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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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楚丹楓:“…………” 隔著傳音玉蝶, 都能感受到黃長天的熱情洋溢,與其余幾位師叔的嚴(yán)肅形成了鮮明對比。 房間內(nèi)一時陷入微妙的沉默,花庭軒面沉如水, 莫臨一臉聽了別人秘密的尷尬, 反應(yīng)最大的居然是唐映冬。 她狠狠一跺腳, “黃師兄胡說!他, 他怎么能這樣下作!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楚丹楓:“…………”雖說提的是黃長天,但為什么感覺挨罵的其實是自己……唐師妹你聽我解釋…… 唐映冬沒聽任何人解釋,怒氣沖沖,轉(zhuǎn)身就走,莫臨倒是面上一喜,慌忙跟了出去。 房間里除了一個對著墻傻笑的季磐,便只剩下楚丹楓和花庭軒。 “……”楚丹楓訕訕的, 拍打著小翅膀, 落在花庭軒肩膀上。 花庭軒無動于衷,他便又厚著臉皮往里蹦了兩下。 “啾~?” 花庭軒:“……” 楚丹楓覺得自己就像個做不可描述之事,結(jié)果被即將踏入青春期的兒子撞個正著的老父親。 尷尬, 還特么心虛。 都怪黃長天, 回去就剝了他的皮。 楚丹楓又往前蹦了兩步, 這回一聲也不好意思吭,意意思思地拿圓腦袋去蹭花庭軒的臉頰。 花庭軒:“……” 花庭軒其實快氣炸了,可楚丹楓這樣陪小心,是他萬萬沒料到的。 幼鳥的羽毛柔軟蓬松, 搔在皮膚上,又酥又癢,花庭軒把他拎起來,捧在手心里, 楚小鳥便羞愧地縮成個毛球,片刻后,才偷偷拿圓圓的黑豆眼去瞄他。 花庭軒:“……”娘的真可愛。 可這機(jī)會實在難得,花庭軒還是強(qiáng)迫自己硬下心腸,冷著臉道:“不許去。” 楚丹楓點(diǎn)頭如搗蒜,“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不去不去不去,我對什么勾欄一點(diǎn)興趣都沒有,我是個最正直不過的人了! 花庭軒:“以后不準(zhǔn)跟三師兄出去鬼混。” 楚丹楓:“啾啾啾,啾啾——?” ——好好好,等等? 好像哪里不對,自己才是長輩啊,為什么六師弟像個小爹似的管著他? 恰在此時,花庭軒揉了一把楚小鳥的毛毛,緩了語氣:“三師兄是最不正經(jīng)的,我是怕他把你教壞了,沒有不讓你交朋友的意思,這樣吧,以后他再叫你出門,我都跟著好不好?” 楚丹楓:“……”雖然很溫柔,但是為什么感覺更像小爹了? “唉,小師兄,我只是怕你被人騙了,軒兒舉目無親,只有你一個人肯對我好。”花庭軒垂下長睫毛,拇指一下下摩挲楚丹楓脖頸的絨毛。 這孩子是在撒嬌嗎,因為知曉他的身世,楚丹楓最聽不得“舉目無親”四個字,心一下子就軟了,而且,他手藝不錯,擼毛擼得好舒服…… 楚丹楓很快便繳械投降,主動用圓腦袋去蹭花庭軒的手指,無意識發(fā)出“嘰嘰啾啾”的輕哼,最后干脆翻出絨絨的白肚皮躺手,方便六師弟替他撓下巴。 自打昨夜楚丹楓“社會性死亡”之后,唐映冬沒再提過他一個字,反正花庭軒也已報備過“小師兄有私事要辦”,大家只以為“楚師兄”還留在妖市,四人一鳥乘坐飛船回程了。 