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外面很喧嘩,阿瑞洛斯卻感覺自己被平靜包裹住了,這種感覺很奇異,他明明看不見唐修齊,熟悉的氣息卻一直漂浮在四周,就好像整個世界都變成了那個熟悉的靈魂,為他織出一張溫柔的網(wǎng),將他牢牢掌控其中。 夜色漸深,群星照耀,他們緩緩從鬧市中穿行而過,明明知曉那些目光看不見這里的情況,卻仍舊生出一種在萬眾矚目下宣告愛意的快樂。 “其實,這座‘虹星橋’在建造之初還有一個很浪漫的說法,就像花的花語一樣,算是一種祝福……” 低緩輕柔的聲音在夜色里蕩開,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魔力,蠱惑得心跳失控。 阿瑞洛斯摸摸耳垂莫名有點熱:“是什么?。俊?/br> 唐修齊沒有回答,但下一瞬內(nèi)艙里的燈光就全部熄滅,黑暗降臨阿瑞洛斯卻半點都不慌亂,視覺被剝奪,其他感知就分外敏感,他能感受到身下的金屬空間又在分解重組,外面的蟲族民眾又是一陣陣驚呼,顯然“虹星橋”又進行了某種形態(tài)的變幻。 順從地被那些金屬手臂送入另一個通道,眼前依舊沒有光亮,阿瑞洛斯分不清是進入了什么地方,但很快流動的風(fēng)卷著夜的清香涌入,一股熟悉的力量纏上他的腰身,輕輕一引,猶如重力吸引般令他墜入一個溫暖懷抱,一個無法逃離的奇跡。 夜色入戶,黑眸里涌動的星光點點匯聚成了海洋,修長指尖抬起銀發(fā)雌蟲的下頜,勾唇一笑,星河失色。 “你是我的不朽?!?/br> 阿瑞洛斯抬頭虔誠一吻。 您也是我的不朽。 …… …… 唇與唇溫柔碾磨著,唐修齊沒動,任由阿瑞洛斯稍顯急切地侵入,甚至在他反應(yīng)過來有些不好意思時摸摸后頸以示鼓勵,等懷里的身體徹底興奮起來后又突然一轉(zhuǎn)攻勢,一手按住阿瑞洛斯的后腦勺,不斷加深這個重逢熾熱的吻,軟熱的舌在每一寸角落不停巡視著,留下自己的氣息,連舌根都糾纏得有些脹痛發(fā)麻。 明明也沒有分離很久,但再次擁抱熟悉的體溫,從靈魂深處蔓延出的契合輕而易舉就點燃了失控。 “哈……先生……”阿瑞洛斯模糊不清地嗚咽著,明明都快窒息了,卻還是摟緊了唐修齊的脖子貪婪索要著更多。 準確卡在自家小長官的極限時微微分開一絲距離,黑眸半闔,唐修齊看見阿瑞洛斯染上艷色的眼皮顫個不停,濕意從眼尾不停洇開,就連緊攥在他肩頭的手指也蜷縮得厲害,顯然已經(jīng)暈暈乎乎了。 指尖觸上漲紅的頸側(cè),咬了咬那仿佛能滴出血來的耳垂,一聲低笑自耳邊蕩開:“呼吸,換氣?!?/br> 另一只手環(huán)著的腰身緊繃得更厲害了。 阿瑞洛斯渾渾噩噩的,水霧朦朧的紅眸睜開一點縫隙,失神地對上那雙戲謔的瞳,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什么時候坐到了唐修齊腿上,膝蓋微微分開,他腰臀下就一片懸空,雖然知道先生肯定不會讓他摔了,但還是更加用力勾住了唐修齊的脖子,本就相貼的距離這下就更是靠近。 唐修齊又笑了:“小長官,你好像有點太熱情了?!?/br> 小長官要把自己燒沒了。 仿佛不知道擾亂對方神智的源頭是什么,手指慢條斯理地解開那身曾隔著通訊見過的鋒利軍服,比某位軍團長還清楚那些特殊卡扣的開合方式,黑眸看著粉色一點點滿上雪地,輕輕一撥就有電流竄過,掌下的心跳越來越急促,他卻始終不肯給個痛快,只是若有似無地觸碰著。 阿瑞洛斯呼吸全亂了,但又不敢去抓那只作怪的手,只能軟著調(diào)子求饒:“先生……” 眼中笑意更濃,唐修齊不急不慢地問:“‘眾星賽’你打算什么時候?qū)δ切┬潜I動手?” 他清楚看見在聽見這個問題后銀發(fā)雌蟲那雙紅眸瞬間瞪圓了,可憐兮兮地,顯然沒反應(yīng)過來他會在這種時候問正事。 “先生……”阿瑞洛斯咬著牙,感受著那指尖一路往下,像拆禮物那樣輕柔剝開外面的包裝,所有經(jīng)過的地方都泛起了陣陣酥麻,語氣未免有些崩潰,“待會再問好不好?” “不行啊~”唐修齊拖著調(diào)子,表情還有點“無辜”,“我們時間那么寶貴,小長官,你怎么能不干正事呢?” 如果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伴隨一聲腰帶金屬卡扣落地的響動,想必“正事”這個詞會更有說服力一點。 阿瑞洛斯簡直欲哭無淚,忍著自下而上漫起的癢,恨不得將自己整個埋進唐修齊懷里減少和空氣的接觸:“虹,虹星之環(huán)共由十顆小行星組成……嗯,我打算一開始就和他們對上,引……引到中間那顆b18小行星附近就……啊——” 唐修齊手上微微用力,逼出一聲長長的顫音,對著那求饒的眼神繼續(xù)逗弄:“b18啊~確實是個好位置,相對來說造成的損失會小一點,然后呢?” “然,然后在那里發(fā)起總攻……”渾身癱軟下來,阿瑞洛斯是真的哭了,明明是正經(jīng)嚴肅的的作戰(zhàn)方案,用的卻是如此沙啞破碎的聲音,心理上帶來的羞惱更是激發(fā)了生理上的刺激,惹得他頭皮一陣陣發(fā)麻,為數(shù)不多的理智都快陷入混沌。 另一只手摩挲過狼狽不堪的臉,唐修齊親了親那通紅的鼻尖和眼尾,忽然抱著阿瑞洛斯站了起來,走動幾步,就在對方的驚呼聲中按下了窗戶遮光板的開關(guān),霓虹燈火朦朦朧朧地照進屋內(nèi),落在一片迤邐漫開的銀色長發(fā)上,阿瑞洛斯guntang的肌膚貼住冰冷玻璃,他就像一條岸邊擱淺的魚,下意識弓起脊背彈了彈,卻又被更加不容抗拒的力道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