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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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瑯站直身形,緩緩?fù)鲁鲆豢跉?,他眼神陰鷙,聽不出喜怒的問道:“他人呢?” 趙康一愣:“誰?” 霍瑯直接踢了趙康一腳,整個人不耐煩到了極致,聲音冰冷: “死病秧子,那個狗皇帝在哪兒?!” 第205章 何故落淚 霍瑯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一件事—— 他如果想造反,輕而易舉。 趙康最大的錯誤就是把衛(wèi)家這座鎮(zhèn)山石給搬開了,倘若衛(wèi)家還在,又豈會讓霍瑯這么輕易就翻了天,可惜大局已定,悔之晚矣。 霍瑯今日入宮時帶了兩千精兵,他替換了龍鱗衛(wèi)的巡防權(quán),把趙康軟禁在正殿,悄無聲息就把持住了整個皇城,只可惜趙康那個病秧子嘴硬的很,死活就是不肯說出陸延的下落。 “孤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北殊只有一個皇帝,哪兒來的什么替身!” 趙康嚇得哆哆嗦嗦,卻牙關(guān)緊咬,一個勁搖頭。 不能說,這件事千萬不能說,倘若傳了出去,整個皇室都會淪為笑柄,成為千古丑聞。 外界若知道北殊皇帝是個時日無多的病秧子,膝下又無子嗣,宗室中唯二有資格繼承皇位的趙勤和趙泰都死了,只剩一個不受寵的公主,趙家的江山就真的完蛋了。 直到此刻趙康才陡然驚覺,整個趙家就剩下他一個男丁了。 霍瑯坐在椅子上,垂眸擦拭著刀刃,思考著這個病秧子被剮到第幾片rou的時候才會暈過去,聲音帶著淡淡的興味:“你確定不說?” 趙康咬牙:“孤不知道!” 造反弒君的名聲太難聽,他在賭,賭霍瑯現(xiàn)在不會對他怎么樣。 “有骨氣。” 霍瑯忽然笑了一聲,他反手收起匕首,對身旁的一名鐵面護衛(wèi)吩咐道:“去端口鍋來,要能煮人的那種大鍋,都說真龍?zhí)熳佑猩仙n庇佑,本王倒是好奇陛下的骨頭到底有多硬,和尋常人有什么不一樣?!?/br> “是!” 那戴著鐵質(zhì)面具的護衛(wèi)冷冷看了趙康一眼,立刻下去抬鍋了,趙康聞言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指著霍瑯哆哆嗦嗦道:“你你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煮煮人rou罷了?!?/br> 霍瑯似笑非笑睨著他,低沉有磁性的聲音莫名讓人覺得毛骨悚然,一股寒氣直沖天靈蓋: “陛下有所不知,從前在軍中的時候便以此法拷問外族jian細,把活人扔進鍋里煮上個一天一夜,rou就脫骨了,陛下的骨頭如此硬,怕是要煮上三天三夜呢?!?/br> 趙康聞言眼睛一翻,整個人軟軟倒地,竟是直接嚇暈過去了。 衛(wèi)鴻好不容易讓人把鍋抬進來,瞧見的就是這躺尸的一幕:“王爺,人暈過去了,還繼續(xù)煮嗎?” 霍瑯連眼皮子都懶得掀,輕飄飄吐出了三個字:“扔進去?!?/br> “王爺手下留情!” 無眉忽然連滾帶爬跑了過來,他跪在霍瑯腳邊,蒼老的臉頰因為絕望顯得格外灰敗,將昏迷過去的趙康護在了身后,低頭艱難吐出一句話: “那人在寢殿地宮之中,博古架上右三格的花瓶便是機關(guān),陛下天生體弱,時日無多,還請攝政王手下留情,莫要為難于他!” 霍瑯深深看了無眉一眼,既不答應(yīng),也不否認,一言不發(fā)起身離開了這里。 今日宮中兵變,太監(jiān)宮女人心惶惶,藍茵發(fā)現(xiàn)一群穿著銀黑盔甲的隊伍正朝這邊走來,連忙合了殿門想跑去地宮給陸延報信,卻不曾想博古架后方的石墻陡然翻轉(zhuǎn),對方披著一件薄衫從里面走了出來,手中還拿著一卷醫(yī)書。 陸延在書桌后落座,將醫(yī)書放在旁邊,他見藍茵面色不安,仿佛猜到了什么,從容問道:“外頭是不是出事了?” 今日發(fā)生的事太多,多到藍茵一時竟不該從何說起,往常靈活的指尖都顯得笨拙起來,慌張比劃著: 【霍滟一劍刺死臨安郡王……】 外間腳步聲漸近,隱隱還能聽見鱗甲的碰撞聲。 【攝政王帶兵入宮,把持皇城……】 鬧了這么一遭,天色漸沉,桌案上一片昏黃的夕陽光照,清早臨的一篇詩賦還缺半闕未寫,墨香氤氳。 【陛下與無眉公公身處乾元殿,至今未出,任何人不許出入……】 藍茵比劃的動作又快又急,烏黑發(fā)絲間的海棠流蘇釵微微晃動,底下的珠子繞成了結(jié)。 【攝政王正攜千機營侍衛(wèi)往此處而來……】 “砰——!” 寢殿門被人一腳踹開,藍茵恰好比劃完最后一句話: 【意欲謀反!】 霍瑯,反了? 陸延雖然知道這一天會來,但不得不說快得有些超出想象,他眼見霍瑯一腳踹開殿門,眉眼浸在光影中,看不清喜怒,對方漆黑的眼眸像一團無形的漩渦,隨時要擇人而噬。 陸延莫名笑了笑,他輕輕擺手,對藍茵道:“下去吧,這里不用你伺候了。” 藍茵擔憂看了陸延一眼,咬唇退出殿外,卻又被門口穿著銀色盔甲的士兵給攔住,長劍相交,將出口擋了個嚴嚴實實。 陸延從椅子上起身,輕聲道:“一個宮女罷了,讓她出去吧?!?/br> 霍瑯淡淡闔目,似是默許,門口的士兵這才放藍茵離去,大殿門重新關(guān)上,擋住了最后一絲光亮,半盞燭火搖曳,無端生出一絲曖昧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