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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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樣的想法并沒有持續(xù)多久,當走過漫長的路途,當圖爾斯踏入荒原的一瞬間,拉近的距離令蟲母的氣息得以擴散,那股甜蜜的滋味頃刻充斥在他的鼻腔里,幾乎讓他失去了大腦運轉的能力。 那是蟲母的魅力。 再然后,當他抬頭看向遠方,天光燦爛的視野里便只能裝下一道影子——正是坐在某只子嗣手臂上監(jiān)工的蟲母。 他沒辦法免俗,他會愛上蟲母,這是必然的結果,是他半跪在地,接受青年給予自己的名字時,便已經注定的事情。 蟲母說,從今天開始,你的名字就是圖爾斯。 圖爾斯,星際古語意味“野性的光”。 正如本就是高級蟲族的圖爾斯第一次在阿舍爾面前化形擬態(tài)時,那副野性又桀驁的形象,便在青年的眼中留下了片刻的印象。 可蟲母擁有的子嗣太多了,而圖爾斯只是其中之一。 俊美的面孔和野性的氣質相互疊加,如果是在帝都星上,圖爾斯必然是能夠引發(fā)高回頭率的存在,可當他落在本就優(yōu)質雄性層出的蟲群里,再俊再野的氣質,也會因為等質量同類的存在,而變得沒那么惹眼。 于是,在第一次被蟲母注視,得到了“圖爾斯”這個名字后,他便泯然于眾蟲,幾乎再無與mama靠近接觸的機會。 甚至蟲母可能已經忘記了他的名字和名字所代表的含義,但圖爾斯自己卻會永遠記得那四個字——“野性的光”。 他卑微又沉默,只能在遠處貪婪捕捉著蟲母身上的每一處細節(jié),他知道m(xù)ama喜歡吃烤熟的rou,喜歡甜口的漿果,喜歡睡覺、喜歡看夜晚的星空、喜歡長發(fā)、喜歡溫暖有力的擁抱…… 圖爾斯曾以為自己會永遠待在角落里注視著蟲母的一舉一動,但直到這一晚,他又一次得到了被mama看在眼里的機會。 此刻,圖爾斯的全部感知都集中了在了自己被蟲母捏著的下巴上,他動都不敢動,只僵硬在原地,任由阿舍爾用目光掃視著張骨相出色的面龐。 子嗣的緊張是rou眼可見的。 高級蟲母帶給蟲群們的不僅僅是基因、靈魂上的渴望,更有精神力的壓制,尤其在阿舍爾轉變了自己的態(tài)度后,隱隱浮現的壓迫感更甚,在蟲群臣服他的同時,也不免生出另一種征服危險的刺激渴望。 而此刻,阿舍爾在享受子嗣們的臣服。 不到三十厘米的距離,足以他親眼見證圖爾斯眼神的變化—— 隨著天光一寸一寸地放亮,原本凝聚在雄性蟲族眼底的貪婪和野性似乎也在削減,直到暖白的光照點綴在阿舍爾的指尖,被他捏著下巴的子嗣已然徹底褪去兇性,暫時變回到曾經的模樣。 還是原來的忠誠且無害,但這一次阿舍爾不會再輕而易舉地相信蟲群們偽裝出來的這副姿態(tài)。 ……想和蟲母交配的家伙,果然沒一個老實的。 松開了圖爾斯的下巴,阿舍爾抬眸看向王座四周。 令人在夜晚戰(zhàn)栗的窺視感無影無蹤,但沒得到模擬器的準確消息之前,阿舍爾知道狂化狀態(tài)還沒這么容易過去,恐怕等到了晚上,又會是一副亂狀。 嘖,煩人。 一晚上沒睡,但精神狀態(tài)看起來還不錯的青年揉了揉太陽xue,視線輕飄飄地掃過了不遠處的蟲族,卻同時叫子嗣們頭皮一緊。 沒了狂化的加持,他們都老老實實地安分了下來。 “還看著我干什么?” 阿舍爾從王座上起來,面色輕微不善,“你們不知道要做什么嗎?” 像是教導學生的班主任。 蟲群微頓,很快又熱鬧起來。 一整夜煎熬過后,這群褪去侵略性的子嗣們又開始了他們重復而充實的996生活。 等子嗣們散得差不多后,阿舍爾轉身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三個始初蟲種。 他問:“他們的狀態(tài)……會持續(xù)多久,你們知道嗎?” 模擬器不在,偶爾是有點不方便的。 歌利亞搖頭,神色不見得輕松,“抱歉,我沒有辦法確定?!?