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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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址?!?/br> 陸延的二舅……聲音居然這么年輕嗎? 這是崇叔腦海里的最后一個念頭。 公寓離這棟爛尾樓并不算遠,大概半個小時的路程,喻澤川花了二十分鐘匆匆趕到,一上天臺就見上面擠著四五名混混,而陸延則站在天臺邊緣的位置,和那些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所有人里面,只有崇叔是坐著的,喻澤川環(huán)視四周一圈,最后確定了他是這群混混的頭目,徑直走過去問道:“他欠你多少,我還?!?/br> “喻澤川!” 陸延想說些什么,卻被那群混混笑嘻嘻圍住:“哥們兒,這個時候用不著你出聲,有人幫你還錢還不好,安靜等著吧。” 崇叔微微瞇眼,謹慎打量著面前的男子,只見對方身形修長勁瘦,一看就是練家子,盡管臉上帶著口罩,但那條蜿蜒到太陽xue的疤還是存在感極強,眼神又冷又狠,漩渦般深不見底。 這個人不能惹。 幾乎是瞬間,崇叔就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和陸延那種游戲人間的散漫不同,喻澤川身上是真的有亡命之徒的氣息。 崇叔勉強笑了笑:“小兄弟,怎么稱呼?” “我是來還錢的,不是來交朋友的?!?/br> 喻澤川從口袋里抽出一張銀行卡,薄薄的黑色卡片夾在指尖,黑與白對比分明。他垂眸盯著崇叔那只完好的眼睛,嗓音低沉淡漠:“這里面有一百五十萬,你們拿了錢立刻放人,以后不許再找他麻煩?!?/br> 崇叔聞言一愣,驚得差點從凳子上彈起來:“一百五十萬?真的假的?” 他從來沒遇上過還錢這么利索的人,別是?;ㄕ邪桑?/br> “崇叔崇叔,”一名小弟忽然暗中扯了扯他的衣袖,壓低聲音道:“這人戴著的手表就得一百多萬呢,我家開鐘表行的,以前見過一次。” 無論坐牢前還是坐牢后,喻澤川的身價與傲氣讓他永遠都不會把區(qū)區(qū)一百萬放在眼里,那種視金錢如糞土的感覺是絕對裝不出來的。 崇叔自認為也有些眼力勁,他遲疑伸出手接過銀卡,誰料喻澤川卻并不松手,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暗含警告: “還有,以后他如果再找你們借錢賭博……” 崇叔立刻識趣道:“放心吧,我們一分錢都不會再借給他了,有你這么個有錢的親戚,他還用得著找我們借嗎。” 喻澤川聞言這才指尖一松,把銀行卡給了他。崇叔抽出一張紙遞給喻澤川:“這是借條,總共……” 他話未說完,一只手忽然憑空伸過來把借條抽走了,陸延站在崇叔面前,三兩下把寫著自己名字的紙條撕了個粉碎:“現(xiàn)在我們錢帳兩清,以后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br> 陸延語罷不顧其余人的反應,直接拉住喻澤川的手帶著他往樓下走去,他們兩個全程靜默無言,一直到了附近馬路喻澤川才倏地抽出自己的手。 陸延一愣,回過神來,不著痕跡把手插入了外套口袋,心中到底有些尷尬:“今天的事不好意思,那些錢我會想辦法還你的?!?/br> 深夜的街頭空空蕩蕩,一個行人也無,只有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還亮著燈,偶爾一輛汽車飛馳而過,呼嘯聲傳了很遠很遠。 喻澤川現(xiàn)在心情不大好,可能是因為陸延欠了賭債,這兩個輕飄飄的字總有種奇異的魔力,能讓任何美好的東西變得支離破碎。他之前以為陸延是個三好青年,最多嘴花花了些,沒想到私下居然連這個都沾。 喻澤川皺眉,聲音沉沉:“為什么要賭?” 陸延:“什么?” 喻澤川耐著性子又重復了一遍:“為什么要賭?” 陸延回過神,盯著地面裂了一條縫的磚石地面,隨口編了個理由:“哦,那段時間我缺錢用,不小心就沾上了?!?/br> 他語罷頓了頓才道:“放心吧,沒下次了?!?/br> 喻澤川的心情還是不見好,但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是沉默著不說話。細長的睫毛微微垂下,打落一片陰影,眼神暗沉。 沒過多久,一輛出租車途經(jīng)這條路口,他們伸手攔下,直接坐回了公寓。 在車上的時候,陸延好幾次想說話,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最后終于開口:“其實你今天不用過來的……” 原身欠崇叔的本金最多也就七十萬,另外一半基本上都是他們胡謅出來的,喻澤川沒必要直接給他們一百五十萬,陸延總會有辦法忽悠過去的。 喻澤川眉梢微挑,冷冷反問:“那你為什么要給我打電話?” 陸延無話可說。 喻澤川一言不發(fā)拿出手機,當著陸延的面給他設置了一個專屬鈴聲,半晌后,熄滅屏幕道:“我晚上精神不太好,下次打電話如果沒接,那就是沒聽見,記得打第二次?!?/br> 他沒忘記崇叔在電話里說要砍斷陸延的手指,如果他沒有回撥那個電話回去,結(jié)局不堪設想。 車廂內(nèi)光線昏暗,陸延甚至連喻澤川的臉都看不清,只能瞥見朦朧的側(cè)影。直到上了高速,道旁橘色的燈光雨點般落在車窗上,才終于得以窺見什么。 陸延有些想笑,但他扯了扯嘴角,又沒能笑出來。他伸手抹了把臉,借著低頭的動作遮掩臉上的表情:“哎,我們認識又沒多久,你一下子借我那么多錢不虧嗎?” 陸延前半生從來沒遇到過這樣子的人。 喻澤川的精神依舊不太好,臉上毫無血色。他閉目靠在座椅上休息,以此來抵御車子行駛帶來的眩暈感:“錢是最不值錢的東西,我現(xiàn)在不花,難道等死了再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