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啊,誰不知道呢? …… 不久前,一篇《沒有約束的軍隊和星盜有什么區(qū)別》的帖子在星網(wǎng)發(fā)布,短短時間,相關話題的討論就已經(jīng)觸發(fā)了輿情監(jiān)測部的警報紅線。 帖子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里頭說的那位“蔑視蟲神,行事張狂,把帝國憲法當做兒戲”的軍團長究竟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 牽扯的角色太麻煩,輿情部的工作人員生生愁掉了大把頭發(fā),唯有啤酒肚的部長笑呵呵不說話。 能在輿情部這個日常被各方勢力架在火上炙烤的地方連任三屆部長,誰不說他一句“有本事”,因此在下屬把這份輿情報告整理遞上來的當天,輿情部部長就迅速將情況轉交給了眾議院,用的還是“有待核實”這樣模糊不清的字眼。 眾議院經(jīng)過了怎么樣的唇槍舌戰(zhàn),關注這件事的星網(wǎng)網(wǎng)友們不得而知,但呈現(xiàn)在公眾面前的結果就是皇家長老會和眾議院同時施壓,要求軍部認真肅清風氣,整肅軍雌形象,堅決遏制軍紀散漫的不良現(xiàn)象。 有趣的是,索蘭帝國最高元帥連同幾大軍團長都沒有表明態(tài)度,偏偏,有其他角色按捺不住了。 …… “赤薔薇自建立以來違反過多少次軍令在座各位長官想必比我更加清楚!蟲神在上,帝國幾大軍團無一不是從各大軍校嚴格挑選軍雌組建而成,可赤薔薇招收的都是什么玩意?星盜、混混,甚至讓一個重刑犯當上了副官!他們今天敢搶了第三星系儲存點的物資,誰能保證明天不會搶上軍部皇宮?!”青年軍雌語氣激昂,說著站了起來雙手狠狠拍上桌面,“我謹代表軍部二十七名高級軍官、八十六名中低級軍官以及無數(shù)一心為帝國榮耀而戰(zhàn)的軍雌向赤薔薇軍團發(fā)起彈劾調查,要求軍部嚴控該軍團規(guī)模!將其所有不正當收入收繳軍部公庫!” 攻擊性如此強烈的言論一出,整個會議室頓時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在座的軍官們打著只有彼此才知曉的暗語,但絕大部分注意力依舊放在座首那幾位身上。 軍部會議室很寬敞,正中央擺著一張長桌,所有參會軍官分坐兩邊,首位坐著最高元帥弗里森,一位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元帥手邊的位置按照規(guī)例要留給幾大軍團長,可這一席難求的會議室里,卻偏偏空出了一張椅子。 繆卡看看那張空椅子,又看看底下那名滿臉激憤、好似要一力扛起“帝國正義”的青年軍雌,心里有些好笑。 他相信有不少雌蟲心中也是一樣的好笑。 ——被當成靶子還不自知的蠢貨,真要收拾那家伙,怎么可能是這樣光明正大的彈劾? 眼看那名雌蟲越說越離譜了,向來以溫和示眾的繆卡干咳兩聲決定和個稀泥。 “咳咳——” 砰! 會議室大門被狠狠踹開,滿室喧囂似乎被按下了暫停鍵,所有蟲都下意識看向那名囂張的闖入者,卻又在對上那雙戾氣橫生的紅眸時移開目光。 軍部特制的低跟皮靴在地面叩擊出清脆聲響,來者在印象中似乎從來就沒把那身軍裝穿整齊過——領口的兩枚扣子被解開,露出蒼白到刺目的鎖骨,軍綠斗篷也松松垮垮地披在肩上,隨著腳步揚起又落下。 紅眸雌蟲看也不看一眾意味不明的目光,徑直走向那個最靠近元帥的空位,剛一坐下,修長左腿就自然翹上了桌子,右腿也順勢搭了上來,他摘下軍帽隨手丟向桌面,一頭銀色長發(fā)頓時如月光傾泄般滑落。 “繼續(xù)???怎么不說了,你要彈劾的對象在這兒呢,啞巴了嗎?” 語氣里的惡意嘲弄幾乎要凝出實質。 銀發(fā)紅眸,狂妄囂張,這就是赤薔薇軍團建立者及現(xiàn)任軍團長—— 阿瑞洛斯。 一只本毫無背景勢力的平民雌蟲。 青年軍雌氣得滿臉通紅,完全忽略了其他軍官對這放肆行為的詭異容忍,對著紅眸雌蟲大聲怒罵到:“簡直毫無紀律,你這個卑賤粗魯又無比放蕩的——” 砰! 一聲槍響,青年軍雌的辱罵堵在了喉頭。 他有些茫然,低頭茫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顯然不敢相信自己摸到了一手鮮血。 那家伙是什么時候拔槍的? 怎么敢,他怎么敢……在軍部會議上……這可是軍部會議…… 手指拎著槍隨意在空中轉了一圈,銀發(fā)紅眸的雌蟲笑了,那張本就秾艷近妖的臉一笑就更顯驚心動魄,偏偏笑容里蘊含的冰冷陰狠,又像極了在幽暗角落里伺機吐出蛇信的至毒蝮蛇。 “不好意思,我懶得聽了?!?/br> 砰!砰! 又是兩槍,青年軍雌徹底倒在了血泊中,直到失去意識的前一刻這可憐又可悲的家伙還覺得難以置信,但恍恍惚惚地,他又突然就想起了軍部軍雌們私底下對阿瑞洛斯的稱呼—— 瘋狗。 那帶著nongnong厭惡也掩不住恐懼的稱呼。 被驚呆了的軍官們終于從震驚里回過神來,而一旦清醒,自身處于危險的后怕就瞬間化作怒火。 “阿瑞洛斯!這里是軍部!你怎么敢對一名無辜的軍雌同僚開槍?!” “快!快控制住他!蟲神啊!誰負責檢查的?!怎么會讓他把槍帶進來??!” “這是挑釁!這是對軍部權威對帝國權威的挑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