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于清溏又說:“我來電話是想征求你的意見,畢竟才認(rèn)識不久,你介意嗎?” 手指在金屬框上劃拉了兩下,徐柏樟說:“不介意,什么時候?” “周日可以嗎?午飯前過去?!?/br> “可以,我去接你?!?/br> 和徐柏樟告別,于清溏給柳思妍撥去電話,“第一次見家長,有什么注意事項(xiàng)?” “啥?”電話里能聽到柳思妍的嚎叫,“你倆都快進(jìn)到這一步了?” 于清溏頭疼,“被我媽抓了個正著,只能硬著頭皮上了?!?/br> “你之前不是跟阿姨說,又找了個男朋……”柳思妍卡頓兩秒,“你不會承認(rèn),他就是和你好三個月的人吧?” 于清溏蜷進(jìn)被子里,“不然呢,我還能怎么辦?!?/br> 柳思妍嘎嘎樂,“阿姨神助攻?。 ?/br> “等會兒笑,就兩天了,幫我出出主意?!?/br> 柳思妍:“徐醫(yī)生各方面都不錯,阿姨那關(guān)肯定能過。主要的問題是,怎么在兩天內(nèi),把認(rèn)識三天偽裝成交往三個月?!?/br> 于清溏:“你有想法嗎?” 柳思妍苦思冥想半分鐘,悠悠說:“要不,你倆連開兩天房,深入交流一下感情?” 于清溏:“……我繼續(xù)睡了,拜拜?!?/br> “誒,等等等等?!绷煎f:“別管怎么著,這事你得提前和徐醫(yī)生坦白?!?/br> “嗯,我知道?!?/br> 就算柳思妍不提,他也會主動說,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平時兩個人都忙,還沒抽出聯(lián)絡(luò)感情的機(jī)會,已經(jīng)到了周末。 于清溏如約上了徐柏樟的車,把謊稱有個交往三年的博士前男友,還有虛構(gòu)他倆戀愛三個月的事全盤托出。 說之前難免忐忑,畢竟不是坦蕩行為。 徐柏樟并未介意,還安慰他,“沒想到你這幾年這么累。” 于清溏如釋重負(fù),“是啊,我挺內(nèi)疚的,很后悔騙了二老。心虛到搬出去住,我媽叫我回家吃飯我都不敢應(yīng)。” 徐柏樟說:“既然阿姨催得急,怎么前些年沒找?” “剛開始是工作忙,抽不出時間?!?/br> 徐柏握緊方向盤,“后來呢?” 于清溏轉(zhuǎn)頭,碰到戴著眼鏡的側(cè)臉,“一直沒遇見合適的?!?/br> 徐柏樟稍微松了手,嘴角有很細(xì)微的起伏。 于清溏反問:“徐醫(yī)生呢?也是工作忙嗎?” “不,我只有一點(diǎn)?!毙彀卣辆従徴f:“一直在等待最合適的。” 車停在父母家門口。 下車前,于清溏再次囑咐,“別忘記咱倆談了三個月了,我媽很聰明,盡量表現(xiàn)得親近點(diǎn),千萬別說漏嘴?!?/br> “嗯,我知道?!?/br> 開門下車,徐柏樟往后備箱走。 于清溏猜到他不會空手來,但看到這些價格不菲的禮盒時,還是感嘆,他這位男朋友真是大方得體,完美到無可挑剔。 于清溏幫他提,又被徐柏樟接了過去,“我來吧,不沉?!?/br> 于清溏沒再客氣,但按住了他的肩膀。 彼此面對面而立,距離不到半米。 于清溏幫他調(diào)整偏斜的領(lǐng)帶,指肚擦在襯衫上的力度很輕,像微風(fēng)拂羽毛。 徐柏樟很享受這種感覺,定在他睫毛上移不開,“我穿成這樣合適嗎?” “深色暗格西裝配淺色領(lǐng)帶,低調(diào)又穩(wěn)重,非常符合我媽的審美?!庇谇邃缯{(diào)整完領(lǐng)帶扣,又去弄領(lǐng)帶夾,“她肯定特別喜歡?!?/br> “那你呢?”徐柏樟留戀完睫毛,又去看彎著的嘴角,“符合你的審美嗎?” 指尖在金屬夾上緩慢滑蹭,他說話語氣像萌芽的青草,“明知故問,過分?!?/br> 于清溏側(cè)著頭,捕捉到了對方紅過的耳廓。他隔著棉質(zhì)布料,輕輕擦著衣領(lǐng)邊線,“不過……我覺得,這條領(lǐng)帶配開爾文結(jié)更適合你?!?/br> “我只會打這一種?!?/br> “下次我教你?!?/br> “好?!毙彀卣僚c他目光相接,期盼能再靠近些,“先謝謝于先生了?!?/br> “等一下。”于清溏把手放下來,指尖路過胸口時,不經(jīng)意一劃,“戀愛三個月的話,叫于先生是不是有點(diǎn)生分?” “或者……”徐柏樟勾緊禮盒袋,拇指在于清溏袖口偷偷地磨,“叫清溏可以嗎?” “可以啊,柏樟?!?/br> 第07章 拜訪 家門打開,看到父母的表情,于清溏知道第一關(guān)順利通過了。 mama遞了茶,爸爸削了蘋果,把人引到沙發(fā)問東問西。徐柏樟大方穩(wěn)重,能接下二老所有的話題,反倒是于清溏顯得拘謹(jǐn)。 雖說年紀(jì)不小了,可帶男朋友上門還是頭一回,偶爾被父母提到幾句,于清溏答得磕磕絆絆,都是徐柏樟給圓上的。 回家見父母真是死xue,工作上那點(diǎn)應(yīng)變能力蕩然無存。于清溏找了個理由,干脆去廚房洗水果。 折騰半天,他端著盤子回來。 于清溏先拿了兩顆草莓,往父母嘴里一人塞了一顆,他又挑了一個,順勢向徐柏樟那邊遞。 草莓觸到嘴唇前,兩個人都猶豫了。于清溏沒繼續(xù)送,徐柏樟也沒張口。 “酸嗎?”徐柏樟找了個臺階。 于清溏心虛,“我也還沒吃。” 于mama的眼神跟灌了蜜似的,“小徐吃吧,可甜呢!” 草莓碰了上去,徐柏樟張嘴含下了一整顆。嘴唇和指肚有極短的接觸,觸感比草莓溫暖,也比草莓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