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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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舍爾一頓,“嗯……剛才是……” “剛才會議連接得太過匆忙,都不曾整理好面對您的儀容,怕給mama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才貿(mào)然中斷。” 星球首席很會說話,他面對迦勒時陰陽怪氣、嘲諷力度突破天際,但面對阿舍爾時卻如沐春風(fēng)、面面俱到,“mama,剛才真的很抱歉,請您原諒我?!?/br> “沒事,不用這么客氣?!?/br> 阿舍爾是真的沒覺得有什么,他只攏了攏膝蓋,整個人坐在桌面上,甚至沒有一側(cè)的瓷杯高,看起來精致得完全就像是某種微縮藝術(shù)娃娃。 這一幕,看得在場的所有蟲族都心臟怦怦跳。 小小的mama,真的好可愛…… 只可惜沒能看到mama孵化的場景。 前幾天才見過直播的蟲群們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他們又等又熬,希望能親眼看到mama孵化的場景,誰知道終究還是被創(chuàng)始者號上的這群家伙們私藏著,如果不是那些“元老級別”的身份和強大的實力,底下的高級蟲族早就翻身上位,試圖取代他們成為陪伴在蟲母身側(cè)的核心成員。 蟲群:每天都想造反.jpg 星球首席含笑,“mama您真好?!?/br> 在任何一個雄性蟲族眼里,阿舍爾做什么都是好的。 作為會議唯一的旁聽人員,阿舍爾可不想過多占用正事時間,立馬道:“我就是看看,你們該開始就開始吧,不用管我?!?/br> 旦爾塔立馬道:“好的,mama?!?/br> 歌利亞:“您有什么需要隨時叫我們?!?/br> 直到阿舍爾在蟲群們關(guān)切的眼神里,表示他有什么需求一定會開口后,以旦爾塔為首的雄性蟲族們,終于徹底開啟了這場蟲族一月一次的會議。 就和任何工作匯報會議一樣,整個過程枯燥、無味,尤其這些并非阿舍爾的了解領(lǐng)域,他便只撐著下巴安靜注視著每一個輪到的發(fā)言者。 于是,過去每一次月會議,能吵成一團,甚至如果彼此在現(xiàn)場還能習(xí)慣性干架的星球首席們,此刻一個比一個斯文,說話溫和有條理,甚至有些口才好的還能引經(jīng)據(jù)典,每每發(fā)言間多得到mama的一抹注視,就能立馬顱內(nèi)高潮。 至于那些個文化課水平差一點又性情暴躁的“大老粗”,便只能自認倒霉,爭取自己發(fā)言的時候別和自己的上級吵起來。 第一次參加蟲族月會議的阿舍爾,可不知道在此之前蟲群們開會是個什么樣兒的場景,他聯(lián)想到自己從前在試驗所時經(jīng)歷過的會議,不由得在心底夸贊蟲族還怪友好謙讓的。 過往因為參會人員吵架、打架而可能被延長至數(shù)個小時的會議,今日因為蟲母的坐鎮(zhèn),利利索索走到了后半段。 即將結(jié)尾之際,某位已經(jīng)發(fā)過言的星球首席忽然開口:“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到了mama,那之前制定的蟲族新歷,還需要修改嗎?” 絕大多數(shù)國家建成初期,便會定下年歷,但蟲族屬于從家族半道演化成帝國的,甚至于蟲群本身也不怎么在意這些“虛的”,基因創(chuàng)造的最強大腦讓他們足以記得幾百年前發(fā)生的事情,于是年歷存不存在似乎都變得不那么重要了。 不過再不重要,作為一個成熟的蟲族帝國,終究是要擁有屬于自己的年歷的。 于是,整一百年前,以旦爾塔為首的元老級別蟲族,敷衍性地從那一年開始施行“蟲族新歷”,實行當(dāng)天以“蟲族新歷1年”算起。 這是一個在沒有蟲母的日子里,定下的一個沒有什么重要意義的年歷,而今蟲母回來,年歷是否修改也變成了蟲群們首先考慮的事情了。 當(dāng)然,幾乎滿十成的蟲族,都想擁有一個和mama有關(guān)的、具有重要意義的新年歷。 