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殷慶炎理所當(dāng)然道:“我對漂亮的東西一向珍視,不像你,親弟弟都不上心?!?/br> 劉子博笑著說出一個有些恐怖的事實:“除了小君之外,其他的親弟弟都被我送上刑場了,相較之下,我對他還算好的?!?/br> 殷慶炎沖他比大拇指,“沂國大義滅親第一人的稱號非你莫屬。” 沂國大義滅親第一人認(rèn)真想了想,道:“要說江湖神醫(yī),藥王谷和醫(yī)宗的大夫都挺神的,但這兩個門派的大夫都行蹤不定,等武林大會的時候或可遇見?!?/br> 殷慶炎問:“下一次武林大會何時開?在何處開?” 劉子博答:“明年春日三四月份,大燕江南境內(nèi),具體場地還沒定下,等有消息了我就傳信給你?!?/br> 兩人商量好了兩件大事,化干戈為玉帛,和和樂樂地喝起茶來。 新的一盞茶剛沏好,這間房的屋門突然被內(nèi)力震了下來,倒飛進(jìn)屋內(nèi),撞在墻上四分五裂。幸好殷慶炎和劉子博坐的地方不在門扇直飛的路徑上,不然這倆人現(xiàn)在就跟那兩扇門一樣四分五裂了。 兩人愕然轉(zhuǎn)頭看去,見一留著小山羊胡的老男人提劍站在門口,衣襟上繡著凌劍閣紋樣,吼聲如雷:“劉子博!交出腦袋,我饒你不死?。 ?/br> “又是他!凌劍閣閣主??!”劉子博急忙起身要跑,“還饒我不死,沒了腦袋我怎么活?!” 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殷慶炎隨便喝了口茶,心虛地站起來和劉子博一起跑。 兩人跳窗而出,運起輕功在各家各戶的屋頂上逃竄。 劉子博:“你跟過來干什么?他又不是沖你來的。” 殷慶炎:“剛剛忽然想起一事,江湖上在傳,你們博聞閣放出消息,說我跟魔教教主有來往,想要代表朝廷聯(lián)合魔教血洗武林。你這是下的哪步棋?我這名聲壞了以后還怎么取得‘天劫’的信任???” 劉子博:“哦那個啊,那是我看你不爽故意傳的,待會兒就放出消息給你澄清。博聞閣辦事你放心,一定讓你的名聲白的跟紙一樣?!?/br> 殷慶炎:“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啊。劉兄,其實我活捉了后面這位閣主的親兒子,放話說想要他親兒子活命,就得取走你的項上人頭?!?/br> 劉子博臉上的表情裂開。 殷慶炎大笑著張揚而去,身后的風(fēng)里全是劉子博氣急敗壞的怒罵聲。 此時,凌劍閣少閣主正在某某客棧的某間房中,兩眼亮晶晶地看著林苓。 “先前山洞里光顧著聽故事了,也沒來得及問女俠的姓名,不曾想竟是大名鼎鼎的‘劍姝’?!睎|陽放舟像一只被摁在椅子上的狗,搖著尾巴坐立難安。他眼巴巴地看著林苓腰間掛著的長劍,“我從小聽著女俠的故事長大,仰慕您很久了。您能不能讓我瞧瞧這‘迢遙劍’?” 林苓抱臂站在桌邊,聞言垂眸,看向自己腰間的佩劍。 玄鶴衛(wèi)全員佩戴環(huán)首刀,但殷慶炎允她成為其中的特例,因為她的劍用得比刀要好千倍。 她不僅是武器使用的特例,身份也是特例。在玄鶴衛(wèi)近衛(wèi)中,她是唯一的江湖人,沒有顯赫的家世,是庶人。 林苓抬眸,道:“迢遙劍早就斷了,這把是我新配的劍?!?/br> 東陽放舟神色一怔,頭上并不存在的狗耳朵耷拉下來,難過道:“這樣啊……” 難過了一瞬,這位少閣主又抖擻起來,問:“那我能向您討教一番劍術(shù)嗎?實不相瞞我也是練劍的,從小便聽著您的……” 林苓向一旁的奇寒練道:“將他的劍給他?!?/br> 奇寒練猶豫道:“用去外面找片空地嗎?” “不必?!?/br> 東陽放舟接過自己的劍,林苓已經(jīng)走到了屋中的另一頭。 林苓依舊抱著臂,面向東陽放舟,而奇寒練退后,離開兩人可能對上的范圍。 屋中寂靜,闃無一聲。 拿著劍的東陽放舟好像變了個人,傻氣和浮躁從他身上退去,這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郎身上顯現(xiàn)出三分劍客的銳氣,余下七分化在劍意中,直向林苓而去。 長劍出鞘聲颯然迅疾,緊接而來是錚然震耳的擊劍聲。奇寒練不過眨了個眼,就見林苓的長劍橫在東陽放舟的脖頸前,而東陽放舟的長劍已經(jīng)落在了地上,發(fā)出一聲無力地摔響。 奇寒練神色愕然。 東陽放舟手上沒了劍,又變得腦子壞掉一樣。他抬手摸著林苓橫在自己脖頸前的長劍,驚嘆連連。 “哇!哇——!劍姝的‘三聲制敵’!這是我能見識到的嗎?!” 被小輩夸贊崇拜,是個人都會高興。林苓神色松動,淺笑道:“你練習(xí)拔劍三萬次,也能做到這種程度,就是比較費劍?!?/br> 東陽放舟別的不行,行動力絕對強,這就開始練拔劍。 閑著也是閑著,林苓指點了一下東陽放舟剛剛攻過來的招式,又教了一下奇寒練如何用巧勁打掉敵人的武器。 三人在屋中探討武學(xué)探討的火熱,東陽放舟這傻狗根本沒聽見他爹從房頂上連吼帶罵跑過去的聲音。 -------------------- 本來想擴展一章細(xì)細(xì)講一下劉子博的過去,但是考慮到劇情節(jié)奏,就改為自我剖白了,以后可能會在番外里細(xì)細(xì)講一下。 劉子博是家族規(guī)訓(xùn)下成長的孩子,他一板一眼地按照長輩期望的樣子去生長,孩童的天性被教條與戒尺壓住,他小時候做過的唯一一件出格的事就是吃了錦王買給他的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