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婦人心
老頭子胡寶義在上午時分就向申遠申不疑二人告辭而去、到底也沒有解開封印讓申家二人看看那焚骨爐的真面目。老頭子自己也直言:這玩意他也不敢輕易啟封,五仙教的鎮(zhèn)教仙家叮囑他把箱子盡快帶回教內的狐仙堂。千萬不可出了差錯! 隨師父而去的胡小梅倒是很爽朗的性格、臨走時還請申遠跟申不疑有機會一定去通遠堡白眉嶺做客、她一定用最好的山貨好好招待二人。臨走之前、師徒二人去看了綁在樓下的王子衡兩個手下、黑子和二刀! 二人一看見兩個胡家人出現(xiàn)立馬就跟抽了筋的泥鰍一樣軟的不要不要的、、、一個勁的跪地求饒!尤其是黑子、讓老頭子大罵一通后,哭的是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 最后、黑子二刀兩個家伙跟在胡寶義身后一起回五仙教去了,據(jù)說回去會有胡堂仙家上身檢驗本心然后再論罪發(fā)落! 愣頭愣腦但身手很好的黑子還跑到小七面前賠了禮、說以后有機會一定還了這次欠下的一針、小七笑了笑,沒往心里去、、、 送走了五仙教的幾位‘神仙’申遠二人回來看著屋里的王寶馬凌兩人很是發(fā)愁,這放也不是、關也不妥,兩人嘀咕了半天、最后決定,嚇唬一頓后再放了!胡寶義那老頭子肯定已經把他那個哥哥王軍給擺平了,他們倆也沒必要跟個狗官平白無故的結仇。 決定后、申不疑親自上陣,拎著把軍刀進去一腳就把門踹上了!不一會兒、屋里就傳出來兩個狗男女凄慘的嚎叫聲和求饒聲、、、、、、 半個鐘頭后,兩個家伙狼奔豕突衣衫不整的竄出別墅!看那副失魂落魄的德行、是被申不疑收拾的不清。 申遠好奇的問申不疑到底怎么嚇唬的二人。申不疑嬉皮笑臉的就是不說,只告訴申遠:那兩個貨、估計回去再看見王軍也被五仙教胡家人給收拾的服服帖帖之后、肯定用最快的速度滾蛋,逃出盛京城,這輩子估計都不敢再回來了!申遠聳了聳肩便不再搭理他。 簡單收拾了一下,申遠三人開著小七的車離開了方老板的別墅前往市區(qū)。路上申不疑接了兩個電話,笑嘻嘻的在前座那里跟小七嘀咕起來。申遠問道:“扯啥犢子呢?有事、敞亮說!” 申不疑齜著牙回頭看著申遠:“正宮斗外宅!剛剛撕破臉!方老板剛剛才撿回一條性命,要是現(xiàn)在醒過來、估計又得氣的背過氣去哈哈!” “啥意思?” “你那‘道友’劉文、今天早上抓了方老板老婆的一個現(xiàn)行!那女的在醫(yī)院竟然想偷換她老公的注射藥下毒!劉文發(fā)現(xiàn)后質問她、結果剛才那女的都招了,干脆又大罵了劉文一通!墨魚說劉文已經氣哭了、那女的現(xiàn)在倒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居然讓劉文趕緊報警?;蛘吒纱嗯浪⒎凑郊业恼看笪灰院缶褪撬『偩珓⑽牡牧?!干脆把她女兒也一塊兒弄死才干凈、、、”申不疑擠了擠眉毛。 “結果、劉文上去一個大嘴巴差點打掉她半嘴牙!這會兒兩個人在方老板家里一起哭呢!斑仔還在醫(yī)院那里偷偷守著方老板、說剛剛醫(yī)生診斷了,病人恢復不錯、應該很快就會醒過來。墨魚現(xiàn)在看著倆女人在那里哭、愁的是手足無措哈哈哈!” 申遠也是愁得直抹老臉、、、這都是什么事兒啊?申遠覺得自己要是方老板的話、還是選擇昏迷不醒能省心一些、、、 二人覺得現(xiàn)在這事的危險基本算是過去了,光五仙教的追捕就夠王子衡喝一壺的。估計他丟了焚骨爐后也不會起什么閑心回來對付什么方老板和申遠申不疑二人了,申不疑預計如果王子衡不在第一時間逃到關內的話、最多十天半個月就得被抓回五仙教! 申不疑讓小七把他們倆送回到申遠家里休息,然后給劉文打了個電話。表示處置方老板老婆的事他們倆就不插手了、、、這段時間他已經安排了小七、墨魚、斑仔三個輪流暗中保護方老板的安全,等方老板醒過來以后再說別的事情。 