而原本只是當(dāng)聽眾的阿舍爾卻忽然一頓,某些久違的回憶似乎在這一刻閃爍出熟悉的光暈。 個別字眼在此刻變得格外熟悉,倒不是他的記憶力有多好,而是那一次體驗太過深刻,偶爾阿舍爾想就是再過十年八年,他也能想到那該死、離譜卻又莫名合理的“蟲母晉級考試”。 阿舍爾:無語.jpg 此刻,“蟲族新歷”四個大字,就那么明晃晃地鉆到了阿舍爾的耳朵里,他自然也順勢回憶起了自己當(dāng)年進行蟲母等級晉升時,遇見的某一題目—— 【50.蟲族新歷94年,上將■■在第五次蟲族最高會議上提出,改革底層蟲族的生活質(zhì)量迫在眉睫,蟲族可持續(xù)發(fā)展必須團結(jié)所有力量,蟲母就是最關(guān)鍵一環(huán)?!?/br> 【請考生根據(jù)材料論述“蟲母存在的穩(wěn)定性對蟲族的重要意義”,提出自己的意見和看法,不得少于500字?!?/br> 本身就極佳的記憶,再加上成為蟲母后得到的天賦加成,題目內(nèi)容一字不差地浮現(xiàn)在阿舍爾的大腦里,他放空半秒,忽然舉了舉手。 只一瞬間,創(chuàng)始者號上一整個會議室里的所有目光,以及懸空著的數(shù)百個光屏里的視線,都像是得到指令的機器人,齊刷刷地落在了那只舉起在半空中的細瘦腕子上。 瑩潤的色澤,腕骨分明卻不顯得嶙峋,燈籠設(shè)計的袖口輕微下滑,露出半截粉白的小臂。 又小又稚嫩,看得蟲群們心臟一顫一顫的,誰都忍不住柔和了掛在面孔上的神色。 “mama是餓了嗎?”旦爾塔像是照顧孩子一般詢問道。 “還是想喝點什么?或者無聊了?還是mama嫌他們太嘮叨不想聽了?” 比起旦爾塔相對克制的詢問,烏云就沒這顧慮了,他完全就像是個寵愛孩子的家長,恐怕如果此刻是阿舍爾覺得無聊,他能立馬丟下會議帶mama出去玩兒。 舉著小手的阿舍爾搖頭,他盤腿坐在桌子上,聲音在略空曠的會議室里,略有一種青澀稚嫩的尖細感,“不,我就是想問一下,蟲族新歷94年,是不是開過什么會議?” 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誤會,阿舍爾特意進行了模糊,只當(dāng)渾水里釣魚,釣不釣得上來,一切看巧合。 但事實說明,這世界上的巧合還是很多的。 歌利亞都無需回憶,就很自然流暢道:“蟲族新歷94年,開過第五次的蟲族最高會議?!?/br> 說著,他看向阿舍爾,“mama是想問什么嗎?” 阿舍爾頓了頓,試探性道:“那次會議,有上將參加?” “每一位星球首席,軍銜均為上將,mama面前的這些蟲族,都是當(dāng)時第五次蟲族最高會議的參會人員。” 阿舍爾沉吟,他偏頭掃視過每一個屏幕畫面,而每一個進入他視線的雄性蟲族,都會挺胸抬頭,就差稍息立正了。 “那……”阿舍爾慢吞吞道:“改革底層蟲族的生活質(zhì)量——” 歌利亞立馬反應(yīng)過來,像是打印機一般,接得一字不差,“——迫在眉睫,蟲族可持續(xù)發(fā)展必須團結(jié)所有力量,蟲母就是最關(guān)鍵一環(huán)?!?/br> 阿舍爾:…… “這是誰提出來的?” “是我?!?/br> 光屏左下角的一個視頻畫面里,俊美斯文的雄性蟲族一身軍服,領(lǐng)口系到最高,有種克制隱忍的氣質(zhì)。他頷首鞠躬,顯露出的身形高挑略顯削薄,五官深邃且有種極具有攻擊性的俊,宛若一幅掛在暗室里的油畫,是一眼見過后就不會忘記的面孔。 坐在桌面上的小蟲母慢條斯理地站起來,“你叫什么名字?” “南森·芬得拉?!?/br> ……南森,和亂碼的符號數(shù)目對上了。 當(dāng)阿舍爾大腦里下意識劃過這個想法的時候,斷線幾天的模擬器忽然又復(fù)活了—— 【滴,恭喜宿主解鎖成就:隱藏的秘密】 【隱藏的秘密:是秘密,也是宿主成為蟲母后的小彩蛋。宇宙生命無奇不有,當(dāng)宿主與蟲族建立聯(lián)系的時候,平行世界的你們也終將相遇,哪怕殊途亦會同歸。】 ……就像是注定會發(fā)生的事情。 從前的蟲母晉級考試題目,是未來蟲族談?wù)摰臅h內(nèi)容,由模擬器連接的這一個怪圈,已經(jīng)徹徹底底地把阿舍爾繞了進去。 像是只為了解決一下自己的疑惑,阿舍爾沖著星球首席南森彎了彎眉眼,輕聲道:“沒事,我只是好奇地問一下?!?/br> 南森也勾起唇角,對蟲母回之以一個極具有魅力的笑容,“您能對我好奇,是我的榮幸?!?