里的形象吧…… 于是他有意引導(dǎo)話題,道:“塞克拉,你很喜歡你的蟲母嗎?” “那當(dāng)然了!” 面對這個問題,塞克拉有種“你怎么會這樣問”的不理解—— “誰會不喜歡mama呢?” “mama那么好,我就是可惜自己沒有早點遇見mama,我應(yīng)該再早點離開云端的,說不定就能取代旦爾塔,變成mama最喜歡的蟲了!” “庫亞,相信我,只有你和mama接觸過,你就一定會喜歡mama!說不定比我還更喜歡……等等不行,我一定是最喜歡mama的蟲!” “旦爾塔也比不過我!” “等我能打過旦爾塔,我就要給mama當(dāng)伴侶,以我的資質(zhì),肯定能讓mama孕育出很多厲害的蟲卵!到時候mama會更喜歡我!” 年輕的雄性蟲族對地表蟲母的愛意是那么地天經(jīng)地義,哪怕他們之間相處的時間甚至不超過一個月,可蟲母本身對子嗣的吸引力,再加上阿舍爾自己的人格魅力,已經(jīng)讓塞克拉深陷迷糊了。 隔著白布,庫亞模糊的視線里,塞克拉眼底的情緒幾乎是耀眼的,那一刻他忽然有些羨慕…… 羨慕什么? 羨慕塞克拉也能這樣純粹地為他的mama獻上愛意嗎? 但很可惜,阿舍爾對塞克拉口中“懷蟲卵”的愛意并不感冒。 于是,正待庫亞開口之際,原本站在暗處的阿舍爾故意踩動枯葉,塞克拉猛然轉(zhuǎn)頭,那張又帥又傻的臉上滿是驚喜。 “mama,你來了!” 屁顛顛地,像是只小狗一樣上前的塞克拉站在阿舍爾面前,身后的尾勾幾乎能搖出來的殘影。 ……嗯,看起來像是一只巨型薩摩耶。 阿舍爾揮開腦海里亂七八糟的想法,他應(yīng)了一聲塞克拉的招呼,便視線越過對方,抵達了安靜坐在那里的庫亞身上。 哪怕對方全身都被白布包裹,但阿舍爾有種直覺,這只來自云端的高級蟲族正沉默地注視著自己。 阿舍爾道:“塞克拉,和旦爾塔出去玩吧,你們兩個應(yīng)該很有話題。” “嗯?和旦爾塔?”塞克拉幾乎要把不屑掛在臉上,任何一個雄性蟲族,都不會對另一個霸占了蟲母注意力的同類有好感。 如果可以,塞克拉想自己遲早要把旦爾塔取而代之。 在他還想說什么的時候,玫瑰紅的尾勾直接把塞克拉給勾著甩了出去,隨即另一道影子追上,將整片空間留給了阿舍爾和庫亞。 庫亞:“等等,塞克拉他……” “他沒事,旦爾塔也知道分寸?!敝皇羌易宄蓡T間的友好交流而已。 阿舍爾慢吞吞從樹影下走出來,他抱著手臂,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坐在草墊間的高級蟲族。 側(cè)身坐的姿勢比前一日被蛛網(wǎng)束縛時的姿態(tài),更能看出庫亞的體型。 很瘦。 在全部身強力壯的雄性蟲族里,庫亞的清瘦程度幾乎和作為蟲母的阿舍爾又得一拼,但偏偏對方還很高,便顯得有種近乎鋒利的單薄。 并不習(xí)慣打量視線的庫亞有些瑟縮,哪怕他身體上傷勢未愈,但作為高級蟲族,體力上的優(yōu)勢依舊足夠他在千分之秒內(nèi)脅迫地表蟲母,讓其他蟲族放了自己。 但他沒有這樣做。 來自地表蟲母的視線,足以限制住他一切危險的想法和行為。 最重要的是…… 庫亞眸光黯然,他無法控制地回想到前一天傍晚,那只落在自己發(fā)頂、固定住可能會滑落白布的手。 沉默的蟲母忽然開口說話了,“庫亞,你很聰明。” 庫亞一愣,下一秒聽到對方說話的內(nèi)容就臉色一白—— “你看到我來了,所以想引導(dǎo)塞克拉說出來更多喜歡我的話,是故意想讓我聽到吧?!?/br> “你是對塞克拉沒信心,還是對我沒信心?覺得我也會像是王蟲一樣,只是因為這么一點兒小事,就用殘忍的手段折磨子嗣?” 庫亞的臉色更白了,他在云端之上小心翼翼慣了,完全靠看王蟲的臉色為生,哪怕眼下已經(jīng)脫離了那個需要他膽戰(zhàn)心驚的環(huán)境,但依舊無法改變根植于骨子里的驚懼。 ……他這樣自作聰明的行為,地表蟲母會很討厭吧。 庫亞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說什么,只低著頭,避免看到蟲母眼底的厭惡。 “說實話,我不排斥你為塞克拉所想的小手段,但有一點你需要知道——” 阿舍爾忽然上前一步,他壓低聲音道:“這不是芬得拉家族內(nèi)部的生存手段,而是你身處云端之上的生存方式。” 