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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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貨……”梅杜沙低罵了一聲,按動鎖鏈的按鈕,將人魚緩緩放下,令它腰部以下得以浸入水面。滋地一下,水面上冒出滾滾水霧,整個水倉變得如同蒸籠。人魚稍微平靜了一點,呼吸的節(jié)奏明顯減緩,但仍然急促而沉重。 他不由想起昨夜監(jiān)控里的所見—— 會流淚,是不是意味著它其實也會像人類一樣感到恐懼和無助? 或許,他應(yīng)該用溫柔一點方式來馴化它。 這樣想著,梅杜沙放輕了腳步,讓軍靴不至于在玻璃臺上發(fā)出那不友善的冰冷響動,緩緩來到人魚身側(cè)。 人魚動了一下,抬起一直低著的頭,漆黑發(fā)絲間露出一只眼瞳,盯住了他。 漂亮的綠瞳色澤時淺時深,似極光捉摸不定,像是在對他進行某種審度,打量,猜測。 它一定,恨不得嚼碎這個令它剛剛重獲自由,便又落入牢籠的惡魔的骨頭,在思考怎樣能反撲,將他一擊致命吧?在水里沒有把他咬死,它是不是很挫?。?/br> 梅杜沙垂眸看著他,眼神放得很柔和。 阿徹遠遠看見他的神態(tài),不禁打了個寒顫。醫(yī)療上尉從來只會在審訊俘虜時這么看人,而那往往是他施加酷刑之前。他的狠辣程度與美貌程度呈正比,剝皮拔牙,無所不用其極,連他這種跟在他身邊好幾年的老部下每次看了都還會做噩夢。假如人魚之前認識他的話,此刻一定會嚇得瘋掉。 他不會,要對這條人魚施刑吧? 梅杜沙半跪下來,撩起了人魚一縷濕發(fā),露出它半張臉龐。 人魚渾身一緊,一扭頭咬上了他的手背。 “上尉!”阿徹驚叫起來,就要沖進去,梅杜沙喝道:“別動!我說了,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進來!” 阿徹攥緊了拳頭,只得聽令不動。 人魚犬牙收緊,刮撓著他的膚表,看上去好像在狠狠咬他,但實際上就像上次咬他咽喉一樣并沒有下死口,似乎只是警告他,這樣的距離下,他才看清它那顫抖的濃黑長睫濕漉漉的,綠眸內(nèi)分明泛著淚光,令他又不禁想起了昨夜在監(jiān)控鏡頭里見到的模樣。 它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兇狠,只是被嚇壞了,或許在水倉里那都是它受驚之下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梅杜沙心里一動,用哄小孩子的溫柔語氣哄它:“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要是咬我能讓你泄憤,你可以盡情的咬,但你得允許我為你治療,否則傷口只會惡化。被困了這么久才出來,我知道,你不想死。對嗎?” 人魚斜眸睨他,睫毛顫著,瞳孔放大又縮小,似乎聽懂了,但唇齒沒有松開。 “別害怕?!泵范派成斐隽硪恢皇?,像安撫小犬一樣,輕輕地撫了撫它的臉頰,“小家伙,乖?!?/br> 人魚牙關(guān)一顫,雙眸瞪大了些。 而它咬著他手的牙關(guān),似乎略略松了些勁。 這是個好的開始,他的懷柔策略,似乎奏效了。 梅杜沙試探性地順著人魚的臉頰緩緩撫上它的耳朵。 它的耳朵不同于人類,耳骨間覆有薄薄的金色薄膜,構(gòu)成翼狀的尖耳,摸起來又軟又韌又滑,觸感非常奇特。人魚的耳朵似乎很敏感,他的手指剛剛觸到,并激得它翼狀耳骨一陣輕顫,拍擊著他的掌心。人魚的喉腔里同時滾出了一串沙啞的低鳴,如同正處在變聲期的少年的嗚咽。 許是他的撫弄令人魚感到愜意,放松了一點,那雙含淚的綠眸內(nèi)瞳孔變化也穩(wěn)定了些,只是仍然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梅杜沙試著將手從它的嘴里抽出來,但并沒有成功,人魚不下死口咬他,但顯然并未放松警惕,銳利的犬齒仍然牢牢卡著他的腕骨,就像一只允許了買主靠近,但還未被馴服的烈性狼犬。 烈犬。他養(yǎng)過軍犬,越是烈性的犬,對主人越是忠心。 梅杜沙嗤笑了一下。算了,反正它也傷不了他,愛咬就隨它咬著吧,好歹有一只手還能活動。 他打開了腕表上的光照,半跪下來。 人魚胸口與肩頭的傷口清晰地呈現(xiàn)在他眼下,比昨日他看見的程度還要嚴重。 因為撕裂得太狠,外翻的皮rou血rou模糊,已經(jīng)無法分辨原本的傷口模樣。這條人魚的血比人類鮮血色澤更加濃艷,呈現(xiàn)出赤色,里面還隱約透著金箔般的細閃,令他幾乎懷疑它的體內(nèi)是不是流淌著黃金。 就算人魚細胞具有強大的修復(fù)力,這樣的傷口愈合,恐怕也需要一些輔助。梅杜沙取出消毒劑,將它小心翼翼地噴灑在人魚肩部傷處上。 消毒劑的凝血功能立刻便使傷口上淋漓的鮮血不再滴淌,絲絲涼意散發(fā)出來。感到被人魚叼著的手腕突然掠過一絲柔軟的觸感,梅杜沙有些訝異的揚起眉梢——這條年少的人魚,似乎…… 舔了他一下。 得到點善意就會放松警惕甚至示好,還真是像條小狗。 人魚的智商真的有傳說中那么高嗎?或許是因為它還只是個半大孩子? 這樣看來馴服它,或許,并不是什么難事。 “好受了許多,是不是?”梅杜沙盯著它微牽唇角,動了動自己被叼住的手,“如果你想再好受些,就得松開我?!?/br> 人魚依舊緊盯著他,唇齒緩緩松了一分。 他與它對視著,往外抽了一寸,又感到它齒關(guān)一緊。 梅杜沙抬起手,一耳光朝它側(cè)臉扇去,在人魚瞪大雙眼的瞬間又在距它咫尺之處停住手,轉(zhuǎn)而只是輕輕捏住了它的翼狀耳骨,一邊摩挲著,一邊往外拽了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