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書迷正在閱讀:師弟也重生了[穿書]、穿成科舉文男主的錦鯉妻、反派炮灰靠戀愛綜藝洗白、豪門棄夫意外揣崽了[穿書]、我和我那美強慘貼身侍衛(wèi)、重生在死后十年[娛樂圈]、漂亮乖乖失憶后被大佬強制入懷、炮灰靠發(fā)癲爆紅豪門[ABO]、都說不是中二病了啊[穿書]、清穿之小姨帶娃日常
眾人眼底閃過驚艷,回過神來紛紛上前祝賀,心中暗自思忖,看來這段家的繼承權將來落在誰的手里還真不一定呢。 底下的賓客熙熙攘攘,唐如風卻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遠處的陸延,他依稀記得對方從前也是這樣,老喜歡往酒吧那種熱鬧的地方跑,到了之后又喜歡獨自待在角落,性格古怪難以捉摸。 礙于段建風在旁邊,唐如風沒辦法上前,他甚至連和陸延對視的勇氣都沒有,只能在一堆恭賀聲和夸贊聲中面無表情舉起酒杯,近乎麻木地一飲而盡。 酒液入喉的瞬間,唐如風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他現在是不是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了? 就像陸延曾經對他的預測,唐如風已經走到了一個很高很高的位置上,他可以穿著昂貴的手工西裝穿梭各個場合,出入有豪車相送,每天睜眼醒來就在自己市中心的二百平大平層里,紙醉金迷,燈紅酒綠,一切都唾手可得。 可他同時也丟掉了一些東西…… 別人只會叫他段如風,“唐”這個字眼仿佛已經隨著母親的逝去被埋葬入土,只有故人才會偶爾提及。 唐如風和陸延就隔著幾步遠的距離,中間卻仿佛劃出了一道天塹,他只能遙遙看著這個曾經和他有過無數糾葛的男子站在樓下和段繼陽談笑風生。 酒意入喉,釀出的卻是恨意與腐朽。 唐如風不知在段建風身旁站了多久,對方終于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平常不愛交際,借這個機會多交幾個朋友也不錯,別老站在我旁邊,去找他們玩吧?!?/br> 唐如風聞言這才動了動,垂眸淡聲道:“謝謝爸?!?/br> 他已經可以心平氣和管一個仇人叫父親,嘴角甚至出現了細微的笑意,外人看來是父慈子孝,段繼陽看了卻只覺得后背發(fā)寒,說不出的滲人。 陸延一直站在遠處靜看,直到唐如風脫身,他才終于放下酒杯轉身走到了外面的草坪處。人工噴泉右邊就是一片光線昏暗的花圃,雖然有涼亭遮擋,但因為下著雨的緣故,并沒有賓客會往這邊走。 他知道唐如風會跟過來,事實上對方也確實跟過來了。 陸延背靠著墻壁,淅淅瀝瀝的雨聲也掩不住男子沉悶的皮鞋聲,當那抹身影出現在身旁時,他看也不看,反手直接將人扯了過來,然后用力抵在墻上。 沒有任何多余的字句,也不需要多余的字句,他們兩個近乎兇狠地吻在了一起,只剩下最原始的沖動。 唐如風恨陸延對自己的隱瞞,陸延恨唐如風的不告而別,這個時候只看他們誰的恨意更深些,誰就贏了。 陸延將唐如風按在墻上,沒有任何前戲,近乎粗暴地在黑暗中扯開了衣物,他用力啃咬著唐如風的耳垂,聲音沙啞低沉,帶著顯而易見的怒火:“說,當初為什么忽然不告而別?!” 這是很稀奇的事,你要知道陸延這種沒心沒肺的人,99%的時候都在笑,1%的時間才可能發(fā)一次火,堪稱少見。 唐如風疼得皺了皺眉,卻并不回答,而是摟緊了陸延的脖頸,他一邊笑一邊低低喘息,眼角沁著淚意,像是在開玩笑:“陸延……你……你是不是想睡我了?” 他們的身體是那么契合,第一次都給了彼此,這輩子也忘不掉。 除了醉酒的那兩次,陸延在床上一直很溫柔,從來不會像今天這么粗魯。唐如風語罷不等陸延回答,就用牙關輕輕咬住了他的喉結,他睫毛顫抖,有什么guntang的液體掉進了對方領口,嗓子啞得一度說不出話:“我也想你了……” 陸延聞言一頓,領口涼嗖嗖的感覺讓他終于冷靜了幾分,他在黑暗中緩緩低頭,試圖看清唐如風的表情,然而只有一片模糊的輪廓,他伸手一摸,對方臉上滿是冰涼的淚意。 那一瞬間陸延的心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牽引出一陣綿密不可忽略的疼痛,他低聲問道:“我就不能也想你了嗎?” 他找唐如風不是為了床上那點事。 世界上的窮學生那么多,不是每個都能被他放在心上,就像路邊流離失所的貓貓狗狗,只有這一只被他撿回了家。 “……” 唐如風無聲閉目,下唇已經被他咬出了血,他不敢開口說話,因為嗓子又酸又澀,堵得連呼吸都困難,恍惚間他聽見陸延在耳畔輕聲問了一句話:“當初為什么要走?” 不同于剛才的憤怒,語氣格外溫和,仿佛將他當成了什么易碎品。 唐如風頓了頓,啞聲吐出一句險些被風吹散的話:“我想過有錢人的日子,就認祖歸宗了?!?/br> 他無法將那段時間所經受的苦難一一細數,因為連回憶都成了一種折磨,在段家的這段時間,唐如風就是這樣不斷催眠自己的。 陸延摩挲著唐如風冰涼的臉,錦衣玉食的生活其實讓對方看起來沒有當初那么瘦弱了,但他總覺得在段家的日子唐如風一定格外難熬:“當初你母親去世,為什么不告訴我?” 陸延無數次想過,他當初如果再細心一點,是不是就能發(fā)現唐如風的不對勁,但就是那一時的疏忽,造成了今天的這種局面。 唐如風卻笑了一聲,用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道:“嗯,去世了?!?/br> 他說:“挺好的,不用再受苦了?!?/br> 人間是個罪孽場,早點走了也沒什么,痛苦的只是活著的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