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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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威嚴的女聲陡然響徹大殿:“請陛下當著臣婦亡夫之面手刃jian臣,還歸雁關(guān)枉死的將士一個公道?。?!” 衛(wèi)夫人素發(fā)簪白花,就那么堂而皇之出現(xiàn)在了朝堂上,身后侍從捧著鎮(zhèn)國公的靈位,她手捧一柄鎮(zhèn)國公生前所用的青鋒劍,一步步走至階下,目光堅毅如炬: “寶劍出鞘,必沾血光!今日若不沾這賊子的血,便要沾他人的血,還請陛下定奪!” 無人敢去深究她話里的意思,但衛(wèi)家忠烈,確實已經(jīng)給了最大的讓步,只要陛下肯手刃涇陽王,還鎮(zhèn)國公府一個公道,此事便可善罷甘休,刀兵之禍也可迎刃而解。 趙康面色蒼白地跌坐在龍椅上,御案上堆著的證據(jù)都做不得假,涇陽王貪污國帑,私吞糧草,都是不爭的事實,他雙目含淚,顫聲問道:“王叔,為何!你為何?????!” 趙康猶記得當初先帝病重,宮內(nèi)有反賊叛變,殺得血流成河,是趙勤護著年幼的他在密道里躲了五日,僅剩的一張胡餅和水全給了自己,他卻餓得去啃墻皮上的苔蘚,吃地溝里的老鼠,險些命喪。 皇室情薄,趙康登基之后便再無親人,唯將這個皇叔看得甚重,卻沒想到釀成今日之禍。 無眉假裝去后面端茶,片刻后才回來,他端著托盤置于御案上,借著彎腰的姿勢將一張輕飄飄的紙壓在下方,字跡清俊有力,卻透著一股無聲的殺機—— “誅之!” 無眉無聲動了動唇:“陛下,動手吧?!?/br> 這不僅是陸延的意思,也是他的意思,趙勤今日非死不可。 衛(wèi)夫人又厲聲喊道:“請陛下手刃賊子!” 她身后衛(wèi)氏一派的官員齊齊高呼:“請陛下手刃賊子!” 趙康強撐著從龍椅上起身,一步一步踉蹌走下臺階,他近乎麻木地從衛(wèi)夫人手中接過那柄沉甸甸的劍,緩緩走向趙勤。 趙勤面色煞白,慌張搖頭:“不……不……陛下……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啊……” 他后退想逃,卻因傷勢不得動彈,一個翻身從躺椅上跌了下來,哭得涕淚橫流,艱難想往外爬。 趙康哽咽道:“皇叔,當初宮變之時,你我于密道躲藏,斷水斷糧,是你將僅剩的一張胡餅給了孤,孤從來都沒忘記過這番情,可你……可你為何如此糊涂!” 他右手顫抖地舉劍,可生平從未殺過人,再加上又是血親,怎么也刺不下去,最后無力閉目,正準備將劍丟棄,手腕卻忽地被人一把攥緊,狠狠刺入了趙勤咽喉—— “噗——!” 溫?zé)岬孽r血瞬間噴濺而出,濺了趙康滿臉,四周頓時一片嘩然,他驚駭回頭,卻見攝政王霍瑯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身后,對方雙目狹長幽冷,蒼白的臉頰濺上星點血跡,雖然在笑,語調(diào)卻莫名令人膽寒: “陛下可別謝錯了人?!?/br> 霍瑯面無表情接過部下遞來的絲帕,緩緩擦拭指尖,饒有興趣問道:“當初那場宮變是本王帶兵平叛的,死了數(shù)百人,傷了過萬人,怎么趙勤給了一張胡餅,這護駕之功就成他的了呢?” 趙康踉蹌后退兩步,驚駭看向他,淚水橫流,哆哆嗦嗦質(zhì)問道:“你……你怎能殺了皇叔……” 霍瑯一動不動盯著他的眼睛,心里冷不丁冒出一個念頭: 這人哭的真丑,可沒那天哭的好看了。 第194章 本王廢了你 原本群情激奮的朝堂因為涇陽王的血濺當場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盯著那具死不瞑目的尸體,紛紛后退讓出一片真空圈,心中多少有些驚駭: 這攝政王與陛下一向不合,平日上朝十次有八次都不來,剩下的兩次也是攪風(fēng)弄雨,今日怎么肯出手相助了?君主弱而無能,臣子強而僭越,只怕這趙氏江山遲早要旁落他人之手。 衛(wèi)夫人看見趙勤已死,并未在朝堂上多逗留,她深深看了霍瑯一眼,直接命人抬走尸體,面色漠然地離開了大殿。 忠義之名可塑人脊骨,亦可困囿人心,鎮(zhèn)國公府滿門忠烈,卻落得如此下場,衛(wèi)夫人就算一百次里有九十九次想過造反,也被余下的一次猶豫給壓了回去: 自古以來,造反都是要背千古罵名的,衛(wèi)家清清白白的名聲,容不得絲毫玷污。 趙康失魂落魄跌坐在地,一副沒回過神的模樣,最后是被無眉他們輕聲勸哄帶走的,以身體抱恙的理由命眾臣退朝了。 趙康本就鮮少露面,縱然坐在高位,也是一副麻木不仁的神情,乍看與陸延的淡然有七八分相似,無悲無喜之下少有人能察覺,今日罕見情緒激動,難免露了破綻。 霍瑯站在原地未動,眼眸微瞇,暗沉的目光緊盯著趙康離去的背影,心中或多或少感到了一絲怪異。 霍避見他陷入沉思,走上前問道:“兄長,在想些什么?” 霍瑯冷不丁問道:“趙勤對他便如此重要嗎?” 霍瑯剛才多少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惱怒,一邊是江山社稷,一邊是混吃等死的廢物皇叔,傻子都知道該怎么選,沒想到皇帝偏偏在這個時候犯蠢,殺個人都磨磨唧唧的。 霍瑯自己都覺得奇怪,他有時候見了皇帝只覺得對方是天下無二的好,有時候見了又莫名恨得牙癢癢,只想一巴掌抽過去,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又愛又恨? 霍避善解人意道:“畢竟是死了親叔叔,難過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