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韜光養(yǎng)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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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河邊,有微微風吹過,激起碧色的漣漪。而河邊一坐一立,相對沉默的一對,更甚是璧人了。 燕昭率先打破了這平靜,他不禁往前站了一步:“可他畢竟是拿你的閨譽說話,這豈是能輕易開玩笑的?眼下整個京師都知道燕仲他心儀你,而你,而你也對他做出了回應,這若是以后你議親,可怎么辦?” 她終究是女孩子。燕昭沮喪的想著,她應該穿著精致的衣裙,在盛了整塊冰的涼爽的屋子里,一面用些北邊來得葡萄,一面繡花習字,或是聽些曲子解悶。她若高興就笑,不高興大可以甩臉子。 何必現(xiàn)在步步拘束,而且要與燕仲周旋呢。 “你……”燕昭又欲開口。 謝風華阻止了她,一抬手,如雪的腕間露出一絲紅線,上頭系了一只純白的玉蟬,在日光下透著瑩潤。燕昭的臉莫名紅了一紅。 “你是不是又要說我是女孩子?燕昭,我可沒想到你和迂腐的老頭子一個想法,縱然燕仲這時說他喜歡我,又有什么了不起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世間好的兒郎豈能這扭扭捏捏的?!?/br> 謝風華一向膽大,想法也與尋常閨秀大不相同。她看著燕昭的神色,忽的黯然。 “燕昭,你是不是喜歡,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啊,每天繡繡花,賞賞魚的那種?” “不不不?!毖嗾堰B忙否認。 “那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謝風華趁熱打鐵,朱紅的唇一抿,眉眼彎彎。 “喜歡你,額。”燕昭大囧,連忙解釋:“喜歡你這樣活潑的女孩子。” 謝風華咯咯笑,燕昭后悔的不得了,怎么話到了謝風華這里,就跟著她的意思走了呢。只好裝作看風景,也無意解釋。 但隔了不到一會,又主動要與謝風華說話。“總之,你不要擔心我?!?/br> 他身后有些故事,從沒有說出來與人知道,而謝風華的心思,他一知半解之下,卻也不忍她再替他憂心。 “什么不要擔心,我呀,最擔心的就是你。燕仲那里,你莫太相信他?!敝x風華時刻提醒燕昭,她實在擔心前世那些事情,這輩子仍然會發(fā)生在眼前。燕仲最是甜言蜜語,前世即哄的她和姑母同意這件婚事,又想方設法的奪得帝位,可見心思之深沉了。 而燕昭么。留在謝風華心中的,仍然是那個常躲在暗處偷看她的少年吧。 “我知道,你放心?!毖嗾涯税肷?,才憋出這一句話。 而他又再次沉默,直到謝風華不耐想要走,才吐出那句子:“風華,你為什么要幫我?” 他心里有希望的回答,更不敢看向謝風華了。 “嘻嘻,為什么?我謝風華做事,還有為什么?”紅衣一閃,策馬揚鞭,飛揚的塵土激在燕昭的寬袍之下,竟也如蜜糖一樣甜蜜了。 待這麗影絕塵而去,不過半響,一眾黑衣人從四處掠下,不出半點聲響,十人更是齊齊拜倒在地,竟顯出這訓練有素來。被拱衛(wèi)在中間的燕昭,并無半點驚異的神色。 “王爺,早上的消息,已經(jīng)傳到各王府中了,相信不到一個時辰,就可傳到宮里去?!蹦菫槭椎暮谝氯斯Ь吹?。 “好,記住,不許人再提起駙馬爺這樣的話。若是她發(fā)怒,恐怕燕仲和燕恒,都小命不保?!边@個她,當然指女帝謝照。燕恒口不擇言,說出這樣忤逆的話來,相信就算是女帝顧及燕氏,也被氣的不輕。 就算現(xiàn)在略過不責罰,日后再尋個錯處,拿捏處罰這二人也是容易的很。他想制住燕仲,卻不是傷害他的性命。 為首之人知道他小主人的良善,因此也將打聽的形勢一一道來:“誠王那處也聽說了,聽說也正在壓下燕恒王爺之言,聽過的人因為涉及大逆不道之嫌,也皆不敢說出口?!?/br> 燕昭頷首,他負手而立,亦有先皇之風范。那為首的黑衣人侍從燕昭之父,于此見到其手腕,謹慎中不失謀略,亦步步為營,便也更生忠誠。其辦事之縝密,也便是后話了。 “王爺,那謝小姐?”黑衣人對于謝風華亦有疑惑。 “你不用管,若是有不利于謝小姐的傳聞,你壓下便是?!毖嗾堰@般吩咐,那黑衣人自是領命而去。 入夜,燕昭府邸。 “王爺,您真的要去見崔大儒嗎?”說話的正是燕昭身邊的小廝,司箴。他從小跟著燕昭,就算是磨墨疊被這樣的小事,亦是認真絕不馬虎的。因此燕昭也對他極為信任。 手中一冊舊書,正是大儒崔玄真中年時所著《資政大觀》。其中所言之政見,在當時看來十分奇特,但在當時皇帝的推進中,竟也有非常的功效。因此多年來此書被推為當朝第一策,也并非浪得虛名的。 只是女帝謝照登基,崔玄直借口年老體弱,竟告老還鄉(xiāng),也不應女帝禮賢下士。惹得女帝十分不快,卻依然敬重如舊。朝中都說崔玄直之剛正,卻也是私下提提,誰又能當面再惹女帝的怒氣呢。 “當然是要去的,崔大儒之見解獨到,那時的推行更證明的其功績斐然,而皇上對他雖有不滿,但實際上每年的供奉依然不少,說明皇上心里仍然認同崔大儒的見解的?!?/br> “但是苦于崔大儒嚴守禮教,認為皇上登基名不正言不順,因此不愿輔佐。若不是這其中一番糾葛,如今的相爺,還不一定是誰呢?!?/br> 實際上對于女帝,燕昭是崇拜的,這幾年風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豈不是女帝的功勞?雖然這其中許多腥風血雨,另燕昭不敢忘卻罷了。 “聽說崔大儒已經(jīng)多年閉關,不再見客了,平時也只有他貼身照顧的幾個弟子才能見到他,而且,聽說如今在朝堂為官的那幾個弟子,他也揚言要斷絕關系了。” 司箴極為憂慮,他知道他主子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性子,可那崔大儒可是好見到的?怕是又要遇見挫折了。 “我說可以見到,就可以見到的。”燕昭安然坐定。手下攤開一張新的紙,狼毫沾墨,揮灑自如。一手楷書寫的精妙,其筆下一篇策論,竟以農(nóng)事為題。而不識時事的司箴,自然是不會懂得。 “崔大儒,會見我的?!毖嗾炎炷_抹一絲笑,月色縈繞,透過窗前斑斕的隔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