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盡在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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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照連劉瞎子是誰都不知道,上來就是殺招,奔著取人性命來的,如此狠毒比之風(fēng)清子更甚,留他不得。 若留他性命,只怕會(huì)有更多人葬于他手。 劉瞎子臉一沉,也沒見他有任何動(dòng)作,滿頭灰白長發(fā)便無風(fēng)自動(dòng),根根倒立,仿若迎風(fēng)招展的旗幟,獵獵作響。 日照一見之下心中大駭,然招式已老,他出手存了必殺之心,所有力道都貫注于掌中劍,此時(shí)撤招,必受反噬。 不容他多思,在他劍尖逼近之際,劉瞎子長袖一甩,單掌擊出,一股雄渾的罡氣如泰山壓頂“砰”一下,砸在日照胸口。 他一聲“師叔”還卡在嗓子眼,長劍落地,一口鮮血噴薄而出,整個(gè)人如斷線的風(fēng)箏飛了出去。他帶來的兩個(gè)手下雙雙躍起撲將過來,也被罡氣擊碎心脈,三人先后被甩到青磚砌成的院墻上,再又“撲嗵”栽倒在地。 日照眼睛瞪得大大的,眼底滿是怨毒之色,他師父不止一次跟他們師兄弟幾個(gè)提起,普天之下能勝過他們的除去他自己之外,世間再無第二人。 因?yàn)槲ㄒ荒軇龠^他們的南洋子與花信子,均已作古,化為輕煙。且他記憶中的南洋子也非現(xiàn)在這般模樣,他想不明白,他師父風(fēng)清子為何要騙他?以他師父多疑的性子,他不相信他師父不知道南洋子尚在人世。 臨死前一刻,他恨極怨極了風(fēng)清子。 卻不知風(fēng)清子早已先他而去,連魂魄都未能留下。 老秦頭從震憾中醒過神,跑出來看到滿地焦黑的綠蛛殘骸,搖搖頭,“平白污了這院子。” 秦薏帆:“可惱!這些綠蛛幸而發(fā)現(xiàn)及時(shí),只害了四條人命,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老秦頭:“可不是,幸有這四位勇士,護(hù)了我兒周全,好好表奏上去,該賞便賞吧?!?/br> 秦薏帆點(diǎn)頭:“合該如此?!?/br> 他父子二人三言兩語替劉瞎子脫了罪,雖然日照死有余辜,可畢竟是在縣衙后堂,他出手傷了三條人命,做為一縣之父母官?zèng)]個(gè)說法定然萬萬不行。 所以,日照他們并范兆學(xué)幼弟只能是死于綠蛛。 簡寧他們歸來,得知日照竟把回馬槍殺到了縣衙大院,這也太猖獗太恣意妄為了。不過對秦薏帆的善后,他們也無話可說,丁有田悄聲對簡寧道:“秦兄的安排也未嘗不是好事,雍王這般行事,遲早自取滅亡?!?/br> 官場上的事簡寧沒興趣,搞不懂,也不想去懂,她只關(guān)心大寶巧鳳幾個(gè)有沒有受到驚嚇。問過方知,月娥一直攔著他們和梅娘等女眷,沒讓他們看到血腥的一面。 時(shí)辰不早了,馬福全告辭,帶著果果乘秋哥返回丁家村了。 果果初時(shí)還賴著不肯走,丁有田給它做了番心理輔導(dǎo),并委以看家照顧四小靈狐之重任,它才不情不愿地跟著馬福全而去。 月嬋兄妹歇在了縣衙后堂,劉瞎子被老秦頭生拉硬拽去了自個(gè)家,倆老頭兒居然商議著要守著炭火秉燭夜談。 老秦頭對劉瞎子已是佩服得不要不要的,還說自己要不是黃土埋半截了非拜他為師不可。 梅娘悄悄用胳膊肘捅捅簡寧,壓低聲音道:“我嫁到他家多年,還是頭回看到我公公這般健談,平素除了和我婆婆爭嘴之外,難得聽他說幾句話?!?/br> “好在秦大哥不是你公公那樣的性子?!焙唽幭肫鹄锨仡^那回讓丁有田代筆的,“母病危,速歸”就忍不住輕笑出聲。 “笑什么?”丁有田和秦薏帆并肩走在前面,聽得她笑,扭頭問道。 “笑你。” “哦,我有何好笑的? “你猜。” “不猜。娘子的心思我哪猜得著,總之娘子說什么都是對的就對了?!?/br> 梅娘又悄悄捅捅簡寧,心下覺得他們這對夫妻相處模式還真是新奇,“你平日里都是這般跟你相公說話的嗎?” “不然呢?難道我還得燒三柱香把他供起???” 梅娘“撲哧”笑了,這回輪到秦薏帆扭頭問她笑什么?她含笑瞟眼簡寧,意思她可不敢像她那樣回她相公,“沒什么,我同簡meimei說笑呢,說的我們婦人間的話?!?/br> 聽她這么說,簡寧倒想起來問她,“jiejie,你做過什么胎夢沒?” 梅娘搖頭:“我極少做夢,便是偶爾做夢,醒來也跟著忘了。既便記得,又如何知道是不是胎夢?厲mama和我婆母倒是同我說過,說胎夢自己心里一定會(huì)清楚,正要問meimei呢,果然如她們所說嗎?” 簡寧名義上是四個(gè)娃的娘親,實(shí)際婚都沒結(jié)過具體她也不清楚,不過因?yàn)楣ぷ麝P(guān)系她倒是聽說過,懷孕的人做了胎夢醒后不但記得很清楚,且自己知道是胎夢。 “可能時(shí)間還早,有些人剛懷上就會(huì)做胎夢,有些人會(huì)遲一些,要是做了胎夢jiejie醒來會(huì)知道的。” “孩子名取好了嗎?” 簡寧又問。 “男娃叫秦濁衣,女娃叫秦莯魚?!鼻剞卜ゎ^說道。 “好聽,只是怎么個(gè)說法?”丁有田接過話,他對濁衣的理解,清酒一杯,遺世獨(dú)立,遠(yuǎn)離俗世紛擾。 他從秦薏帆給孩子取的名字里品出,他有厭倦官場淡泊名利之心,這可不像從前有著凌云之志的秦薏帆。 秦薏帆淡淡道:“并無說法,只不過想著,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有個(gè)濁酒一杯,三兩知己,安樂一世,也不枉人世間走一遭了?!?/br> 丁有田心一怔,這不是從前他心之向往的愜意日子嗎?他打小聽劉瞎子講多了歷史傳記,又去學(xué)堂啟蒙后,便生出此心。從前秦薏帆還屢屢勸他,男兒立于天地間,應(yīng)立誓做國之棟梁,青史留名才對。 現(xiàn)如今他倆怎反過來了? 他打算走他的路,他卻掉過頭扛起了無為大旗,思慮起今夜他對日照等人的處理方式,他似有所悟。 他抬手,在秦薏帆肩上摁了摁,一切盡在了不言中。 到了秦府,簡寧和丁有田是夫妻,梅娘自然將他倆安排在了一間房里。 房里,只一張床,簡寧一下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