出發(fā)時季磐隔三差五挑釁找麻煩,如今竟成了最老實的一個,高高大大地杵在甲板上,目光放空,口水流得三尺長,偶爾還有跟隨主家上船的小童捉弄他,季磐也沒一點(diǎn)脾氣,反而跟著嘿嘿傻笑。 楚丹楓落在他附近的桅桿上,愁得直掉毛。 誠然他并不喜歡季磐,可人是自己帶出去的,好好一個前途光明的內(nèi)門弟子,不到倆月功夫,回去便成了傻.子,他可怎么向師門交代?怎么向四師叔交代? 桅桿下的花庭軒心情卻著實不錯,莫臨正嘰嘰咕咕跟他咬耳朵。 自從那日妖市‘三人同行’之后,莫臨便一直想找機(jī)會同他一吐心事。 “花師弟,你說我卑鄙也好,可我真的有些高興,經(jīng)過昨晚的事,唐師姐對楚師兄的好感一定蕩然無存了,這會兒還在生悶氣呢?!?/br> 花庭軒難得搭理他一次,問:“她有沒有告訴坤斷峰的其他師姐們?” “好像有……”莫臨忙道,“不過你放心,她只告訴了最要好的映雪師妹,并叮囑她不要外傳,唐師姐是有分寸的?!?/br> 花庭軒幽幽道:“莫師兄聽說過一句話么?‘想最快傳播一個消息,便是告訴一位女修,再叮囑她不要外傳’?!?/br> 莫臨:“……”他沒想過情況會如此嚴(yán)重,倘若真如花庭軒所說,那楚丹楓豈不是聲名掃地,雙極宗內(nèi)再無女修傾慕于他? 所謂‘疏不間親’,當(dāng)著楚丹楓親師弟的面兒,莫臨后知后覺地有些忐忑:“以后楚師兄該不會孤獨(dú)終老,找不到道侶了吧?” 花庭軒卻沒如莫臨想象中的憤慨,只斷然道:“他不會孤獨(dú)終老?!?/br> 莫臨暗自抹了把冷汗,決定找補(bǔ)幾句:“是是是,楚師兄生的風(fēng)流俊美,怎會少了愛慕者,其實喜歡流連秦樓楚館也不是什么大毛病,男人嘛,誰不喜好美色?正常。” 哪知這句馬屁拍到了馬腿上,花庭軒勃然變色:“勾欄里能有什么好東西?也配稱美色?好好的師兄,都被她們勾搭壞了!莫師兄原來是這樣想的,我這就告訴唐師姐去!” 莫臨:“…………”不是,你這孩子情緒變化怎么這么快?我剛才只是順口胡說的,快住口啊喂! 一路雖磕磕絆絆,一行人卻也終于平安折返了雙極宗。 幾人交割任務(wù)、向掌門師伯、各自師尊匯報此行遭遇,將季磐送還給四師叔白滄山……忙得腳不沾地。 雖然季磐離魂不是他們的責(zé)任,可也免不了被痛失愛徒的白師叔責(zé)罵幾句,只有花庭軒躲過一劫。 他早帶著楚丹楓單獨(dú)向林掌門稟明妖丹的來龍去脈。 此去妖市,說白了就是林滄風(fēng)給楚丹楓開小灶,因而林掌門最清楚融丹之術(shù),他親自替楚丹楓診脈后,喜道:“得此奇遇,丹楓日后前途不可限量?!?/br> 花庭軒:“可是,師兄為什么遲遲變不回來?需不需要請十二師叔診治?” 林滄風(fēng)卻一擺手:“這不是病,不必驚動蕭滄霧。不過,以丹養(yǎng)丹之法,并不是名門正派的修習(xí)之道,此事不足為外人道,你們要守口如瓶……罷了,你們師尊那里也由我來說,從今日起,你們二人便在我的青山居住下,由我親自調(diào)養(yǎng),直到丹楓恢復(fù)人身。” 楚丹楓不能回離虛峰,有點(diǎn)遺憾,多日不見,他還挺想念二師姐的,聽說葉白鹿不日又要外出游歷,也不知再回去還能不能見到,他還給她帶了很多禮物呢。 花庭軒心情倒是舒暢——至少小師兄暫時見不到黃長天了。 青山居竟比離虛峰還要清凈些,掌門師伯一人獨(dú)占了后峰,卻常常閉關(guān),整日不見蹤影,偌大的庭院內(nèi),除了幾個抱劍童子之外,便只有幾只仙鶴、孔雀等靈寵。 沒有林滄風(fēng)的吩咐,他們不得出門,其余弟子也不能進(jìn)來,這青山居意外成全了花庭軒一直夢寐以求的‘二人世界’。 