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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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君年皺眉移開視線,盯著旁邊的孔雀銅獸淡淡開口:“不,只是擔(dān)心殿下在浴池里溺死了。” 他語罷忽然聽見一陣淅瀝的水聲,像是陸延起身穿衣的動靜,那人仿佛絲毫不擔(dān)心被他看光了身子,一邊慢條斯理地穿衣,一邊還有心情開玩笑:“國相大人這是怕自己守寡嗎?放心吧,本王可舍不得?!?/br> 說話間,陸延已經(jīng)披好了外衫,他總是喜歡穿得松松垮垮,偏生寬肩窄腰,行走間數(shù)不盡的風(fēng)流步態(tài)。 商君年還未回過神,就猝不及防被陸延一把拉到了懷里,那人攬著他的腰身,在頸間輕嗅細(xì)聞,最后難得皺起眉頭,語氣篤定道:“你喝酒了?” 商君年一怔。 陸延扯了扯他的衣領(lǐng),不偏不倚露出胸口纏著的紗布,眉頭擰得更緊了:“你難道不知重傷不可飲酒?你的肩膀和胸口挨了這么多窟窿,再飲酒豈不是往閻王殿里催,誰給你的酒,本王打斷他的腿!” 商君年不知為什么,忽然想起剛才在院外飲酒,鶴公公坐在屋頂上,說王爺瞧見了必然要發(fā)好一通脾氣的,又見陸延真的生氣,莫名就笑出了聲。 陸延一臉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商君年卻只是笑:“我自己拿的酒,你要打,打斷本相的腿就是了?!?/br> 他喝醉了,否則絕不會自稱本相。 陸延看他笑得肩膀發(fā)顫,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心想商君年平日那么冷靜,喝醉了原來也是會發(fā)酒瘋的。他彎腰將人打橫抱起,大步朝著內(nèi)室走去:“這可是你說的,一會兒別求本王留情。” 回了床上往死里打! 商君年靠在陸延懷里,只覺頭腦昏沉,他下意識摟住男人的脖頸,閉目自言自語道;“陸延,本相喝酒,你生什么氣呢……” 傷的又不是他的身子。 陸延反問:“那你笑什么?” 商君年嘴角輕勾:“高興自然就笑了?!?/br> 陸延用他的話堵回去:“本王不高興,自然就生氣了?!?/br> 內(nèi)室掛著玉石雕成的珠簾,簾后是半透明的流煙紗,在惺忪燭火照耀下,瀉出晃眼的光。陸延撥開紗帳,俯身將商君年放在床榻上,然后替對方褪去外衫和靴子—— 他哪兒能真的打斷商君年的腿? 這大美人受苦已經(jīng)受得夠多了,舍不得。 商君年闔目躺在床上,任他動作,只有陸延替他褪靴子的時(shí)候才略微驚了一瞬,畢竟這不是一國皇子該做的事。 可陸延做得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他在床邊落座,俯身看了看商君年肩頭的傷勢,自言自語道:“你自己的身子,自己都不愛惜,以后可怎么辦……” 商君年有限的精力都付與了朝堂和江山社稷,他不是不愛惜自己,只是高位之下堆疊的都是尸骨,想爬上去必然要付出一些代價(jià)。 白衣出身,無士族背景,年歲不到三十的宰相,巫云只此一個(gè)。 商君年或是借酒裝瘋,或是真的醉了,他瞧見陸延在燈火下流瀉的心疼之色,帶著薄繭的指尖一點(diǎn)點(diǎn)撫上了對方光潔的臉頰,忽然聽不出情緒的問道:“若我把這幅殘破的身子給你呢?” 陸延一頓。 商君年盯著他,心想有些人天生就是得神佛眷顧的,高貴的出身,旁人的寵愛,絕色的容貌,陸延無疑占盡了全部,可對方身上仿佛還有一些別的、更蠱惑人心的東西。 “若我將這幅身子給了你,你會替我愛惜嗎?” 商君年靠近陸延耳畔,鬼使神差吐出了這句話,他腦海中醉意翻涌,死灰般的心燃起了一點(diǎn)微弱的星火,在這個(gè)寒冷的冬夜期待復(fù)燃。 陸延沒有說話,低頭在他唇上落下一個(gè)輕柔的吻:“你早就是本王的了……” 從地牢第一次見面的時(shí)候,他就如此篤定。 直到很多年后,商君年依舊還能回憶起在風(fēng)陵王府的那個(gè)夜晚,陸延摟著他在床榻間輾轉(zhuǎn)深吻,體溫燙得仿佛要將他融化,一如外間滴滴答答落下的雪水,二人間的最后一層阻隔唯有傷口上纏繞著的紗布。 對方顧及著他的傷勢,并沒有做到最后一步,只是在錦被里互相取暖,抱得很緊很緊,商君年卻覺自己的魂魄都在震顫。 久聞煙霞景,又是一歲春。 仙靈是個(gè)太過極致的地方,冬日極寒,春日極暖,最近不過稍稍見了些太陽,園子里的花便爭先恐后吐出了枝芽,一片春意盎然。 止風(fēng)院外時(shí)常有侍衛(wèi)巡視,清早交班過后,公孫無憂便眼巴巴站在院墻下面等著,不多時(shí)就見墻頭出現(xiàn)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人雖是侍衛(wèi),卻不愛穿甲胄,扎著一個(gè)利落的馬尾,面容鮮活明朗。 “陳嬰齊!” 公孫無憂瞧見他,眼睛頓時(shí)一亮,興奮朝他招了招手:“我在這里!” 陳嬰齊躍下墻頭,身形比燕子還要靈活,他從懷里掏出一個(gè)油紙包著的東西遞給公孫無憂,笑著道:“喏,我今早當(dāng)值去買的糯米糕,還熱乎呢,趕緊吃吧?!?/br> 公孫無憂有兩顆虎牙,笑起來的時(shí)候像小獸一樣,他接過米糕囫圇塞了兩口,眉眼彎彎,格外容易知足:“真好吃,和我母妃做的一樣好吃,陳嬰齊,幸虧你被調(diào)來這里值守了,不然我還不知道多久才能吃到呢?!?/br> 陳嬰齊笑他傻:“你在皇宮里吃的糕點(diǎn)必然精細(xì),這不過是在街邊十幾文就能買一包的糯米糕,哪里就和你母妃做的一樣了,只怕是你太久沒吃,已經(jīng)忘了味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