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金石一連串地說，“我馬上告訴她！”

    “別忘了讓她請你吃頓飯?！笔Y屹說。

    金石一頓，隨即又感激又結(jié)巴道：“好好好好，哈哈謝謝蔣教授結(jié)婚請你坐主桌哈哈哈哈！”

    對于他這種盲目的自信，蔣屹只好說：“……加油?！?/br>
    掛斷電話，等了兩分鐘，邢心踩著高?跟鞋去而復(fù)返，重新出現(xiàn)。

    蔣屹從抽屜里?翻出來一盒水果糖，放在桌上推給她：“金石哥發(fā)話，面子還是要給的。”

    邢心感激地接到手里?。

    蔣屹說：“除了金石告訴你的話，再捎一句別的，‘雖然中午見不到，晚上允許申請視頻’。”

    祝意對于吃上面沒?有太?大欲望，食堂完全能?滿足他的要求。

    吃完飯，兩人從食堂里?出來，溜達(dá)著去對面的唐宋軒按肩膀，下?午準(zhǔn)備繼續(xù)上班。

    “下?次吃飯出去吃?！笔Y屹提前通知他。

    祝意最?近實驗室里?不忙，應(yīng)了：“好?！?/br>
    剛到唐宋軒祝意的電話就響了，聽他接電話的語氣基本能?猜到是北開源查崗。

    祝意說：“我吃過了，不用等我?！?/br>
    北開源在那邊問：“你是不是跟蔣屹在一起？”

    祝意：“有點事，中午不回家?！?/br>
    北開源：“你是不是跟蔣屹在一起？”

    “……”祝意看了蔣屹一眼，蔣屹自己先進(jìn)去，給他騰出空間來。

    進(jìn)門時聽到祝意對著那邊說：“北開源，你別沒?事找事?！?/br>
    蔣屹開好包間，換了衣服趴在床上。

    祝意還沒?進(jìn)來，這里?面隔音效果良好，已經(jīng)?聽不見他的講話聲。

    蔣屹心里?一動，剛拿過手機來，來電鈴聲就響了起來。

    蔣屹開了免提，放在一邊，趴在枕頭上軟綿綿地“喂”了一聲。

    打電話的是杜庭政本人：“很忙嗎？”

    蔣屹沒?回答，也問他：“你很忙嗎？”

    “下?午有個會，晚上約了人談生意，今天不能?回家了?！倍磐フD了頓，沒?說想現(xiàn)在見一面。

    蔣屹說：“嗯，我知道，邢心通知我了?！?/br>
    祝意從外?面進(jìn)來，見他正在打電話，放輕動作，換了衣服趴在他旁邊的床上。

    “不是通知，”杜庭政在電話里?沉默少傾，不知下?定了怎樣的決心，才說：“報備，是在跟你報備行程?！?/br>
    蔣屹眉梢一動，微微側(cè)頭，聽著他近在咫尺的聲音。

    杜庭政解釋道：“我下?次約你，直接給你打電話，你會同意嗎？”

    余光里?看到祝意望著窗外?笑，蔣屹不得不笑著打斷他：“可以考慮，杜總，進(jìn)步很大。”

    然后又壓低了點聲音提醒道：“我旁邊有人呢。”

    杜庭政那邊頓時只剩下?了不明顯的呼吸聲。

    蔣屹收斂了一些?笑，看到屏幕上顯示還在通話中。

    “杜庭政？”他催促般叫了一聲。

    杜庭政再開口時聲音嚴(yán)肅許多，也沒?有了那種禁欲失敗的感覺：“有份文件，邢心會發(fā)給你，你簽一下?。”

    他說完了似乎才想起來要對蔣屹改變說話策略，按照他一直要求的那樣。

    他想改成：“你可以簽一下?嗎？”

    半句話出口，只能?生硬地添加了最?后一個疑問詞：“你簽一下?行嗎？”

    “什么文件？”蔣屹問。

    杜庭政罕見地遲疑了，蔣屹回想起早晨褚官錦的話來，恍然道：“財產(chǎn)公證對吧，可以。”

    “不是，”杜庭政說，“協(xié)議。財產(chǎn)分割協(xié)議，我們?之前說好的，你看看具體內(nèi)容。簽字生效，邢心發(fā)到你手機上去了，抽空看一下??！?/br>
    叮咚一聲響，不知道多大的文件，剛剛接收成功。

    杜庭政聽到了響聲：“那我掛了?！?/br>
    “唔，”蔣屹沒?點開看文件，“中午要見我，就是為了這件事？”

    杜庭政沉默著沒?出聲。

    蔣屹提醒道：“說話?！?/br>
    杜庭政說：“是?！?/br>
    “簽這個協(xié)議，有條件嗎？”蔣屹問。

    杜庭政張了張嘴，沒?能?把?原計劃‘能?不能?跟我結(jié)婚？’說出口，平靜道：“沒?有條件?！?/br>
    蔣屹換了一種問答：“中午要見我，沒?有其他的事嗎？比如說想見我，抱抱我，我教過你的，誠實一點?！?/br>
    杜庭政隔了幾?秒鐘，才問：“……你旁邊沒?人了嗎？”

    蔣屹看了祝意一眼，毫無負(fù)擔(dān)地“嗯”了一聲。

    祝意側(cè)過臉，恰好此時技師進(jìn)來，便示意等下?再按。

    “想看看你，”杜庭政聲音松懈下?來，不再那么公事公辦，跟蔣屹學(xué)會了用一些?體貼柔軟的語氣詞，“要明天才能?見到你人，晚上可以約一下?視頻嗎？”

    這種說話方式蔣屹必須要獎勵：“當(dāng)然了，邢心帶給你的糖吃了嗎？”

    杜庭政不明所以：“嗯?！?/br>
    “難怪講話這么甜，”蔣屹夸獎他，然后問，“九點能?忙完嗎，再晚點也行?！?/br>
    “能??！倍磐フf。

    “那我們?九點見?！笔Y屹說。

    掛斷電話，蔣屹看了偏頭笑的祝意一眼：“笑什么，我要好好教的?！?/br>
    祝意笑著示意技師可以開始了，蔣屹看了一眼他放在一旁的手機：“查崗啊，怎么回事呢，你倒是跟人家說清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