濡濕衣物的血漸漸向外擴大范圍，楚河自己的衣服已經(jīng)被秦賦的血浸紅。

    秦賦已經(jīng)昏迷。

    楚河昏迷前好像聽到管風講話。

    “熱.兵.器…沒…冷…好用……打偏…杰恩…機會……死……”

    第19章 第一個世界結(jié)局

    楚河好像回到了被綁架的時候。因為畏怯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切，所以他閉上了眼。

    但接下來，預料之中的事并沒有發(fā)生。

    木.倉聲響起后危機被暫時解除。

    他也明白過來，這是秦賦和管風的配合。

    秦賦在前面充當目標和承擔杰恩的注意力，管風在后面偷襲，摸到了落地窗外。

    楚河還聽到管風說：“這可是為了救回楚哥，兵不厭詐。你可別怪我?！?/br>
    楚河看到管風窗外背向陽光的身影，他的身影逐漸和另一個身影重合。

    [這也是為了完成秦哥的任務(wù)嘛，你可別怪秦哥。]在他的“預言夢”里，那個綁架他之后殺了他的人，是管風！

    或許是因為，即使是“夢”，被殺死的感受也過于痛苦。所以他對于這部分的記憶感到霧蒙蒙的，現(xiàn)在卻有水滴破開了一切隔膜。

    夢里的身影和聲音慢慢清晰，他看清楚了，那是管風。

    管風逆著光對他，他又因為刺眼的光亮而視角模糊。

    管風在落地窗外的逆光身影終于和夢里殺死他的人影重合。

    原來殺死他的人是管風。

    他卻一直陷在和秦賦相關(guān)的許多線索里。又受限于臨死前聽到的關(guān)鍵詞，里面出現(xiàn)的“秦賦”和“任務(wù)”。

    他一直以為是秦賦殺死了他。

    他錯怪了秦賦，那秦賦呢？已經(jīng)原諒了他。

    秦賦……他和秦賦一起掉下了樓梯！秦賦？！楚河驚醒。

    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醫(yī)院的病床上。

    可他沒有看見秦賦。

    突然從夢中驚醒的楚河呼吸急促，胸口大幅度起伏。可他鎮(zhèn)靜不下來，他要去找秦賦。

    雙手不知道為什么使不上力，他艱難地坐起來。還好腿沒事，他下床往外跑去。

    倏忽間發(fā)出了咻的一聲，輸液管被拉直，針管直接從楚河的手背脫落。

    輸液器蕩回，在固定藥水的架子上來回晃蕩。液體繼續(xù)從針管中輸出，一下一下，滴落在地板上。

    楚河在走廊里奔跑，他看見了蹲坐在門外的管風。

    看見了門上的牌子，icu，又是icu。為什么……

    楚河得不到答案，他只能走向管風。

    “秦賦呢？”楚河還是向管風詢問。

    “在搶救，他已經(jīng)進去一天了?！?/br>
    “……你們兩個一起摔下樓梯，挨在一起，衣服也一樣，你那件白色毛衣滿是鮮血。等處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血全是秦賦的?！?/br>
    “然后就一直在搶救，我也不知道下了幾次病危通知書?！?/br>
    走廊上又恢復了沉重的緘默。

    手術(shù)室終于打開了，他們看見秦賦被推向監(jiān)護室。

    醫(yī)生滿身鮮血，顯得有些狼狽，但他的表情卻很嚴肅。

    “我們已經(jīng)盡全力了，但患者舊傷未愈，又加新傷。很難存活下來。

    新傷的傷勢嚴重，之前養(yǎng)的差不多的舊傷也造成了很多嚴重的后果?！?/br>
    “我們盡人事，現(xiàn)在只能聽天命了?！?/br>
    “病人接下來會在加急監(jiān)護室被觀察，如果度過三天的危險期，或許有機會醒來?！?/br>
    “但如果醒不過來，普通監(jiān)護室也可以探望，好好珍惜剩下的時光吧?！?/br>
    “請病人家屬做好準備。兩位保重。”

    管風和楚河的目光由亮轉(zhuǎn)暗。

    心被冰封住，可寒風凜冽中，又被尖銳的風刃劃傷?！?/br>
    “明明可以避免的……至少不會傷得那么嚴重?！?/br>
    “為什么，是我沒有直接擊中杰恩，而是偏離了要害，所以才有機會讓他偷襲?！?/br>
    “我早該聽秦哥的……冷兵器的確比不上熱.兵.器，我卻一直喜歡用長棍，才會在那個情況下打偏?！?/br>
    管風接受不了秦賦可能會死的情況，萬分懊悔，可世上從不賣后悔藥。

    他又轉(zhuǎn)向楚河。

    “楚河，其實十個杰恩也打不過秦哥，更何況只是躲開杰恩的襲擊。這些對于來說秦哥輕而易舉?！?/br>
    “但是因為你，就是因為你。秦哥一傷再傷，現(xiàn)在命都保不住了?！?/br>
    “楚河，你何德何能，讓秦哥為你做到這個地步！”

    管風拎起楚河的衣領(lǐng)，他好像真的想從楚河的臉上看出楚河的價值連城。

    到底是什么，把秦賦迷成這樣，從亞赫亞家族的繼承人，到現(xiàn)在的生死難料。

    是啊……為什么呢？秦賦為了他放棄一切，歷經(jīng)坎坷……他憑什么呢？

    秦賦會被杰恩擊中是因為他。也是因為他，反而讓秦賦走向了夢里的結(jié)局?！?，杰恩是秦賦的手下敗將，那為什么秦賦會死在杰恩手里。

    夢里并沒有楚河這個拖累，不……不對……夢里也有楚河。

    夢里的楚河被管風擅自殺死，所以……殉情原來不是古老的傳說嗎？

    楚河反而笑出了聲，他錯得離譜。他直面管風：

    “所以，如果單打獨斗，杰恩勝不了秦賦?！?/br>
    “如果有我在旁邊干擾，會讓秦賦失敗甚至面臨死亡，你會幫秦賦消除我這個阻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