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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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我的孢父?”沙啞而低魅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氣流卷起他的鬢發(fā),似在被深嗅著發(fā)間的氣息,“怎么好像,突然很怕我一樣?” 刻托渾身緊繃,無法呼吸。 到了這一刻……他要是還察覺不到這小子對他有什么心思,那就真是條沒有腦子的傻魚。他竟然……真的對他懷有那種念頭。曾經(jīng)所有隱約的懷疑,不敢確認的猜想,被他刻意掩藏,逃避的一切跡象……都在這尊覆蓋著鱗片的雕像前,這個擁抱里,得到了證實。 “別怕我……別逃?!倍蟮暮粑鼩饬饔种赜旨?,顫抖著,灼燒著的唇覆上了他的腮,仿佛怕將他燙傷了似的,極力忍耐著,一觸即離,“刻托,我……” “住嘴!”刻托驚喝,聲音都變了調(diào),“你混淆了,塞琉古斯……你只是因為缺少孢父的關(guān)愛,對我產(chǎn)生了求而不得的渴望,或許還因為我們之間發(fā)生一些誤會……但那并不是你以為的那種感情?!?/br> “我還什么都沒有說呢,刻托?!焙粑暩亓耍澳忝髅骶颓宄?,你比誰都清楚……我喜歡你。我渴望你,是對配偶的那一種?!?/br> 清清楚楚的聽見了。 天崩海嘯,刻托腦內(nèi)一片轟鳴。 遲到了近百年的羞恥感席卷而來,刻托用力掙扎起來,卻被后裔摟得更緊。背脊緊貼著后面健碩的胸膛,摩擦出令他如遭火焚的熱度,他徹底慌了:“塞琉古斯,我是你的先裔,你的孢父!” “你終于親口認我了。我知道,我從九歲起,就知道?!比鸸潘沟统恋溃澳怯衷趺礃??” 他立刻發(fā)現(xiàn)刻托白皙光滑的后背因為羞恥都冒出了一層雞皮疙瘩,身體緊繃到在他懷里輕微顫抖。 ——他當然知道,在刻托看來,他對他的感情是禁忌的,人魚的先裔與后裔成為配偶的先例在海王星的歷史中并不鮮見,但絕大多數(shù)都是先裔主動向后裔求愛,而且為了避免后裔屈服于先裔權(quán)威的情況,必須要經(jīng)過最高維序者的允許,主動求愛的先裔才能與后裔成為配偶,而隨著文明的發(fā)展,先裔與后裔成為配偶的情況越來越少,到現(xiàn)在只存在于一些蠻荒部落中,文明的中樞地帶幾乎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fā)生,而后裔向先裔主動求愛……則是違背人魚一族從古至今的等級秩序與繁衍傳統(tǒng)的絕對禁忌,是連提都不能提,想都不可以想的,歷史上這種罕見的先例都是釘在恥辱柱上遭到唾棄的丑聞,誰聽到都會覺得臟了耳朵,何況是刻托這種曾作為維序者的存在,他本身就是秩序的象征,他對他造成的沖擊有多大可想而知。本來還想再忍一忍,先把刻托哄回去再說……可一看見他要逃,他就一刻也忍不了了。 向他表白,向他求愛……這是他與他分離的那一夜,就想做的事,卻晚了整整三十七年。 “我已經(jīng)是星王了,秩序就該由我重新制定,不必顧忌什么?!彼钚嶂鴳牙锢滟鹈赖臍庀?,“你一時接受不了,我知道……我給你時間。等我們回去,你可以慢慢習慣和我以配偶的方式相處?!?/br> “你以為,成了星王就能為所欲為嗎?”刻托顫聲道,垂眸,目光落在他尾鰭處秩序水母中樞神經(jīng)結(jié)成的環(huán)上——那是秩序的象征,也是秩序的禁錮。 塞琉古斯對他所說的一切,秩序水母都聽得見。 塞琉古斯不但是一位剛剛繼位的年輕星王,還是一位因為被秩序水母親自孵化出來,攜帶著它來自太陽的源力,被它尤為重視也嚴格監(jiān)督的星王。 而秩序水母交給他的作為維序者力量象征的蓬托斯之矛,仍然還在他的腕上,這意味著,他仍然是秩序水母認可的維序者……向身為維序者的孢父求愛,還要結(jié)合成為配偶,塞琉古斯會淪為一個因違背秩序而遺臭萬年,被所有臣民唾棄,被秩序水母抹殺的星王。 他沒有更多的生命核心力量可以再救他一次了。 “你以為,成了星王,就能隨意更改秩序,違背傳統(tǒng),肆意殺戮,肆意掠奪,是嗎?如果你真的這么想,那就大錯特錯,塞琉古斯,我不可能答應你!” 懷里的存在厲聲拒絕著他,塞琉古斯的又感到背脊疼了起來,連帶著頭顱也隱隱做痛。他死死摟著他:“刻托,你可以盡情的訓斥我,但在拒絕我之前,先想想你虧欠我多少?!?/br> 刻托一怔,聽見耳畔后裔的語速很慢,像冥河水母劇毒的觸須一點點纏住他的心臟:“你欠我的,刻托。我的前半生沒有一天好過,你不應該彌補我嗎?你不覺得,你對不起我嗎?我親愛的孢父?” 感到懷里的身軀顫抖得更加明顯,塞琉古斯唇角加深,這招很卑劣……但真的很奏效。刻托對他沒有那種感情,但至少對他心懷愧疚,只是這點愧疚,暫時能讓他抓得住他,困在身邊,也就夠了。始祖人魚可以活一萬年,他有的是時間和耐心和他慢慢耗。 “不?!笨掏幸Я艘幌律嗉猓谱约河财鹦哪c,“我不能和你回海王星,也不能接受成為你的配偶,塞琉古斯。” 下巴被蹼爪掐住,扳過去,迫使他對視上那雙比之前色澤更暗的綠眸:“我說了,我會重新制定秩序,任何存在膽敢阻攔……”他沒有說出來,刻托的心卻像墜入了深淵,這雙漠視生命的眼睛,也漠視一切規(guī)則。他敢肯定塞琉古斯無論對秩序水母或秩序本身,都沒有絲毫敬畏之心,這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