/br> 中間的小插曲看似并不曾在會議上引起什么變化,有關(guān)于“蟲族新歷”的問題則由阿舍爾拍板,決定繼續(xù)沿用之前的。 至于阿舍爾在會議間好奇的內(nèi)容,則被其他的星球首席惦記在了心里。 待會議結(jié)束后,其他一百多個星球首席急急忙忙又開了一場視頻會議,但就是不帶南森。 星球首席:就是排擠他! 南森:? 新開的線上會議室里—— 一位金發(fā)的星球首席神情凝重,“你們說,mama提起那次會議,是不是有什么暗示?” 另一位寸頭首席摸了摸下巴,“mama單單問了南森的名字,所以他提出來的這項內(nèi)容,是mama在意的?” “改革底層蟲族的生活質(zhì)量?在意蟲族可持續(xù)發(fā)展?” “mama是不是……對現(xiàn)階段底層蟲族的生活狀況不滿意?” “等等,我懂了!” 寸頭首席:“你懂什么了?” “mama這是在點我們!” “嗯?說說?!?/br> “暗示,這是暗示你們懂嗎?借著問南森那個蟲屎的名字,讓我們借機知道m(xù)ama在乎的蟲族底層的民生問題,委婉而且又照顧了我們的面子,顯而易見,比起上層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mama更在意的是底層蟲族的生活!” 說著,這位慷慨發(fā)言、身高足足兩米的雄性蟲族摸了摸微紅的眼眶,“該死的,我應(yīng)該再遲生幾百年,我也是底層出生的,mama現(xiàn)在記掛底層,四舍五入不就是記掛我嗎?這輩子值了……” “不,還是現(xiàn)在好。” 金發(fā)首席反駁,“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坐到了可以和mama視頻、對話的位子,已經(jīng)很好了。如果你現(xiàn)在從底層開始,要么能強大過我們這一批首席,要么就是把我們熬死,不然……想接觸mama,簡直是天方夜譚。” 蟲族的殘忍,表面看來在于弱rou強食、適者生存。 實則不然,當(dāng)芬得拉家族被發(fā)展起來,成為了一整個由蟲族構(gòu)成的帝國后,原本被視作“殘忍”的叢林法則,早已經(jīng)被更新式的殘忍取代—— 雄性蟲族千千萬,可蟲母只有一位。 從前蟲母不在的時候,不論是高層、底層的蟲族都見不著,便也只能在心里當(dāng)念想;可當(dāng)蟲母被找到后,新式殘忍便出現(xiàn)了: 只有高層蟲族能真正見到蟲母,至于更大基數(shù)的底層蟲族,他們終其一生也只能通過視頻來描摹蟲母的模樣;而想要見到蟲母,那就必須有與之匹配的地位和能力,缺一不可。 這里全民皆兵,功勛是唯一提升地位、權(quán)利的途徑。 可蟲族社會,則是一座由雄性蟲族們共同鑄就的實心金字塔,處于塔尖的高級蟲族數(shù)量有限卻實力恐怖,他們的潛力、壽命因為等級上的優(yōu)越而提升在了一個很難被打敗的地位。 底層的蟲群從零開始建功立業(yè),如非天賦驚人到能一舉挑戰(zhàn)成功星球首席,不然以他們賺取功勛的時間限度,恐怕等蟲母換代,都熬不到和阿舍爾真正見面的機會和位置。 這是蟲族脫離原始時代后,在蟲母問題上最為直觀的殘忍—— 忙碌拼搏一生的底層蟲族,就是金字塔的地基,他們是構(gòu)成蟲族社會的重要部分,但也是此生都難以跨越階級、與蟲母無緣的可憐子嗣。 他們生在了一個幸運又不那么幸運的時代。 聞言,寸頭首席輕嘆一聲,“是啊,現(xiàn)在確實好……” 數(shù)位共同孤立了南森的星球首席在會議視頻里面面相覷片刻,最終一致決定,今年的工作重點要放在底層蟲族的生活建設(shè)上,爭取明年會議上能被mama問起名字! 給mama打工,他們心甘情愿!!! 莫名促成了一場有利于底層蟲族生活改革的阿舍爾對此一無所知,在結(jié)束會議后,他拒絕了蟲群們的陪同,選擇回房間午睡。 說是午睡,實則是阿舍爾想和難得出現(xiàn)的模擬器好好交流一番,畢竟他們之間還有好幾件事情沒解決呢。 房間內(nèi),時時刻刻都想和mama待在一起的蟲群們圍成一圈,像是第一次送家里小朋友上幼兒園的家長,幾乎將房間圍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