但也有美中不足,那幾只仙鶴三不五時就要‘圍堵’楚丹楓,幾只孔雀也逮住所有機(jī)會朝他開屏,花庭軒每每見到,都會大動干戈地打鳥。 楚丹楓一開始還以為這是鳥類之間的惺惺相惜,覺得自家?guī)煹苄☆}大做,直到某一日林師伯輕描淡寫地解釋:“妖獸對鼎爐之體更敏感?!?/br> 楚小鳥那一日心情復(fù)雜極了。 尤其是那幾只孔雀,仙鶴他分不清公母,能開屏的孔雀卻是公的??! 可惜楚丹楓現(xiàn)在要用林滄風(fēng)指定的丹藥,妖醫(yī)給開的、暫時屏蔽妖蛟體質(zhì)的方子不能再用。 自打知道幾只大鳥的齷齪動機(jī)之后,楚丹楓再也不愿同它們玩耍了,整日窩在花庭軒身邊,任由師弟喂藥、喂食、喂零嘴……因為融丹是個順其自然的過程,不必修煉,所以鳥生其實也過得無比滋潤。 山中無日月,時光如白駒過隙,一轉(zhuǎn)眼,楚丹楓已在青山居住滿了一年,花庭軒個子又拔了一截兒,已經(jīng)是個將近十二歲的小少年了。 六師弟不止長個,還長了本事,在掌門師伯偶爾的親自指點(diǎn)下進(jìn)步神速,已至筑基后期,離結(jié)丹不過一步之遙。 楚丹楓卻依舊是只巴掌大的小幼鳥。 饒是咸魚如他,都有些著急了。 這一日,楚丹楓吃飽喝足后,照舊撲騰著小翅膀,要求沐浴,鳥兒沐浴一個小碗就夠用了,花庭軒拿出小師兄御用的沐浴瓷碗,順手?jǐn)]了把楚丹楓的圓腦袋,問:“一起去寒潭汲水?” 楚丹楓抖抖短短的尾羽:“啾啾啾!” 乾連峰的寒潭離青山居不過百步之遙,靈氣比離虛峰的火蓮池有過之而無不及,每次沐浴都相當(dāng)于淬煉經(jīng)脈,效果甚至比在外苦修還要好,照理來說,是對融丹極有幫助的,楚丹楓也能感覺到自己滯澀的經(jīng)脈被拓寬,體內(nèi)靈流愈發(fā)順暢。 但為什么就是遲遲變不回人呢? 花庭軒舀了水,把瓷碗放在寒潭邊,楚丹楓便自然地飛了過去,先是jiojio抓.住碗的邊沿,俯身用尖尖的鳥喙啄了幾下水,才試探著把圓腦袋伸進(jìn)去,碰到水面便一觸即離,濺起一串水花。 這個時節(jié)弄.濕.了羽毛也不難受,楚丹楓舒舒服服抖抖羽毛,把自己炸成一只小毛團(tuán)兒,沿著碗邊躍躍欲試地蹦了幾下,最后縱身一跳,單腳站在清涼的寒潭水里,水中靈氣充盈,涼爽安逸,令鳥暑氣盡消,楚丹楓舒舒服服地“啾”了一聲,緊接著,整只鳥都扎進(jìn)碗里,瘋狂撲騰水藍(lán)色的小翅膀。 水花四濺。 花庭軒輕車熟路地在水花弄.濕自己衣衫前,后退幾步,顯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楚小鳥豪放的沐浴方式。 依著他的經(jīng)驗,楚丹楓至少要撲騰半炷香的工夫,才會濕淋淋地抖掉一身水漬,再找個陽光溫軟的地方慢慢曬干自己。 于是花庭軒自行找了塊石頭坐著等,可剛坐好,便聽到瓷碗翻倒的脆響,緊接著是什么重物落水掙扎聲——聽起來絕不像是小碗。 花庭軒心中一動,豁然起身,幾步?jīng)_到寒潭邊,恰見闊別許久的人形師兄狼狽地從水中站起來。 那寒潭近岸處并不深,堪堪到青年小.腿,只是變故太快,楚丹楓有些懵,一雙桃花眼里全是錯愕,睫毛上沾著水,額前烏發(fā)參了一撮艷.麗的酒紅,還穿著當(dāng)年去妖市的那套軟煙羅常服,被水一洇,幾乎透明,全貼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