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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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水的沖刷下,這種土層的支撐力維持不了多久,這時(shí)候也顧不上怎么動會不會撕扯到傷口,快點(diǎn)從水里上去才是正道。好在劉照君練逍遙拳練的臂力奇大,硬生生用一臂之力將兩人拉向岸邊。 殷慶炎又是流血又是被水沖,到此時(shí)已經(jīng)精疲力竭,見劉照君抓住了岸,他精神一松,脫力地松開了握刀的手。 本以為就要被水流沖走,但劉照君抓著他的腰,猛地將他往岸上扔去。 臉朝下摔在泥地上的那一刻,殷慶炎覺得自己應(yīng)該重新認(rèn)識劉照君的力氣了。 劉照君把自己給拽上岸,還沒等站起來,就喊了一聲:“殷慶炎!” 殷慶炎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在這里……” 劉照君形容狼狽地爬過去,把尖甲脫下來掛在腰間,伸手摸索著抱起殷慶炎,有些慌亂地說道:“你看看哪里還算安全,我們先找個(gè)地方,給你處理一下傷口……你帶著止血藥,對吧?” 殷慶炎一聲不吭地伏在他懷里,疼得渾身顫抖,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 “疼就哭出來吼出來,別憋著,注意呼吸!” “往前……”殷慶炎顫抖著深呼吸了兩下,死死地抓著劉照君胸前的衣料,艱難道,“……我?guī)е?。?/br> 劉照君抱著殷慶炎站起來,向前走去。他怕自己站的地方不安全,走的有些急,如今的殷慶炎可沒有精力注意他的腳下,有礙事的東西也看不見,劉照君被一段從泥土中裸露出來的樹根絆了一下,差點(diǎn)向前摔倒。 每當(dāng)這種時(shí)候,習(xí)武的好處就體現(xiàn)出來了,劉照君對于自身重心的處理幾乎是教科書式的標(biāo)準(zhǔn),立馬就穩(wěn)住了自己,免得讓懷里的殷慶炎受二次創(chuàng)傷。 殷慶炎的腦袋靠在他肩膀上,偏著頭看路,指導(dǎo)他往哪個(gè)方向走。因?yàn)楸е枰檬直蹚膶Ψ奖澈罄者^,劉照君能清晰地感覺到殷慶炎的肩背在顫抖,傷口滲出的血液流淌在他的手臂上,帶著殷慶炎身上獨(dú)有的那種灼熱感,像是生命的熱度正在流失。 劉照君從來沒有這么清楚地意識到這個(gè)破時(shí)代的落后,沒有救援隊(duì)也沒有救生艇,走出去十里遇不到個(gè)人。他在心里不知道罵了多少臟話,“天劫”、“浮云”、洪水、剛剛打在兩人身上的任何東西,都被劉照君在心里顛來倒去地罵了一遍。 兩人走出好長一段路后,殷慶炎才說停下。腳下似乎是踩著草地,劉照君將殷慶炎輕輕放下,脫了自己身上的外披擰干,又扒掉了殷慶炎身上的濕衣服,用半干的外披給殷慶炎擦身體和傷口周邊的水。 現(xiàn)在的天并不陰暗,甚至可以稱得上明亮。劉照君的眼睛已經(jīng)能在亮環(huán)境下看見些東西了,雖然還是有些模糊,但能夠分辨色塊,分辨出哪里是草地,哪里是殷慶炎的身體。 且殷慶炎的身體于他來說,絕對算不上陌生,他以觸感記物的功夫如今已經(jīng)練的出神入化,更是熟知殷慶炎身上的每一寸肌rou與骨骼。 趁著殷慶炎從衣服里找出止血藥粉給腹部上藥的時(shí)候,劉照君又把自己的上衣全都脫了,干凈的里衣擰去水,撕成條給殷慶炎包扎傷口。 這已經(jīng)是目前能有的最好的材料了,將就著用,總不能讓殷慶炎那三道傷口都暴露著。 “背后,你來。”殷慶炎這會兒疼勁過去了些,將裝著藥粉的小瓶子往劉照君手里一塞。 劉照君借著光,去看殷慶炎背后的那兩道刀傷。破了愈合,愈合了又破,這兩道傷想不留疤都難,殷慶炎的皮膚白,那兩道極長的血痕十分顯眼,劉照君隔著眼前的一層模糊效果都能看見。 給傷口撒上藥粉,用布條包好,劉照君又把兩人的衣服都給擰了一遍。這衣服濕著還不如不穿,他干脆將衣服都先系在兩人的腰間,蹲身要將殷慶炎背起。 他背對著殷慶炎,向后伸著手,卻沒有等到殷慶炎趴上來,還以為對方?jīng)]力氣了,正要收手轉(zhuǎn)身去幫殷慶炎一把,卻感覺到一個(gè)帶著些體溫的小東西被放在了自己的手心。 他拿到眼前來,用自己模模糊糊的視覺一看,是一根很有分量的金屬棒,頂上是一個(gè)圓圈,像是鑰匙。 “百日丸解藥的那個(gè)匣子?!币髴c炎頓了頓,又低聲說道,“……的鑰匙?!?/br> “……”劉照君看了兩眼那把模糊的鑰匙,摸索著抓到殷慶炎腰間搭的上衣,將鑰匙放進(jìn)了衣服的夾層里,“自己去給他們?!?/br> 他將殷慶炎背起來,又道:“別睡著,看路。覺得困就跟我聊天?!?/br> “往西北方向走?!币髴c炎在劉照君的背上趴著,脊背微微弓起,在自己和劉照君的背上架出一個(gè)能夠存放他腹部傷口的地方。 殷慶炎把頭枕在劉照君的肩膀上,微微轉(zhuǎn)頭,看著劉照君的側(cè)臉。 他發(fā)現(xiàn)了,劉照君對于任何事都能泰然處之,無論是眼睛瞎了,還是家被抄了,或是被誰給綁架了,都能立即接受,并開始思考下一步應(yīng)該怎么活下去。 但唯獨(dú)對他的生死,劉照君不能處之泰然。 他目前所見過的劉照君的慌亂失態(tài),一次是他在馬車上裝死,一次是剛剛,劉照君磕磕絆絆地向他爬過來的時(shí)候。 劉照君是不是察覺到他松開刀柄時(shí)的死意了?于是憑單臂的力量,就將他扔上岸,剛剛喊他的聲音都是顫抖著的。 趴在劉照君背上的殷慶炎突然飽含遺憾地長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