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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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琉古斯抬眼看他,眼神閃動著野性,仍然顯露出對食物的渴求。 “好了,我午飯已經(jīng)全被你吃光了?!泵范派车?,從腰間取出消毒巾,替人魚擦拭雙爪,將指縫間的血跡一點不浪費的細細擦去。抬起眼皮,就對上了近處瞳孔擴大的綠瞳。 塞琉古斯盯著他,似乎有些驚怔。 梅杜沙立時反應(yīng)過來——這條半大人魚,不會以為他是在關(guān)切他吧?野獸真是比人類單純啊。他彎了唇角,索性換了條消毒巾,替它將指尖的油漬也一并擦去了:“我說過,只要你聽話,我會好好照顧你,就像你的父親一樣?!?/br> 塞琉古斯盯著他,目光凝滯,那種怪異的眼神又出現(xiàn)了,他似乎真的很在意“父親”這個詞。 “fath…er……”他唇齒微張,竟然模仿著他的發(fā)音,重復(fù)了這個詞,睫毛在輕微的顫抖。 梅杜沙不明所以地看著這條年少的人魚,不知道他重復(fù)這個詞是試圖與他交流,還是單純的模仿……總不會,是想要認他當爸吧?這個突然冒出的荒謬念頭令他頭皮發(fā)麻,松開了塞琉古斯的蹼爪,卻感到衣擺一沉,繼而被他抓住了手腕。 做什么?真要認他當父親? 他再次逼著自己打消這個念頭。 至少是不是證明……他已經(jīng)對他放下戒備了? 那么……他試探性的再次將手挪到塞琉古斯的胸膛處,攥住他手腕的蹼爪卻猛地一緊。 還是不讓碰? 看見盯著他的綠瞳暗了下來,梅杜沙只好暫時放棄,站起身來。看來,還是戒備著他,不夠信賴。 到底要怎樣,它才讓他碰它的傷口?要多喂食幾次再混熟點嗎?他現(xiàn)在的狀況耗得???別的不說,這家伙精神倒是蠻好的,簡直不可思議…… 他盯著塞琉古斯頭疼地嘖了一聲。 “梅杜沙上尉,呼叫梅杜沙上尉!”正在這時,一串呼叫從耳廓上的通訊器里傳來,是弗克茲的聲音。 梅杜沙回應(yīng)道:“收到,什么事?” “請您派醫(yī)療兵迅速前往感染隔離區(qū)!有變異者失控!對了,少將特意吩咐,不需要您親自前往?!?/br> “收到?!泵范派惩蜥t(yī)療室,“值班兵,立刻趕往隔離區(qū)!” “是!” 他也得盡快收拾一下,趕過去才行。 不需要? 呵……尼伽是真打算讓他做一只金絲雀么? 那可不行。 這么想著,剛剛邁開雙腳,他便感到腰間一緊。 回過眸去,竟是人魚的一只蹼爪鉤住了他的制服腰帶,指了指自己的束具,小犬似的歪了下頭,似乎不知怎樣表達。 想要他松開他現(xiàn)在唯一的桎梏?那可不太行。 梅杜沙冷冷一哂,抓住他的腕骨,抵住虎口處,試圖卸開他的勁力,卻被他拽得腳下一滑,身子前傾,整個人撲在了塞琉古斯身上,一只腳直接踩空,掉進了水里。 自以為是捕獵者的獵物猝不及防地摔進懷里,塞琉古斯一把捕獲了他,鎖緊在臂彎間。 柔軟的銀色發(fā)絲拂過面頰,令塞琉古斯想起海王星地表下浸染著月光的銀白海水。 他抬起頭,幽深綠眸盯著近處銀發(fā)男人的臉,與這雙比月海的霧更美,卻比封鎖他的冰川還要冰冷的淺色眼睛對視著,心口未曾愈合的傷處疼得要命,他磨了磨犬齒,幾乎按捺不住一種想去親吻他,嘶咬他,侵犯他,把他的血rou通通嚼碎,吞進腹中的沖動。 他瞇起眼,瞳孔一縮。 梅杜沙瞬間如被什么擊中,目光渙散開來,身軀一軟,被塞琉古斯撲倒在了潮濕的玻璃上。軍醫(yī)制服的領(lǐng)口本就松動的扣子崩掉了,露出蒼白修長的頸項,咽喉至鎖骨間幾個斑駁曖昧的吻痕露出來,冷不防撞進塞琉古斯的眼底,令他驟然想起剛才窺見的景象。 年少的人魚瞳色陰寒,蹼爪一把握住銀發(fā)男人的后頸,低頭覆上他的咽喉,狂熱地吮咬起來,試圖將那些痕跡抹除覆蓋。 “唔!”梅杜沙蹙起眉,發(fā)出一聲悶哼。喉結(jié)像被什么擭住,卷入潮濕guntang的包裹里擠壓,令他口干舌燥,呼吸困難,灼熱之意襲上小腿,腰身,直至蔓延全身,像沉陷在被焚燒的噩夢里,卻無法掙脫。他急促呼吸著,胸膛起伏劇烈,本能地扭動身軀掙扎起來。 塞琉古斯咬著他的咽喉,被他無意識屈起的雙腿蹭了一下腹下鱗膜處,不禁渾身一震,魚尾上金鱗唰地半立了起來,尾鰭末端燃起了一簇火苗,身下的獵物卻還在不知死活地掙扎,又蹭到幾下,撩得火苗一下蔓延了他的整個尾鰭。他咬緊銀發(fā)男人的喉結(jié),魚尾纏住他的一條腿,把他的獵物牢牢壓住了。 “嗯!”被他壓得太死,男人動彈不得,又悶哼了一聲,喉結(jié)在他的齒間顫抖。他咬著舔了一下,目光不禁滑進男人的領(lǐng)口深處,冰雪一樣的肌膚若隱若現(xiàn),誘得他埋下頭深嗅了一口……好香。 他的獵物知道自己身上這么香,而且一直這么香嗎? 他顯然不知道。 他要是知道,就不會這么膽大妄為的接近他誘惑他。 年少的人魚伸出灼熱舌尖去舔男人的胸口,扣子被他犬齒不經(jīng)意掛掉,一線雪白里突然綻出一粒淡紅。 他呼吸一滯,盯著那粒殷紅凸起,喉結(jié)滑了一下,被引誘著緩緩湊近。 梅杜沙手腕處一痛,像被什么蝎子的刺扎了一下,令他驟然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