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生 第2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有一個末日網(wǎng)友、明明是路人甲卻陷入了修羅場、替身男配只想賺錢、追了前男友的尾、花女情狂、叔叔和他的愛犬、變態(tài)的鋼琴老師、顧少的替身小奶O又哭了、把世子當白月光替身后、魅魔貿(mào)易官
“……”楊樵道,“我不能有自己的秘密嗎?你的事,我也沒有什么都要知道?!?/br> “我有什么事不讓你知道了?”薄韌道,“你想知道就問,我當然會告訴你啊?!?/br> 楊樵一想還真是這樣,只得道:“可是……是汪執(zhí)跟我說了的私事,這不能讓你知道?!?/br> “哦……”薄韌道,“那他為什么對你說他的私事?” 楊樵說:“我們比較投緣。” 薄韌當即做出一個猙獰的表情,道:“你怎么敢跟別人投緣的???” 楊樵:“……” 薄韌也覺得這要求過于霸道了,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沒有要干涉你交朋友的自由,我就是……我就是愛吃醋,你別管我了,讓我自己調(diào)理吧?!?/br> 楊樵奇道:“你要怎么調(diào)理?” “……”薄韌使出餅干撒嬌大法,說,“別管我,我哭一會兒就好了?!?/br> 他躺在楊樵腿上,裝模作樣地:“嗚嗚嗚,嗚嗚。” 楊樵被他嗚得只想笑,真就沒管他。 薄韌嗚了一會兒,沒得到一點安慰,忽然心想,不好,他在這里大小嗚,別是楊樵又和汪執(zhí)聊上天了吧? 他馬上抬頭一看,結(jié)果楊樵并沒拿手機,只是在無聊地看著他。 “怎么不哭了?”楊樵還損他,道,“接著哭啊,哭大聲點。” 楊樵的注意力又轉(zhuǎn)移回了自己身上,那薄韌就開心了,他翻過身來,從趴著改為仰面躺著,枕在楊樵腿上,說:“你說,我有沒有可能也考上985?” 楊樵道:“不是要當電工嗎?” 薄韌笑了下,也不糾纏當不當電工的問題,問:“你呢,以后想當什么?” “不知道?!睏铋哉f,“反正起碼是要做個好人?!?/br> 薄韌道:“這不是廢話嗎?你還能學壞?” 楊樵心里想到了別的事,道:“你想過去哪兒上大學嗎?” “你想去哪?”薄韌反問道。 “我在問你。”楊樵說。 “你去哪我就去哪?!北№g理所當然地說道。 這是楊樵期待中的答案,但他又不確定,他是不是聽到了他期待中的答案。 薄韌是認真的,說:“你考上哪個城市的名牌大學,我也可以考同城的211嘛,就算211考不上,最差我也能上普通本科對不對?!?/br> 楊樵一下子無言以對。 “你不是想考汪執(zhí)那學校吧?”薄韌忽道,“你別被這種閑雜人員忽悠了,我們要有我們自己的選擇?!?/br> 楊樵說:“沒有啊,我覺得南方太潮濕了,我還是喜歡北方。嗯,應(yīng)該就是北京了,你覺得呢?” 薄韌道:“好啊,反正你去哪我去哪,北京可選的學校還更多?!?/br> 楊樵道:“那你要好好學習啊?!?/br> 薄韌道:“我哪天沒有好好學習了?我只是笨,我又不是不努力?!?/br> 楊樵被他逗笑了,說:“還要哭嗎?不哭就起來,我腿都被你壓麻了?!?/br> 薄韌坐了起來,楊樵曲起腿活動了下,他戴著眼鏡,穿了夏款睡衣,插肩短袖和寬松的短褲。他瘦瘦白白的,四肢細長,但卻是個小而圓的臉型。 薄韌已經(jīng)在羅林的數(shù)次科普下,明白了“小熊貓”并非大熊貓幼崽,而是一種十分可愛的小小圓圓的棕紅色小動物。 不得不說毛絨控的羅林,對楊樵的擬動物形容,還是很有幾分準確,楊樵戴上眼鏡,臉部是真的有點像那種毛茸茸的小熊貓,萌萌的。 “你真可愛啊老婆?!北№g從背后抱住楊樵,對這個把楊樵萌化的發(fā)現(xiàn)非常的喜歡,說,“我現(xiàn)在也想養(yǎng)一只你了。” 