劉文同意了、又對申遠申不疑二人表示感謝,說處理完方太太的事情后就來找二人好好聊聊。 二人回到家里胡亂吃了些東西就都回房一頭扎到床上睡死過去了!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上午才有默契的一起爬了起來!很有可能是餓的、、、 倆貨跑到小區(qū)門外的一家蘭州牛rou拉面館子里、叫了兩大碗牛rou拉面,外加上小菜和炸羊rou串兩瓶冰鎮(zhèn)老雪!正使勁的“吐?!泵鏃l呢、、、劉文的電話來了。 申遠一邊推開把臉湊上來非要一起聽聽的申不疑、一邊哼哼哈哈的答應劉文的約見。放下電話后、對申不疑道:“你煩不煩?一天天像個事兒媽似得?” 申不疑道:“這不是看你好像對那個劉文有點意思嘛、、、” “有毛意思!” “你看你看!戳破心思老臉掛不住了吧?人家是有主的人了、要平常心對待哦!” “老板!再來六瓶老雪!” “我靠、、、好啦好啦!我認輸了、、、” 吃飽喝足的兩個人開車來到了方老板在市內的家里,渾南河邊上的一座高檔小區(qū)。墨魚跑出來把兩個人從門衛(wèi)那里接了進去 。 路上、墨魚眉飛色舞的對二人說道:“門主!少爺!我墨魚今天可漲了見識了、這女人發(fā)起狠來,對老公都能下死手!昨天劉文姐被罵的惱了、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我的天、、、半口牙都抽松了!血噴了一地、、、那女的還不求饒、一個勁的說讓劉文姐把她娘倆都給弄死算了、、、嘖嘖嘖、、、都夠狠!” 三人進了方老板的躍層豪宅、申遠跟申不疑探頭探腦的正往里面張望,這時眼睛通紅神情憔悴的劉文推開二樓臥室的門。走出來對二人輕聲說道:“申哥、又麻煩你們了,我實在是沒有主意了。請你們過來幫我想想辦法、、、” 申不疑咧著嘴搖頭晃腦的四處打量不接茬、申遠硬著頭皮答道:“這事怎么說也是方老板的家務事、、、我們幫他處理掉那個王軍和王子衡的事情也算是不負所托了,這方太太就是個普通老百姓。咱們怎么好貿然處置人家?我看不行就報警算了、、、” 劉文下了樓疲憊的坐進沙發(fā)里,輕聲說道:“我也想過報警、可就是狠不下心來、、、說句實在話,方天成這幾年一直想追求我、、、” 申遠瞪大眼睛,申不疑支起耳朵、、、 “我沒答應他、可他還是背著我、想和他老婆離婚,他老婆不答應、結果他們就一直在分居。當年我離開陣勢門、是他帶我回了北方,幫我安頓下來。我沒有家人、一直拿他當哥哥看待,這兩年我也盡量不想讓他老婆誤會什么??山Y果還是落了這么個下場、、、看來我要是早點離開盛京城,或許他們就不會落下個這樣的結局!” 申遠問道:“她跟開發(fā)區(qū)的那個王軍是什么時候搞上的?” “三個月前、方天成找了律師跟她談,想跟她離婚。她哭了好幾天鬧著要找我算賬、方天成跟她說這事情和我無關,她到現(xiàn)在都不相信、、、她跟王軍早就認識,也知道王軍現(xiàn)在在惦記方天成的那塊地。就主動聯(lián)系了王軍、想從根子上報復方天成,奪了他的家產!這女人瘋了、、、我只怕方天成醒過來以后接受不了這樣的家人,因為我嗎?我覺得是我的錯!都是我害的他差一點家破人亡、、、” 申遠二人表情都是一副便秘的樣子、、、這事、、、難辦?。?/br> 申不疑想了想,對劉文說道:“劉文姐、我也這么稱呼你吧!這事放在哪個男人身上都受不了、、、你也算是局內人,沒法決定也算正常。這樣吧!我們倆上去和那個方太太聊聊、看看她還能不能放手,然后再告訴你結果。但這事恐怕最后還是得讓方老板自己決定如何處置!畢竟還要考慮方老板的聲譽和孩子的日后、、、對了!方老板的女兒呢?” “我讓助理送孩子回寄宿學校了,孩子不知情?!?/br> 申遠說道:“好人做到底!我們上去問問那個方太太、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打算!” 