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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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熟悉的身影痛苦蜷縮在地板角落,看起來情況不太妙。 “喻澤川!” 陸延見狀快步略過地上那堆雜亂的東西,立刻走到喻澤川身旁將他扶了起來,卻見對方臉色煞白,指尖冰涼一片。 陸延眉頭緊皺,壓低聲音呼喚他:“喻澤川?” “轟隆——” 又是一聲悶雷響起。 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倏地睜開,里面的瘋癲恨意讓人毛骨悚然。 喻澤川已然分不清現(xiàn)實和夢境,他睜著渙散的瞳孔,呼吸沉重,許多張不同的面孔從眼前一一閃過,蔣博云的、爺爺?shù)?、父親的,最后變成了他去世已久的母親。 面容秀美的女人神情猙獰,死死掐住他的脖子:“我為什么要生下你!你就是一個孽種!孽種!” “我當(dāng)初如果沒有懷上你,就不用嫁到這個家里來,我的人生也不會毀掉!你就是個掃把星!和你爸爸一樣該死!” 喻澤川的母親出身平民,但被當(dāng)時風(fēng)流的喻父看上,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強(qiáng)娶進(jìn)門。她憎恨這個男人,連帶著他的骨血也沒有半分心軟,生下孩子沒多久就瘋了,每天對喻澤川非打即罵。 但年紀(jì)幼小的喻澤川不懂那些,他只知道父親每天風(fēng)流不著家,母親被鎖在一間屋子里,一年也見不著幾次面。 爺爺不讓他進(jìn)那間屋子,但他總是忍不住偷偷跑進(jìn)去,無數(shù)次被女人發(fā)現(xiàn)后都被打得一身是傷,更有幾次險些被掐死,也還是不長記性。 他十歲那年,家里辦生日宴會,那是喻澤川最后一次去看她。往常瘋癲的女人那天出奇溫柔,會在門縫后輕聲叫他的名字,會祝他生日快樂,說帶他去游樂園玩,只要他把門打開。 只要他把門打開…… 然后所有景象瞬間支離破碎,當(dāng)年在場的賓客都能回想起那天的情景:外面下著大雨,一個瘋女人忽然從喻家緊鎖的房間跑出來,從窗戶一躍而下,掉進(jìn)游泳池摔死了,后腦重重磕中瓷磚邊沿,淌了一地的血。 “砰——” 水花炸開崩裂,卻是殷紅如血的顏色。 躺在地上的喻澤川忽然急促喘息起來,他雙手抱頭,眼眶通紅,低聲喃喃自語:“我錯了……媽……我錯了……” 無人知道他在哭什么,陸延也不知道,他只是覺得眼前的喻澤川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又委屈又無措。 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在空氣中響起,自責(zé)到恨不得立刻死去。 “你……你不該生下我的……我不該放你出來……” “是我把你害死的……” “我是個殺人犯……” 第21章 共渡 陸延從未見過這樣的喻澤川,他試探性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臉,皺眉低聲問道:“你沒事吧?” 話音未落,手腕忽的一緊,被人攥住了。 冰冷的房間里,陸延成了喻澤川身邊唯一的熱源,后者恍惚間把他當(dāng)成了早逝的母親,死死攥住他的手腕不肯松開,guntang的淚水順著掉落在地板上,語無倫次道:“媽!你別跳!別跳!” 陸延下意識想抽回手,卻反被抱得更緊,喻澤川慌得渾身顫抖,好似只要松懈一點力道,在窗邊搖搖欲墜的母親就會立刻摔死,低聲懇求道:“媽……你別松開手……我求你了……別松開……” “你殺了我吧……別折磨自己……” 喻澤川的哭泣很小聲很小聲,甚至?xí)?xí)慣性把自己埋成一團(tuán)。陸延只感覺自己滿手都是濕濡的淚水,他艱難動了動指尖,發(fā)現(xiàn)抽不出來,迫不得已安慰道:“好,我不走,你先把手松開?!?/br> 他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還有給人當(dāng)媽的一天。 喻澤川也不知是不是信了他的話,指尖終于松懈幾分力道,只是仍攥著陸延不放。 陸延越推,他挨得越緊。 最后喻澤川像找窩的動物一樣強(qiáng)行枕在陸延腿上,眉頭緊鎖,頗為不安地蹭了兩下,這才安靜下來。只是他時不時還會受驚似地抽搐一瞬,嘴里胡亂囈語著什么。 陸延背靠著墻壁坐在地板上,想走也走不了,他見喻澤川實在可憐,只好脫下外套將對方裹住,然后緊緊按住他亂動的手。 他的身軀并不是那種驚人的強(qiáng)壯,但該有的肌rou都有,線條勻稱好看,一顆灼熱的心臟在胸膛里緩緩跳動,隱隱可以窺見蓬勃的生命力。 溫暖的懷抱和封閉的外套空間讓喻澤川感受到了安全,他將臉埋入陸延的腹部,低聲喃喃自語: “蔣博云……蔣博云……我要殺了他……” 陸延敷衍應(yīng)和:“嗯,殺吧,想怎么殺怎么殺?!?/br> 喻澤川:“還有……還有閔東行……” 陸延挑眉,閔東行?誰???不管了,死道友不死貧道:“嗯,殺吧?!?/br> 喻澤川:“還有……陸延……他也要死……” 陸延瞬間低頭:“這個不能殺!” 他明明是大大的好人,喻澤川怎么老想殺他! 喻澤川卻再沒說話了,他裹著陸延的外套,渾身發(fā)抖,額頭冒出了細(xì)密的冷汗,一會兒喊頭疼,一會兒喊口渴,一會兒喊冷了,一會兒喊熱了。 陸延耐著性子起身去給他倒水,卻沒想到喻澤川抱著他的腰身不肯松手,不知道是不是把他當(dāng)成去世的母親了:“別走……別走……別丟下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