楊樵低頭看他圈在自己的腰間的手,道:“做電工養(yǎng)我嗎?我會被餓死的吧?!?/br> 后來,汪執(zhí)又和楊樵聊過幾次,向楊樵講了他和那個男生之間相處的一些細節(jié),楊樵從一開始只是傾聽,后面終于忍不住,也對汪執(zhí)說了一些自己的事,例如薄韌經(jīng)常會做出一些讓他很煩惱的舉動。他沒有說自己對薄韌是什么感覺,薄韌肯定是個直男,這是明擺著的事。 汪執(zhí)卻很直接地點破了他。 我執(zhí):你真的很喜歡他,不妨就試一試,別給自己預(yù)設(shè)那么多阻礙,當然要在不影響高考的前提下。 楊樵沒有正面回答了。 他其實也還沒有搞清楚自己對薄韌究竟是不是愛情,喜歡肯定是喜歡的,可好像也并沒有到那種程度。 說不定只是一時上頭,只是生理趨于成熟而引發(fā)的荷爾蒙波動,為了短暫滿足青春期的可憐欲望,而去破壞他和薄韌之間那牢不可破的珍貴情誼,這實在是得不償失。 高二開了學,楊樵理所當然分去了文科實驗班,薄韌居然也驚險地擦線,被分進了理科實驗班,成了實驗班里吊車尾的預(yù)備“尖子生”。 兩人的班級在不同的樓層,但到了課間,薄韌沒事就會去找楊樵,只為了把楊樵叫出來,在門口說兩句話,和楊樵一起去上廁所,有時候也會給楊樵帶一點零食。 開學剛一周,楊樵的新同學們甚至老師們,都陸續(xù)認識了薄韌,知道了這位是楊樵的總角竹馬,兩人整日“難舍難分”,是最最最好的好朋友。 高中生課業(yè)繁忙,楊樵日常也不玩手機。汪執(zhí)去上大學,自然也有了新生活,也不來打擾學弟楊樵。兩人的聯(lián)系比起暑假,少了很多,幾近于無。 薄韌一番嚴密監(jiān)控之下,確認學長已經(jīng)退出他和楊樵的生活,不來打醬油了。他也不再提起汪執(zhí)這人,偶爾想起楊樵說的“投緣”,還是會生一下悶氣,但自己也能調(diào)理好了。 高中晚自習第二節(jié) 課,通常是公共自習,每個班都有家離得較遠的同學,這節(jié)課他們是不用上的,因而教室里到了這節(jié)課上,就會有很多空位。 于是有些跨班級的早戀情侶們就會趁機到戀愛對象的教室里上這節(jié)自習。 開學兩周后,薄韌已經(jīng)完全拿到了文科實驗班的刷臉通行證,進出楊樵班級的教室,自由如風,比人家自己班里的學生都隨意。 他偶爾也會像上述情侶們那樣做,晚自習第二節(jié) 課時,直接帶著自己的作業(yè),來文科班上課。 楊樵的同桌是一個和楊樵同款高度近視的小個子男生,人很好,也很好說話,見薄韌來了,也不發(fā)表意見,就自己去找張空桌獨自學習,讓出位子給薄韌和楊樵這對“難舍難分”的好朋友,由著讓他們上雙人自習課。 薄韌也不是來玩的,就坐在楊樵邊上寫作業(yè)溫習功課,遇到不會的數(shù)學題英語題,還能實時問楊樵。因為他完全不搗亂,認真做功課,長相和性格又都很討人喜歡,楊樵班里的同學門也都不太在意他違規(guī)跨班,甚至有時老師來了也對他熟視無睹,某次數(shù)學老師還在自習課上給他解答了他不明白的難題——自此真正成為了法外狂徒薄張三。 一學期在枯燥充實的學習中,很快過去,冬日里的寒假又要來了。 薄韌這個期末考得很好,進步了不少,天道酬勤,學生時代的成績單,從不會辜負每一個努力過的人。 寒假前,學校還組織開了一次家長會,那時成績還沒公布,薄維文去學校之前,非常擔心,懷疑小兒子能分進理科班是運氣使然,別是這個學期就會被實驗班攆出來掉到普通班里。聽到成績后,才終于放下了心。 明明很滿意,回到家后,薄維文卻非要對薄韌說:“數(shù)學分數(shù)還是太低了,你哥高中三年,數(shù)學從來就沒有低于過140分?!?/br> 薄韌也不吱聲,隨便爸爸怎么說,他只在旁邊低頭玩手機。 