阿舍爾對蟲族這種生物的喜歡是逐步加深的,它們身上的簡單、純粹、淳厚,都是最得天獨厚的美好禮物,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條條框框,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那股熾熱的愛意和擁護,足以融化阿舍爾身上的堅冰。 曾經(jīng)以利用為主的蟲族子嗣們,在一同經(jīng)歷過種種后,也都已經(jīng)被阿舍爾徹底視為自己的家族成員,是同伴、是家人。 這一點,庫亞后知后覺。 流竄于他和王蟲之間的關(guān)系是防備、警惕和恐懼,但回蕩在地表蟲母和其子嗣之間的關(guān)系,卻是關(guān)心、信任。 庫亞喉嚨干澀,比他更快開口的是地表蟲母。 前不久來自那些小手段的冒犯,似乎根本不被容貌精致的青年放在眼里,他緩慢自在地靠在一棵略光滑的樹干上,問道:“昨天你是怎么回事?塞克拉很擔(dān)心你?!?/br> 面對立場上并非完全敵對的反陣營成員,強硬和柔和缺一不可,有關(guān)于“小手段”的質(zhì)問算是強硬,那么用“塞克拉”打開的豁口自然是柔和。 阿舍爾的目光直勾勾穿透了庫亞的全部偽裝,在片刻的寂靜后,這只渾身狼狽的高級蟲族卸下了那片尖刺,向著地表蟲母敞開了自己。 “……是血液寄生?!?/br> 阿舍爾所了解的血液寄生終究是表面,但此刻在庫亞的敘述中,他才知道王蟲對子嗣們更深一層的控制。 無法從第一任寄主身上脫離的血液寄生,卻能在有血緣關(guān)系的直系親屬之間傳遞。 塞克拉的叛逆是rou眼可見的,哪怕有兄長庫亞的兜底,但對于心胸狹窄的王蟲來說,這樣的子嗣終究是一根刺。 對于一根刺的處理辦法,自然是拔出,并將其扔到該扔的位置——比如王蟲那個渴望血rou填充的胃袋。 而血液寄生,就是一個很好的,主動將寄生對象利用殆盡,又把他作為rou畜送上門的工具。 但庫亞的中途插手中斷了王蟲的意圖,于是同時作為王蟲助手的他,變成了血液寄生下的犧牲品。 “……我對王蟲有用,所以血液寄生不至于讓我真的變成傀儡?!?/br> 被控制且有自主意識的子嗣更好用,這是王蟲曾消耗掉數(shù)名子嗣得來的經(jīng)驗,同樣也是庫亞到現(xiàn)在還能保留自主意識的原因。 阿舍爾擰眉,他想到了惡心又纏人的機械鳥。 對于全盛時期的王蟲來說,機械鳥就像是他的第二只眼睛,只要放飛出去,就能時時刻刻對地表進行監(jiān)視。 但對于精神力世界內(nèi)重傷的王蟲而言,疼痛和傷勢的久久不愈,已經(jīng)讓他無力再去關(guān)注血液寄生反饋來的信息,甚至就他那股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肥碩蟲形,阿舍爾不覺得對方還能分神來關(guān)注地表的事情。 不過…… 為了以防萬一,阿舍爾需要再一次確定。 “所以你昨天……” 庫亞苦笑了一下,“是王蟲在催我?!?/br> 阿舍爾使用完增強buff至今已經(jīng)有小半個月時間了,而因為芬得拉家族子嗣們近乎卷王的掃蕩行為和自殘似的等級壓制,以至于庫亞離開天空之城后,一只“獵物”都沒能找到,等在云端的王蟲自然開始著急—— 他需要大量的rou畜來填補自己虛弱的身體。 對于王蟲而言,只要是開啟吞噬同類的這條路,他的身體會變成容納同類血rou的無底洞,永遠沒有飽腹的時候。 加之他身有傷勢,需要大量的rou畜來自愈,面對久久未回的庫亞,不著急催促才是奇怪。 阿舍爾眨眨眼,慢吞吞道:“……王蟲會知道你的行為動態(tài)嗎?” 對面的高級蟲族沉默了。 阿舍爾不慌不忙,就好像一點兒都不在意可能來自云端的關(guān)注,只要他還沒實施計劃,就不怕王蟲窺視,而且比起他自己,更怕的另有其蟲。 比如庫亞。 比如這位為弟弟犧牲很多的兄長。 阿舍爾慢悠悠地掃視過對方,好整以暇道:“王蟲會……放過塞克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