劉文點了點頭。 推開了臥室的門、申遠看到床上坐著一個披頭散發(fā),半邊臉紅腫不堪的女人。死死地盯著他們倆。眼睛里露出的是深深的怨念和一絲隱藏的慌張、、、 “你叫什么名字?”申遠問道。 “楊瑩?!?/br> “知道我們倆上來干什么嗎?”申不疑突然插嘴道。 楊瑩的眼睛里頓時閃過一絲恐懼!想了想還是回答道:“哼!你們都是那個爛女人請來的的幫手吧!一群神神叨叨的江湖騙子、、、還能干什么?最了不起也就是害死我而已、我不怕!反正已經這樣了、王軍已經敗了吧?但他位高權重你們肯定不敢把他怎么樣!大不了被你們害死后我做鬼再等他給我報仇、、、” “王軍能托人差點擺平你老公、我們也能擺平那個王軍!你指望不上他、別廢話了,你跟他的破事我們沒興趣。我們倆就想知道。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以后?還有什么以后?以后就是劉文那個爛貨住在這里當家做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她!”楊瑩這一刻滿臉絕望、凄厲的喊道。 申不疑輕蔑的看著她:“做鬼?你跟著那個王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也知道他是怎么對付方天成的。你想做鬼也得先問問我們的心情?。?!惹急了老子、老子能讓你鬼都做不成!” 楊瑩聞言身子一軟差點栽到床下去! 申遠想了想向申不疑暗中使了個眼色、轉過頭對楊瑩說道:“你一直覺得劉文想霸占你老公、把你擠走,可你有沒有想過、以劉文的手段,她其實能像你跟王軍對付你老公一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能讓你在世上消失?她為什么不這樣做?” “我老公當年也是在江湖上闖蕩過的!當年給她們陣勢門也沒少跑腿做事情、、、她要是想害死我!我老公會知道的!” 申不疑說道:“你到現(xiàn)在還一口一個老公、怎么就能下死手這么對待他?” 楊瑩哭喊道:“這些年我一門心思的跟著他!他當年被上面的官員刁難、被地痞算計!我都是傾盡所有在幫他、、、那個劉文幫過他什么?啊?他 憑什么要把我掃地出門?只給我這套房子和兩千萬存款!我呸!他的命都是老娘救下的!十年前、要不是老娘舍下這幅色相陪得當年盛京城的費老大開心 、、、他早就讓人吃的骨頭渣子的剩不下了?” 申遠二人聞言頓時驚呆、申遠問道:“哪個費老大?難道是當年那個心狠手辣的盛京中街費老大?敢對那些過來演出的大明星抽耳刮子的費老大?” “是啊!現(xiàn)在我不怕丟人現(xiàn)眼了!就是他!當年方天成惹了費老大手下的打手頭子、那人下手綁了他到南郊倉庫!要廢了他!我連夜托姐妹兒在洗浴城找到費老大、結果那畜生收了我砸鍋賣鐵湊下的一百萬,還不放過我!逼著我整整在洗浴城陪了他一天一夜、、、我、、、我出來的時候遍體鱗傷!路都走不動了、、、嗚嗚、、、、、、” “他憑什么讓我走、給那個劉文騰地方?他憑什么?、、、給你們看看!這就是當年費老大那個畜生糟踐我時、在這里燙的十來個煙疤!出來后我為了不讓方天成知道這事、硬是咬牙在煙疤上倒了半杯滾開的開水!蓋住了這煙疤!、、、他方天成欠我的!他欠我一條命!、、、” 說著!當著申遠申不疑的面!楊瑩一把撕開了胸前的衣服和內衣!直接將一只原本應該白嫩嫩的、可現(xiàn)在卻留著足有巴掌大小丑陋傷疤的胸口、、、暴露在二人眼前! 申遠和申不疑一時間目瞪口呆、這猙獰的疤痕似乎是在為這具身體控訴!為一顆愛的瘋狂、愛的不顧一切的心在證明! 門開了、劉文陰沉著臉孔站在門口,眼淚卻已經流了下來!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這些?”劉文嘶啞著嗓子問道。 楊瑩瞪著通紅的眼睛看著她、說道:“告訴你這些干什么?好讓你可憐我這個棄婦?