何靜娟的舊手機摔裂了屏幕,本來就兩千多元的普通機型,還用了兩年,換屏不如換部新手機,如此一來,薄韌終于擁有了第一部 屬于自己的智能手機,屏幕那道裂痕也不怎么妨礙他使用。 他注冊了一個微信,昨天已經(jīng)加上了楊樵,給楊樵微信消息。 任意球?qū)<遥涸趩幔?/br> 在不在? 老婆你在不在? 三連在嗎,非常煩人。楊樵終于理他了。 木頭:你要干什么? 任意球?qū)<遥篬呲牙笑]不干什么,想你了。 于是楊樵又不理他了。 這學期楊樵來他家過夜的次數(shù)明顯變得很少,薄韌自己進行學期末年終盤點,仔細數(shù)過,一學期楊樵來過的次數(shù)只有個位數(shù),還都是因為雨雪天氣,道路難行。 楊樵拒絕薄韌的理由,是晚上回去要挑燈學習,在薄韌家里不方便。薄韌據(jù)理力爭表示沒有任何不方便,但也沒能說服他,只得作罷。 薄韌終于想到有什么事可以和楊樵說。 任意球?qū)<遥好魈烊ヌ咔颍ゲ蝗ィ?/br> 木頭:不去,冷。 任意球?qū)<遥哼筮笳f踢完球去唱歌,去不去? 木頭:不去,你也不許去。 鄒冀也學了文科,當然進不了實驗班,所在班級和楊樵班級的教室相隔不遠,薄韌找楊樵的路上,順路遇到他就和他玩鬧一下,兩人還是十分哥倆好,臭味相投相見歡的一對狐朋狗友,周末節(jié)假日沒事就還是湊在一起玩。 秋天里過國慶節(jié)長假,鄒冀就叫了他們?nèi)tv玩,幾乎還是暑假露營的原班人馬,只少了已去上大學的汪執(zhí)學長,多了鄒冀新班級里交到的兩個新朋友。 眾學生之中,有一兩個跟著家長去過ktv的,多數(shù)人卻都沒有,未成年人不進營業(yè)性場所畢竟是共識,守法店家也不會放他們進去。 鄒冀卻很無所謂,說那家店是熟人開的,會給他們預(yù)留好包間,而且下午場去,果盤和飲料送到房間里,關(guān)只要上門不出去,只是唱歌,在大白天里,不會有什么問題。 一群孩子,到底還是被好奇心和玩心占據(jù)了上風。楊樵也從沒去過這種場所,最終所有人都被鄒冀忽悠去了。 幸運的是,店里沒遇到什么不好的成年人,也沒發(fā)生什么意外的風波。 但不幸的是,進入ktv時遇到其他客人,其中恰好有顧遙的親戚,但顧遙并沒注意到人家,這親戚大人自然也是好心,很不放心地通知了顧遙的家人。 一伙高中生正在玩,麥霸鄒冀正陶醉地唱著“就算大雨讓這座城市顛倒”,時不時瞥向顧遙,而其余人有吃果盤的,有聊天的,薄韌正在比手畫腳地對楊樵講他今天路上遇到一群野狗打群架的精彩事故…… 包間門從外面被推開,他們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明亮的頂燈也被打開了。門口站著一位穿著很得體,也很有涵養(yǎng)的叔叔,顧遙立刻站了起來,叫:“爸?!?/br> 一群高中生傻了眼。萬幸顧遙的父親環(huán)顧包間內(nèi),確認這里只有一群小孩在玩,最后也并沒有發(fā)脾氣,只嚴肅地讓顧遙現(xiàn)在馬上回家。但那場面已經(jīng)非常難堪。 楊樵現(xiàn)在想起來,還覺得頭皮發(fā)麻。被大人抓包,他已經(jīng)快有ptsd了。 木頭:你不許去聽到?jīng)],踢完球就回家,不然我就給薄叔叔打電話告你的黑狀。 薄韌發(fā)了一個害怕的表情包。 任意球?qū)<遥豪掀拍愎艿暮脟馈?/br> 楊樵回了一個黑線表情包。 他本人在家里握著手機,臉黑得不能再黑了。 任意球?qū)<遥哼@次不是去ktv,唧唧說是去他家唱歌,他搬新家了,家里裝了一個練歌房。 鄒冀的大美女mama以前是云州歌舞團的民歌獨唱演員,新家配備練歌房,很合理。 那楊樵也不想去,想想一群人在鄒冀家里鬼哭狼嚎,就覺得那場景一定很吵,不是他喜歡的環(huán)境。 木頭:準奏。你自己去吧,玩得開心,到時就對唧唧說我有事。 任意球?qū)<遥汉冒伞?/br> 第二天。 楊樵一整天也沒有學習,根本專注不了。