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江春出來了一會就回了別墅,花了些時間找了一圈,沒看見秦賦。 太奇怪了……江春走上了三樓,秦賦只能在這里。 他第一次走進(jìn)秦賦的房間。 沒有鎖,江春直接打開了門。 沒有人,難道秦賦真的是公司有事要忙? 江春又往房間里走,聽見了聲響。 秦賦在房間里。 應(yīng)該是洗手間的方向。 但江春不確定秦賦是在浴室還是在洗手間,好像都不太適合進(jìn)去。 江春在秦賦房中間猶豫,其實(shí)他也不應(yīng)該進(jìn)秦賦的房間的。 可江春在這時聽到了嘔吐聲,他快步走向了洗手間。 門虛掩著,所以江春直接走了進(jìn)去。 秦賦的確在這里,江春看見秦賦在洗手臺前。 嘔吐聲是秦賦發(fā)出的,他的手杵在洗手臺上,手臂上都是突出的青筋。 以一個別扭著手的姿勢彎著腰,脊背都在因?yàn)閯×业摹⒂蓢I吐過后的嗆咳而顫抖。 江春連忙走向秦賦,試圖幫秦賦順氣。 秦賦抬起頭來和江春在鏡子里對視。 江春忙著注意秦賦的身體,只晃過了一瞬秦賦顏色鮮艷的眼睛。 錯過了秦賦陰郁的扭曲著愛意的眼神。 秦賦沒有再嗆咳,但仍然沒有直起身來,只是抵著墻壁微微蜷縮著。 秦賦垂著眼,江春只能看見他又長又密的睫毛。 江春去取了一杯水來,遞給了秦賦。 秦賦結(jié)果只是象征性的抿了幾口就放在一旁。 “我叫醫(yī)生來看看?”江春的聲音還有些不穩(wěn),但秦賦又變成了那副水火不侵的狀態(tài)。 “不用,沒什么事?!?/br> 可要是他真的刀槍不入也不會發(fā)生剛剛的事。 “秦賦。你是很聰明,但我也不是傻子。” 江春的語氣的難得一見的嚴(yán)肅,復(fù)又低了下來。 “為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訴我?” “我真的很擔(dān)心……” 江春真的很累,秦賦有事瞞著他,他自己也弄不明白。 他真的是抱著和秦賦認(rèn)真在一起的決心而努力的。 可能關(guān)于感情這一方面,很多時候努力也沒有用,江春痛恨這種無力感。 秦賦還是抬眼看向了江春,他勾了勾唇角,扯出一點(diǎn)笑意。 “江江,我胃疼…” 江春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決心,就這樣被秦賦輕聲地示弱全然化解。 “那我扶你去躺著,再叫醫(yī)生來?還是去醫(yī)院檢查一下?!?/br> 秦賦順勢倚靠住江春,江春的頭發(fā)蹭著秦賦的下顎,癢癢的。 江春把秦賦扶到床上躺下:“真的不用醫(yī)生來看一下嗎?” “沒關(guān)系的,我已經(jīng)吃過藥了。” “江江給我揉揉?肯定會好得更快。” 江春被秦賦逗笑,還是緩緩地揉著秦賦的胃部。 秦賦沒什么力氣,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慢慢閉上眼睛。 秦賦會因?yàn)榻旱膿?dān)心欣喜又心軟。 但他也害怕,如果江春真的知道一切,會不會連著這些關(guān)心一起消失在他身邊。 胃痛是真的,沒有告訴江春全部的事也是真的。 江春嘴角恢復(fù)了平直,他不想笑了。 他注視著睡覺的秦賦,思考著什么。 最后走進(jìn)了洗手間,他早就看見了洗手臺上的瓶瓶罐罐。 洗漱用品、護(hù)膚品還有……藥品,江春給幾瓶藥拍了照。 他還想再找一下,但秦賦還睡著,江春不想吵醒他。 算了,只靠幾瓶藥也看不出真相。 江春只是需要一點(diǎn)線索。 江春離開了秦賦的房間,月亮升起來了。 霧……又是霧…大片大片的霧。 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摸不到。 只有無形的、無處不在的、厚重壓抑的霧充斥著整個空間。 霧里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可他怎么都碰不到。 他追得急,這讓他摔倒在地,身影卻消失了,四周又只剩下了大片大片的濃霧。 怎么會……怎么會…… 在這些看似無害的霧里,他失去過好多次… 江春驚醒過來。 痛意好像還在如影隨形,原來只是夢。 心臟沒有再痛,可緊縮著,江春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但又恢復(fù)正常。 心跳聲重如擂鼓,江春感受到它在泵著全身的血液。 血液奔騰不息地流淌在全身,讓他的不安、恐懼無所遁形。 江春睡不著了,抓不住秦賦的感受太可怕了。 他想起就覺得心驚膽顫。 他始終沒看清那個身影,可他就是知道那是秦賦。 他不能再失去秦賦了。 冬天最冷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 江春坐在柔軟舒適的床上,擁著絨毯,可還是暖和不起來。 江春坐到了天亮,他用恐懼重新筑好了決心。他要弄明白秦賦到底瞞著他什么…… 江春等到了合適的時間,起了床,好像他沒有枯坐一整夜。 他先問了宋姨,宋姨有心,可她也什么都不知道。 江春看著去了書房的秦賦,在確定秦賦不打算出門后,自己出了門。 他沒叫司機(jī),自己走出去,打車去了公司,秦賦的公司。 封助理不出意外在公司,他處理著秦賦的公事和私事,想來他會知道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