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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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燈被業(yè)火烤得頭暈腦脹,連眼睛也干澀得看不清東西,她聞言踉蹌轉身,卻見一名白衣書生正站在不遠處,赫然是在第一關試煉中遇見的無妄宗弟子陸延,不由得一愣:“是你?” 陸延淡淡開口:“銀嬋之死與應無咎無關,殺了她的人是檀越,長老還是盡快離開幻境吧,以免徒增傷亡。” 月燈聞言大驚失色,警惕看向陸延:“你怎么會知道這些?!你到底是不是無妄宗的弟子?!” 陸延微微搖頭:“曾經(jīng)是,現(xiàn)在不是了?!?/br> 月燈:“什么意思?!” 陸延:“字面上的意思,就像扶光昔日為無妄宗弟子,今日卻是魔域之尊?!?/br> 他語罷抬頭看向上空纏斗的兩人,耳畔忽然響起久違的系統(tǒng)提示音,終于解鎖了屬于應無咎的前世今生,然而與陸延想象中的長篇大論不同,那人的故事僅有短短一行字: 【應扶光,本無妄宗六弟子,因救人,后墮魔,被仙門百家鎮(zhèn)于白骨劍爐灰飛煙滅,后得心魄重生,七百年出,亡于無妄宗主檀越之手?!?/br> 陸延一怔,神色錯愕, 應無咎,你的人生為何只有這短短的一行字? 第244章 時空逆轉 應無咎參悟百年才修煉出這一處紅蓮幻境,烈焰融骨,堪比地獄,除非他死,否則幻境絕不會消散,與當年之事無關的人都被隔絕在了外間,逃的逃散的散,演武臺上只剩一片狼藉。 在山下守候的仙門弟子見勢不妙,立刻沖上飛絕峰支援,然而有唐素做臥底,被早早埋伏在此處的魔修打了個措手不及,尸水旱風雷五大護法領頭將他們殺得節(jié)節(jié)敗退。 檀越見狀哪里還不明白這一切都是應無咎布下的局,他往日溫和的眼眸在火光照耀下覆上一層血色,生生看出了幾分可怖: “應無咎,你真當我殺不了你嗎?!” “你若能殺,當年就殺了,今日我仍活著,說明你殺不了我?!?/br> 應無咎聲音譏諷,眼底戾氣衡生,他在沖天火焰中豎起劍指,那柄白骨劍便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朝檀越刺去,同時周身靈力暴漲,生出千絲萬縷的紅線束縛住檀越四肢,竟是不惜以焚燒精血作為代價要取對方性命。 檀越額頭青筋暴起,一時掙脫不能,他眼睜睜看著那柄白骨劍朝自己刺來,立刻召出佩劍抵擋,卻被應無咎的長劍攔腰斬斷,檀越情急之下厲喝一聲,一塊沾血的心魄從手臂硬生生飛出,與白骨劍重重相擊: “砰——!” 心魄被瞬間擊飛,白骨劍直接斷了一寸,卻其勢不減,依舊朝著檀越刺去。 “砰——!” 又一塊心魄從檀越體內飛出,白骨劍再斷一寸! 需知檀越早就將心魄融入身軀,否則也不可能在這百年間修為大增,直躍半步金仙境,如今為了阻擋應無咎的本命魂劍,他竟是硬生生將心魄從血rou剝離,可想而知有多么元氣大傷。 應無咎卻也好不到哪去,只聽他悶哼一聲,嘴角出現(xiàn)一絲血痕,白骨劍與他性命相系,劍在人在,劍亡人亡,如今劍身已折過半,他的元神也受了重創(chuàng),只看誰能熬到最后。 檀越目眥欲裂,又召出一塊心魄擊去,只聽一聲巨響,白骨劍再斷一寸,只剩最后半截殘骨,距離檀越咽喉不過半步之遙。 應無咎喉間溢出低笑,眼底是揮不去的陰霾,平靜的語氣下滿是壓抑的瘋癲:“檀越,你還剩最后一塊心魄,如何,還敢用出來嗎?!” 檀越眼眸赤紅,已經(jīng)有走火入魔的征兆,他發(fā)冠開裂,發(fā)絲橫飛,看起來好不可怖:“扶光!!你為什么總是陰魂不散,一定要當本座的攔路石?。∑甙倌昵昂豌y嬋是這樣,七百年后還是這樣!今日我就算死也要拉著你一起墊背?。?!” 他語罷嘶吼出聲,周身靈力忽然暴漲,竟是硬生生掙脫了應無咎以精血凝成的紅線束縛,以手成爪朝著應無咎心窩狠狠掏去—— 那是對方的心魄所在! 他不知為什么,對應無咎身上那塊心魄帶著令人心驚的渴望,那雙眼睛亮得驚人。 陸延見勢不妙立刻飛身而起,他從身后出招一掌擊中檀越后背,正欲取了對方性命,然而就在這時檀越頭頂忽然閃過一抹金光將他震飛,陸延重重落地,竟是被天道氣運反噬,噗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陸延!” “陸延??!”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道來自奚年,一道來自應無咎,語氣都難掩震驚。 奚年情急之下甚至都忘了掩藏身份:“你瘋了!我說過他有天道氣運護持,傷他者必被反噬?。 ?/br> 陸延面無表情擦掉嘴角血痕,冷笑了一聲:“什么天道氣運,都是凡人罷了,他既然那么厲害,怎么還不曾飛升成仙?!” 檀越他殺定了!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陸延重新聚力,又是一掌擊在檀越后背,偏偏檀越正在與應無咎比拼掌力,一時撤手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陸延吸走了自己身上僅剩的一塊心魄。 檀越神色駭然:“是你!!” 那天晚上竊取心魄的人竟然不是應無咎,而是大長老南陀門下的弟子?! 陸延正在將心魄緩慢從檀越身上剝離,他忍著對方頭頂?shù)慕鸸夥词?,艱難咽下喉中腥甜,一字一句道:“是我也好,是旁人也罷,今日你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