/br> “……那最近的夜晚可是要熱鬧了?!?/br> 迦勒舔了舔牙尖,狂化狀態(tài)帶來的后遺癥并非對祂毫無影響,雖然上一個夜里這些叫囂著的欲望被祂盡數壓了下去,可堵不如疏,在沒有徹底釋放之前,迦勒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找巨型沙蟲打打架。 ——至少需要發(fā)泄一下過于興奮旺盛的精力。 阿舍爾扭頭,看了一眼又熱火朝天干活的蟲群們,想到夜里的情況也不免有些頭疼。 旦爾塔道:“mama別擔心,我們一直都在?!?/br> 始初蟲種擁有了更加強大的理智,那么相應地,祂們也要在特殊時刻里承擔對蟲母的保護。 “……算了,先這樣吧。”阿舍爾輕哼一聲,“再說了,外面待不了,我還不能在創(chuàng)始者號里待著?那豈不是最安全的地方?” 旦爾塔/歌利亞/迦勒:…… 關心則亂,當然在這一層之下,可能還藏著點始初蟲種想要更多地得到蟲母依賴的小心思。 只是這一點祂們誰都不曾明說,畢竟也不是天天有機會能把香噴噴的蟲母擁抱在懷里的。 對于蟲群們的狂化狀態(tài),阿舍爾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什么解決辦法,而一切的源頭——蟲群主人的印記已經完全烙印在他的小腹上了,要是知道任務獎勵還能帶來這“狂化”的后遺癥,當初阿舍爾說什么都不會一屁股坐到王座上。 隨著思路的轉換,他偏頭瞇眼,終于徹底看向這被他被迫忽略一晚上的蟲骨王座。 不得不說,審美還是在線的。 見蟲母的目光落在了王座之上,迦勒哼笑一聲,“mama,你知道我的骨頭在哪嗎?” 阿舍爾沒有回頭,他依舊靜靜盯著王座,片刻后才道:“我能感覺得到。” 或許因為他是蟲母,也或許和蟲群們的聯系在加深,以至于從他們軀干中取出的骨,鑲嵌在王座上的哪一個部位,阿舍爾都可以感知得清清楚楚。 只出神幾秒鐘的蟲母轉頭,沖著迦勒勾了勾手指。 “干嘛?像是叫狗一樣……” 雖然嘴里這樣說著,但迦勒執(zhí)行動作的速度比誰都快,下一秒就躥到了蟲母面前,雖然長得人高馬大,但此刻卻眼巴巴低頭盯著對方,自帶危險感的綠色眼珠里只能裝進阿舍爾的影子。 “在這里——對嗎?” 阿舍爾抬手,在迦勒毫無防備的時候,落在了對方的胸膛之上。 迦勒猛然一頓,蟲母溫熱的指尖陷落在祂的胸膛之間,明明隔著皮rou,祂卻感覺對方好像穿過了血rou的覆蓋,直直貼在了數日前祂親自取骨的位置。 ……這種感覺,太迷人了。 迦勒想扯開胸膛的血rou,拉著蟲母的手掌徹底送進去,任由對方玩弄軀干內只會為蟲母而狂歡的血rou;祂甚至渴望對方用最大的力氣攥住自己的心臟,或是蹂躪或是抓撓,在成片的疼痛與戰(zhàn)栗之下,迦勒為此而深深沉溺。 綠色眼瞳的始初蟲種呼吸猛然粗重幾分,祂的變化同時引得旦爾塔和歌利亞眉眼發(fā)狠,前者錯身上前攬回了阿舍爾的手臂,后者尾勾一抽把迦勒向后推了幾步。 胸膛上的觸感脫離,迦勒意味不明地盯著自己的兩個共生者看了看,忽然嗤笑一聲,在阿舍爾不解的目光里道:“……你們也很享受吧?” 旦爾塔握著蟲母的手掌微緊。 阿舍爾仰頭,“享受什么?” “沒什么,”旦爾塔搖頭,祂直覺,有些秘密如果被蟲母知道了,祂們誰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在旦爾塔低頭和阿舍爾說話的同時,歌利亞眼底暗含警告地瞥了一眼迦勒,嘴巴無聲嚅動——管好你自己的嘴。 迦勒挑釁回望,到底是收住了那張不饒人的嘴。 于是當阿舍爾狐疑地望向其他幾個始初蟲種的時候,得到的只有歌利亞冷淡專注的對視,以及迦勒天生欠揍的笑容。 他收回神思,推開了還扶著自己肩膀手臂的旦爾塔,“好了,你們忙你們的事情吧,等到了晚上再陪在我身邊也不遲。” “好的,mama?!?/br> 白天象征著安全,狂化因子被日光壓制的蟲群們安定無害,依舊和過去的每一天一樣,相對單一的大腦里只考慮著怎么才能干更多的活兒以得到蟲母的注視。 