賞我一條活命?呵呵、、、我不怕你們這些人!來殺我??!來??!” 劉文沒有去擦臉上流下的淚水、依然冷冰冰的問道:“你憑什么斷定我跟方天成有那些事情?我從來都是盡量遠離你們的生活、甚至半年都不跟他見一次面、、、” 楊瑩冷笑著打斷了她:“呵呵、他騎不上你、、、那是他沒用!是你看不上他!可他又憑什么看不上我?。?!他憑什么嫌棄我?他覺得你不想跟著他、就是因為有我存在!他覺得把我趕走、就能讓你名正言順的進方家當家做主了!他就應該去死!、、、” “有沒有你、我都不會跟方天成有什么,我只當他是、、、” “夠了!夠了?。?!事情都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你說這些還有什么意思?沒有你他今天就不會躺在醫(yī)院里!我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你說什么都沒有用了!晚了!你把我們這個家毀了!毀了!??!” “我、、、”劉文聞言身子都搖晃了一下、、、、 申遠聽的心里難受、伸手扶了劉文一下肩膀,轉頭剛要對楊瑩說些什么、、、申不疑轉過來拍了申遠肩頭一下,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們倆先下樓吧!我跟她商量商量。” 申遠和劉文看著他,卻又一起張嘴都想說點什么、卻見申不疑有些不耐煩的做了個趕緊出去的手勢,然后說道:“放心、不會把她怎么樣的,現(xiàn)在也算是攤了牌了、就是商量個結果而已、、、你們倆趕緊下去吧!留下也只能添亂!” 申遠扶著劉文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朝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申遠還是轉頭又想對申不疑說點什么、就看見申不疑不耐煩的指著門外只說了一個字:“走!”申遠嘆了口氣、便關了門扶著已經陣腳大亂的劉文下樓了。 小心按著劉文坐在了沙發(fā)上、申遠想了想,拉住了劉文的手坐在她對面。只覺得劉文的雙手冷的像是冰塊一樣、、、 劉文不著痕跡的抽回手理了理已經凌亂的頭發(fā),然后擦去了眼角的一點淚痕、向著申遠苦笑了一下,說道:“別笑我、我是真的不知道這一切竟然是因為我才惹出來的?!?/br> 申遠搖搖頭:“沒必要這樣想,問題不出在你這里。即使沒有你出現(xiàn)、方老板兩個也已經早就貌合神離了。這個女人太陰狠了、判斷一個人是善還是惡不能聽她怎么說,還是得看她都做過什么!” 劉文輕聲說道:“當年我觸犯了門規(guī)、師父保不住我了,還不到二十歲的年紀、我一個人身無分文的離開陣勢門。身上、只有師父給我的方天成的電話號碼。我在一個小超市的公用電話那里給他打電話,我記得清清楚楚、撥號碼的時候我的手都是發(fā)抖的!因為我知道要是他不接的話,我連打電話的錢都掏不出來!” 申遠想了想、問道:“方老板是怎么和你師父結識的呢?你師父就那么放心的把你交到他的手里?” 劉文苦笑:“方天成曾經是我?guī)熼T的外門弟子,在金邊的郎碼垛山那邊因為一些事故受了傷、修為沒有了。師門為了照顧他、就幫他在外面置辦了一些產業(yè)。他推辭掉了、只是說以后若是遇到難處了,師門能拉他一把就好!我?guī)煾杆闶且恢鼻匪环萑饲?、、、?/br> 申遠仔細的聽著。 劉文看了看申遠:“你不想知道我是因為什么被趕出山門的嗎?” 申遠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想??!但既然你沒有說過,就一定有你自己的難處。我是想結交你這個朋友又不是調查戶口、所以你也別勉強,你自己的隱私、保護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