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他身子弱,腺體本身就問題,他體內(nèi)我們也發(fā)現(xiàn)了大量有可以破壞腺體并且傷及孕體的藥物。” “但具體是什么還等我們出報告,雖然不多,但藥效很猛?!?/br> 醫(yī)生說到后面聲音漸漸小了,他嘆著氣,陸荊衍的心中好像有著千斤巨石,無數(shù)悲傷朝著他涌來。 “所以以后可能不會再有孕了?!?/br> 醫(yī)生繼續(xù)說著:“你是家屬嗎?一會兒過前廳繳費吧?!?/br> 林蕭聽到消息之后很快便趕到了醫(yī)院,他聽了前面的話,再看醫(yī)生面前的人,情緒好像爆發(fā)了一般,他快步走到醫(yī)生面前。 伸手簽下單子,然后說道:“麻煩您了?!?/br> 他也顯然聽到了醫(yī)生前面說的那番話,沈未寧現(xiàn)在還很年輕,他的前途無量,傾慕者無數(shù),就這么傷到了腺體那這意味著什么? 林蕭憤恨的瞪了一眼眼前的人,好像也聽到了醫(yī)生說的話。他不再理會,便過醫(yī)院前廳繳費。 陸荊衍似乎要站不穩(wěn),他跌跌撞撞的朝著沈未寧的病房跑去,等到了之后他動作也輕了下來。 沈未寧安靜的閉著眼睛,臉色蒼白,身上是寬大不合適的病號服,顯得整個人都凄涼了起來。 病房中十分安靜,陸荊衍坐在一旁,只聽見各種機器的聲音。 他將沈未寧垂落在一旁的手牽起來,然后輕輕的捂著,alpha此時的狀態(tài)十分狼狽,與平日中那副叱咤風云的盛京董事長不同。 怎么會這么涼…這么瘦小的一個omega在經(jīng)歷那些的時候該有多么絕望啊。 如果可以重返時空,那此時的陸荊衍唯一的愿望便是與那個天真無邪的他好好生活,誤入煙火。 他的唇輕輕在沈未寧手背落下一吻,好像羽毛掃過,很快便結束了。不知什么時候陸荊衍也漸漸流下了淚水。 alpha聲音沙啞,他輕聲喚著對方的名字,可對方卻還是那般,安靜的躺著。 林蕭剛想進來看看沈未寧的情況,但卻見到一旁的陸荊衍,他氣不打一處出來,要不是他,那沈未寧還會這般嗎? 林蕭見著自己最好的朋友此刻的樣子,卻也不再好說什么。 他說話的聲音很小聲,但滿是對陸荊衍的恨意與冰冷:“現(xiàn)在阿寧這副樣子陸先生還不滿意嗎?” “您若是記不起來了,那我可記得清楚,我可以跟您說說?!?/br> 林蕭一一細數(shù)著三年前的事情,而那些不堪的回憶也讓陸荊衍也漸漸麻木起來。 那個時候的他該有多疼。 “阿寧的確很喜歡您,喜歡了一整個青春。”他自己說著也覺得好笑,高中三年,直到大學畢業(yè)后的聯(lián)姻。 “阿寧真的好傻,每一幅畫都在訴說著自己那見不得光的愛。聯(lián)姻的三年中他學會了做飯,裝乖,無事不依順著您。” 三年里可以將一個人從嬌貴的少爺變成討先生喜歡的樣子,也可以讓一個瀕臨死亡邊緣的人拖上岸又成為另一副樣子。 林蕭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驚訝出聲:“哦對了,十歲那一年好像還為了救您墜海才落下的病根?!?/br> 陸荊衍內(nèi)心漸漸開始迷茫起來,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救他。 林蕭見到他這副樣子自己也并不奇怪,面色平淡的解釋著,有一些哽咽,說起這件事無一不是將他的傷心事毫不留情的撬開。 但越是這樣他便越是要說,他倒是要看看‘突然回心轉意’的陸先生是否是那么涼薄,看看他知道這些事情之后的真實反應。 “您知道我說的是什么的,如果不信?!彼噶酥干蛭磳幾笫郑骸澳悄梢钥纯?,看看手鏈是不是在那?!?/br> 陸荊衍聽后輕輕將對方袖子掀開,果然那條手鏈真的在那。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陸荊衍哽咽著,記憶中的人在他身邊待了三年,他竟然沒有一絲察覺。 那他怎么說讓裴清讓找出手鏈卻只有他那條呢?原來是自己一直都認錯了人,他低著頭,額前的發(fā)絲就這么垂著,alpha喉結慢慢滾動著,很快他才抬起頭。 “原來你一直在我身邊啊…?!标懬G衍低聲呢喃著,手中還在緊緊的牽著沈未寧的手。 他自嘲一聲,再也控制不住淚水,林蕭越是說一句他便心疼一分。他不敢想,根本不敢想,沈未寧那時候到底是怎么熬過來的。 “哦對了,阿寧在火勢中走不出來的原因也只是因為心理作用罷了,他每天都會吃藥,精神藥物?!?/br> 精神藥物,陸荊衍想到上次在沈未寧家中看到那瓶瓶罐罐的藥,精神藥物還能有什么? 在想到他時常出神與情緒的不穩(wěn)定才知道原來沈未寧早已經(jīng)“病入膏肓”。 沈未寧受過太多苦了,林蕭一次根本說不完,而這些的源頭難道不都是陸荊衍嗎?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平淡,但處處透著難過:“陸先生,放過阿寧吧,這三年他生活得很好?!?/br> 林蕭只是沈未寧的朋友,但也只是朋友,沈未寧平日中無一不照顧著他,到了現(xiàn)在該到他為沈未寧脫離苦海了。 陸荊衍愣著,醫(yī)生進來本想告知一下一些情況,但卻見到沈未寧垂在一旁的手有了動作。 見沈未寧要起身林蕭才快步走上前扶住,沈未寧有些迷茫,看著眼前陌生的景象一臉疑惑。 他感到渾身疼痛,動一下隨時都可能散架一般,omega輕聲開口:“荊衍?我,怎么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