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祁老爺子把院子里收拾干凈,將那把被白家純踩扁的罌粟撿了起來,嘴里感慨著: “白家那丫頭,小小年紀膽子是真大,居然敢拿這種那害人糟心玩意糊弄村民。 得虧蔓蔓你在家里頭,你要是擱國外,再加上我這把老骨頭日子過得拮據(jù),指不定也會被蒙了心,種一大片的東西出來呢,差點釀成大錯?!?/br> 青云村民風(fēng)淳樸,大多數(shù)都沒讀過啥書,大字不識一個,打小就住在深山里頭,認識的東西不多,心思純正,想著重的東西又不會害人命,種點花就能大賺一筆,這種事何樂而不為呢。 想著賺大錢,有rou吃,再加上煽風(fēng)點火的是熟人,自然而然愿意分這杯羹。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白嬌正是借著村民們對罌粟的無知,居然煽動,鼓舞村民們一塊干這糟心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祁老爺子還沒來得及坐下喝口水,幾個人連門都不敲,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闖了進來。 為首的是一位老婦人,頭上戴著一塊頭巾,皮膚被曬得黑黃黑黃的,雙眼凌厲,身形肥碩,雙手叉腰,氣勢十足,兩只眼睛飛快地在祁蔓和祁老爺子身上流轉(zhuǎn)。 身后還跟著兩個人,其中一個赫然是白土花,另外則是一個身形魁梧的漢子。 白土花心虛低著頭,不敢和祁蔓對視。 老婦人單手叉腰,一只手指著祁老爺子的鼻子罵,唾沫橫飛: “好你個老不死的,村里頭的人,人人敬重你,俺也給了你三分薄面,平日井水不犯河水,沒想到你是個忘恩負義的玩意,俺家這個賠錢貨,年輕時候幫了你多少,就不用俺說了吧。 結(jié)果你倒好,年紀一大把,還把俺閨女的家庭搞得支離破碎,現(xiàn)在都整的離婚了,事情鬧得人人都曉得,俺這張臉都被丟盡了?!?/br> 老婦人用手拍了拍臉,眼神怨恨。 幾十年前,她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把這個賠錢貨嫁給城里人。 女婿不僅有穩(wěn)定工作,城里頭還有房子,而且還是不可多得的知識分子,不管是放在哪個地方,條件都是頂頂好的。 不僅拿了兩百塊錢的彩禮,賠錢貨嫁過去之后,每個月都還能白拿五塊錢呢,逢年過節(jié),女婿也會帶一些rou回來。 他們家的條件在青云村算得上是上層的了,結(jié)果現(xiàn)在倒好,一覺醒來,被熬成黃臉婆的賠錢貨和女婿離了婚,女婿和外孫也被雷劈,死了。 現(xiàn)在人人都曉得她有一個克夫,一大把年紀還離婚的閨女,一張老臉都給丟盡了。 罪魁禍首竟然是村里頭德高望重的祁老爺子,連工都沒心思上,非得過來討回個公道。 祁蔓面色一沉,護在爺爺?shù)母?,“啪”的一聲,將老婦人的手背給拍開,語氣奶兇: “是嬸子自個要離婚的,我?guī)蜖敔斶€人情?!?/br> 目光落在白土花身上。 白土花被盯的頭皮發(fā)麻,喉嚨一滾,硬著頭皮開口: “媽,確實是俺要離婚,俺…” “啪!” 話還沒說完,白土花就挨了老婦人一巴掌。 老婦人臉色扭曲,破口大罵: “你這賠錢貨,俺讓你講話了嗎?要不是你昏了頭,聽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的話,老娘咋可能會丟人現(xiàn)眼?” 枯骨般的手又在白土花的臉上拍了拍,語氣里滿是厭惡。 白土花被噴的滿臉都是口水,敢怒不敢言,雙手交扣,腦袋垂下,不敢再直視祁蔓,沒敢再說話。 祁蔓見狀,目光微暗。 嘖! 真慫。 “你這死丫頭,甭以為在外邊兒念了幾年書,就把自己當資本小姐一樣,回來后,不得照樣和你這個被趕出來的爺爺相依為命嗎?你爺爺這副德性,也難怪會被二房和三房趕出來,原來是自作自受,要是換做俺,我非得把這白眼狼扒光,連褲衩子都不給剩,就給人推出來,咋可能還會給他留點存款…” 老婦人喋喋不休的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祁蔓越發(fā)陰沉的小臉,不動聲色的把院門給關(guān)上,把木扣扣住。 老婦人依舊忘我的吐槽著,惡毒的話語夾雜著她的大嗓門脫口而出,白土花好幾次想插話,都插不進去。 祁老爺子剛開口說一個字,就被老婦人堵得面紅耳赤,氣的話都說不出來。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強行讓老婦人那張嘴給閉上。 力道之大,老婦人嘴里頭的兩顆牙齒脫口而出,唾液和鮮血夾雜在一起,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老婦人被打得站立不穩(wěn),腦瓜子嗡嗡作響,只覺得右臉沒了知覺,險些快要摔倒,身后的漢子眼疾手快的把人給扶住。 事情發(fā)展的太突然,在場的人都始料未及。 “祁蔓,你啥個意思,俺媽再咋說都是長輩,你咋能對俺媽動手?”白大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祁蔓剝皮抽筋。 這女人看著漂亮,下手可真他娘的狠。 原本還想著過段時間來祁家提親,把祁蔓給娶回去,現(xiàn)在看來,壓根行不通。 像這么沒有規(guī)矩,又暴躁易怒的女人,壓根不會有男人要。 白土花也被嚇得一哆嗦,祁蔓的狠勁她是親眼目睹過的,沒想到這丫頭連她媽都敢打。 祁蔓眼皮子一掀,甩了甩發(fā)痛的手,語氣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