當然,他們也沒辦法預料,夜里他們會把自己的全部丑態(tài)展露在蟲母的面前…… 在三個始初蟲種相繼離開后,阿舍爾抬手摸了摸蟲骨王座,對比蟲群們的忙碌,他顯得太過清閑,但偏偏沒誰敢讓他干活兒。 于是他又如往常一般,開啟了監(jiān)工任務。 …… 被芬得拉家族踩在腳下的這顆星球依舊年輕氣盛,對比早就進入平穩(wěn)期的帝都星,始初之地上存在有太多的未知變化,就好比曾發(fā)生在數月前的地質重構。 星球活躍期下的地質重構將為地表帶來極大的變化,地震、裂縫甚至只是尋常,在考慮到蟲族建設問題的時候,阿舍爾最初是想把地表排除在外,直接選擇在云端搞建設的——當然,從私心出發(fā),他的的確確不怎么喜歡天空之城的模樣。 但這也僅僅是一時的想法,先不提在云端搞建設需要什么程度的科技和材料,就看現階段的蟲群,他們的水平也就是正好能搭建木屋的情況。 當然,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阿舍爾明白,現在的蟲群們更適合在陸地上發(fā)展—— 陸地上的一切是原始的,也是他們所知道了解的,不論是建造木屋還是進行一些相對簡單的工作,這是蟲群們有能力自主學會的;但天空之城內的事物于地表蟲族而言,則像是揠苗助長。 數千年將創(chuàng)始者號藏匿在深淵的蟲族祖先們選擇了返璞歸真,而數千年后王蟲在云端把持控制著一切,而今阿舍爾所帶領的蟲群既是受害者也是得益者,他們因為王蟲的存在而愈發(fā)后退、原始,也因為創(chuàng)始者號的現身如有神助。 但在這道助力顯現威力之前,蟲群們首先需要有配得上“幫助”的資本。 至于現在…… 阿舍爾可以完全理智地坦言,他們配不上,也沒有這個資本——畢竟你不能指望一群沒上過學的家伙,去研究物理化學天體這樣高深的科目。 任重道遠,這個字眼完全符合芬得拉家族的現狀。 在云端無法成為第一選擇后,阿舍爾便只能將目光落在陸地,好在令他慶幸的是,腳下的星球雖然活躍,但其所擁有的周期對比大多數生物的生命,還是相對比較長的——幾十年甚至是上百年。 在有創(chuàng)始者號和云端上書籍的情況下,阿舍爾相信,以蟲神對蟲族的偏愛,大幾年的時間,應該足夠他們在科技力量上發(fā)生質的飛躍,到時候趕在下一次星球活躍期來臨前 當然,這“大幾年”的時間里,并不包括阿舍爾自己。 ——他從未把自己規(guī)劃到蟲族的建設中,也從未在自己的未來中給蟲群們留下位置。 就像是同走過一段路,但不打算一直同行的路人,或許也一起看到過很棒的風景,但這些終究無法成為他留下的理由。 這個選擇,從他迫降至始初之地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 從這天第一縷晨光落在阿舍爾臉上的時候,他就在無聲又隱秘的角落里悄悄做好了決定。 這個決定秘密又蓬勃地在青年的心上生長,他小心翼翼藏起了自己的打算,并不曾在蟲群面前露出分毫。 他是一個利己又自私的人。 這一點阿舍爾從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了。 這樣的性格可能是家族環(huán)境和過往經歷養(yǎng)成的,但阿舍爾從未覺得有什么不好,人類的本能就是逐利,而他只不過是更早一步對自己有了清晰的認知。 從阿舍爾被陷害到現在,大半年的時間,足夠有心人在帝都星搭建一場大戲,他曾經親手為自己掙來的榮譽,也變成了給他人添花,這種令人惡心的落差感,阿舍爾忍不了。 既然蟲群已經逐步走上正軌,那么他也可以為自己而選擇了。 大腦里規(guī)整好一切因果的阿舍爾愈發(fā)輕松,他要離開得理直氣壯,而不是滿含愧疚覺得自己不該如此。 為了這一步的“理直氣壯”更加落實,阿舍爾決定在離開前盡可能安排、規(guī)劃好一切,最好有個什么“五年計劃”、“十年計劃”做輔助,這樣等他回歸自己的事業(yè)后,蟲群們在始初之地也能有個建設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